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卻有不少奇遇的西藏之行(超級詳細版,未完待續)

作者: wwzrocky

導讀2007匆忙卻有不少奇遇的西藏行4月7日——4月9日3月的一天上午,我和小徐正在上班,主任突然笑眯眯地向我們走來,問我們誰願意去西藏,我們不約而同立即報名。主任搞平衡讓我們抓鬮決定,我讓陳泓制作,並讓小徐先挑。小徐讀出她挑選的紙條上寫著“上班”,我太興奮了,看來讓我“西藏”實乃天意也,哈哈! 准備了很長時間,上網和從別人那裡打聽了很多資料,去旅 ...

2007匆忙卻有不少奇遇的西藏行4月7日——4月9日3月的一天上午,我和小徐正在上班,主任突然笑眯眯地向我們走來,問我們誰願意去西藏,我們不約而同立即報名。主任搞平衡讓我們抓鬮決定,我讓陳泓制作,並讓小徐先挑。小徐讀出她挑選的紙條上寫著“上班”,我太興奮了,看來讓我“西藏”實乃天意也,哈哈!

准備了很長時間,上網和從別人那裡打聽了很多資料,去旅行社買了高原紅景天預防高原反應,又買了一頂漁夫帽防曬,終於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發了。由於是一個選秀的電視綜藝活動,選手、工作人員及記者一行總計50人,主辦方真維斯和安徽衛視選擇了從北京青藏線火車進藏、飛機離藏的路線。

7日下午,從上海飛抵北京,我竟然糊裡糊塗地忘記帶機票,還好老公在家閑著,而且是從虹橋機場出發,趕緊讓他打車送來,趕在起飛前40分鐘辦好手續。在北京一賓館吃飯,樓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稻香村,我不清楚稻香村是什麼性質的,以為是賣鹵菜的,只知道名聲很大,便好奇地進去參觀,竟然意外發現了只要六元一斤的羊羹,雖然行李已經很重,仍然買了近兩斤,准備帶回上海享用,要知道,這東西不僅在上海少見,而且價格要翻上一倍。沒想到稻香村的羊羹這麼便宜,以後要讓老公來北京的時候多買點,以前在上海看到十幾塊一斤我還覺得已經很便宜了呢,因為老公在北京機場買過幾十塊一斤的。

九點半,火車啟動,本來主辦方包了一節容納六十人的硬臥車廂,後來,突然又安排我們這間的五個人和旁邊的三個人住進了四人一間的6號軟臥車廂,實在太幸運了,整個行程要48小時呢,能關門的軟臥和沒門的硬臥絕對不一樣。後來他們14號硬臥車廂的人說,六點半就開始人聲鼎沸,要來7號餐車吃飯得經過幾節硬座車廂,硬座實在太臭,讓他們簡直沒胃口來吃飯,而我們這邊就不同了,一直可以睡懶覺到十點多,餐車也就在旁邊,洗手有熱水,床底下有拖鞋,床鋪比硬臥寬了十釐米左右,每間房只有四人住,床鋪上還有床頭燈和液晶電視,雖然電視從來沒有節目,但瞧瞧那硬件,看了也覺得心裡舒服啊。後來,硬臥的人還有不少來參觀我們軟臥呢,呵呵。龐巴迪列車供應的中餐也不錯,四菜一湯國標,菜雖然不豪華卻挺干淨,特別是冬瓜開洋、油麥菜、蒜苗之類的蔬菜超乎想像的新鮮,看來,這年頭,只要有錢,確實沒啥艱苦的。

不過,48小時的旅行實在太漫長了,因為怕重,我沒帶書籍,只帶了一點報紙和撲克牌,可是,報紙很快就顛過來倒過去地看完了,撲克也找不到人一起打,室友們寧願自己玩筆記本電腦、看書或者睡覺,後來好不容易找了個外援打了兩次,又借了本很爛的亦舒的言情小說消磨了一點時間。

有很多時間都是呆坐著,面膜做過了,眼膜做過了,茶瓜子吃完了,奇巧二指吃完了,橡皮糖也吃完了,只剩下了飲料和准備留到高原上肚子餓的時候吃的士力架以及准備帶回家的羊羹。同一個包間住我對面下鋪的揚子晚報記者張漪居然老說,很喜歡這種難得清閑的火車旅行,可我實在受不了浪費時間的枯坐,寧願把這兩天時間花在拉薩發呆也好。

