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行--記游楠溪江一周年

作者: slnian

導讀溫州行去溫州是衝著馳名天下的雁蕩去的,在一年最炎熱的日子裡,我坐了一夜的火車來會它。黎明的溫州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是:驟雨初歇。 甌江的水是渾濁的,渡輪上是喧鬧的,行人是匆忙的。置身於陌生的公交車中,我們挺進了山的環抱。曲曲折折的山路,高高低低的山峰。經雨水的滋潤,每一片葉子都清翠欲滴,雨水沿著積年的岩縫,彙流而下,流成一條白線,衝下 ...

溫州行去溫州是衝著馳名天下的雁蕩去的,在一年最炎熱的日子裡,我坐了一夜的火車來會它。黎明的溫州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是:驟雨初歇。

甌江的水是渾濁的,渡輪上是喧鬧的,行人是匆忙的。置身於陌生的公交車中,我們挺進了山的環抱。曲曲折折的山路,高高低低的山峰。經雨水的滋潤,每一片葉子都清翠欲滴,雨水沿著積年的岩縫,彙流而下,流成一條白線,衝下山來,嘩嘩作響。楠溪江是一條碧帶,純粹的那種碧綠,讓人有濯足的衝動。世間的一切虛幻的繁華也被這場及時的雨蕩滌干淨。

石桅岩,一個外人不知的所在,掩在群峰中間,外面看上去,不起眼,我們一行人走進了桃花源。

“走吧。”新鮮的山路,滴水的綠色,碧水翻騰著,掀起白色的浪花,美不勝收。峰回路轉,沒路了,只有一只小木船泊在那裡。爭相跳上船,忍不住掬一把水,好涼,整個炎熱的夏季,乍一觸這清涼的水,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通體舒泰。一個當兵模樣的執起篙,作我們的船夫。兩岸都是山,綠色的山,陡峭的壁,倒映在綠水中,槳聲埃乃,空谷回音。放眼遠望,山連著山,高低起伏,綿延不斷。模糊的宛若晨起的仕女披著輕紗,婀娜多姿。激流湍急,驚濤拍岸,濺起無數的水花,逆流而上,船夫竹篙輕點,避過急流,轉個彎,眼前又是另一番景像。因為極似三峽,故得名為“小三峽”。

前面有山石橫亙,船已過不去。船夫收槳挽船,將船泊住,我們跳上石階,登上一段,前面的景色讓人為之一亮,古樸的石階下,大大小小的石頭,每一顆都磨去了棱角,大的像一張床,小的似鵝蛋,水從這一堆石頭上,石頭中穿過,衝擊著,激起白色的浪花。腳伸進水中,嘩嘩地啃囓著我的腳趾,舒服極了。在那小山谷中間,平躺在石上,枕著水聲,睡上一萬年都願意。

沒有導游,但有前人踩下的現成的路,也有開發者們鋪就的卵石路,歡呼著,雀躍著,在硌腳的山路上,我們前行。大路通向一條溪邊,沒有別的路了,只有一條整齊的石樁,杵在水中央,排成行,每一根都沒在水中,石樁左的水和石樁右的有八十多公分的落差,水聲湍急,漫過石樁,呈一幅長五十米,寬零點八米的瀑布。抬腳,踩住一個石樁,有急流的水竭力地衝刷我的腳,“好險”我站穩腳跟,抬右腳,平衡後,拔左腳,人又稍晃了一下。我成了一個走平衡木的,眼睛不敢看底下的水,盯牢了一個一個石樁,駐足。涼涼的水浸沒了腳,逼走了身上最後一絲暑氣。幾十個石樁,一氣呵成,快步走過。回頭看時,男女老少,提著鞋,挽著褲腳,挎著像機,背著背包。晃晃悠悠,磕磕絆絆,小心翼翼,膽顫心驚。“終於趟過這條溪。”臉上都是驚喜和驚魂甫定的神情,一個小胖墩,眼看已到岸,一只腳沒有踩穩,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搖搖晃晃地“啪”地就摔在水裡,半身衣服轉眼就濕了。一行人都善意地笑。

穿行在山中,觸目處,都是極好的山水畫卷,可以入詩入畫。石桅岩,狀似桅杆,因而得名,圍繞著這根鬼斧神工的桅杆,我們這一干游人,赤足趟過溪流,搭乘過小木船,走過懸索橋,登懸崖,攀絕壁,鑽山洞,一手扶著石壁,腳下摸索著水中的獨木橋。整個風景區,或因地制宜,卵石鋪路;或有石樁,供人跋涉;或傍山而築石橋;或鐵條焊接,同絕壁連成一體;或凌空一架懸索,令人望而生畏;實在無路了,有解放軍艄翁,一只木船,一只槳,一根長篙,在畫中穿行。

老天一直很幫忙,時而躲在雲後,讓我們少了幾許太陽的直面親吻,時而陽光普照,遠處就有氤氳的霧氣,籠在青山翠峰上,像紗,襯著湛藍的天空,最好的視覺享受。時而灑下幾滴溫情的雨,催促行人的腳步。當我們中午在飯館吃飯時,雨傾盆而下,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一陣蒼茫,令人有種撫今追昔的豪邁。吃完飯,雨卻嗄然而止。很有靈性。

真實的山山水水,沒有世俗的繁華和喧囂。很久了,我還是難忘那一天的清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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