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花海有驚無險的完美小五穿行

作者: lilyw

導讀我們的慣例是在每個台頂都照一張合影,亂碼為此還特意背了個非常簡易的一尺來高的小三角架。不過每次都會照三張,第一次照完說再照一張,然後他過去重新設置自拍的時候就會按下快門於是照了一張沒有他自己的合影,之後說“啊,我又忘了”,然後跑回來照第三張。中台也不例外。不過困豬選擇了看守營地睡覺、晨曦也沒有來還在休息,所以中南台的合影就只有7個人� ...

我們的慣例是在每個台頂都照一張合影,亂碼為此還特意背了個非常簡易的一尺來高的小三角架。不過每次都會照三張,第一次照完說再照一張,然後他過去重新設置自拍的時候就會按下快門於是照了一張沒有他自己的合影,之後說“啊,我又忘了”,然後跑回來照第三張。中台也不例外。不過困豬選擇了看守營地睡覺、晨曦也沒有來還在休息,所以中南台的合影就只有7個人。

中台到百花鞍部的一段路非常漂亮。還在中台台頂,就遠遠見到山側大片的粉紅,我說那一定是柳蘭。只有柳蘭才有那麼集中純粹的顏色,才會在山野中如貴族般地映入視野。大片的花色映襯著藍天和遠山,真是讓人心花怒放!

此後,成片的大朵的藍盆花成了草地上的主角,粉紫色或者藍紫色,它不似柳蘭那樣株株緊挨在一起,都是單株生長,花朵各自伸展開來,與其他山草和小朵野花競相面向天空。

然後是大片的紫苞鳳毛菊,遠遠望去,這種書上說不具有觀賞價值的野花居然也燦爛了一大片山野,非常美麗,就像一朵朵黑紫色的郁金香。

還有小片小片的翠雀藍得耀眼,濃紫色的北烏頭頂著重重的花朵向我們微笑,粉色的老鹮草則在草叢中嬌羞怒放,白色的細叉梅花草

潔白艷麗,還有很多很多來不及細細賞玩的野花,在小五台的亞高山草甸上認真地開放著誘惑著我放慢腳步停住腳步……

每每都很猶豫,是選擇停駐欣賞拍照還是繼續走路。天人交戰間,旺財不見了身影,老余又開始飛了,子醜和亂碼也遠遠地走在了前面。馬平陪著我和過客,邊聊邊走。那段橫切走得我無比痛苦,膝蓋狂疼!

陽光漸漸不再灼熱,光線變化間給草墊鍍上了一層柔光,躺在那裡一定很舒服吧?不敢停留,繼續猛走。過了羊毛鞍部,視野在海拔陡然上升之後豁然開朗起來,草甸上憑空出現了很多牛牛,看見我們走過去都自動讓開了道路,肯定在想這群人沒事來這裡干啥?

下午六點整到達南台,合影之後立即往回返。此時體力已經明顯下降,走路的速度變慢。特別是想到還有那麼長的山腰側切路段,真是恨不得自己身上有翅膀。

夕陽開始漸漸下去,草甸上的光線越發柔和。巨大的山體互為陰影,來時的道路漸漸失去了陽光。

整個隊伍在唯一一個有水的地方彙合,下去打水的都說因為這個坡坡徹底P掉啦。

旺財、亂碼、老余、子醜還是走在前頭,剩下我們三個慢慢走路,看著夕陽下晚霞漸漸染紅天空,討論著漫無邊際的話題。橫切,還是橫切,追上子醜和老余,前後列隊唱歌行進。

老余一直拎著一大桶水,走著走著說越來越冷,水就交給了馬平,速度也慢了下來。我們說慢慢走不急,該休息咱們就休息。老余堅持著,說走完這段橫切吧。

然而橫切比我們想像的漫長,看著遠遠的高坡,似乎還非常遙遠。這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八點,我們借著最後一點天光頑強地走著。老余穿上了雨披保暖,其他人也都系緊了帽子。

終於來到第一個較大的爬升了,意味著橫切路段的結束。中途,我們躺在草地上仰望著星空,此時星星剛剛升起,如白天草地上各色的野花,繁密、浩瀚。自我打趣說看我們多幸福啊,可以這樣近距離地看星星,在這樣美麗的地方有著美麗的朋友。

