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我的前世今生

作者: 笨笨貓貓

導讀我拋下了所有事情,如此任性地出逃了。感謝所有的人,沒有問我去哪裡,沒有問我去做什麼。鳳凰於我而言像一塊巨大的磁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不願意再次與這座古城擦肩而過,不想再次重復遺憾。我只有三天三夜七十二小時,來回的路途我要花去二十七小時。 手裡緊握著D205動車的車票,我開始靠近夢中的鳳凰。 動車向長沙飛馳,時速躍上每小時206KM,有些輕微的� ...

我拋下了所有事情,如此任性地出逃了。感謝所有的人,沒有問我去哪裡,沒有問我去做什麼。鳳凰於我而言像一塊巨大的磁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不願意再次與這座古城擦肩而過,不想再次重復遺憾。我只有三天三夜七十二小時,來回的路途我要花去二十七小時。

手裡緊握著D205動車的車票,我開始靠近夢中的鳳凰。

動車向長沙飛馳,時速躍上每小時206KM,有些輕微的眩暈,恍恍惚惚地不真實,車窗外殘陽如血。

八點半,到長沙。

長沙到吉首的車在晚上十一點半。沒有硬座,沒有硬臥。只買到一張益陽到吉首的軟臥,另一張是長沙到益陽的站票。

在長沙五一路晃到十一點多,上車時找到列車軟臥車廂列車員,居然還有軟臥,忙不迭地補票,安頓下來之後累得倒頭便睡。

六點多到了吉首。

天有些微涼,不似南昌的潮濕悶熱。車站的出租車很多,但是沒有能談得攏價錢的,無一例外要求我包車。一時想起朋友說的湖南沒有好人的說法,脊背開始發涼。

原來北門汽車站就在出火車站左拐處,這次沒有費太多周折便找到了。車子搖搖晃晃,五十多公裡的路晃了足有兩個小時。鳳凰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對鳳凰的印像,幾乎全部來自沈從文的書和黃永玉的畫。那條清澈的沱江,那排臨江的吊腳樓,那些長著青苔的青石板路,構成了我心中的鳳凰的全部。

我在書上查到這樣的介紹:鳳凰是湘西的一座古城,相傳古城西南有一座山,酷似即將展翅高飛的鳳凰,故因此而得名。鳳凰古稱鎮竿,位於湖南湘西州的西南,是一個以苗族土家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縣。鳳凰春秋戰國時期屬楚地,秦屬黔中郡,唐設渭陽縣,元明設五寨長官司,清設廳、鎮、道、府,成為湘西軍事政治中心。這裡風景秀美、人傑地靈,名賢輩出。民族英雄鄭國鴻、文學巨匠沈從文、國畫大師黃永玉都出自這個古城。

我的MP3裡放著黃磊的歌《等等等等》:“等過第一個秋/等過第二個秋/等到了黃葉落/等等到哭了為何愛戀依舊/她等著他的承諾/等著他的回頭/等到雁兒過/等等到最後竟忘了有承諾……”

腦子裡還有沈從文《邊城》裡最後的句子“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也許明天就回來。”

我在虹橋前下車,我要用我的腳步來親近鳳凰的泥土。

夏天的鳳凰,陽光也是熱烈明媚,古城游人如織,卻不喧囂。也許古城都有這樣寧靜的氣質,所有繁華和喧囂,都是她的過眼雲煙。

那夾在小巷裡的青古板路,不知道經過多少歲月,多少腳步的打磨,已經光滑透亮。左邊是臨江一家一家的家庭客棧,右邊是古老的城牆,牆上還長著叫不出名字的蕨,碧綠的蕨葉映襯著暗紅的牆磚,訴說著古老與滄桑。晚飯的時間,老婆婆們搖著扇子,長毛的胖狗兒在她們的腳邊打轉,不知是誰家的廚房裡飄出的煎小魚兒的香味……時光也許沒有改變什麼,生活在鳳凰,本來就有詩意。

坐在翠翠三樓的小曬台上,擁著沱江最美的那道風景,左手虹橋,右手跳石和獨木橋。淘氣的孩子光著身子在水裡嬉戲;搗衣的婦人一下一下捶著衣衫,節奏不急不緩;漂亮的女孩子們穿著漂亮的苗族服裝在江邊拍照,頭上的銀飾陽光下閃著眩目的光芒……沱江這樣靜靜地流淌,這些生活是沱江的源泉,沱江的養份。

鳳凰這座古鎮的意義在於棲居。

如今的鳳凰正在崇尚著旅游,旅游的道路恰恰與古代的棲居相反。我開始擔心有一天鳳凰會失去她的生活,一如現在的麗江。如果沱江失去她的流水上的洗衣婦們彎著的腰,失去了孩子們嬉戲時的笑聲;失去了血粑鴨子;失去了銀匠、姜糖坊、蠟染坊;也就失去了與之相依為命的生活,也將失去它存在的意義。

兩天裡,我沒有去那些大名鼎鼎的景點,沒有去黃絲橋,沒有去阿拉營,沒有去南方長城。那兩個長長的白天,我在鳳凰的小巷裡,如同貓一樣鑽來鑽去。我想用心來體味這座讓我無比向往的小城。我想留下這一段生活的痕跡,但是,可能什麼也沒能留下,我只是鳳凰的匆匆過客。

離開鳳凰的早晨,晴朗了許多天的鳳凰的天空飄起了微雨。明麗的景致開始變得模糊,褐色的鳳凰開始變成青色。

沒有回頭。

鳳凰,也許我永遠不回來,也許明天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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