西行漫記:逃離塔克拉瑪干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當我坐上從烏魯木齊開往庫爾勒的N 942次列車時,才感覺已經踏上了向往已久的西域之旅。心中惟有感嘆現代交通工具的方便快捷,早上八點前我還在東南沿海的廈門,隨著飛機近七小時的飛行來到了離海岸線最遠的西北省份。而當年的林則徐卻用了一年的時間。所以心裡一直懷著莫名的激動和敬畏。行前做了充足的計劃,准備沿著天山南北探訪這一片中國最大面積的新疆,第 ...

當我坐上從烏魯木齊開往庫爾勒的N 942次列車時,才感覺已經踏上了向往已久的西域之旅。心中惟有感嘆現代交通工具的方便快捷,早上八點前我還在東南沿海的廈門,隨著飛機近七小時的飛行來到了離海岸線最遠的西北省份。而當年的林則徐卻用了一年的時間。所以心裡一直懷著莫名的激動和敬畏。行前做了充足的計劃,准備沿著天山南北探訪這一片中國最大面積的新疆,第一階段是南疆。對塔克拉瑪干沙漠的神往,緣自三毛的《哭泣的撒哈拉》。塔克拉瑪干沙漠位於南疆塔裡木盆地中心,東西長約1000余公裡,南北寬400多公裡,總面積337600平方公裡,相當於新西蘭的國土面積。是中國最大的沙漠,僅次於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被列為世界第二大的流動沙漠。塔克拉瑪的意思是進去出不來的地方,通稱“死亡之海”。從庫爾勒出發,經輪台到塔裡木沙漠公路有170多公裡。司機吳立軍是朋友宋海波的同學,這是一位豪爽的朋友。長期生長在新疆的緣故,讓我剛到這裡就領略了新疆的熱情。海波還為我們准備了許多水,這是沙漠之行必不可少的。塔裡木沙漠公路零公裡處,是塔裡木油田的管理區,離真正的沙漠還很遠,但已依稀感受到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氣勢。繼續驅車100多公裡,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荒涼兩字形容。當我站在塔裡木河的橋頭時,已經看不到絲毫的河水。從庫爾勒流經羅布泊的孔雀河在這裡已沒了蹤跡。兩旁的胡楊林、紅柳只能在沙漠化的戈壁灘上固守著自己的尊嚴。總有一天,它們也有倒下的一刻。雖說胡楊是沙漠中的英雄,它可以生長一千年不死,死後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朽,和紅柳一樣是防沙固沙的排頭兵,但是它們也需要水呀。隨著地下水的枯竭,越靠近沙漠,沿路越是觸目驚心,一排排倒下的胡楊、寸草不生已荒廢的村落,沙漠正以驚人的速度侵蝕著生存的土壤,可是人類開采的油田塔架卻在歡快地吐著火舌。越過塔河鎮,我們繼續向塔中進發,空氣越發顯得悶熱,茫茫沙丘讓人感覺不到盡頭,車行走在沙漠中,有如蕩舟汪洋。我下車走在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沙丘上,(來個零距離接觸),才知道“熱情”是需要有個度的。這是夏天的七月,地表溫度高達五十多度,身上皮膚有種灼燒的感覺。遙想當年唐僧過火焰山時的艱辛,還有絲綢之路時的駝隊。那時生態還沒惡劣到這種地步,唐僧路過的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精絕國,如今已消失在茫茫的沙漠腹地。考古發現的尼雅古城據說就是精絕國的國都。熱情的沙漠,讓我們帶來的水已所剩不多。據經驗豐富的司機講,一般要在天黑之前走出沙漠,不然會有危險。當我們在一處叫天堂餐館的地方補充食物時,天昏昏的。老吳說要起風了,當機立斷作出停止去塔中、民豐的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計劃,開足馬力往回跑。老天爺還真說變就變,陰沉陰沉的,當我們到達塔河鎮後,果真揚起了大風,一時塵沙飛揚,一股股的龍卷風式的沙暴即時生成,越卷越大,向我們追來。頓時路面伸手不見五指,沙粒敲擊車窗的聲音不絕於耳。我是既興奮又恐慌,開始還會大叫刺激地拍攝,後來就全身濕透了。還是吳師傅沉著冷靜,繼續以時速120衝向前方。還好沙漠公路下午幾乎沒車。當看到沙漠公路零公裡處的標志牌,我們才安下心來。吳師傅的手心全是水,他講的第一句話是:我們算是逃出來了。當我在家中玩弄從塔克拉瑪干沙漠帶回的沙子時,這是一把普通不過的沙粒。可是在特定的環境裡,在大自然的手中卻是能給人類帶來災害的、威力無比的沙塵暴的沙子。面對自然界我們應該要有敬畏之心,不能毫無節制地索取。不然哪天:大自然承受不了之時,將是人類遭受滅頂之日。



(西域駝鈴)



(塔克拉瑪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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