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婺源精彩口水帳

作者: SMILING122

導讀龍虎山、婺源精彩口水帳周五晚 19:34,2183次(南京——鷹潭),硬座46元(無座),硬臥95元。我圖便宜,買的硬座票,結果人擠得差點兒上不了車。我從來都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比上班高峰時的公交車還要擠的火車,站沒地方站,靠沒地方靠,扶沒地方扶,十多斤重的背包也沒地方放,就這樣了,還得時不時艱難地抬起一條腿,擠出一寸地兒,讓那些利欲熏心的列車員推著 ...

龍虎山、婺源精彩口水帳周五晚 19:34,2183次(南京——鷹潭),硬座46元(無座),硬臥95元。我圖便宜,買的硬座票,結果人擠得差點兒上不了車。我從來都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比上班高峰時的公交車還要擠的火車,站沒地方站,靠沒地方靠,扶沒地方扶,十多斤重的背包也沒地方放,就這樣了,還得時不時艱難地抬起一條腿,擠出一寸地兒,讓那些利欲熏心的列車員推著餐車來回地叫賣,飄了一路的洋蔥味。真TMD來氣,想補臥票都沒有了。記得當時咬牙切齒地冒出個念頭:“不省錢了,一定要買臥票躺著回去,不能讓悲劇重演”。

周六上午10:00,車至終點站鷹潭時,車廂內已是空空蕩蕩,我也是由站變坐,由坐變躺了。出門在外,能覺著舒坦就不錯了,哪兒顧得上形像。出站後左轉一百米就是專線中巴車站,有去龍虎山景區和上清鎮天師府兩條路線。我直接去了龍虎山,4元/人,40分鐘車程。天有些陰沉,浮著一層烏雲。在車上,一路想著爬山看日出的苦差和美景,但車窗外就是看不到那種連綿的山脈,奇了怪了。

門票是聯票:成人91元,學生憑證81元(含船筏、導游及懸館表演)。貴貴貴!心痛啊!一路省的錢全貼在門票上了。進門後,直接上船游覽,逆水而上。望望兩岸,還是看不到想像中龍虎山巍峨的身影,全是東一塊西一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就好像是天上神仙玩游戲時不小心丟下來的泥巴和石塊,都是上了“山”的當。乘船觀景,在導游的解說下,看看崖壁裡的棺木,看看兩岸的石頭,像尼姑啦,像猴頭啦,連崖壁上長得幾撮草,都說成是江澤民的“江”字。導游指著一座山,說有“九虎一龍”,讓大伙仔細找。全盤照搬,反感,反胃。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上岸步行了一段路。這段路上有道士現身,面色黑黃,骨瘦如柴,穿戴得像在拍《射雕》,不停地咬著舌尖用廣東味的普通話招徠生意:“這位先生、這位小姐···”,還不是解簽算命的把戲。並且不讓拍照,說會侵犯他的肖像權,搞笑,當真是“錢真派”嫡傳!擺渡到對岸,坐竹筏順流而下,中途下船參觀了一個無蚊村,村口擺的攤點,賣著全國統一的紀念品,村裡有個民俗表演,真是俗,是演嫁娶的,幾個小姑娘穿得花花綠綠的古裝站成一排,看到女游客理都不理,一看到男的,那個眼睛飛得都要掉下來了,還一個勁兒地把繡球往人身上砸。

漂流的感覺其實很好,只是突然變天,一下子冒出個太陽,火辣辣的當空照,躲也躲不掉。竹筏行至仙女岩時,就是到終點了。我們全部上岸,然後步行回碼頭。這個“仙女岩”,又叫“羞女岩”,怎麼形容好呢,唉唉,干脆直接在這上生理衛生課好了,連圖都不用掛了。有機會自己去看吧!錯過了14:00的懸棺表演,我們在飛雲閣一直等到17:00的那場,是模擬古代人如何借力把棺木放進崖壁裡的。整個表演大約二十分鐘,敲鑼打鼓兼放鞭炮,像看雜技一般。

