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新疆

作者: jonathanwang28

導讀新疆四日游 王晟 9月7日星期四 上午8點20分直飛新疆,下午1點15分抵達烏魯木齊的沙窩堡國際機場,迎面一下子來了許多塞地圖冊的旅行社工作人員。1點半坐上去火車站的巴士,沿途橫貫大半個烏市,看到有“招商銀行”、“百盛購物中心”、“肯德基”和一些國際酒店,所不同的是每個中文的名字下都有相應的一行維吾爾語,我們這才想起新疆是維吾爾自治區,聽說這些� ...

新疆四日游

王晟

9月7日星期四

上午8點20分直飛新疆,下午1點15分抵達烏魯木齊的沙窩堡國際機場,迎面一下子來了許多塞地圖冊的旅行社工作人員。1點半坐上去火車站的巴士,沿途橫貫大半個烏市,看到有“招商銀行”、“百盛購物中心”、“肯德基”和一些國際酒店,所不同的是每個中文的名字下都有相應的一行維吾爾語,我們這才想起新疆是維吾爾自治區,聽說這些字母同中東地區的阿拉伯文差不多。

火車站廣場永遠是那麼多人,售票廳外的台階上坐滿了人,像那幅叫《雅典學派》的拉斐爾的名畫,各式各樣的人,甚至還看見一名男子穿著皮衣。天氣其實很熱,我們來到售票廳,這裡果然要登記身份證,後來聽說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來自和田、喀什的東突分子炸了一列火車。

買完火車票,我們去了自治區博物館,小郭很興奮,拿著DV東拍西拍。新疆的歷史原來可以追溯到舊石器時代,這裡是中國面積最大、民族最多、邊境線最長的一個省,與八個國家接壤。在博物館,我們看到著名的樓蘭女屍和另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屍,據說他生前是安西左護尉,姓張,是一名來自江南的高級軍官,因為長年騎馬變成了羅圈腿。

6點40分乘火車去吐魯番,新疆與東南沿海有兩個多小時的時差,太陽到八點多才下山,所以一路上我們都可以見到陽光,窗外經過許多巨型風車,白色的大風車看起來比《堂吉科德》裡的那個要壯觀,一排排風車像夾道歡迎我們的武士。

晚九點車到吐魯番的大河沿,從大河沿到吐市還有50多公裡的車程,我們幸運地馬上找到一位願意載我們回吐市的司機,要價不貴,只有30元。這位司機姓賀,是從延安遷到這裡的,他告訴我們吐魯番一年四季都不下雨,氣候變化不大,是最低、最熱、最干的地方,盛產葡萄,因此也是最甜的地方。窗外不斷有風沙灌進來,道路兩邊長著奇怪的樹木。賀司機說是榆樹,他說,這邊主要是三種樹:榆樹、桑樹和楊樹。一路上我們跟他談包車的價錢,一天八個景點200元。小郭一心想去艾丁湖,賀司機卻明顯地不願意。

賀司機帶我們到了一家“古樓蘭賓館”180元/夜,不算便宜,但比“絲路綠州酒店”要低得多。放完包,我們在賀司機的帶領下去逛夜市,所謂的夜市其實就是大排擋,不過吃的跟我們那裡非常不同,我看見有烤羊肉、烤羊腰、烤魚等等,我們點了一碗“豆豆面”,是用白豆煮的面。小郭跟一個當地人聊起來,那人說,他們每天從10點開始上班,上到1點半,1點半到4點休息,4點再工作到7點半,一天7個小時工作,中間還休息那麼多時間,真爽!小郭跟他們聊得很開心,但問到我們從哪兒來時,她卻只說是北方,惹得人家很納悶:“北方也得有個名字吧?!”我們不敢說我們是來自上海。

這裡的男人普遍長得碩壯,同樣的體型如果擱在江南就是個小胖子,在這裡卻是正好。晚上吃完面,我們沿著吐魯番的馬路走起來,迎面忽然來了一群少數民族的小姑娘,看起來像是藝校的,一個個都那麼漂亮。過了一會兒,我們走上了青年路,這條路頂上是整片的葡萄架,兩邊是圓形立柱,一輪滿月出現在葡萄架頂上,清光乍泄,令我們感到非常涼爽、愜意。

