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被遺忘——我的黃山處女游(day2)

作者: 撒旦懷裡撒野

導讀8/25/2001Sat陰有時有小雨6:30,起床。 7:00,早餐,按慣例,是粥、白煮蛋、面餅、油條什麼的。 7:20,發車去太平湖。 10:30,登船。雨漸停。 太平湖是一個人工湖,屬黃山區(黃山區可不在黃山市內,遠著呢。由於開發黃山風景區的需要,安徽省政府先是決定把位於黃山腳下的一個叫岩寺鎮的小地方辟為游客落腳點,因此命名“黃山市”;可這地方交通不便,不停火車� ...

8/25/2001Sat陰有時有小雨6:30,起床。

7:00,早餐,按慣例,是粥、白煮蛋、面餅、油條什麼的。

7:20,發車去太平湖。

10:30,登船。雨漸停。

太平湖是一個人工湖,屬黃山區(黃山區可不在黃山市內,遠著呢。由於開發黃山風景區的需要,安徽省政府先是決定把位於黃山腳下的一個叫岩寺鎮的小地方辟為游客落腳點,因此命名“黃山市”;可這地方交通不便,不停火車,不開飛機,不利於旅游事業的發展,所以安徽省府把落腳點移到了離黃山約有3小時車程的屯溪,同時也把“黃山市”的美名給了它,至於原來的黃山市,也就是最初的岩寺鎮呢,也不把名字還原了,就改成了現在的“黃山區”。所以,雖然一個市一個區,卻全然沒有干系的)。始挖於70年代末,完成於80年代初,淹沒了一個大村子100多畝土地。平均深度40米,最深處70米。湖中的水全是黃山和九華山上的雪水化來的。湖上有一座圓柱式斜拉橋,再過去不遠就是九華山了,鐵橋橫跨的湖域原來就是到九華山的渡口。

湖上分布著幾十個大小不等的島嶼(這些島嶼在沒有被淹沒前顯然就是那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山峰了),每個島根據所養動植物的不同而叫著不同的名字。

我們的第一站是猴鹿島。還沒上島,遠遠的就望見了永不安分的猴兒們吱吱喳喳攀上了門楣。猴兒太野蠻,看著它們我心想,回歸自然還是慢些來吧。

相比之下,住在島另一端的小鹿就可愛多了。島民慫恿我去摸雄鹿角,我一邊驚著叫著一邊手伸得長長的偏是要摸,摸到了——茸茸的,暖暖的,還會動;手上的力道要把握得恰到好處,重了它會疼,掙扎著逃出你的魔爪;輕了它會逗你,蹦躍著溜走。

第二站是恐龍島。說白了,應該是恐龍蛋化石島。就一顆,還是十幾年前在附近挖公路時發現的,15cm長,8cm寬,淺橙紅色,密度很大,很沉。同時出土的還有一塊很精致的幼恐龍化石,薄薄的,厚度不超過3mm,長約15cm左右,石面呈灰黑色,紋理光滑細膩,正中間頂天立地地嵌著一個壓扁的才孵出來的小恐龍,那身形,與周星星從高空自由落體的標志性定格有得一比。其突出部分與石壁的交界處因為沾染了灰塵,便愈發凸顯出色彩的差異,進而使小恐龍的輪廓精致細巧了許多,喙、爪、翅、趾無不清晰逼人。

印像最深的是那位看島的老人,為那塊在理論上價值連城而在時人眼中不過是一塊有顏色的重石頭的化石,養了一條狼犬,幾只野雞,一個人在島上一住就是幾十年。平常沒人光顧的時候,他會把寶貝放到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山裡藏著,諾大的兩個紀念館裡只放些光鮮亮麗的圖片像冊衝門面,還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條高頭大馬只聽他一人使喚的狼犬養著。實在無趣了,便在紀念館邊上搭個雞棚,為那些只前來覓食而從不在那裡過夜的山雞看家。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太會講話了,眼神、動作都有些木訥,別人的話在他聽來,仿佛都是命令,他沒有用自己的頭腦過濾信息的意識,只曉得言聽計從。

第三站是蛇島,這是群島中造型最有個性的一座。也不知這山是怎麼長的,峰頂處,偏偏就真那麼甩出一條尾巴來,蜿蜒曲折,頭頂上還生出了茵茵的樹,游艇緩緩靠岸,讓我感覺,像在走近一條響尾蛇。

