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川西行(5)小鎮/神湖/聖山/險路

作者: abdallah

導讀原文見:http://abdallah.hdcafe.net/blog/showlog.asp?cat_id=32&log_id=182 5.1 馬尼干戈 與想像中的西北漢子不一樣,開著那部老爺吉普載我們的尹師傅塊頭並不大,個子甚至比我還矮一些。而且他性格有些內向,話語不多,開車的時候只是一根一根地狠狠抽煙,絲毫沒有傳說中西北人大大咧咧、豪情萬丈的樣子。然這並不妨礙他內心的淳樸和爽快,在玉樹我們變卦入蜀於先,然他沒有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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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馬尼干戈

與想像中的西北漢子不一樣,開著那部老爺吉普載我們的尹師傅塊頭並不大,個子甚至比我還矮一些。而且他性格有些內向,話語不多,開車的時候只是一根一根地狠狠抽煙,絲毫沒有傳說中西北人大大咧咧、豪情萬丈的樣子。然這並不妨礙他內心的淳樸和爽快,在玉樹我們變卦入蜀於先,然他沒有過多責難很快答應和我們繼續同行;在瑪多,我們讓他還氧氣袋的戲言沒想到他數月後還真去還掉還准備寄押金回來(參見本行記之第[url=showlog.asp?cat_id=32&log_id=180]四[/url]、[url=showlog.asp?cat_id=32&log_id=178]二[/url]篇)。國內現下許多過分商業化的旅游地司機的醜劣缺點,尹師傅身上完全沒有,他確實是個好人。

然尹師傅還是有個小毛病卻不能不提,當然在有些人眼裡這抑或是個優點。那便是他開車的速度,甭管好路、壞路,都基本恆定!老韓就描述過:石子路嘛不好走,但尹師傅能開上60邁,好功夫;到了筆直的柏油路上,應該可以更快了吧,可他還是60,頂多多幾公裡也不超過70。Faint,這可把老韓給憋壞了,尤其一路上他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又不像上車就呼嚕的abdallah那麼能睡,看著車子不緊不慢地爬,不由心急如焚。可藏區路況復雜,控制速度、注意安全也是應該的,老韓只好在停車抽煙時暗示個幾句,諸如路好便可以快馬加鞭之類說了好幾次。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尹師傅的車子仍舊不慍不火,後來在雅安到成都上了高速公路才第一次跑出過百公裡的時速……

話說回頭,這前一天,我們從青海進入四川,路一度較為平坦。下午到達石渠時,翻翻地圖,我暗想,晚上我們大概就可以一氣殺到著名的格薩爾王故鄉[u]德格[/u]了。但後來的進程證明,我完全低估了尹師傅:天發黑了我們才抵達雀兒山的北麓。看著那連綿的雪山,夜色漸起,我不由擔心起晚上的落腳問題來。正忐忑間,忽然峰回路轉,車子在雪山間的國道上七拐八彎,幾聲狗叫聲後,一個小鎮出現在我們眼前,大家心中一喜,這就是被驢友們稱為川藏北線上的龍門客棧:馬尼干戈。

馬尼干戈,你得承認,僅聽這名字便很西部的感覺,所以也有人說馬尼干戈是藏區的牛仔城。當然,這裡和上世紀之初美國西部的村鎮還是有差別的。但他們同樣有股不羈的味道:不多的若干戶人家,幾個騎馬的漢子,車子停著檢修,漂泊的旅人,而熱鬧擁擠的館子門口貼著數張通緝告示,四處溜達找骨頭的狗、若無其事漫步鎮子的牛羊,以及蒼涼廣闊的群山和原野……這兒根本稱不上整潔,但你一到馬尼干戈,聽上幾聲凄厲的狼嚎,也許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這個雪山環抱的康邊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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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最大的旅店叫馬尼干戈帕尼酒店,兼供餐飲。我們來得太晚,沒了合適的房間,於是在斜對面找了間藏民開的家庭旅社。這是個小巧的兩層樓房,上隔了若干房間作客房,裡頭還有個溫暖的大間作茶室兼酒吧。家人的主人是個教師,非常熱情,老韓後來和他一頓猛侃佛教直到深夜。小旅館一間房只要40塊錢,干淨而便宜,但這晚大家卻睡得都不大好。張姐似乎有些懼怕鎮外的野狼和槍手,而我和OB則被樓下微燃的青稞梗的煙氣透過木地板熏了一夜:(,我是靠把濕毛巾蓋於鼻上才挨了過來:D

