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閬中沐浴古風

作者: 山水不系舟

導讀在閬中沐浴古風據說四川閬中與山西平遙、湖南鳳凰、安徽歙縣並稱中國四大古縣城。但在我看來,平遙滿城有一種銅臭氣;鳳凰滿城少數民族氣;歙縣是種小家子氣。 進閬中城那天中午,剛好我的煙沒了,便到一位老漢的煙攤上去買。像往常一樣怕買到假貨,我就把煙拿到手裡反復地看,並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是不是假煙啊?”想不到賣煙的老漢卻瞪起了張飛一樣的雙 ...

在閬中沐浴古風據說四川閬中與山西平遙、湖南鳳凰、安徽歙縣並稱中國四大古縣城。但在我看來,平遙滿城有一種銅臭氣;鳳凰滿城少數民族氣;歙縣是種小家子氣。

進閬中城那天中午,剛好我的煙沒了,便到一位老漢的煙攤上去買。像往常一樣怕買到假貨,我就把煙拿到手裡反復地看,並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是不是假煙啊?”想不到賣煙的老漢卻瞪起了張飛一樣的雙眼說:“張飛不會騙人,我的煙就不會有假!”一句話就說出了閬中的古樸與誠實——名實相符的古城在我心中只有這一處。

漫步在古城中,我就被一排排古色古香的民居包圍起來了。小街四通八達,家家門前都掛著紅色紗燈,烘托著滿街的古韻。臨街的店鋪鱗次櫛比,多是當地的土特產品,有張飛牛肉、閬中蠶絲、保寧(閬中古名)醋、蜀中刺繡等,琳琅滿目的產品讓人目不暇接。令我十分意外的是,在閬中,你盡可以把小店裡的東西拿在手裡挑來挑去,不想買就放回原處,不會有一個人會纏住你非讓你買不可;不管你進了哪一家飯店,不會有人花言巧語地向你推薦菜飯,當你相不中他的飲食,你盡可以隨時離開,店裡的人絕不會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為了感受古樸,我住進了馬家大院的二樓,據說那是當年小姐的繡樓。木榻床鋪雕刻的閨床,仿佛回到了古代。在古城中,還有好幾處保持完好的古宅院向游人開放,如孔家大院、李家大院、田家大院、杜家大院、張家大院、蒲家大院等,都可以進去參觀,雖是大同小異,但卻可以真實地感受那些精雕細刻的門窗、別具特色的天井、風格各異的幾案、千姿百態的天井花木……

古城中還有一處貢院,據說,全中國只有這一處縣級的貢院。原來在古代,只有省級的地方才能設貢院。史料記載,清初,整個四川還沒有全部歸清所有,便在閬中設置了四川行署來管理全川政務,貢院就是那時建起來的。順治朝的辛卯、甲午、丁酉、庚子四科取士就是在這裡舉行的。走進貢院可以看到很大的一處院落,正中是祭祀孔子的地方,西部有一排考棚,是當年舉子們考試的場所。考棚的寬大超出了我的想像,它要比南京的考棚大得很多,這是粗獷豪放的地域性格使然。

到閬中一定要去漢桓侯祠(張飛廟),那是蜀將張飛埋葬屍骨的地方,是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劉備占據四川時,令張飛守閬中,這位悍將在這裡守了七年之久。當他聽說結義兄長關羽被東吳所殺時悲痛萬分,一邊上書劉備要出兵報仇,一邊令手下人趕制孝衣,他要全軍戴孝出征。可是,由於時間太緊,張飛催促過急,手下的部將張達、範強常被張飛鞭撻,二人遂起歹心,趁夜將張飛殺害。張範二人攜張飛之頭奔吳,行到雲陽被蜀軍抓獲,因此,就出現了張飛頭葬雲陽、身葬閬中的事情。

張飛守閬中死於閬中成了閬中人的驕傲,所以閬中城中心廣場上塑了一座張飛手持長矛、身騎駿馬的雕像,從而成了閬中城市的標志。史料上說,張飛在閬中做出了幾件有利於人民的好事,他保境安民、興修水利、鎮壓強盜,至今閬中人還津津樂道。特別是他的忠勇憨直,竟影響了閬中後來1700年的民風!

文化大革命中,有紅衛兵要扒張飛墓,誰知天上來了一塊黑雲,憑空響了一聲炸雷,生生地把一株大樹劈裂,嚇得紅衛兵狼狽而逃。當導游小姐指著那株雷劈的大樹時,不由你不相信這是真的。巧的是,我游張飛廟時也趕上了一個小雨的天氣,於是我就口吟了一首小詩:

自古英雄貴義忠,桃園一拜重千秋。只因未雪殺兄恨,清淚至今灑閬州。城南靠近嘉陵江邊的地方有一處跨街樓閣,稱為華光樓,史載它建於唐代,通高36米,站在樓上可以看遍古城,有“閬苑第一樓”的美譽。宋仁宗時的知州李獻卿曾寫詩贊道:“三面江光抱城郭,四圍山勢鎖煙霞。”洽如其分地描述了閬中的地理環境。

古城處在嘉陵江的江彎裡,江水在城西從北而來,從城南向東流去,又從東向北拐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江灣。從華光樓向四周望去,卻是四面環山,自然形成了“山圍四面、水繞三方”的格局。古城北面是一處起伏的山巒,稱為蟠龍山,拱衛著古城形成一處風水寶地。

史料上說,唐代成都人袁天罡精通風水,貞觀年間,唐太宗李世民對袁天罡說,西南千裡之外有天子之氣,讓袁天罡到那裡查看一下並斬斷龍脈。袁到閬中,果見山水奇異,有龍鳳呈祥之像,便命人在龍蟠山鑿斷龍脈,因此,城北就有了一處“鋸山埡”的地方。雖然袁天罡破壞了王氣,但他還是看出閬中是個好地方,於是他在晚年就定居了這裡,並在蟠龍山上建起了占星台,與後來到這裡的另一位風水術士李淳風合著了《推背圖》一書,成為後世風水先生們極力推崇的占蔔算卦的奇書。

袁天罡和李淳風都死於閬中,前者葬在天宮鄉觀稼山,後者葬在天宮鄉五裡坪,兩墓遙遙相對,給古城增加了無法說出的神秘色彩。

到閬中古城的交通很發達,從成都去有高速公路可達,大約六個小時的車程;從重慶去則一半是高速路,一半是一級公路。車程約五個小時。古城和新城緊緊相連,從長途汽車站下車後,步行二十多分鐘就可以進入古城,入城不收門票。只有參觀各景點時才收門票。買通票80元,包括所有的景點了。

建議要去閬中的驢友們住在古城中的古宅裡,而且至少要玩三天,把大街小巷都串遍了才能感受它的古樸。也許下面這首小詩能籠統地概括我游閬中的心情:

漫步巴山古閬中,悠然頓覺此身輕。嘉陵碧水川東月,都是千年蜀漢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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