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高棉的臉龐(一)——有時候就是一瞬

作者: 勇敢去飛

導讀??飛機潛行於雲霧中,在北京的上空不停地盤旋,久久落不下去。雲裡霧裡的大地忽明忽暗的在眼前變換,虛幻又真實。真的回來了?我不停的問自己。思維猶如不受控制的穿梭機,在那個世界和現實中不停地切換。光影閃爍著映在瞳仁上,好似萬花筒上透光的小孔,在光線延伸的盡頭,那個浮現的世界清晰又模糊,稍一抖動便幻作萬千屢薄藹,聚成另一幅浮動的畫面。彼此重 ...

??飛機潛行於雲霧中,在北京的上空不停地盤旋,久久落不下去。雲裡霧裡的大地忽明忽暗的在眼前變換,虛幻又真實。真的回來了?我不停的問自己。思維猶如不受控制的穿梭機,在那個世界和現實中不停地切換。光影閃爍著映在瞳仁上,好似萬花筒上透光的小孔,在光線延伸的盡頭,那個浮現的世界清晰又模糊,稍一抖動便幻作萬千屢薄藹,聚成另一幅浮動的畫面。彼此重重疊疊,此起彼伏。??著陸時猛烈的抖動把我拉回現實。裹著的一身塵土分明證實了我在那個世界的經歷。手裡的綠色的簽證上清晰的"Cambodia"還是那樣散發著誘惑和神秘的質感,似乎在幽幽的讓我確信:你親吻過她的臉頰!

??

??周末,燈光下,兩個人都呆若木雞。一個星期的疲憊會給人帶來什麼?平淡一年的基本答案都是休息,再休息。似乎這樣的狀態將延續下去。我站起來,說:“出去吧!”她抬起頭:“哪裡?”“柬普寨!”我飛快的回答。一分鐘的時間,兩人似乎都默默認可了。從去年開始,我們把眼光從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掃過。可是至今,我們還在原地一動未動。似乎無數的繩子綁住了身體,思維和決定的意志。真的很難!我有時候想。直到這一瞬,分針和秒針都沒有碰撞的一瞬,我們決定了。決定了這個非常的年末,非常的聖誕,非常的生日!

??國外的自助游,這是頭一遭。我們的分工合作也開展的井井有條:訂票,簽證,行程,攻略,購物……美國的同事們說,他們要提前休假去購物准備聖誕,忙呀!我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忙呀!忙得連說話都來不及了。厚厚的攻略,緊張的簽證時間,分列了幾張紙的物品似乎就是一個龐大的項目表,我們是PM,也是唯一的執行者。

??十二月二十三日中午,再一次檢查了已經打好的ACME包,我們換上輕薄的T恤和防雨衣,鑽進了接我們去機場的小車。前一天北京的嚴寒在這天午後被溫暖的陽光驅逐得一干二淨。反季穿衣的我們竟然覺不出一點涼意。Catty懶散的躺在燦爛的光束中,最後一次確認著我們該帶的物品。很快,機場就在眼前。

??沒有物品申報,我們排著隊走過無申報通道。和其它的換票口不同,南航去金邊的幾個服務台都門可羅雀。見一幅休閑打扮嘴裡嚷嚷著“金邊”,“柬普寨”單詞的我們,服務小姐們都帶著詫異的眼光看著我們。在她們眼裡,那裡是個怎樣的世界?我不知道。不過或許和我臆想中的差不多:落後,有些危險。

??安檢過得比想像中簡單,不像到美國那樣連藥品都要打開聞聞。我們早早就坐在登機口打量著每一個到來的乘客。對每個人,我們都思忖著,他(她)是不是也去柬國?為什麼那種裝束?我們到底穿多了穿少了?於是我們看到了穿著高跟靴去馬來西亞的mm,帶著老婆和三個孩子不知道去哪裡的香港人,穿著短褲和T恤圍著候機廳開始暴走的某國老外,還有兩群同樣去柬國的旅友,一個是一男三女,一個是兩女。據說明天還有一個十人的自助旅友團去那裡,組成更加奇特:兩男八女。於是我們又開始思忖,為什麼女士都喜歡那裡?柬國是可以像香港那樣瘋狂購物還是像巴黎那樣浪漫得醉人?我除了胡思亂想,一無所獲。

??終於,飛機昂首飛向天空,三小時後停在廣州。我們被趕下來過了海關,再上去,旁邊的座位上已經換了人。一個大腹便便的暗膚色男子悠然而坐。莫不然他就是柬普寨人?我們猜測著,在一邊伺機而動。