清晨,拉開簾子,窗外是雪山,聖潔油然而生。http://abdallah.hdcafe.net/blog/PICTURES/QHSC/QHSC_060503_013.jpg

蒼鷹掠過天際,又或停泊在屋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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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館的頂上有個平台,視野甚好。我們晚上來勘看時不由暗嘆,若是盛夏來的話,便可於此頂著滿天的星鬥聊天小啜,談談我們或積極向上或深沉感慨的小理想了。Sigh,可惜現在還太冷了些。早上,OB本來打算來拍日出卻碰上雲多。不過,即使如此,馬尼干戈的清晨依然美得絢爛。



明亮的雪山小鎮



一般地,出於成本和功能性考慮,鎮子的建設多數會選在平緩的地方。但馬尼干戈卻不然,平的地方是牧場,建築物都在傾斜的路邊。其實,這恰恰揭示了這個小鎮的興起,乃是因公路而起的。馬尼干戈處在川藏北線上轉往青海的三岔口上,往西越雀兒山可進藏,向北是青海,東南則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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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用早餐時還恰巧碰上了個活佛的親戚。當時餐館外忽然停下兩部長城賽弗,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年藏族婦女和一個衣衫亮麗的小女孩在幾個藏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那位身著金黃色藏袍大媽雖動作遲緩,但舉手投足間有種不經意的尊貴,而那些侍從們則畢恭畢敬,上菜前還親自到廚房查看一遍。老韓和店主一打聽,原來是附近寺院裡活佛的母親。

5.2 新路海

從馬尼干戈西行十來公裡,只見路旁有個壩子。藏式的木屋前聚集了許多經幡、帳篷和車輛。穿過大門,翻過一座低矮的山包,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一個被雪山圍著的碧綠的海子,一下呈現在我們面前。湖面碧光閃閃,漾著皚皚雪色和巍峨的大山,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新路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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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路海,是當年修築川藏線的大軍發現這個美麗海子後取的名字,寓意新路新海。確實,這條川藏動脈的開通,不僅造就了馬尼干戈,也使這個深藏雪山中的湖泊昭然天下。而原來,新路海在藏語中被叫作“玉龍拉措”,就是“心傾之湖”的意思。傳說這個美麗的湖泊曾令格薩爾王的妃子[u]珠牡[/u]臨湖梳妝時流連忘返,不忍離去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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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路海的岸邊,有許多刻著六字真言的嘛尼石。本來瑪尼干戈這個名字,在藏語中便意為“雕刻嘛尼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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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光線不好,天上的雲太多,卻襯得湖水神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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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雪山,如聖湖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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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流轉,漏了幾縷陽光下來,映在山峰之上,山的色彩頓時豐富,亦幻亦真,宛若仙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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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於湖面的小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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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在湖邊灌木從的雲雀,新路海周圍茂密的松柏杉林,據說棲息了眾多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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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動物,還有個小插曲。新路海內有許多兜售當地土特產的當地藏民,我們拍照的時候,一個戴著氈帽的藏民捧了個羊頭骨不停向我們兜售。老韓用一口濃重維族口音的新疆普通話打發他說,自己要的是狼牙。可不知是言語不通還是實在過於鍥而不舍,那藏民便一直跟著我們,巧的是既便偶爾分開了一會,不久又撞上了。老韓只得用手指著自己的牙齒,大叫“狼牙!狼牙!”,可那大叔依然如墜霧裡。最後,直到我們上了吉普,他才失望地離去。

宛如上天嵌在雪山、森林、嘛尼石間的一塊翡翠



5.3 OB之媾女大法

新路海據說是川藏線(成都-拉薩)上最大最高的冰川性湖泊,在這海子西邊不遠處,還有一座著名的號稱“川藏第一險”的雀兒山。離了新路海,我們驅車西行了小半個小時,忽然發現前方的路上停了一溜的汽車,在一個關口前排成長隊,我們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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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再往前,就是最高海拔六千多米的雀兒山了。這一段雪山上的川藏線自然環境惡劣,地勢險峻,路況復雜,尤其凶險。五一期間又車輛眾多,故而實行了單向通行。早上十一點之前,是那邊德格的車往這邊開,下午一點半,則反過來從馬尼干戈往德格開。關口前的眾多車輛,原來都是等待放行的。

