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像香格裡拉-中甸&梅裡雪山

作者: 天涯方草

導讀續前“映像香格裡拉-麗江&虎跳峽” (前注:這是一份遲到的旅游筆記,關於一年前的旅游經歷。但還是希望對於出行的朋友有一點點用處) 離開張老師家後,就坐上了來接我們的司機小王的捷達車,自此從一而終開始捷達行程。 晚餐的閑扯 下午到了中甸,二天來走山路的艱辛一下子湧了上來,再加上二天來身上積攢的土和汗,聞起來已不能再容忍,進了龍鳳祥酒店就 ...

續前“映像香格裡拉-麗江&虎跳峽”

(前注:這是一份遲到的旅游筆記,關於一年前的旅游經歷。但還是希望對於出行的朋友有一點點用處)

離開張老師家後,就坐上了來接我們的司機小王的捷達車,自此從一而終開始捷達行程。

晚餐的閑扯

下午到了中甸,二天來走山路的艱辛一下子湧了上來,再加上二天來身上積攢的土和汗,聞起來已不能再容忍,進了龍鳳祥酒店就是洗澡休整,晚餐在一家雲南米線店吃,6元一份米線,真正實惠。

吃的過程中,和旁邊的人聊了起來,五十多歲,一看就是穿著漢裝的藏族人,他身上藏族人的特征除了典型的寬面孔和黑紅的膚色外,還有頭頂上的藏族氈帽,以及鼻梁上有著寬大深色鏡框的眼鏡。他說是這家飯店的業主,收租子的,附近的房子差不多1300元/平方米,他的商鋪6000元/平方米,而且是通過路子後的價格。他的孩子在上海讀大學,希望能在上海就業。恐怕在上海的街頭見到他的孩子已無法找到藏族的特征,更不用提那黑紅的臉龐、氈帽和寬大的眼鏡。

隨著經濟的發展,少數民族將越來越漢化,他們將遺失他們的文化、語言和傳統,這是多麼讓人可喜又可悲的事情啊!多少年前聽長輩們講漢族人多麼包容又多麼有能力悄無聲息地將異族同化,很是興奮得意;而現在,我會問,若干年後到哪裡去聽藏語歌啊,就像風靡全國的吉祥三寶,用蒙文唱就比用漢文唱好聽,什麼都是原汁原味的好。發這樣的感嘆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我是少數民族沒准早就徹底漢化了呢,誰知道!

5月3日中甸香格裡拉---梅裡雪山

住飛來寺南卡酒店主要景點:白茫雪山、瀾滄江大拐彎、德欽、飛來寺梅裡雪山觀景台

神往梅裡

梅裡雪山是藏傳佛教的發源地,據說喇嘛紅教是最早的喇嘛教,梅裡一帶正是紅教的起源地。梅裡雪山被譽為藏區八大神山之首,其中卡瓦格博峰是梅裡雪山的代表,或者藏民們所指的神山就是卡瓦格博峰。每年來這裡轉山的人很多,卡瓦格博峰屬羊,據說在羊年轉山一圈相當於平時轉山的好多圈,於是在2003年這個羊年裡,在轉山的季節,來了逾十萬的轉山的人,場面頗為壯觀。

王石曾說他專程或路過卡瓦格博峰不下十次,始終難見神山尊容,唯有一次見到,卻只見到5秒鐘。那部關於1991年中日登山隊梅裡遇難的紀錄片,將卡瓦格博的神話敘述得更加真實讓人不得不信;甚至民間流傳著日本人出現就看不見神山了。傳說的神話,讓我感覺心中默默的期望可能是一種奢望,希望此行能一見神山容顏,沒有見到能靠近也可以。

帶著對神山的向往,我們在白馬雪山區域沒有過多地停留,在德欽吃過簡單的午餐就直接到飛來寺觀景台住處南卡酒店。我們來得早,酒店滿足了我們的願望,住在最高層三樓,背著包爬樓梯的感覺,提醒我們這裡“有海拔”。

我們房間的窗外就是梅裡太子十三峰。下午三點左右,大約相當於上海的下午一點鐘,艷陽高照,但卡瓦格博等諸神峰大都掩在濃濃的黑雲之中,唯有五方佛(五冠)峰顯露著雄壯的身姿。窗外的風景極近奢侈,這麼近距離地長時間面對神山,只有無言!