而且,所謂的乘火車進藏可以逐步適應高原反應的話也純屬宣傳,因為火車裡有供氧,整個環境就跟密封的上海辦公樓差不多,除了空氣差點讓人憋悶外,根本不像高原。到了第二天,不少人包括我在內都感到頭疼,其實就是因為空氣質量差造成的,一下火車呼吸到新鮮空氣立馬全好了,而且覺得拉薩的空氣特別干淨甜美。

坐在火車裡唯一能體驗到高原反應的就是袋裝物品,所有咖啡袋、食品袋、面包袋、甚至眼霜的小瓶瓶都漲得鼓鼓的,一打開HR眼霜的蓋子,眼霜就噴湧而出,一開始我沒預防,一下子湧出很多,只好把眼霜當成面霜用了。

第一天基本沒啥特別的風景,就跟平時在內地看到的差不多,第二天清晨進入西寧之後,景色開始完全不同,路邊全是光禿禿的山頭,一路上有昆侖山、念青唐古拉山和唐古拉山。雪山連綿不絕,雪線以下就是褐色的山脊,路上幾乎沒有人,偶爾能看到一輛車或者一些犛牛、羚羊。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天晚上我關了音響之後,房間裡的廣播就再也沒能打開,所以所有的列車員講解都沒能聽到,因此錯過了不少可能看見的風景,包括清澈的黃河上游、唐古拉山口之類的。不過,還是看到了綿延的雪山和一個美麗的還結著一部分冰面的湖泊,至此我才明白為什麼人家說青藏鐵路的風景不錯,主要就指第二天這段了,同時,還更深刻地領略到了“天路”的含義,在這樣荒無人煙的高原凍土上,數不清的內地建築工人實在是創造了一個偉大的奇跡啊!這麼說似乎有點俗,不過真的是這樣。

9日下午在5000多米的那曲車站,我下車拍照留念,感覺還不錯,在平地上走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就是上車的那一瞬間有種感覺,似乎再呆一會兒的話可能就要頭暈了。

9日深夜9時,漫長無聊的旅程終於在拉薩火車站結束了。拉薩火車站非常壯觀,紅色的主調很有地域特色,絕對是個政績工程,按照別人的話,根本不想火車站,簡直就是個飛機場的規模。後來我看見了拉薩貢嘎機場,根本還沒火車站雄偉。

去酒店的路上,看見了布達拉宮和靜靜流淌的拉薩河,大家十分激動,不少人紛紛隔著車窗拍照留念。酒店很不錯,是半年前剛開業的整個拉薩最好的准五星級酒店“雅魯藏布”,號稱“世界上唯一能住的博物館”。一進酒店,感覺就很不錯,一個穿著民族服裝的藏民彈著樂器在台階上笑意盈盈地歡迎我們,酒店裡的人都穿藏族服裝,大堂裡的藏族陳設包括壇城、生產工具、工藝品之類的讓人目不暇接,非常有地域特色,很適合旅游者居住。

不過,晚上有點失眠,後來聽說不少人有此症狀,這也屬於高原反應的一種。雖然導游再三強調不能洗澡,在火車上三天沒洗澡的我還是決定冒險,好在身體沒啥反應。一接觸到熱水,我就明白了為啥不能洗澡,因為熱水澆在胸口,能明顯感覺到血流加速,而血流一加速,需氧量也會增加,這就容易加劇缺氧。所以我立即調低水溫,並且避免熱水長時間地衝洗胸口,只是稍微衝洗了一下就結束了,很幸運,沒像導游威嚇得那樣暈倒在浴缸裡。我估計我是唯一一個洗澡的人,後來果然沒人說自己當晚洗澡。4月10日原定今日前往在西藏三大聖湖中排名第二的羊卓雍湖,單程2小時。

本來,在去西藏之前,我從親戚那裡聽說,排名三大聖湖之首的納木措湖美麗地驚人,而此次行程並未安排,不由十分遺憾,甚至還想獨自逗留幾天,花上一千多元一輛車的代價找驢友一起包車前去。可是,後來從上海的旅行社那裡聽說,現在去納木措太冷太危險,要到夏季之後才能開這條旅游線路,所以,才終於放下這個念頭。沒想到,抵達拉薩當晚,真維斯的負責人竟然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納木措湖剛剛解凍,並決定臨時更改行程,舍羊卓雍而取納木措。

聽了這消息,我不知道是悲是喜。喜的是,終於還是能去了;悲的是,來回顛簸十來個小時,跑過去看到的並不是最美麗時令的湖水,怎麼辦?心中暗暗擔心,害怕失望而歸。

10日清晨,在酒店享用了一頓我所住過的五星級酒店裡最簡單但是已經超乎我對西藏的預想的自助早餐,出發!

