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克福-海德堡-漢堡

作者: bruine

導讀10.26-11.5 德國 法蘭克福 其實只呆了一天,德商的大樓據說是歐洲最高的寫字樓,只比埃菲爾鐵塔低一點,從35層的觀景平台可以俯瞰整個“美因河畔的法蘭克福”,這才發現轉地鐵的火車總站原來就在近旁。歐洲的城市真是小,從銀行大廈林立的金融中心,步行幾分鐘就到了以羅馬人廣場為中心的老城區,哥特風格的愷撒大教堂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加冕的地方,而加冕典禮的 ...

10.26-11.5 德國

法蘭克福

其實只呆了一天,德商的大樓據說是歐洲最高的寫字樓,只比埃菲爾鐵塔低一點,從35層的觀景平台可以俯瞰整個“美因河畔的法蘭克福”,這才發現轉地鐵的火車總站原來就在近旁。歐洲的城市真是小,從銀行大廈林立的金融中心,步行幾分鐘就到了以羅馬人廣場為中心的老城區,哥特風格的愷撒大教堂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加冕的地方,而加冕典禮的慶宴就在不遠的“羅馬人”——舊市政廳三幢人字形屋頂的建築的正中間一幢——舉行,羅馬人的對面有一列漂亮的木結構樓房,走出廣場,穿過一條商業街,可以看到一個方形的老房子,現在是坐滿了人的咖啡館,而在過去這裡曾是一所監獄。戰後重建的法蘭克福是完全現代化的城市,重建時,人們希望能保留一些昔日的風貌,所以照原樣修復了這片老城區,包括腳下的石板路。

海德堡

一直覺得田園詩一樣的鄉村和或優美或神秘的古堡才是歐洲魅力之所在,所以無比向往“浪漫之路和“古堡之路”,無奈兩天的周末,一天要花在法蘭克福到漢堡的路上。選了距法蘭克福僅50分鐘火車的海德堡,也是古堡之路的一站。

依然是看不懂地圖,不過還是順利地找到了俾斯麥廣場旁邊的那條老街,路兩旁是模樣精致的店鋪、咖啡館、酒吧。走到盡頭,便能看到盤踞在國王寶座山山頂上的古堡,居高臨下,俯視全城,從山下望去,依然氣勢迫人。只是置身其間,才發現八個世紀的時間都留下了些什麼。“這裡以前是圖書館”,導游指著幾乎只剩下個地面的廢墟說。“這個雕像原來是舉劍的”,不僅劍沒了,胳膊也只剩了一半。城堡17世紀末遭到法王路易十四的軍隊的攻擊,1689年被攻占,正面保存得尚屬完整,側面則只殘留著牆體骨架。200多年來,保護的工作一直在繼續,但是並沒有做任何推倒重來的修建,所以一直保持著這種殘缺。這也是德國人能夠正視歷史上的失敗的一種表現吧。

古堡外面環繞5米深的塹壕,導游說,當年人丁興旺的時候,塹壕裡面養著羊啊、牛啊的許多牲畜,弄得整個地方彌漫著糞便的氣味。知道為什麼屋外會有樓梯通到2樓嗎?因為古堡主人胖到不能自己走路,佣人抬著轎子通不過屋裡窄窄的螺旋樓梯,所以特別在屋外修了這樣兩段樓梯。而地下室那個著名的7×8.5米,裝得下22萬升酒的巨型酒桶,其實裡面的酒是不好喝的,過去市民們頂替稅款繳納來的葡萄酒就都儲存在那大酒桶裡,舉辦宴會的時候倒給大家喝,城堡主人自己是不喝那桶裡的酒的。當然還有皮克歐的傳說,小醜皮克歐負責晝夜守護酒桶,盡忠守職,日夜以大酒桶為伴,以琥珀色佳釀為友。他可不是因為酗酒而亡,而是因為友人勸他少喝酒,多喝水,他多喝了一杯水,從此一覺未醒。每年海德堡的狂歡節,人們最喜歡扮演的小醜就是皮克歐。

不管是真是假,總覺得古堡就該配上這樣那樣的傳奇故事。

古堡由13世紀即開始興建,一直持續到17世紀,形成歌德式、巴洛克式及文藝復興三種風格的混合體。古堡裡兩面façade,一面是德式的,一面是意式的,對比起來,意式的更繁復、精美,而德式的更樸素、沉穩。從古堡前面的陽台,可以俯瞰大半個舊城區,以及城邊的內卡河,而河對面的山丘上便是我的下一個目標——哲學家小徑。這才想起不知不覺已經在古堡裡呆了太久,連忙下山奔到河對面。從施朗根小徑上山,路程似乎比想像的長了許多,爬得氣喘吁吁,當下決定不去趕3點半的火車了。這樣美麗的地方,不慢慢走,細細看,回去後豈不後悔。

哲學家小徑在半山腰,與舊城區隔河而望,據說是歌德、黑格爾等人經常漫步思索,產生無數偉大思想和美妙詩句的地方。風景甚好,只可惜天氣不好。如果是個爽朗舒適的秋日,在木椅上多坐一會兒,遙望嵌在叢叢綠色或黃色之中的紅褐色古堡,靜靜流淌的內卡河,高低錯落的綜紅色屋頂,聽微風送來的陣陣教堂鐘聲,沒准也會有些奇思妙想浮現於心呢。

原路往回走,Alte Brucke古橋、聖靈教堂、市政廳、騎士之家……這次都慢慢看來。老街旁的店鋪裡已經滿是聖誕節的裝飾,而街上則是3天後的萬聖節的氣氛——許多誇張龐克裝的年輕人成群結伙,特別鐘愛在老橋上拍照,一個老人搖著頭走過,見我也在吃驚,指著他們抱怨“瞧這些人像什麼樣子啊”。