總之,龍虎山純風景不錯,人文一般,沒有自己的特色,解說詞太差。

乘17:30的中巴返回火車站,正好趕上18:40的火車去上饒,5204次,8元。20:50,在一片革命歌曲中(歌唱二小放牛郎等)到站了,出站左轉五百米處照著地圖找到一家軍供站賓館,0793-8296803,雙人間,彩電、掛壁空調、燃氣熱水器,標價88元/間,還到60元。舒舒服服地洗了一把澡,坐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窮凶極惡地撕著燒雞,餓壞了嘛!然後看看同伴,一臉哀怨地坐在床邊,曬得全身發紅,像火雞一樣,哈哈哈,早知道剪個“喜”字貼在她額頭上了,一天曬下來多吉祥啊!喲呵,擦擦嘴,睡覺羅!

周日早,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糟了,下雨了”。窗外稀哩嘩啦的,下得還挺大。打電話到三清山管委會(山上),告知也在下大雨,而且沒有放晴的打算,只好放棄了三清山的行程。退了房,在路邊小吃店吃了碗香菇肉末湯粉,不要太好吃,才2元錢。不敢貪戀那碗神仙湯,一會兒還要坐長途汽車呢,但是多看兩眼總可以吧!上饒市內的出租車統統2元/人,出門招手就攔的!到了上饒長途車站的售票大廳,看看標價牌:上饒——婺源,33元,每天從6:05-17:00,共有9趟車;上饒——三清山,5:30-17:40,每天13趟車;再往下看,上饒——武夷山,26元!!!比去婺源還便宜,武夷山,天啦,我們就要一腳跨到福建去了,兩個路盲也搞不清自己現在倒底身處地球何處,只是一個勁兒地坐在塑料椅上,攥著拳,跺著腳,狠狠地激動了一把。乖乖,這次跑得遠了!買了兩張票,座位號是1號和2號。離10:50發車時間還早,兩人出去遛達了一會兒,等再回大廳的時候,發現有人在滿世界地找我們:“你們兩個是不是去婺源,就等你們兩個了”,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跟著他上了一輛又髒又舊的中巴車,上面已坐了不少人,只聽他對售票員講:“可以開車了,那兩個買票的來了。”開車後,售票員開始收錢,25元/人,路邊還陸陸續續的有人上車,原來如此,又虧了!FISH還安慰我,沒關系,萬一出事了,車票在手,我們還有得賠。我呸你個烏鴉嘴!

經過四個小時顛簸的車程,我們於14:50到達紫陽鎮長途汽車西站,下車後花4個大元買了份非常精美的銅版紙覆啞膜印刷的全彩色的折頁式地圖,沒敢坐那滿城亂竄的摩的,招了輛馬自達,2元,把我們送到汽車東站,那裡有去北線的中巴。手握《婺源大法》,來到良友賓館,本想買本推薦的《婺源指南錄》,但是那本1982年出版的、書頁已經泛黃的、薄薄的一本,竟然要賣12元,我的血汗錢是這麼好賺的嗎??義無反顧,轉身而出。迎面來了一輛去清華的中巴在面前停下,女售票員一個勁兒地把我往車上推,說:“你們是來旅游的吧,車上有一幫學生,正好可以一起”,說實在的,這句話可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拖了同伴上車。結果車開後,竟然被安置在前排發動機蓋上,面向著大伙,一雙眼看哪兒都不是。哼!憑什麼花同樣的錢,別人坐軟座,我坐發動機蓋,跟鐵板燒似的!

好不容易遇上了旅友,總不能這麼干耗著吧!指望FISH打頭陣是不可能的了,我還不了解她?一向都是熟人面前是烏鴉,生人面前是啞巴。

我干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你手中拿的是什麼啊?”(明知故問)。

對方揚了揚手中的紙卷:“婺源大法”,“我也有”,我拍拍口袋(套近乎)。

“你們是哪裡的?”,“南京”,“噢,我們是南昌的”。

“今天才到婺源嗎?”“是啊,昨天去了龍虎山,今天才從上饒趕過來”。那廂點了點頭。

就這麼三個回合,雙方沒有更多的交往。其實挺想和對方多聊聊的,可惜誰也不好意思開口。我覺得他們也是。

一路走得左搖右晃、七拐八彎的,把汽車坐出了海船的感覺。整條路都在修,公路兩邊盡可見到大山被攔腰炸斷後遺留的兩塊紅土覆蓋的橫截面。其余視線所及之處,則是各種層次的綠色,偶爾也會在這塊綠色中驚喜地發現一片黑白相間的、有著馬頭牆標記的徽派古民居,比起城市中的五顏六色,實在是爽眼。