當晚洗的衣服干得特別快。

9月8日星期五

按照約好的時間,我們8點30分出發,神龍富康車開上茫茫大漠上的312國道,據說這條就是“中絲綢之路”,當年由探險家斯文•赫定找出來的。

第一站本來想去艾丁湖,世界上海拔最低的鹹水湖,但因為在修路,所以車子沒過去。我們轉向火焰山,火焰山名字雖然好聽,其實是一座寸草不生的死山,在吐魯番盆地綿延90公裡,《西游記》的火焰山上還應該有牛魔王、鐵扇公主和紅孩兒,但我們只看到幾個賺錢的駝客。

柏孜克裡克千佛洞相對來說文化價值更高一些,我們看到許多老外來此觀光,韓國的、日本的,當然最多的是法國的游客,我們驚訝地發現一位會英語和法語的導游,開始還以為是從法國跟團來的,一打聽才知道是當地人,汗顏!我也算學過幾天法語的!

從千佛洞出來,去了高昌故城。我平時的口頭禪“人比驢還多”終於在此應驗了,這裡除了人以外就只有驢,當然我們後來還發現地上長滿了帶刺的地衣類植物。高昌故城有一段顯赫的歷史,在這裡曾經建立過回鶻高昌國,是本地的第一大都市,唐玄奘曾經受邀在此地的寺廟講經,如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四周的城垣足可與西安的媲美,殘牆約有十米多高。

我們經不住太陽曬,拍了幾張照,感嘆了一回光陰的流逝,就撤了,來到城門口小販集中的地方,問一個麻臉的回族老漢買了瓤西瓜,這一瓤西瓜抵得上上海的兩瓤。

新疆特別有意思的一點是買賣的時候都是按照公斤計的。

上車後,賀司機告訴我們這裡的人多是維族,以務農為主,全年60%收入靠葡萄和瓜果,平時很閑,他們家裡一般都比較窮,除了一張床以外就剩下一個櫃子了,名字嘛,多叫“買賣提”、“巴拉提”,小伙子叫“巴拉子”。

車到葡萄溝,我們再也不敢相信這位司機了,因為在駝客那裡我們差點兒被斬了90元。葡萄溝裡我們見到了葡萄晾干房,聽說晚上睡在這裡得蓋棉被。一路上越來越多的成串葡萄,綠色的、黃色的、紫色的,見光越少顏色越深。我們還去參觀了“西部歌王”王洛賓博物館,當年他是跟著王震將軍進新疆的,擔任解放軍文工團的一個科長,王震是繼清朝左宗棠之後第二個令新疆人怕極了的人物。

在王洛賓的生平介紹裡提到文革時他為了寫一首贊揚毛主席的馬屁歌被關了十幾年牢,這真是歷史的一個大玩笑。那首歌叫《薩拉姆毛主席》,“薩拉姆”是維吾爾語,是“致敬”的意思,卻被人說成“殺了毛主席”。

這時候我們發現葡萄幾乎連成了片,葡萄藤下還有許多人在兜售葡萄干,無核白、馬奶子……最有趣的是,同一種葡萄在不同的攤主那裡會取不同的名字,有人叫王中王,有人叫香妃紅,有人叫火焰山,無奇不有。

用完午餐,我們去蘇公塔和阿斯塔那古墓區外轉了一圈,因為時間關系沒進去。

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到了聞名於世的坎兒井,坎兒井據說是僅次於京杭大運河的水利工程,沒有坎兒井就沒有吐魯番這座城市。坎兒井其實是一些人工挖掘的豎井將天山上的雪水引到吐魯番盆地。現在還在用的有480多條,只要有水源,有斜坡,土質滲透性好的地方就可以挖坎兒井。“坎兒”的意思就是“地下水”。

沙漠植物園裡我們見到了“生千年不死,死千年不倒,倒千年不朽”的有“沙漠王子”之稱的胡楊樹。胡楊死了以後會變成一截中空的圓木,劈開來做成船正合適。

交河故城是我們在吐魯番的最後一站。交河故城原來是前車師國的都城,公元五、六世紀曾是高昌國的第二大城市。這座城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分流而下的河水和壁立千尺的石壁。