梅裡往事

在觀景台附近,藏民們准備著第二天一早朝拜神山用的柏樹葉,藏民們把柏樹葉放到爐子裡面燒叫做“煨桑”,就如燒香一樣。沿路邊一排客棧酒吧餐館,我們進了在網上有所聞的“梅裡往事”。據說這裡的男主人原先在上海洋打工,五次到梅裡,最後選擇留了下來,開了梅裡往事客棧和酒吧,娶了美麗的廣州姑娘,在梅裡過起了完全不同的日子。

我們在梅裡往事坐了下來,喝著白雪茶,對著神山看著書享受著高原的陽光,時而風吹來空氣中夾雜著異味,“追根尋源”,是窗外垃圾桶過來的,多少天前?不得而知。這樣原始的地方更需要專業的垃圾處理,看到垃圾桶心中有了些許的欣慰,有人在乎這裡的垃圾。想起照相機用過的電池,還是帶回上海吧,這裡有垃圾桶不代表有統一處理廢電池的能力,上海至少有人在關注這樣的事情。

我們待在梅裡往事的那個下午,停電!這是我們此行中第二次經歷停電。這一次據說是有一根電線杆倒了,沒多久可以搶修好。梅裡往事主人備有小發電機,夜晚沒電時可以自己發電。女主人介紹說這裡的電壓長期在180左右,電器都要用穩壓電源。後來我們晚上給手機充電,果然,充了一夜還不見充好。

和老公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我們也到這裡生活,他脫口而出你不行。僅僅是覺得我不適合嗎?他覺得他行嗎?一對向往自然純真的城市困獸!

梅裡往事還幫助刻錄光盤,包括男主人喜歡的音樂碟,我在那裡刻錄的法語歌後來被家人稱贊道“帥呆了”,裡面有首目前恨不得在全中國最流行的“伊蓮”。

守候神跡

在和同伴議論為什麼不可以用手指指神山,藏民有藏民的宗教信仰和理解,我的理解很簡單,先不想這是神山,光憑著他千百年來屹立在對我們而言高不可及的地方,任風吹雨打,春夏秋冬,日夜星辰,雲前雲後,默默地巋然不動,就該得到一份敬重,一份不要用手指指點點的敬重,不是嗎?

一個下午,我們靜靜地讓時光慢慢慢慢地流逝著,陽光下仿佛摸得到擦肩而過的寸寸光陰,守著咫尺之遙的神山,等待著濃濃烏雲後的神跡顯現。

傍晚也許可以看到日落?南卡酒店的屋頂上架著三角架,氣溫下降了,人們全副武裝擺出露天過夜拍照的架勢,“日落”快來吧!話語中聽得出一半以上來自上海。隨著夜幕的降臨,人們終於不得不承認日落神山今天不再,撤退了。

節日的酒店總是人滿為患,即使在這個邊遠的地方。有些人過來沒有房間可住只好撤到德欽縣城第二天一早再來看日出,有的來了看一眼就離去了,還有的給酒店老板1000元,把酒店樓頂包下來露宿,最慘的莫過於訂好酒店來晚了沒了床位那感覺肯定很臭。

夜,周圍一片漆黑,窗前的神山在雲後泛著依稀的光,想對著神山入眠,又恐有不敬之嫌,還是拉了窗簾...隔上一層...

5月4日梅裡雪山---明永恰冰川

住明永村崗堅酒店主要風景:神山露真容,日照金山,梅裡大峽谷、瀾滄江、明永恰冰川、神山腳下的原始森林

神山顯容、日照金山

清晨六點, 大約相當於上海的四點,天還沒有開始亮,感覺有什麼在催促自己起床,也許是心中惦記著神山。穿好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窗簾拉開的一剎那,眼前的風景讓我那抓窗簾的手一抖,心仿佛被咚地敲擊了一下,卡瓦格博峰在黎明來臨之際的暗中閃著來自仙境的光,溫柔的白色,遠遠地但又近近地在窗邊,旁邊伴著的是緬茨母峰,卡瓦格博峰的妻子。緬茨母峰,多熟悉的身姿,2005年秋天風靡中國的《選美中國》封面就是緬茨母峰!