天氣陰沉,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我向真維斯的一個頭目建議,拉薩和納木措的海拔相差一千多米,為什麼不把次日的拉薩市內游安排在首日,讓大家適應一下,而把海拔四千多米且要經過五千多米山口的納木措湖安排在次日呢?況且天氣不好,雨天不適宜高山行車。他卻解釋說,負責為此次“真維斯超級新秀”活動攝像的安徽衛視首席攝像師次日即將離開西藏,所以必須在第一天安排去湖邊拍攝選手的活動。

這個解釋聽上去似乎理直氣壯,卻很經不住推敲:整個活動有51人參加,能讓全部50個人陪著1個所謂的首席攝像冒險嗎?況且,拍攝時的天氣狀況大有講究,在陰暗的雨天裡,即便是首席攝像使盡渾身解數,也能比一個初學攝像的小伙子在晴天裡拍得好嗎?

車還沒開出拉薩市區便開始下雪,司機擔心山裡會封路,指揮卻說,到了交警封路的地方再說。滑稽,萬事都應該有個預算。到了障礙口再怏怏返回,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嗎?當然,他們不會聽我的疑問。

一個半小時後,司機在山路上停了下來,再也不肯往前開。完全可以理解,一輛普通的中巴旅游車怎能在下著鵝毛大雪的雪域高原盤山公路上安全行駛呢?即使能勉強花幾倍的時間爬到納木措,能不能在結冰的路面開回來也很懸。畢竟,這是四五年不遇的大雪啊。

在大雪中等待良久,我們下車拍了點照片。總指揮打聽到納木措當地的氣溫是零下七攝氏度,終於放棄了固執的念頭,同意打道回府。於是,又是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回到了酒店,等待一個小時後的午飯。原本僅有三天的倉促旅程就這樣白白浪費了1/6,非常令人掃興。我不敢說自己是先知,但是,如果聽我的意見,第一天安排市內游,次日再去無論哪個聖湖,恐怕都是更好的,無論是對大家的體力還是時間而言。況且,次日導游也直截了當地在去羊湖的路上當眾說,這個季節去納木措,所有它應有的美麗景色都無法領略,相反,羊卓雍湖倒沒有這個問題,所以,現在去納木措而不去羊卓雍,絕對是一個錯誤!

所以,天命不可違,納木措注定是與我們無緣的,有些事情,並不能人定勝天。

待命的時候我本打算找人按照網友的介紹,一起去布達拉宮對面喝甜茶,可是因為一個小時後就要吃午飯,無人響應,一幫懶蟲!只好在酒店裡看電視,好在五星級酒店的中飯吃得還行,川菜還算不錯。

午飯後又要休息1個多小時才去大昭寺,我號召大家跟我去達賴的夏宮羅布林卡,只有同房的杭州記者響應,別人則要午睡,再次感嘆:一幫懶人!坐了48個小時的火車是來西藏睡覺的嗎?

我們倆打車15元冒雪趕去,可惜60元的門票不能憑記者證免掉,而我又忘記了帶上學生證,不知道學生證能不能打折。雪中的羅布林卡寂靜無人,游人只有我們倆個,看門的檢票阿姨都在打毛衣或者打手機。還是冬季,所以植物不太茂盛,不過可以想像,這個園林到了夏季一定在全西藏都是最美的。十四世達賴也就是那個1956年帶著8萬人去了印度的達賴,在1956年建成了一座專用的夏宮永恆不變宮,非常豪華,比其他達賴的夏宮漂亮多了,裡面還有一個純金的寶座。因為是第一次看見藏式宮殿,而且當時的體力很好,不像第二天爬布達拉宮簡直要死了過去,再加上建築比較新,人也少,所以覺得夏宮特別漂亮。可惜,在裡面只能呆45分鐘就要趕去大昭寺跟大部隊彙合,所以三四座宮殿只看了其中兩座,後面的園林和動物園也沒去,後來聽第三天沒去羊八井泡溫泉而自己去了羅布林卡的人說,後面的園林其實特漂亮,真是遺憾。