車師國人是向下挖房子的民族,市政布局儼然。我們參觀了王室的寢宮,三重門的檔案室和兩條秘道,了解了這裡的人當年是如何守衛這座城市的,但又如何失去這座城市的。公元640年唐太宗派侯君集滅了高昌國,也就基本摧毀了此地的異族文明。我們看到官署區後面是成片的嬰兒墓,導游說從這裡出土的嬰兒屍體從幾個月的到幾十個月的大約有200多具,是當時集體掩埋的,似乎是當年此地的王公貴族為了不讓自己的後代落入敵軍之手,親自動手殺掉的,當敵軍攻入南門時,他們殺完了孩子然後自殺了。

買完10元和12元一公斤的葡萄干後乘汽車返回烏魯木齊。

9月9日星期六

一大早去烏市人民公園乘旅游車,車上有兩位老外一點兒不懂中文也沒帶會英文的導游,男的叫Rubby,女的叫Susan,一個是黎巴嫩人,一個是德國人,都在巴黎工作。Rubby是咨詢公司搞財務咨詢的。車上的本地導游嘰裡呱啦地說中文,我和小郭嘰裡呱啦地把她講的內容翻譯成英文,搞得前面那些人以為我們也是老外,“四個外國人”。

到了天山,我們坐纜車去山上的天池,因此告別了准備徒步的Rubby和Susan,天山上到處長滿了松樹,樹上的松果像一枚枚小手雷。

天山天池雖然久負盛名,到了以後卻感覺不過如此,也許是游人太多的緣故,感覺有些喧賓奪主。

到了這裡可以遠遠地望見博格達峰的雪山尖頂,可惜這次我們沒有時間爬上去了,聽說每年都有登山隊去爬博格達峰,但至今沒有人能真正登上雪山頂。

為了更好地看一眼天池,我們坐上了20元一位的游船,船駛在天池上像駛在地心海,天和山在我們周圍把我們團團圍住,遠處只能看到哥薩克族的白色氈房和越來越遙遠的岸邊游客。我們在水裡發現了會飛的野鴨子。

下了船,登上去瀑布的小路,我們這才看清了天池的另一面,寧靜的天池閃著燦若星辰的白光,這在船上是看不到的,宏觀和微觀的區別就是這樣,比如那只野鴨現在即使它在飛,我也只能看到一個光點,與周圍的白色閃光毫無二致。我突然感覺自己異常渺小,也許在上帝眼中,我們人類與天池邊的石頭毫無二致,都是一種物體,只不過我們會移動,會發表自己的見解。

當晚回到烏魯木齊市吃了沙依巴克大盤雞,正宗的新疆大盤雞是又干又辣的,還有馕是又香又脆的,他們是自己揉的面粉,每天都自己做,上面還用馕銼扎了無數小洞。

當晚還看了一場電影《X戰警》,在上海要50元,這裡25元。

9月10日星期日

一覺睡至9點,下午2點10分的飛機,洗完弄完我們其實只剩下兩個小時的自由支配時間,盡管這樣我們還匆匆觀看了大巴扎前那個小巴扎的開業典禮,在大巴扎清真寺裡買了馬鞭和帽子,爬了大巴扎觀光塔,“參觀”了烏市第三大清真寺,之所以在參觀上打引號是因為寺裡的工作人員其實沒讓我們憑票參觀禮拜堂,信仰伊斯蘭教的人得先在地下室沐浴更衣之後才能進去,而像我們這樣沒信仰的,即使爬也不能爬進去。那裡面全是紅色帶鮮花圖案的羊毛地毯,每平方米價值350元,這個大廳少說也有400平方米,價值好幾十萬元的羊毛地毯就這樣擺在我們腳前,像一座誘人的金山等著去開采,可惜我們不會念“芝麻開門”。

最後匆匆去了一個裝修豪華且極具新疆特色的庫爾什麼的餐廳,具體名字記不住了,我稱它庫餐廳,庫餐廳真的好酷!裡面一個噴水池裡的水濺了我們一身,店主馬上過來打招呼,因為他不是故意的,我們當然原諒了他,尤其是當12元一份的手抓飯上來以後,我們更喜歡這家餐廳了,這裡面多是葡萄干、蜜錢、黃蘿蔔和碎肉,米飯也很可口,還有一小碟酸奶和一盤什錦,這在上海是不能想像的,但是現在我們得走了,我們抓了兩串羊肉串坐上了直奔機場的出租車。一個小時以後,我和小郭乘上了回滬的飛機,來新疆的日子雖短,但過得很充實,我依稀記得三天前飛機剛降落地窩堡國際機場時,左邊看到雪山,右邊見到沙漠(其實是荒漠),那時候有多興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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