夜靜靜地離去,晨悄然而來,晨曦下的神山變著光彩,每一刻每一秒,來自仙境不同的景像...雲來雲去,神山熠熠在眼前...每一刻每一秒,變幻莫測...神山對面,也就是東面,烏雲密布,今天的早晨不見了太陽...

突然,一聲歡呼,緬茨母峰的峰尖上抹上了一層金紅色,金紅色在放大,在蔓延,金紅色裹在白雲裡,塗灑在卡瓦格博上。日照金山!

多幸運,我們!太奢侈,在短短的時間裡面,我們得到了太多太多!感動從心中溢出!默默在窗邊坐著,守著神山,第一次這麼透徹地體會“太滿足”的感覺。

失望與欣喜,跌落在明永冰川

告別神山踏上去神山腳下明永恰冰川的路途,沿途越來越接近卡瓦格博,冰川簡直就觸手可及。明永恰冰川據說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冰川,最低在2600米。來之前,看過《選美中國》的冰川照片,珠穆朗瑪的絨布冰川讓我生起了對冰川的向往;前一天在梅裡往事看到過一張明永恰冰川的照片,和我理解的冰川“晶瑩剔透”沒有分別。

但是,走到冰川的面前,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失望中充滿了憐惜。冰川髒了!我們人類把家弄髒了連累了本來通透玉潔的冰川,我們的身體也變得由內至外地受污染,幸虧我們的大腦和心靈應該可以清淨,來得及,馬上行動,我們每個人在每個當下的日子裡!

也許是因為人來的多了,也許是因為空氣污染,冰川在融化,在往上縮,當地人說最低處已經不是2600米而是更高。沿途不時有人高聲喊叫,企圖用聲音制造一次次冰崩,冰崩就是隨著一聲巨響,冰裂開,冰塊滾落下山,裂開的部位可以看到剔透的冰的稚嫩內裡。這樣的喊叫讓在場所有的人有種一起跟著干壞事的感覺,很不舒服。也許只有對大自然對神鬼沒有敬畏的人才能如此坦然地驚擾有著千百年甚至億年“歲數”的冰川?!

參觀明永恰冰川的路線有二條,通常人們走的是3800米海拔觀景台常規路線,另一條路是通往同樣在3800米海拔的蓮花寺路線,二條路在海拔2900米處的太子廟分叉。

常規路線上,基本都是騎馬上山走路下山,徒步上山的人極少,馬蹄聲嗒嗒揚起陣陣灰塵,一鼻子吸進去夾帶著塵土裡的馬糞。節日旺季馬很辛苦,我們在上午10點多上山時,聽說馬已經來回跑了三趟,趕馬的年輕人或在我們眼裡還是孩子跟在馬後,在飛揚的灰土中氣喘吁吁地盡著騾馬主人的職責。有的馬累極了,不肯走,馬主人只好大聲呵斥動手動腳,細細看著,馬腿還是很有力的,想起平時有嘲笑某人太瘦弱腿如馬杆,現在看來有欠妥當,細腿不可小覷,可能更加有力也說不定。

8公裡的路,從明永村2200米海拔的地方走到3800米海拔觀景台,然後我們再走回到2900米海拔的太子廟,沿著沒有馬、路上也沒有碰到一個人的原始森林小路走到同樣是海拔3800米的蓮花寺,這對於我們這樣“年事已高”的“城市困獸”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沿途有很多好看的風景,高聳的參天大樹,盛開的杜鵑花,壽終正寢的樹干,樹干上的苔蘚,瀑布流水,干枯的河床,只有氧氣充足的地方才看得到的樹的“胡子”...

這裡的杜鵑花屬於高山杜鵑,每一棵杜鵑都是茁壯的樹,記憶中只有花盆裡的杜鵑,杜鵑在綠樹和雪山下顯得分外婀娜。倒落的樹干長滿了苔蘚,旁邊的石頭也布滿苔蘚,流水在流淌,經幡飄動,真正是“沉澱的歲月,累積的祝福”!