在農村坐車只有起點和終點,路途中坐到哪兒算哪兒,隨叫隨停,也不用一上車就買票。晃晃悠悠地開了一個半小時,到了清華鎮,4元/人。呼呼啦啦下來一幫七個學生,我倆也不吱聲,只管低著頭跟在後面,就像是跟著團隊蹭免費導游的散客一樣。一群人順著打著箭頭的路牌在古民居中穿行,一條小巷走到盡頭,看到一個煞風景的售票點,一個大傘一張桌子一個人,門票10元,不需我多說,他們早已搞定,學生票5元/人,我倆只管交錢即可。有當地人帶著前行,上彩虹橋講解。典故都是瞎掰的,我不愛聽,只管在一邊拍照看景。橋下流淌著一片尚清的河水,有村婦在河邊洗菜,更有不少小孩子快樂地在河中游泳戲水。彩虹橋盡頭是一片菜地,橋邊有一座漂亮的水車房。村民還指點我們到哪裡拍照最好。總的來說,彩虹橋挺讓人失望的,跑這麼老遠來看它,結果還不如那座水車房吸引我。

18:00多了,跟著南昌往回走。來到清華鎮唯一的招待所——鄣公山招待所,一個破落的二層樓。還價還得都要吵起來了,國營的人就是不好說話。他們住的是四人間(只有四張床而已),10元/人,我們自然又跟著沾光,雙人間(兩張木床、兩張破沙發、一張破桌上垛著台破黑白、還有直徑不到一米的吊扇在離地三米的地方賣力的轉著,這已是當地檔次最高的了,有一三星級賓館尚在建設中),價格和他們的一樣,被褥干淨許多。

該吃晚飯了,兩天過去三餐不濟四肢無力,實在是餓壞了,饞壞了,原以為在農村吃頭豬肯定很方便,張口就問:“有沒有糖醋排骨?紅燒肉呢?炒肉絲也可以?”底氣越來越不足,回答讓人為之氣絕:“我們這裡流行吃素。”於是在清大餐館點了三菜一湯(粉蒸魚、糖醋青椒、麻辣豆腐、菜秧湯),一共16元。一邊嚼著青菜,一邊幻想著回南京後的大吃特吃,這叫意念療法。餐後,洗把涼水澡就回屋了。本來想找南昌聊聊明天的行程,結果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在打牌,還不小心瞥見有人打了赤膊,閑人勿看,掉頭走人,回屋呼呼去也!

周一早,南昌來敲門,說今天是端午節,他們在樓下小吃店訂了粽子,喊我們一起去吃。哦?現在的男生這麼有心!!我自然是要了肉粽子,整個兒一大白粽子裡面塞一小肉丁,連肉鹵都沒一滴。然後9個人花了30元坐車回到紫陽鎮。

下雨了。坐上去李坑的中巴,3元/人送到村口。學生門票5元/人,請了個小姑娘做導游20元。“小橋流水人家——李坑,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穿村而過,倒映著粉牆黛瓦的古民居和浣衣女美麗的身影,構成一幅天然畫卷。”這是地圖上的介紹詞,與事實相差不大。雨中的村落寧靜安祥,一條歡快的溪流增添了一些靈氣,溪裡時而可見一群紅鯉,只是溪邊的浣衣女年齡偏大···導游說,這是個老齡化的村莊,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

