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四季走太白4

作者: lilyw

導讀第三日,高海拔以及一包山楂羹的故事 出發9:10。太尉照例一馬當先,我緊隨其後。 一路緩慢上升,雖然上升的強度沒有頭天大,但是因為海拔高了,所以走一會兒便覺得很累。加上一路行走在深深的雪地裡,體力的消耗很大。 全天都是艷陽高照,雪和樹木是主要的景觀。雪時深時淺,陽光下呈現的是一個光影太白。 潔白的大面積雪面總是對人類有著莫大的誘惑力,所以 ...

第三日,高海拔以及一包山楂羹的故事

出發9:10。太尉照例一馬當先,我緊隨其後。

一路緩慢上升,雖然上升的強度沒有頭天大,但是因為海拔高了,所以走一會兒便覺得很累。加上一路行走在深深的雪地裡,體力的消耗很大。

全天都是艷陽高照,雪和樹木是主要的景觀。雪時深時淺,陽光下呈現的是一個光影太白。

潔白的大面積雪面總是對人類有著莫大的誘惑力,所以當我們走出一片林子,遠遠望見對面積雪的山峰的時候,都激動得不能自己,大家在雪地上橫躺豎放,拍照留念。只有太尉穩穩地坐在一邊,看著我們笑鬧,用煙圈留下他的足跡。

雪深處沒膝,我們緊緊沿著太尉的足跡不敢亂走,深怕一不小心扭傷了腳。雙腳邁過的地方,形成了一條深深地雪溝,見證著我們的行跡。

天 碧藍,雪 潔白,樹木 傲立天地間,我們在行走。

穿過松樹林,就到了梁上。風漸漸大了,腳下的路也變成雪和石頭,難度更大了。我們只在將軍祠進行了短暫的休息便又出發,下午兩點到達雷公祠,三點繼續出發奔大爺海。

從將軍祠開始,高反找上了我。以至於中午完全沒有胃口,強迫自己喝了一包豆奶。

再次出發,是40裡跑馬梁。那風景真是壯觀:瓦藍的天空下,亂石騰空,一馬平川,風呼嘯而過,漫卷一腔豪情!然而,頭好痛好痛,每邁一步,裡面的東西都在劇烈地震動。

太尉說,你慢慢走,我要到前面領隊。我說,好。

路總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

整整三個小時,我行走在光禿禿的跑馬梁上,找尋著前行者的腳印,一步步,告訴自己要堅持。對於美麗的風景,仍然堅持用相機做著記錄,並且開始用數字丈量自己的步伐、決定著休息的時間和間隔。

幻想著,一個蘋果、一個桔子、一個西紅柿出現在面前;想像著,回到西安,一定在去洗浴中心的時候抱個西瓜,惡狠狠地邊蒸桑拿邊吃!

這時候的救命稻草是那包昨晚臨時起意放在包包邊兜的山楂羹。狼吞虎咽地吃了四片,感覺有所緩解後開始珍惜慢慢吃。如果沒有這包小小的山楂羹,感覺上自己永遠到不了大爺海。

六點多,遇到了亞東,亞東說“再走十幾分鐘就到了,堅持吧,看看,都是下坡,一點力氣都不費的”。看他說得一派輕松,不知怎的,鼻尖一酸,淚水便湧了上來。說的好輕松啊,我真的已經是舉步 維 艱!

又行10分鐘,依然沒有見到目標。再行,摔跤無數。腳下已經沒有力氣了,深深地雪溝摔倒並不痛,卻有著高抬腳低落步的體力要求。所以就摔吧,摔著走下去,走到目的地。

目的地真的在一轉彎處看到了。先看到的房子,靜靜地佇立在70度的山坡腳下,旁邊便是著名的大爺海。我眼中,沒有大爺海。

那一剎那,又是熱淚盈眶。終於走P掉啦,平生第一次。不知怎的,心情卻是異常平靜,走到自己的極限,是我一直在追求和向往的一種情景。之前和勁說過,想走到極至,在山巔大哭大叫一場!

回首,夕陽卷著殘雲,抑或是殘雲卷著夕陽?就在天邊,燃燒著,熱烈而美麗。掏出相機的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那蒸騰的天邊背後意味著什麼,暴風雪原來隱藏在那美麗的雲朵之後。

走下大爺海的山坡,天已經暗了下來。雷鳥+1不敢下行,我越過她,小心地走,後來干脆坐下往下滑。重心降低之後,恐懼感便會減少,這段路也變成另一種娛樂。途中,我才意識到那下面圓圓的雪面便是大爺海,之前,我的心目中只有那座房子——我終於可以休息的地方。

進了房間,上下鋪的裝設,被子很髒很髒,感覺上一碰就有泥土進了指甲,還有一股濃烈的酸臭味彌漫。房外,已是寒風凜冽了,沒有人起意扎營。髒被子鋪在床板上,鋪上地席、防潮墊,放好睡袋,我只想一頭扎進去。下午在跑馬梁上,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只想就睡在那烈日光梁。

太尉進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慶祝我在日落前趕到營地。這個時候,的確需要一個鼓勵的擁抱,讓我覺得,除了高反,美好依舊。

依然沒有胃口,鐵觀音倉促煮了一鍋面取暖,我則坐在睡袋裡抱著太尉給的兩個還凍著冰碴兒的西紅柿,小口小口地吃掉。

沒有刷牙、沒有洗臉,帶上耳塞和眼罩,昏昏地躺下去,祈禱自己不要再是今夜無眠。

迷迷糊糊地似乎睡著了,再醒來聽見有人說是半夜12點。風在外面開始呼嘯了,每個人的睡眠都很淺顯。營地燈還亮著,周圍圍了一圈鞋子,想必是烤不干的,大家的要求只是早晨起來的時候不要凍上。在這種時候,人的要求可以降到很低很低。

風越刮越大,吹著這個鐵皮房子鏗鏘作響,還時不時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似乎對於無法掀走這個障礙物非常憤怒。

頭天太尉還跟我說早晨5點的時候喊我一起去登頂,我雖然嘴上說不去了心裡還在猶豫的,這下好了,登頂徹底取消。太尉說外面一定是暴風雪肆虐,至少有10級風,我們還是多睡一會,等天亮看看情況再說,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呢。

慶幸著幸好是冬天,沒什麼隊伍上山,如果趕上去年十一的情況必須在外面扎營,帳篷不知道要吹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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