從羅布林卡打車去大昭寺,剛出羅布林卡就是拉薩博物館,我讓司機停車稍等片刻,我們下車拍張照片,司機爽快答應。我們下車的時候,我心裡一動,把傘等物品拿下了車,而沈丹萍則把傘和礦泉水留在了車上,事實證明,謹慎小心真是時時刻刻需要的,後來,我們只不過拍了兩張照片的功夫,司機就拉了別的客人跑了,沈丹萍大清早跑出去花20塊打車費買的一把價值20元的傘就這樣飛了。

從一條步行街走到大昭寺廣場,我在廣場上拉長鏡頭拍了3個遠在幾十米之外的紅衣和尚的照片,以免被他們發現並索取費用。按道理說,我正對著大昭寺,完全可以理解為在拍攝大昭寺,而沒有特意拍攝他們,可是他們還是徑直向我走來,先是問我有沒有拍攝他們,我說沒有,他們還要求看我的相機,我笑嘻嘻地說:“我又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給你們看?”,他們還不死心,又提出要我給他們拍照,真是人心不古啊,為了賺錢和尚真掉價。我還是笑嘻嘻地拒絕了他們,說自己只想拍建築物,他們只好悻悻地走了。這樣一來,我更加小心,拍人物的時候盡量裝作在拍大昭寺的樣子,不過也因此錯過了一些很有味道的老大媽、老大爺之類的人物照。

大昭寺是文成公主進藏為鎮住妖魔而修建的寺廟,裡面有印度王贈送給唐王、又由唐王交給文成公主帶進西藏送給松贊干布的釋迦牟尼12歲等身像,據說是在他活著的時候雕塑的,所以特別珍貴。真維斯的老板出了一大筆錢給寺裡的釋迦牟尼像、千手千眼觀音像、格魯派始祖宗喀巴大師等身像塑金身,也就是請喇嘛給他們用金汁塑身,據說,給釋迦牟尼像的面部塑金身是350元,全身則是7800元,近年來給他們塑金身的香客越來越多,以至於每隔兩三個月,喇嘛就要把他們身上的金粉刮下來一層送到偏遠的寺廟裡給佛像塑身,不然,12歲的清秀孩子就成了62歲的胖老頭了。因為出錢的關系,我們得以鑽進平時用鐵鏈簾子鎖起來的小房間裡,近距離的觸摸叩拜,甚至還可以拍照了。陪同我們前往並且辦理所有事務的四川康定某寺住持大師還在釋迦牟尼像前一一為我們誦經祈福和加持,我拿了剛剛在大昭寺廣場上買的兩個轉經筒請他加持,打算一個自己留著,一個送給老公。據說,真維斯的老板信佛,常搞這樣的活動,之前還有人拿記者證或者錢包請大師加持。

很多人都很虔誠地叩拜祈福,我也應景地許了願。之後我一個人溜到外面,意外發現了藏民轉經的“林廓”道,我把路邊所有的轉經筒轉了一遍,不過後來遇到三個工人,他們居然說我搞錯了,應該在轉經筒的左側,用右手順時針地轉,呵呵,我開始差點以為他們跟我搭訕是不懷好意呢,真是慚愧。

從大昭寺的殿堂裡走到三樓樓頂遠眺布達拉宮,雪已經停了,天空一片晴朗,沒戴帽子和太陽鏡的我刺眼地要命,還好還帶著雨傘。遠眺雪山前方的布達拉宮確實神奇雄偉,這種感覺是在上海看照片所無法體會的。

之後給了一個小時的空余時間逛八角街購物,我轉了一圈,買了些首飾,反正就按照火車上的列車員說的,以每件不超過15元為准則。本來還想買唐卡,可是好貴啊,20釐米見方的居然開價四五百!對藏民有點畏懼,所以對男人經營的攤子一律免看,特別是那些熱情招呼得更是不加理睬,只看女人看管的攤子,免得一言不合被他們抽出把藏刀威逼。