沒辦法,只好等待。好在我們上午安排了去新路海,也沒浪費什麼時間。正無聊間,只見一輛開往昌都的長途客車轟隆隆地開過閘口,到隊伍最前方停下。接著司機跳出來,拿了一工具箱開始擺弄起車輪來。乘客們也魚貫而下,七手八腳地幫司機換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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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abdallah頭上多了無數香蕉皮,不是講泡mm的嗎?!Faint,不要急,不要亂扔果皮,馬上就說到了!)一會兒,車上忽又走下個mm來。由於距離較遠,看不清面目,然可見她身材婀娜,長發飄飄,應該是個ppmm。阿蔔杜拉色心大動,舔了舔就要流出下巴的口水,剛要下車,卻發現車上的OB和老韓也早就發覺該mm了,同樣目不轉睛呢。哈哈:D,原來色狼所見略同啊!大家分好工,老韓留守,abdallah照相,OB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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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俺端起那12倍長焦的偷拍利器,踱出吉普,閃轉騰挪,暗暗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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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該OB上陣了。只見他老人家酷酷地甩了甩手,錚亮的ZIP噌地升起一股火苗,燃起根MILD SEVEN,OB鎮定地邁步向前。按既定計劃,他佯裝要關心下對方的修車狀況,mm登時警惕地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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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會不會…如果…可是……Sigh,我的擔心完全多余,牛X的OB很快博得了mm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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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搭上了,OB得意地衝我們揚了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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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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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川藏第一險

不知不覺中,一點半就到了,OB戀戀不舍地話別mm。司機們發動車子,進入雀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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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山位於青藏高原東南部沙魯裡山脈北段,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德格縣境內。這個名字的來由有很多說法,有說它的形狀就像燕雀;亦有資料上說它的藏語名字作“措拉”,意為大鳥羽翼;還有說它藏語名字應該叫“絨麥俄扎”,意即“山鷹飛不過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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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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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線的歷史要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初,當時中國大陸除了西藏外,大部分地區均已解放。為了進入西藏,早日統一全國,人民解放軍第十八軍和地方施工隊伍前進到川西,以簡陋的工具和血肉之軀開始修築進藏的公路。雀兒山一帶屬於川藏公路的北線即317國道(從新都橋開始,途徑道孚、爐霍、甘孜、德格、江達、昌都,在那曲與青藏線重合再到拉薩,雖然嚴格來說317國道是到成都的),川藏南線即318國道則途徑雅江、理塘、巴塘、林芝等到達拉薩。川藏公路比青藏線修築得較早,地勢亦更復雜,落差更大,犧牲的戰士據說更多,傳說是平均每公裡便犧牲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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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修築公路的時候,由於時間緊迫,只花了小半年時間便修通了雀兒山。所以,這裡的公路技術等級很低,路基狹窄,狀況極差。幾十年來,國家又陸續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來改善在入藏公路的條件。但在雀兒山,由於山勢險峻,自然條件糟糕,路的等級仍然很低,無法大幅提高,只能極力維持通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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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山一年四季都會刮風下雪,不下雪的時候只有盛夏的七、八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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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融的雪水,有的彙聚成溪,流下山去。有的則積集在路面,形成一個個水窪。車輛經過後一片泥濘,極易打滑。且常年的浸泡侵蝕和冰與水的反復轉化,膨脹收縮,路基容易變得松軟易損,從而發生塌陷塌方。而在這山上,雪崩、落石、翻車都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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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坡急彎一個接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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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小P車被卡在了水溝裡,底盤可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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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道路隨時可能被各種意外情況破壞或阻塞,雀兒山上駐有數個專門進行道路保養和清障的道班。這些常年工作在四、五千米高山上的道班工人,大概是除了邊防戰士以外,日常工作海拔最高的一群人之一。由於雀兒山條件惡劣,不僅海拔很高,含氧量只有平原的一半;而且年無四季,只有雨雪交加,寒風凜冽。所以在這裡進行護路保暢的難度可想而知。據說在這長待過的工人,數年後無一例外地落下了各種職業病,也有人將寶貴的生命留在了這茫茫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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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雖險,但我們的吉普跟著車隊緩緩行進,卻也不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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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懸崖、一邊是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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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花了一個小時,我們穿過了雀兒山埡口,回望



雪山美麗,固然難忘,而人們更該記住那些築路的戰士、道班的工人,雖然我們路上並未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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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日行程圖:



(未完,目錄見http://abdallah.hdcafe.net/blog/showlog.asp?cat_id=32&log_id=177)

By Abdallah at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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