大約9:30參觀完畢,踩著泥路返回。走了據說3裡,到了公路邊。南昌要回紫陽鎮,然後去上饒;我倆繼續去秋口,搭車去屯溪,再轉火車回寧。正好兩個方向。等了十來分鐘,南昌大呼小叫地攔下一輛車,在車上招呼:“跟我們回去吧”,我們這邊剛好也來車了,一分鐘也沒多等,兩輛車幾乎同時發動,交錯而過。

3元錢,十幾分鐘車程。在同車人的指點下,我們找到了村口的俞氏宗祠。大門緊閉,就我們兩個游人。也不好意思去麻煩“理發店的俞老伯”,在村巷裡遛達遛達,四處看看,就出來了。11:30,雨還下著。靠在公路邊的橋欄杆上等車,百無聊賴。看看河中的鴨,望望田間的牛,瞅瞅身邊顛巴顛巴跑來跑去神態自若的“旺財”們,唉,它們肯定吃過了,可是我倆還餓著呢。我們跑過了,找過了,瞧過了,嗅過了,一點沒發現人間煙火的跡像。沒有小飯店,連路邊攤都沒有;沒有正餐,連燒餅都沒有,偶見一村民端著碗面打我眼前邊吃邊走,饞得我差一點兒就跟過去了。不行,貧賤不能移,我要學會遺忘。為了保存實力,我們在水嘰嘰的地上鋪了八層報紙,打著傘背靠背坐了下來。閉著眼,豎著耳,一聽馬達響,立刻揮著帽子晃著傘,不管車子有沒出現。村裡東一戶西一戶斷斷續續地放起鞭炮。這廂有氣無力地問:“過端午放鞭炮干嘛?”那廂迷迷糊糊地回:“開飯的信號唄!”討厭,又刺激了我的味覺神經。不管了,我倆開始大聊特聊,全是吃什麼,怎麼吃,一幅窮凶極惡的表情,畫餅充飢。

紙上會議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我們認為不能坐以待斃,於是起身沿著公路走。12:30,等來了“婺源——屯溪”的車。車子很大很空很干淨,椅子上套的還是米奇的椅套呢。交了15元/人的車錢後,安心地睡了。兩小時後一睜眼,還在山間穿梭,有山有水有田地,風景不錯。陸陸續續上來一車學生,像小學的校車一樣。到休寧,孩子們全下車了,性急的從車窗就跳下去了。15:30左右,我們到達屯溪長途汽車站。趕緊坐了輛人力三輪到老街解決溫飽問題,已經第三次來了,當然熟門熟路。買了四斤荔枝,二斤鴨四件,買好回程車票,2240次,黃山——南京,硬座(無座)27元,23:17開。FISH很有經驗地告訴我,不要坐21:00的那趟車,游完黃山的人都趕著回去,時間最近的車肯定人多。

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網吧,聊天度日,胡說八道了五個小時。22:30,回車站。等車時沒瞧見幾個同道中人,正偷樂呢,檢票時呼啦站起一大片,一個團隊,大約七八十號人。第一個反應:完了,又沒座了。再細看,走路姿勢都不大正常,哈,黃山上下來的。跟我搶??!!仗著我年輕力壯,仗著我身輕如燕,仗著我腿腳靈便,肩提手拎地在人群中衝鋒。只聽得廣播在響:“廣東的團隊請注意,加掛臥鋪車廂在列車車尾處”,剎時,人群分成兩隊,一隊往車尾處跑,剩下的一隊就不超過五個人了。喘口氣,白操心一場。悠哉悠哉地上了車,啊,真空!硬座價格臥鋪待遇,都是一人一條座,賺了賺了。我們在車上肆無忌憚地吃吃喝喝,高談闊論。FISH一邊啃著鴨翅膀,一邊擠眉弄眼地問我:“有沒有人在看我?是不是不夠誇張?”,一幅過氣明星的心態。

一覺睡到底,被掃地的列車員喊醒了。7:00,往公共汽車裡投下最後一塊錢,我的旅途結束了。全程三天,花費三百五,途經贛皖蘇,收獲回憶若干。盡管天空是陰沉的,盡管道路是泥濘的,但依然阻擋不了一個歡呼雀躍的靈魂,這就是旅游給我的感受。你快樂嗎?我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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