傍晚的時候又下小雪了,我們再次進入大昭寺聽和尚們做晚課,54個和尚分成六排,我們就坐在他們的身邊,跟其他游客用木柵欄隔開,像貴賓一樣。可惜,我們並不虔誠,有點褻瀆了這麼好的位子,換了藏民坐,一定興奮死了。喇嘛也並不是各個認真,有些人在搖頭晃腦地誦經,也有不少人東張西望並不張嘴誦經,後來,我們的負責人和康定來的大師一起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紅包,他們自己的負責人也給每個喇嘛發了5元錢。意外的是,大師也給我們每人一個50元的紅包,我打算把它珍藏起來。此外,大昭寺的和尚還給了我們塗抹佛像金身的金汁,讓我們摻在水裡喝,我沒敢喝,相信的人卻恨不得多喝點,好多沾點福分。

晚飯在某賓館吃的,很簡單,可是,晚上我睡在床上卻覺得胃裡很脹,半夜裡爬起來嘔吐,過了一會兒又爬起來解大便。我開始以為是食物中毒,可是其他人並沒怎麼,所以我想可能晚上不能吃得太油膩,腸胃會受不了,後來便很注意控制飲食,就連早飯也不多吃,第二天晚上更是連火鍋都沒去吃,寧願自己回房間吃方便面。4月11日早上安排去布達拉宮90分鐘,之後去哲蚌寺聽法會。本身90分鐘逛布達拉宮就很緊張,再加上從酒店出發就拖拖拉拉,到了布達拉宮廣場還要等選手們擺pose拍電視拍照片,所以,盡管所有的記者和真維斯工作人員們心急如焚地催促他們,最後留給布達拉宮的也只有40分鐘的時間。天哪,要知道常規路線要2小時以上才能看完所有的景點和奇珍異寶呢,更何況布達拉宮子身高167米,雖然不高,但是因為地處高原,爬上去也得費番功夫呢,所以導游帶我們飛速兜了一圈,每個地方一句話帶過,完全沒有別的團的導游講解得詳細,上山的路上也幾乎不作停留休息,活活把我們累死。

從布達拉宮的宮門進去似乎不用買票,爬到半山腰進入宮殿的時候才買,大門口只需要過安檢即可。宮門進去後先看到雪城,包括雪監獄、一些住房、辦公房和珍寶館之類的,現在正在修整,五一期間開放,據說屆時門票會從100元漲到220元!門票漲幅驚人,不過對於我們這些公費旅游者來說,當然寧願門票貴點多看點東西咯,呵呵。

沿著之字形的樓梯一層層向上爬,非常得累,簡直比爬三清山、嶗山之類的高山還累,尤其是喘得厲害,雖然我幾乎是一有空兒就找個石凳坐下來休息,進了白宮、紅宮後仍然只能用嘴巴呼吸了,上氣不接下氣,再加上宮殿裡點了很多酥油燈,每座塑像前都有個比臉盆還大的酥油燈,聞著覺得非常惡心,到了後來簡直快要吐出來了。強烈建議如果沒有導游在前面催促,一定要爬幾步休息一下,否則會很影響入宮後的參觀效果,浪費了這麼寶貴的機會。

白宮是舊時西藏政府辦公的地方,紅宮則是靈塔殿和舉行宗教儀式的場所,精華都在紅宮。西藏人最看重的是紅宮裡一座據說是渾然天成的觀音菩薩楠木像,其他還有除六世外的四至十三世達賴喇嘛的靈塔,以及三座像征西方極樂世界的壇城。最雄偉的靈塔是第五世達賴喇嘛的,有三層樓高,耗費近四噸黃金貼金,鑲滿各種寶石,據說還有一顆是大像腦髓李生成的鑽石,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我們都沒有找到這顆鑽石在哪裡,我只在第一座靈塔上看見了一顆雞蛋大小的鑽石。

後來我從導游那裡打聽到,因為一至四世達賴喇嘛是後來追認的,所以沒有靈塔,第六世達賴則因為在十八九歲的時候在青海境內失蹤,所以也沒有靈塔,其余靈塔的規模則是視其功德及當時的經濟狀況決定的。據一本書籍介紹,除了第五和第十三世達賴以外,其余達賴都因為陷於宗教政治的權位之爭,在20歲不到的時候早夭,基本沒有留下什麼豐功偉績,這個說法也印證了導游的說法,說明了為什麼第五和第十三世達賴的靈塔為什麼是最大的。

