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浙西大峽谷

作者: shokyo

導讀2001年8月4日,我們一行六人來到浙西大峽谷,由於著名的天湖山莊已經人滿為患,車老板把我們放到她極力推薦的不遠處一個新建的景橋賓館。可能由於建成不久,那裡房間很干淨,物品也較新,我們就住下了。晚上去隔壁飯店吃飯,剛坐定叫了茶,只聽忽喇一聲,滿室漆黑,停電了。正好剛才瞥見菜單價格奇貴,我們做不滿狀借機離開了。出外發現整個村莊都停電了。大家� ...

2001年8月4日,我們一行六人來到浙西大峽谷,由於著名的天湖山莊已經人滿為患,車老板把我們放到她極力推薦的不遠處一個新建的景橋賓館。可能由於建成不久,那裡房間很干淨,物品也較新,我們就住下了。晚上去隔壁飯店吃飯,剛坐定叫了茶,只聽忽喇一聲,滿室漆黑,停電了。正好剛才瞥見菜單價格奇貴,我們做不滿狀借機離開了。出外發現整個村莊都停電了。大家一路下坡來到天湖山莊門口,想起前面尋宿處時車老板說:“天湖山莊不好,不安全,又髒。什麼?高金土的女兒,很難看的,你們看……”她用手一指窗外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那是高金土他老婆,你想,他們的女兒能漂亮嗎?”大家嚇得一吐舌頭。

但現在既然來了,再醜畢竟也是網上的名人,怎麼說也得去瞅一瞅吧。正好這時眼前一亮,來電了,看來該著今晚吃天湖山莊了。迎面走上一個女孩,圓臉大眼,一笑倆酒窩,甚是可愛,尤其是一頭烏發過臀而下,令人驚羨。我們表達了打算在此進食的願望,並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網上聽來的消息,想讓對方保證不會發生令人掃興的事。女孩笑著聽我們講完,忽然說:“我就是高金土的女兒呀。”這個消息帶給我們如同剛才滿室一黑般的衝擊。低頭一看,果然她帶著一塊導游證,寫著姓名—高麗琴以及身份證號碼等,我們一面暗自慶幸停電的恰如其時,一面對車老板的彌天大謊恨恨不已。

入座,點菜,價格比前面一家便宜一些,空調房間也好多了。一只草雞特別鮮香,是在大都市久居的我們已忘卻的美味;香菇入口,余味繞齒不絕;其他的魚啊、筍啊什麼的味道也很好。酒足飯飽,忽然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停電了。就見外面一道閃電貫空而下,照出群山的巨影,悶雷在峰頂滾動。剎那間,暴雨如注。門前的斜坡頓時成了溪道。高麗琴拿來一段蠟燭,我們付了帳,八折,決不是因為飯菜不好或服務不周,僅僅因我們慕名而來。

不見一絲光,滿村皆墨。雨點擊地的萬千聲響甚至要蓋過人聲。屋檐拐角處的水流開閘般急瀉而下,本來想衝出去的,但看樣子人跨出屋外只一步,便要盡身濕透,整個空中如在水中。

等了好久,雨勢漸收,高麗琴借給我們一把傘,女生們打著,男生們黃花魚溜邊跑到了住處。房間內電器皆不能用,只能摸黑收拾洗漱。然後大家聚到一房間海聊,直到睡意襲來。

第二天起床,大雨仍在繼續。我們來到峽谷邊,不禁大驚。來時看到的溫順的清澈小溪已如微縮的黃河景觀,水面暴漲至幾與岸平,氣勢洶洶且黃濁不堪,如前方地陷般滾滾而下。由於本來河道中岩石甚多,水繞之而走,可如今奔至岩石前形成一低窪,然後攀石而上,激起丈高的浪花。石多則左衝右突,放眼望去,滿目皆浪。撿起一顆小石子扔去,沒有一處水面能夠讓它濺起水花。

有些景區已經不開放了。因為人上山的行道都已被占為水下山的河道,抬眼望去,洪水咆哮著滾下,聲震林木。我們在景區門外徘徊良久,等待山上的大水終於能夠流光,可一會兒一陣猛烈的暴雨就粉碎了我們的夢想,最後仍不得而入。旁邊一個老鄉慢悠悠的說:景區開張來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雨,千萬不可上山的,腳一滑人肯定就沒了。悻悻而歸,途中,一路可以看到大水躍躍欲試要漫上岸來。在有些小石橋的地方,水已經不甘在橋下過,而是往橋上橫走,我們的小車飛快軋過,碾出兩側高高的水翼。路上仍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車輛排著隊由我們對面駛來。車老板撇撇嘴說,這些都是今天回不了家的。

車停著等待依次出山,忽然見高麗琴遠遠走來。我們向她抱怨今天的遭遇,她微笑著告訴我們很走運,因為這些景觀是不太容易看到的,並歡迎我們以後再來。車老板還是一臉漠然。我們想可能是因為高金土作為當地最先利用旅游資源致富的人之一,已經遭到了村人的嫉妒和聯合競爭,從景橋館主和車老板對天湖山莊的種種不屑可以看出這一點的。

浙西的風景是美麗的,我想或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再度光臨,那時,浙西的山水溫柔不怒,浙西的人民親和無爭。

(圖為純樸的浙西姑娘:高麗琴(左)和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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