再行,老余的速度漸漸變成了挪動,我們開始用手台呼叫營地,希望能得到幫助。但營地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回音。

老余說把那桶水扔了吧,馬平說我還行都拿到這兒了。三個大的上升之後才是中台,馬平和子醜各分了一只手套給老余,子醜走在最前面,跑一段就回頭給大家照著路,然後說老余我給你說笑話吧,便把記得的段子一個個搬出來給我們提神;我說老余咱們不急,大家在一起慢慢走,現在夜涼如水、繁星滿空,三五知己在一起,是別人想要都難得的機會呢,你不要著急;馬平不停地問著老余多余的問題怕他精神太恍惚;過客開始拎著那桶水,同時頻繁地呼叫著營地……那一刻,我們五個人是一個整體,緩慢地行進著,艱苦但是依然充滿力量。

最後一個大上坡前,手台裡終於傳來了旺財的呼叫,聽到我們情況,困豬准備好所需的東西已經出發。我們鼓勵著老余,繼續攀行。我和馬平開始動員過客扔掉那桶水或者至少倒掉半桶,過客卻仍然堅持著,最後只倒掉小半桶。

關注著中台的距離,關注著困豬的距離,我們終於來到中台下,看見了困豬的燈光。扶老余在中台的石頭上坐下,老余開始打哆嗦,渾身無力,甚至坐都坐不住,過客在後面頂著他,我們其他人圍著給他擋風、穿衣服。亂碼想得很周到,直接帶來了最保暖的羽絨服;套上之後他依然在打顫,馬平和困豬開始給老余脫鞋子穿衝鋒褲,大家合力駕起老余提上褲子,系鞋帶、裹毛巾。困豬說來不及燒水就上來了先喝點紅牛吧,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給老余多喝,只讓他抿了一小口。摸摸老余的手和臉,依然冰涼,我們輪流給他搓手搓臉搓身體。

困豬說中台下面有幾頂帳篷,他下去讓人家給燒點開水。我說好你快去,拿個瓶子送上來。那個時候做好了實在不行讓老余先在那個營地休息我們再挪帳篷上來的最壞打算。

困豬走了,老余的精神卻越發恍惚。我說這樣不行,這樣他越來越冷啦,咱們慢慢走看看。強行把老余駕起來,子醜在前面開路,馬平和過客斜著攙扶著老余,一步步下山。

走著走著,老余開始慢慢說話了,而後只需要扶著馬平一個人就可以走了,再而後說“我好像又能飛了”,再再而後就自己可以走了!我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至少,我們可以順利回到營地了。

困豬送了熱水上來,大家輪流喝了一點。再經過中台下的那個營地,至今我也不知道是哪支隊伍,一個男生還在外面幫我們燒著水,那個時候已經是22:30左右,愛山上的人總是很無私地幫助著別人。

寒天清脆的聲音傳來說想我了我說好我回去我們抱著睡啊!亂碼說給我們煮了牛奶快到的時候說一聲再熱上;旺財說做了酸辣粉絲湯給我們去去寒氣。那個時候一點也不冷了只覺得溫暖異常。這一夜,吵得大家都沒有睡覺,都關心著我們的情況。

中台離三岔應該是四十分鐘的路程,我們卻在黑夜中摸索著一直走一直走。我和困豬走在前頭,發現後隊沒有問題之後提高了速度,卻在不經意間走在了向下的山路上,不知不覺走過了營地,走向了西台。後來我們都開玩笑說夜襲西台了!困豬走得尤其遠,發現路線似乎不對之後他一路狂奔到前面的小山包去探營地,我卻聽到了旺財的聲音隱隱地從後面傳來!

走上回頭路的感覺真是無比郁悶,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拐過山坳,終於看到了旺財給我們的閃爍的燈光。居然還有個大坡要爬!旺財說最多10分鐘就到了,而我徹底絕望在這10分鐘裡面,一步都不想走了!

後隊變前隊,老余似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比我還先到營地。我慢慢地挪上去,到達營地的瞬間標志著我們全隊的勝利回歸!

是夜,風似乎給我們留了些情面,比白天的還小。小五一向算是我的福地,總是能夠淺眠一會兒。

這一天,真正第一次體會到“P”掉的感覺,身體的力量似乎真的到了極限。當然,就如我一直宣稱的“精神不倒!意志不死!”,爬山的時候永遠在精神上可以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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