聽說,達賴死後肉身的制作極其講究,靈塔是在他們死後才建造的,最多要花上三五年時間,所以,他們的肉身也必須得經得起時間考驗。為此,首先要用鹽反復塗抹,吸干身體內的水分,所以,肉身通常會顯得比較削瘦干癟,之後還要進行防腐處理等。據導游說,文革中,紅衛兵曾經打開過一座靈塔,見到了栩栩如生的肉身,不過,我忘記指的是達賴還是班禪的了,似乎應該是日喀則的班禪靈塔,布達拉宮裡的靈塔應該不會這麼容易遭到攻擊。

布達拉宮的牆壁上繪滿精美壁畫,還珍藏著金粉書寫的經書等大量奇珍異寶,可惜,大部分東西都不對外展出,據說,裡面的寶貝價值抵得上幾個上海。紅宮入口處的牆壁很特別,是用柳樹枝壘起來的,導游說,一是比較美觀,二來可以起到草船借箭的作用,如果侵略者向宮殿射箭,箭扎進柳樹枝裡面固定住,守軍可以隨時拔出射還給敵軍。白宮的磚石牆壁有些並不平整,有些類似於鐘乳石的突起,別團的導游說,布達拉宮太高太危險,沒法粉刷外牆,塗料是用酥油、糖等混合在一起澆上去的,所以不太均勻,有點地方會流下來積在一起,那造型就像下雪天掛在樹上的積雪一樣。

拖拖拉拉地在布達拉宮裡逛了1個半小時,走下來的道路雖然平坦輕松,我卻越來越難受,走出宮門的時候,已經感到臉上嚴重失血,臉色煞白,很多人在門外的轉經筒前留影,我卻支撐不住地想吐。走到路邊一家布店裡討了一只塑料袋,坐在路邊的台階上,卻只吐出幾口口水,沒法大口地吐出來,不過,坐了一會兒,人稍微舒服點了,後來在走去停車場的路上又買了一個冰淇淋吃,才終於緩過勁來。

但是,盡管如此,還是很不想再去哲蚌寺聽法會了,寧願回去休息一下養精蓄銳,下午好精神十足地去羊卓雍湖。可是,因為時間緊張,他們不願意我回酒店,免得一會兒出發的時候要等我,硬要我在車上堅持一下。我沒辦法只好跟去了哲蚌寺,坐在幾百個誦經的喇嘛旁邊低頭打盹,喇嘛斟的酥油茶也一口沒碰。後來,我實在不耐煩再聽誦經,就一個人出來上了個廁所,在旁邊的僧房和廚房逛了逛,拍了幾張照片,又坐在廣場上吃導游買來給我們做中飯的德克士炸雞。事實證明,我這個選擇實在太有才了,既拍到了此行最有味道最滄桑的照片,也避免了在顛簸的車廂裡吃硬邦邦的炸雞可能對腸胃產生的負面影響,後來,很多人都說吃得非常不舒服,有六七個人晚上也沒去吃火鍋。

在四五千米海拔的盤山公路上彎彎繞繞,最起碼有一百多個急轉彎之後,終於到了差點錯過的羊卓雍湖。其實,去羊湖路上的風景也非常美,先是看到不知名的連綿雪山和青青的拉薩河,據說湖裡有很多魚,但是因為西藏的水裡有很多水葬的屍體,而魚兒就以實體為食,所以人們一般都不吃魚,特別是老一輩的人,幾乎沒有吃魚的習慣。(聽了導游的這段介紹以後,我很後悔之前一天在雅魯藏布酒店的午飯上吃了一筷子某種不知名的清蒸魚,之後一天午飯也對油炸魚碰也不敢碰了,這幫助死者轉世的功德還是讓魚兒們獨自承擔去吧。)

然後是中尼公路上的曲水大橋,不知名的山脈中,寬闊的雅魯藏布江靜靜地躺著,江水不是很多,大部分河床都干渴地裸露著,仿佛是控訴全球的災難性氣候。江水裡有些綠色植物,山坡上卻都是枯草,只能偶爾看見一些野桃樹,可以想像,夏季的時候所有的山坡都被綠色覆蓋,一定更加秀美。然而現在也有另一種氣質的美,那就是——蒼涼。