蛇島尚未完全建成,蛇室裡只有兩條懶蛇和好幾張萎縮的蛻皮。倒是島的最高處別有一番天地,那兒有一片比較平坦的野地,可以駐足俯視群島。忽然一個島民向我招招手,趕過去一看,他正在一個嵌在山坡裡的1。5米見方的水池裡玩水。水池不深,像是裝滿千年之水一樣,凝重寧靜;池水碧綠,可以想像必定是清涼的;周圍的石板上長滿青苔,被池水洇得濕濕的,飽經滄桑,看得出比我爺爺年紀還大。果然,聽他介紹說,這個池子以前懸空著一副老和尚的棺材,據說是明朝時候的;而且,池裡的水永遠不干也永遠不溢,無論是旱季還是雨季。你說,那麼高高在上的,又沒有給水系統又沒有排導設備,難道山體裡全是水而且天然形成了宏吸原理的構造?明朝老和尚真精,不知怎麼給他找出了這麼一個天然福地。

13:00,棄舟登岸,午餐。豆腐炒素很好吃,豆腐韌韌的,香菇細細的;草雞肉極有彈性,鮮味溢滿湯水。當地人不怎麼習慣用重料,偶爾為了色彩的需要,加一點紅醬油,但也絕不過分,所以菜色的總體口味是清淡的。

14:20,入住黃山區仙源大酒店(shine hotel)。細雨初霽。

15:30,自由活動。

盡管太陽逃出雲層的遮蔽復仇得厲害,可漫天的山嵐中,已分不清天地。仙源酒店三面環山——黛色的山;山坡腳下慢慢色變成深淺不一卻劃分得極有規則的綠,那是農田;田邊自然是已不那麼標准的徽式建築:黑牆刷得那麼白,白得那麼刺眼。

不周山中那另類的一端,便是通向美妙的黃山。站在十字路口遠遠望去,雖然已是歇市時間,可來往的行人依然如織,寬闊的主干道旁,小開間的專賣店依然紅火,電喇叭裡“新貨上市”、“只賣10元一件”的叫囂依然此起彼伏。倒是偏居一隅的黃山一中,循山而立,在落霞與蒼山的映襯下,超然的悠遠。

轉身往回走,路邊漸漸少了現代建築;復仇的日頭紅火依舊,劈頭該腦地衝到面前。

最喜歡一個人兩袖清風,大步流星,目不斜視地走在大路中央,然後,慢慢融進彌天的暮色曠野裡。

路的盡頭,是炊煙裊裊的農舍;路的兩邊,有水稻、玉米、水牛、野鴨點綴著。

走進古舊的建築群,屋子與屋子很有規律地排列著,隔出一條一條的弄堂來。高高的白牆頂端鑲著窄窄的黑邊,兩頭很狡猾地往上翹起,從側面看,更像一條吐納生息的小龍,所以我給它起了好聽的名字:“龍頭牆”(後來才知道,這種牆原來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鳳尾牆”)。

門前門後的小院子裡,零星地跑著身形矯健的母雞、草狗。看到一只波斯貓在斷牆旁的泥礫裡挖坑,雪白的長毛粘滿塵土,逗它喵喵叫,它怯怯地回應,忽然想:在這裡,寵物兩個字有沒有意義?

再說那頭水牛,我回去的時候,它已被牽上了河岸,正獨自逍遙地享受著美味的晚餐。一根粗大的河繩鑽過它的鼻子,死死地拴在地裡。我下意識地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疼哦。走近前去細細地瞧,原來繩子是從牛鼻上的窟窿穿過牛嘴大結的,並不如我原來想的那樣,需要皮開肉綻,可做“透視”也很難過的,還不如打個窟窿來的爽快。

18:30,晚餐。頓頓圓桌大餐,已經失了興致。沒覺得擠身高檔菜的桂魚怎麼好吃,想必是嘴裡留戀著自己中意的油腐乳的味道吧。油腐乳說有油,其實一點都不油。狀如我們平時吃的豆腐條,3cm長,半cm寬,0.3cm厚,表皮滾成金褐色,一口咬下去,裡面是灰白的原色。最難忘的是它的口感,韌韌的,很有嚼頭,決不膩嘴。味道很怪,一開始感覺有點像發酵,可又不完全像,所以你就一口一口不停地吃,極力想辨出它的味道來,從此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19:30,急奔回房,看星星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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