??吃罷晚餐,趁他老哥在剔牙的功夫,我看他臉色挺好,就趕緊打起招呼。果不出所料,他正是如假包換的柬人。據他說,他是到中國來開會的。當聽到我們要去柬普寨旅游時,他便問我們有沒有訂旅館。我們告訴他已經訂了,並且把旅館的訂單拿給他看。他擺弄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這個賓館位置並不好。似乎碰上了行家,我們就問他這個賓館在金邊什麼位置,離市中心有多遠。他模模糊糊的說了一通,我們似懂非懂的沒了下文。

??看我們似乎對住宿比較關心,他就問,我們在暹粒和西哈努克市有沒有訂房。其實我在網上已經訂了暹粒的房,但是既然他問起來,不能不看看本土人士的偏好。我便說沒訂。這下他來了精神。在我們訂單的背後開始寫起來。先說西哈努克市,他寫下了大名鼎鼎的"Mealy Chenda GH",說這是他姨媽開的。我們頓時大吃一驚。然後他又說暹粒,寫下了著名的"Smilely GH",說這是他叔叔開的。我們都要傻了。這貌不驚人的家伙什麼來歷?然後他又回到金邊,寫下了我們頗有所聞的"TAT GH",說這是他老爸老媽開的。我們還能說什麼?第一反應在我腦子裡面就是他肯定是個托,為這些賓館拉客的。大概他看出我們有些遲疑。他不僅寫下了他名字,還給我們一張自己的名片,上面赫然印著,他是政府客戶服務部門的,也就是專管旅游的。我這才有點信他。明顯他是柬普寨的名門望族之一,七大姑八大姨開個小小的家庭旅館也就不足為奇了。

??隨後我們就開始海聊,他自豪的說,在中國他去過麗江,昆明和上海。看來每個外國人對上海總是津津樂道。特別比起柬國的城市,已然不屬於一個世界了。有人嘮嗑,時間便過得飛快。空姐通知我們飛機正在降落的時候,我們已經在金邊的上空了。望舷窗外看去,一片漆黑。他回過頭來說柬普寨和中國還是沒得比呀!話音剛落,突然在大地上冒出一點燈火。他頓時興奮起來,指著燈火問我:“能看到燈火呢。是不是比上海上空看得還好呀?!”我差點沒有暈倒。什麼邏輯!我含糊的笑笑。他還不依不饒的說著上海什麼什麼,我便感到飛機一震。著陸了。

??出了機艙,我們互相道別。便進行過關手續。我滿心期待著海關人員用非常不標准的中文向我們喊“兩塊,兩塊!”來索賄。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太晚了,還是因為他們整風了。過關過程,這老兄連個屁都沒有放。這讓我失望之至!難道我不像有錢人?Catty在邊上推了我一把:“別做夢了!”

??扛起我55升的大包,我們快步走出機場。一股熱濕的空氣撲面而來。這是柬普寨的歡迎嘛?我還來不及感受,兩個計程車司機就圍了上來。他們的穿著和中國八十年代典型式樣的差不多,連每人臉上的表情都無大差異。議好價格,我們鑽進嶄新的車內,對著司機大叫:“It is so hot!”直到他把空調開到最大為止。粗略的計算著北京和金邊的溫差,大約有二十多度吧。不能怪司機,就我們穿的衣服,不熱才怪!

??夜晚的金邊似乎很安靜,機場到市區的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偶爾從巷子裡鑽出的摩托似乎這暗夜的精靈,一閃就不見了。街道的兩側關門閉戶,有些招牌的霓虹燈亮著,似乎說明這裡還有生意。但是入口在哪裡,我們不得而知。我的思維又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兒時,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讓我突然發覺這裡一點都不陌生。當然這是要除去那些猶如蚯蚓殫精竭慮彎曲而成的文字的。司機話不是很多,但是有一句我記住了。他說,最近汽油漲價了很貴,一升要一美元!我心裡一動。這會對我們下面的行程產生影響嘛?

??時間不長,我們到了Holiday Internatinal Hotel。登記入住,我們把能問的都向前台問了。包括第二天早晨去暹粒的車票問題。兩個小黑對著我們獅子大開口:賓館代訂要10美元!我差點沒有撥110。搶錢呀!攻略上最貴的Mekong才7美元。我們打消了代訂的念頭,准備明天一早自己去試試運氣。抬著行李上樓,我不經意回頭一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在一邊偷偷的看我們。這也算柬國的風情嘛?陣陣襲上的倦意讓我徑直走進房間。別忘了,明早的Morning call可是五點半。我們只剩六個小時的睡眠了(金邊機場夜景)



(金邊機場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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