鬼斧神工般切削的干涸山坡層層垂直而下,很多河谷不見滴水,寂靜的盤山路上只有幾輛車,沒有一個人,偶爾能看見靜靜的村莊,其中一些似乎已經是廢棄的了,沒有房頂的房屋和殘破的牆壁,只剩下風中飄搖的五色經幡,一切都在傳達著一種蒼涼雄壯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山坡和河谷,我竟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催得淚下,而且難以抑止,熱淚日益洶湧。西藏的魅力的確不是僅僅看資料就能領略到的,沒有實地見到,怎能感受到這股雄奇的感染力。

很多人被盤山公路繞得不舒服,我倒還可以。不過,途中一直在下小雪,湖邊冷得夠嗆,盡管穿了羽絨服,沒戴手套的雙手還是被凍成了紫色,真難為還要強顏歡笑地拍照,不過後來看照片發現,不知道是冷的原因,還是因為當天化了點淡妝,臉色可真夠白皙的,呵呵,臭美。

下車後西安的女孩招呼大家去“唱歌”,我積極響應,沒想到卻被告知這裡根本沒有廁所,憋急了就到路邊的石堆後面解決吧,好在公路邊有很多可能是起放置山上的雨水留下來衝刷路面的石堆防線,可以找個堆得比較高的地方隱蔽起來。我們倆互相放哨,冒著雪花草草解決了問題,這種屁股光溜溜吹冷風的感覺可真是罕有啊。

從山間的公路向下走到湖邊大概有一百米,看著很近,卻要了不少人的命,因為海拔很高,從湖邊爬上來累得夠嗆,況且天氣又這麼寒冷。全程陪同的四川康定某寺住持喇嘛早我們抵達拉薩,和真維斯四川公司的負責人一起采購了經幡,他拿出第一副經幡用大石頭豎立在湖邊的時候,雪竟然奇跡般地停了,接著,陽光逐漸露了出來,湖對岸原先籠罩在霧氣中的幾座雪山也越來越清晰起來,湖水也能看出深淺不同的兩三種藍色了。後來,我們開車返程經過5000多米的山口時,已經能在山口上眺望整個蔚藍色的湖面了,真的挺幸運,令真維斯的一個工作人員由衷感嘆佛祖那股神奇的力量。

羊湖高4441米,面積648平方公裡,非常遼闊,周圍只有一個小村落和羊湖發電站,其余沒有任何旅游措施,所謂觀賞也就是隨便找個地方停下車,然後走到湖邊看看風景,每人收門票,也沒人管你吃喝拉撒,所以,如果想看日落日出,一定得自己包車甚至要搭帳篷露宿才行。本來主辦方的負責人還一度計劃來看日出,即使按照7點日出計算,也得在5點前從拉薩出發,真是恐怖,而且那時的氣溫肯定會更低,還好最後沒有成行,否則我大概會成為湖邊的新景——一座冰雕了。

導游在車上就叮囑我們要注意環保,不要在羊湖留下垃圾。他還說了個笑話:有一次他把一個游客扔在地上的飲料瓶撿起來,對方竟然驚呼:“導游啊,這個錢你也賺啊!”真是讓人無語。

為了拍出美麗的照片,許多人做出跳躍狀,我也不能免俗,按照幫忙拍照的某報記者要求,一連跳了三次,跳完就有反應了,有點呼吸不力,不過比起有些人撿石頭後頭暈還要好點。有些人撿了一大包石頭,有個女孩事後看見別人的石頭後還後悔自己沒撿,第二天一直想著要撿石頭,而且真的許多大個的,真不知道她真的會千裡迢迢把這麼多沉重的石頭帶回家嗎?很多時候在旅游時候覺得無比好的東西,帶回家後卻往往會發現很不搭掉,因為心境和環境已經發生了改變,有些美只屬於它原本的環境。

五種顏色的經幡樹立起來之後,真的挺漂亮,很聖潔的,與整個聖湖非常協調。相反,一些人在湖邊噘嘴撅臀裝腔作勢地拍照卻顯得很不協調,仿佛玷污了這一泓純潔的湖水,我覺得,在聖湖邊拍照,還是要肅穆虔誠一點好。


精選遊記: 拉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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