無意中,沿途拾起了石頭,撿了扔,扔了撿,心中似乎有種情結,要帶個念想回去,最後帶回四塊石頭和一根樹枝和樹的“胡子”;回到上海,看了石頭,老公說你怎麼沒有多揀幾塊回來?!那石頭真正地是樹變成的!不騙你!

按照佛教理解,這幾塊石頭與我們有緣,也許千百年前,我們是小鳥在這幾棵樹上棲息唱歌,千百年後彼此重逢,拾回了過去的家,也許也許...

蓮花寺在海拔3800米處,是觀賞冰川更好的地方,在這裡可以看到相對玉潔的冰川。我們遇到了蓮花寺的守寺人曲扎,他會讀說漢文,和我們沿途遇到的多數藏人一樣,會說藏文但看不懂藏文,對此只有再次嘆為可惜!我們提議拍照片時,他馬上進寺裡面換了件明黃的夾克衫。在這裡他一個人守護寺院二年多了...紅彤彤的寬大面龐,盡顯厚道和真誠。

下到太子廟時我們停留了一下,看著進出寺廟的人們,多數是婦女,還有坐在寺門口拿著念珠的帶著紅頭布的中老年婦人們,大概明永村的青壯年,尤其是男人們正在旅游旺季“抓革命、促生產”?

在明永村聽故事

回到我們在明永村住的崗堅酒店。發現房間裡面的飲水機的水是村子裡天然的水,不是純淨水,我和同伴為此都半張著大嘴久久不知說什麼好。嗨,我們這幫城市困獸,只會喝城裡賣的處理過的水,根本不敢想去喝天然的山裡的“生”水,“人類就是這樣在進化著”...

明永村是個純藏族村,有50戶人家,330人口。崗堅酒店的女老板是個漂亮的藏族姑娘。酒店對面就是她的家。晚餐時間,餐廳裡全是客人,又唱又喝的,我們在主人許可下,到對面的藏人家的陽台上用餐。很巧,在那裡遇到了迪慶州的副州長,藏人。很有學問。

和他聊到很多的題目,其中一個最有趣,就是藏文化裡面的“原啟論”(大約是這個名稱)。道理是世界上的萬物是相互依靠而存在的,比如鳥兒依靠樹林,泉水依靠大山,等等。我們人類現在開采石油,同時也在號召節約能源,盡量少開采,但是人類有沒有想過,盡量少開采背後不僅僅是要留資源給子孫後代,而是本來地球肚子裡有石油,石油和地球和人類是相互依靠而彼此存在,如果有一天地球沒有了石油,地球還是地球嗎?地球將變成怎樣的存在?地球上的人類又會怎樣存在呢?

多有意思的論點啊!難道沒有一點道理嗎?!

這裡有很多的傳說,最多的不外是神山卡瓦格博的故事。據說明永村有一個人,他曾經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喜好打獵而且是神槍手,經常出沒在深山老林。卡瓦格博的腳下是原始森林(我們這一天走過的地方),也是藏民心中的神林。這位神槍手曾經到那裡打獵,看到一個獐子,瞄准,瞄准鏡裡看到的卻是一個人,放下槍來再定睛一看還是獐子,再瞄准,瞄准鏡裡又一次看到是人,如此往復,最後只好一狠心扣動扳機,槍響了,打中了,放下槍再看,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打中!再有一次,樹上的鳥,扣動扳機,槍響後,一陣青煙,什麼也沒有,沒有打中什麼。這個神槍手瘋了,然後病好了,如今是個虔誠的喇嘛教徒。

關於神山的故事流行最廣的是有關上世紀九十年代日本登山隊的故事。中日政府簽約,日本登山隊在1991-1996年之間,擁有首次攀登卡瓦格博的權力。1991年日本人來了,藏民不知他們來干什麼,好客地騰出客堂給遠方的客人住;後來發現他們是來登卡瓦格博後,藏民們自發地到太子廟燒香念咒,當登山隊到達卡瓦格博6300米不到的地方,離峰頂只有400米左右的時候,藏民們對著卡瓦格博大喊“阿尼卡瓦格博,你快點顯現你的威風;如果你讓他們登上峰頂,我們就再也不朝拜你了”。阿尼在藏語中是爺爺的意思。