海德堡是有名的大學城,600多歲的學校跟城市融為一體,1/4的海德堡人是大學生,從老街往旁邊一拐,便能見到那些同樣古老的學校建築,其中最有趣的便是獨一無二的Studentenkarzer——學生監獄了,一幢老樓,門關著,按鈴即開。底樓賣門票的女士好意地提醒,再有20分鐘就要關門了,還問我是不是學生,大概是因為穿了件藍色格子毛衣,還戴著眼鏡的緣故吧。

按當時的法律,學生犯罪不能送警方。城內居民對學生經常打架滋事很有意見,所以學校特意設了這間禁閉室,把犯了錯的學生關一段時間,以示懲罰,以平民憤。據說學生被送進學生監獄後,前二天只能喝水及吃些面包,之後表現良好再獲得食物,但禁閉期間仍可到教室聽課,一般坐牢的時間為二天至二星期。其實這個“監獄”只用了1912年到1914年兩年。這裡畢竟不是真的監獄,沒有禁止買了食物帶進來,也不禁止同學探望,因此很快成了學生樂園。好多學生還故意違反校規,爭取被“關押”。沿樓梯往上爬,到二樓樓梯口就已經是滿壁亂塗的字畫,三樓是“監獄”,四間“監房”,一個高蹲位的廁所,監房內有鐵床和桌椅,而四壁和天花板上則全是用蠟燭灰塗的頑皮、狂放的字畫,成了一道另類風景。

漢堡

剛一走出火車站,就被凍了回去。原本對德國的冬天已有耳聞,只是前幾天出奇地暖和,20多度,走在法蘭克福陽光燦爛的街上熱得冒汗,中午坐在露天咖啡館吃午飯,德商的Claudia感嘆了好幾次“真不敢相信,快十一月了,竟還在室外午餐”。到海德堡時天氣轉陰,一件不算厚的毛衣也應付了。這次,卻要在漢堡火車總站當場翻行李,找棉衣。

冬天和我一起來了,阿爾斯特湖的游船,我到達的前一天剛剛停運。在漢堡的幾天,就算是晴朗的天氣,也是明媚卻清冷的。

住在基爾亨大道旁的旅館街,每天走路去德商,穿過漢堡總站長長的走廊,走熱鬧的蒙克貝格商業街,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市政廳廣場。每天都和市政廳的銅綠色屋頂和煙灰色外牆打幾個照面,這裡現在還是漢堡州議會的辦公地。

第一次到漢堡港是在晚上。打算從市政廳坐地鐵回旅館,不料那一段線路維修,列車直接掉頭奔了相反方向。(其實地鐵站裡有指示牌,上車的時候還有人發了一頁紙的宣傳單,無奈對德語一字不懂,事後才想明白宣傳單上那個推著小車的建築工人是什麼意思)。車很快開到了地上,幾站之後在窗外發現了河水,見岸邊燈火輝煌的,於是去走了走,原來是一個游艇展銷會。回來後看地圖,才知道對面就是漢堡港了。

漢堡並不位於開放性的海洋,而是經由易北河的寬闊的下游水域和距離一百公裡遠處的北海相連。後來又去過兩次,坐地鐵到聖保利棧橋附近,沿易北河向回走一站,到第一次下車的Baumwall,再搭地鐵回去。沿路遙望對面的漢堡港,隔著易北河,本是龐然大物的吊車、集裝箱和桅杆成了背景處的微縮模型,把大片的空間讓給了停泊在河岸邊的大小船只和休憩在空中的雲。漢堡的雲很美,特別是白雲,但凡天晴,便一朵朵,甚至一堆堆,厚厚的在天上浮著,在透明的空氣中完整地呈現各種立體造型。

漢堡有海,有河,有湖。水道在市內縱橫,一些建築物似乎就立於水面之上。漢堡市內有橋梁近2500座,雖然密度不及,總數量可是阿姆斯特丹的5倍。湖就是阿斯特爾湖了,是中世紀為利用水車而建的人工湖,由肯尼迪大橋和倫巴第大橋隔成內外兩部分的水域。市中心即圍繞內阿爾斯特湖而建,從市政廳廣場出發,穿過商業街就可以看到,而外阿爾斯特離旅館街不遠。在我這個中國人看來,這湖名氣很大,模樣可是忒小了些。即便是大些的外阿爾斯特,也是一眼看得清對岸,那小些的內阿爾斯特,就像是普遍公園裡的一個小水池了,不過無事時慢慢走來,那靜靜的湖水、水上成群的天鵝、野鴨,湖面上停泊的小小帆船,湖邊清晨跑步的人,都帶著一種安靜內斂的情緒,彌漫著舒緩安詳的生活節奏。

商人城市漢堡同時也是一座文化城市。這裡有全德國2/3的出版業和媒體,1678年這裡建立了德國第一座固定的歌劇院,亨德爾在漢堡將他的第一出歌劇“阿爾米拉”搬上了舞台,勃拉姆斯、門德爾松等等名字與漢堡緊密地聯系在一起。我也多少感受了一下漢堡的藝術氣氛。漢堡美術館5歐元一張的通票,可以同時看老館和新館的展覽,老館裡正展出德國19世紀浪漫派畫家弗雷德裡希的畫展,對面新館則是“當代中國藝術”。浪漫派的德國畫家盡管帶些理想主義和宗教色彩,但至少賞心悅目,而我的同胞們的大作……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了。

德國之行,基本上是自助游。只是,比起自助游不爽的是,需要每天去德商報到,在那裡熬上五到七個小時。其余時間才能拿著旅游手冊到處瞎逛。

第一次自己出遠門,事故頻頻,但是總的來說運氣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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