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和男友去了鳳凰，也是在冬天。2005年1月16日從上海出發，K111次火車，一路上經過浙江、江西，穿過整個湖南，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火車在山間穿行，山上積雪，最後來到湘西懷化。從懷化到鳳凰坐兩個小時的旅游車，全是盤山公路，景色很美，美得很質樸，山裡人家的房屋全是木頭材質的，黑漆漆，感覺是經歷了多年的風霜雨雪。等到看到一條碧綠蜿蜒的大河，鳳凰就到了，它是鳳凰的精靈——沱江。我們住的客棧叫沱江人家，是個典型的吊角樓，依傍江水。剛放下行李，老婆婆（客棧是她開的）讓我們先在二樓烤火喝茶，叫她的媳婦幫我們打掃房間。推開窗戶，對面的山頂上還有點點積雪，其實鳳凰的冬天比上海溫潤，但是家家戶戶還是在飯桌下安置一個烤火盆，炭火的味道有點熏人，所有後來每次聞到這種味道第一就想到鳳凰。後來在鳳凰的三天裡，我們在小城不知穿梭了多少次，在跳岩不知來回了多少次，還放了許願河燈。白天的沱江水位比較低，能看到水草搖曳，晚上，等到上游的水庫放水時，水聲就漸漸大了，伴著水聲是一個艄公悠遠清亮的山歌調。每個清晨，沱江邊總有三三兩兩洗衣服的婦女，聽得到棒槌敲打衣服的聲音。還有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不知道是京劇還是沈從文提到過的儺戲，這些聲音總是把我吵醒。其中一天，我們包車去了德夯。路上經過湘西首府吉首，德夯雖然是個風景區，但是仍然有原汁原味的苗族人居住在這一片大山環繞中。我們選擇的流沙瀑布路線，一路上只碰到5個游客。還有一個趕羊的苗族老人，在我們前面行走，走著走著往山路上一折，居然和她的羊群一起隱入大山之中不見了。瀑布背靠山崖傾瀉而下，落入碧玉潭的懷抱，那個地方怎麼形容呢，人間仙境它當之無愧。我喝了一口潭水，冰涼卻非常干淨。來回鳳凰和德夯的路在湖南最原始最純樸的地方游走，一路皆景。湖南人吃的東西，我們始終不太習慣。酸肉、酸豆角湯、酸鴨，怎一個酸字了得。那裡的蔬菜和小攤上的臭豆腐、餛飩、蕎麥面條比較好吃。賣桔子的苗族老人是不收硬幣的，只認識紙幣，價格相當便宜。21號早晨從鳳凰回懷化，路上又碰到苗人趕集，被堵在吉信這個地方，我那時想如果一直堵車就好了。從懷化回上海的火車很空，到杭州的時候，男友說要不要下車到杭州玩幾天，後悔自己沒那個勇氣。在鳳凰值得紀念的事還有，我在零度的天氣洗了個冷水澡，嗚哩嗚哩。現在已經是07年1月，寫下這些是因為我又想去鳳凰了。兩年前，我和男友都是學生，沒有工作，這也成為這次旅行珍貴的一部分。鳳凰啊鳳凰，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呢？
(德夯)
(沱江)
(山水講堂)
(鳳凰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