據說,在一個寂靜的夜晚過後,登山隊的11名隊員神秘失蹤。7年後的1998年,人們在卡瓦格博下,找到了部分遺物和遺骸。人們傳說的神秘在於,登山隊是沿著神山的後背攀登的,但失蹤的人和物是在明永恰冰川-神山的大腿處發現的。

更神的是1996年日本登山隊在約定有效期的最後一年,打算再次攀登,來前日本和尚念經祝福並賜護身符。藏民們曾自發集合在瀾滄江大橋攔截,發誓誰再來登神山就把誰扔到瀾滄江,日本登山隊還是通過中國政府做藏民工作開始了再次的攀登。

在登到了海拔6300米不到的地方,也就是當年同樣的高度時,為了謹慎起見,日本登山隊詢問了東京氣像台當地未來幾天天氣狀況,得到的答復是有一團黑雲正在移向梅裡地區,在未來的2-3天內,梅裡地區會有暴風雪,中國方面為此又詢問了中央氣像台和雲南省氣像台,得到的信息完全相同,於是登山隊該丟的東西就丟,用最快的速度,在一天內撤下山。

撤下山後,再次詢問東京氣像台、中央氣像台和雲南省氣像台,那團黑雲調轉方向了,向印度移去,近期梅裡地區沒有暴風雪,但此時馬上就到約定的最後期限,日本登山隊沒有時間再次攀登了。

1996年,登山遇難家屬到梅裡吊唁親人,一路上蒙蒙細雨,到了飛來寺,家屬們看到的是密布的烏雲,根本不見神山的影子,家屬們對著神山的方向高呼親人的名字,不一會兒,天仍下著雨,烏雲依然密布,但卡瓦格博前的雲像帷幔一樣拉開了,神山顯露真容。

這些有當地人講的故事,也有從雲南省音像出版社出版的1991年山難紀錄片看到的故事,總之一個字“神”!官方已經宣布禁止攀登卡瓦格博峰。

夜晚,坐在藏民家的二樓平台上,聊著天兒講著故事,嗑著葵花籽,喝著茶,茶中那天然的甜味不知來自茶本身還是水就是甜的,奔騰的瀾滄江水成了漸靜的夜晚的音樂,嘩啦啦地陪伴著摸黑聊天的人們,聊天的人中有副州長的隨行,也有明永村的村民,全是男性。其中一位年齡在30歲左右的藏民,身穿咖啡色真絲印花漢裝,顯得頗見過村外的世面,所有人都說著漢話而且是官話(普通話),沒有一個人讀得了藏文,雖然他們清一色都是藏人。

最能體現傳統的是婦人,傳統的裝束,過著傳統的日子,聽不大懂更講不來漢話,也許這與他們足不出戶有關。外界的風刮過來,把全中國最後會把全世界的人都“統一”了;從此地球斑斕色彩斑斕得沒有區別。璀璨的藏文化由誰來繼承,藏高原裡那些只識牛羊的藏民嗎?

夜深了,崗堅酒店的房間窗外,奔騰著瀾滄江水,耳邊流過的江水啊,明夜又在哪裡進入誰的夢鄉?

5月5日明永村---中甸

住中甸龍鳳祥主要景點:梅裡大峽谷、白茫雪山、高山杜鵑林(遠眺)、東竹林寺、中甸古城

走在香格裡拉的路上

這是條返回的路,從神山腳下的明永村原路返回到中甸。一路上,神山掩在雲後,不知是否因為當地人說今天有日本人在梅裡?...

白茫雪山是個伴在神山邊不搶鏡頭的美麗的雪山。這天正好晴空萬裡,雪山上雪山邊飄著白色的玉一般的雲,我們在白茫雪山的岔口停下來,這裡海拔4000多米,雪山和雲就在眼前,那種輕輕的風吹著,藍天下雪山邊隨風曼舞的雲,仙境一般。

梅裡峽谷溝深險峻,一路上連續不斷的盤山轉彎路,狹窄得剛剛夠兩輛車交叉通過,偶爾迎面過來耗牛群,黑黑的一身毛,牛們慢悠悠地走著,擺動著憨厚的身軀和大大的頭顱,脖子上掛的金屬筒隨著走路的節奏咚咚著,在靜靜的峽谷裡脆脆地回響著...

遠處,時而出現一簇簇盛開的杜鵑,茂密的地方是一大片又一大片的杜鵑林,美極了!那一大片鮮艷的顏色,奪目而來,悄然無聲,但似乎有華彩樂章在耳旁掠過,這大約就是為什麼說藝術是相通的,音樂和圖畫可能就是親戚。

低頭望去,瀾滄江在腳底奔流著,不知多少天後,這眼裡看到的水有多少會進到湄公河邊人家灶台上的鍋裡?

古城再現魅力

到中甸後,我們去了中甸古城,4年前來中甸時,古城還是個不起眼的地方。現如今,古城夜晚歡歌笑語,四方街放著鍋樁舞的音樂,當地人和游客一起在跳舞。古城的酒吧一條街,當地的小女孩在酒吧門口嬉戲玩耍,燈光悠悠,酒吧正在等待九點鐘從四方街跳舞散場的人們。

古城最醒目的地方恐怕是巨型轉經筒,在古城裡面走著的時候也許感覺不到3000多米海拔,但往轉經筒走的時候,喘息的感覺在提醒我們是在3000多米海拔的地方。

古城裡面有不少客棧,是由原先的老藏屋改建的,原始古樸的大木門口,路邊點著看上去像油燈的電燈,燈光依稀,客棧裡面傳來陣陣談天說地的笑語聲...

不知道在夜深人靜時,路邊像油燈的電燈在夜的漆黑中泛著點點幽光,住在客棧裡的人們是否在夢中邂逅過幾百年前這個屋的主人?邂逅時互相用什麼語言交流?僅僅是目光接觸嗎?也不知客棧裡的人們是否在夢裡仍在吟唱經文般的音樂聞到奇特的藏香味?古城裡老藏屋的客棧魅力所在!

無意間,此行以古城開始又以古城結束。古城如花,盛開後會凋謝?古城如花,凋謝後還會再次綻放嗎?古城也許在基因轉化,外表依舊或更加鮮亮,但內裡已面目全非。但願中甸古城不會陷入這樣的基因轉化怪圈,四方街的鍋樁舞夜夜依然,當地人天天能在那裡找到和傳播著自己的快樂!

5月5日中甸---昆明---上海

這一天我們真正在徹底返回的路上!中甸機場就建在中甸的納帕海草原上,對於這個現實的存在有人惋惜,也有人稱贊,畢竟中甸有了自己的機場,美麗的中甸香格裡拉的機場!惋惜的人認為機場無異於在納帕海上釘了一塊難看的補丁。

4年前我們來雲南是從昆明直接飛到中甸的,那個時候什麼都是新鮮的,顧不上琢磨中甸機場是怎麼回事兒,也就是對中甸機場沒有任何印像,當時秋天裡機場外遍地開放著紅色狼毒草...

想像著機場的樣子,不小心就想成了幾年前去泰國蘇眉島的景像。木質的行李傳動帶,木質的機場候機大門,一切都那樣地原始和接近大自然,天然和人工的完美結合。那裡不是香格裡拉。香格裡拉的機場更美嗎?

想像和現實總是有距離的,距離的大小取決於想像的程度。大概我的想像程度過大了!可以說,機場帶來的是失望。

機場沒有多少乘客,沒有多少航班嘛!排隊的過程中我們這樣的散客極少,絕大多數是旅行團隊。在我們前面辦登機卡台前一直站著二個女孩,一看便知是導游而且是當地的,其中一個身材修長藏族美女,穿著牛仔褲一付現代女郎的時尚裝扮。想起朋友說的,康巴藏族人從人種角度看是最優秀的一種。果不出其然!

排著的隊伍終於縮短了,輪到我們的時候,漂亮的女藏導游依然半個身子趴在辦票櫃台上,我提醒她我們要辦登機牌了,她能否退讓一下,她挪都不挪一下說你辦好啦,我說你應該讓開站到旁邊,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你管屁呀!後來看到她拿著幾本護照和登機牌在另一邊和老外們在一起,臉上綻放著美麗的笑還有頗顯得有教養的英文談吐。

啊,香格裡拉,被稱為香格裡拉的這個地方!


精選遊記: 香格裡拉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