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避嘉峪

作者: 費費貓

導讀嘉峪關,晨。 背包上,伊豆踊子的小傘藍的妖異。這個測量空氣濕度的小玩意在上海永遠是淡紫色,一度被我認為失靈。西部了,確切地說,只是西部形程的伊始。干燥,卻比想像中的更洶湧的襲來。 萬裡無雲,晴藍的天與灰黃的土之間,三座關城依次排開。大明王朝版圖最西的防御工事,肅然雄偉。但相比玉門關卻已然縮進了近500公裡。然而,就南京發跡的洪武帝老朱而� ...

嘉峪關,晨。

背包上,伊豆踊子的小傘藍的妖異。這個測量空氣濕度的小玩意在上海永遠是淡紫色,一度被我認為失靈。西部了,確切地說,只是西部形程的伊始。干燥,卻比想像中的更洶湧的襲來。

萬裡無雲,晴藍的天與灰黃的土之間,三座關城依次排開。大明王朝版圖最西的防御工事,肅然雄偉。但相比玉門關卻已然縮進了近500公裡。然而,就南京發跡的洪武帝老朱而言,他野心的跨度卻大大遠於座落長安的漢武皇帝了。

城門柳依舊青翠,燕鳴石也安倚牆角,城門的戲台卻殘破不堪。一年看上幾場民間戲,可能是百無聊賴兵卒們唯一能期盼的正規娛樂活動。業余的時候,只能從城樓往訓練場射射草人賭點小酒;或者用小石頭驚擾一下牆角的燕子,看它們啾啾的飛去南方;再或者,乘著醉意,嚼一下中庭裡看似威風實際卻很胸悶得老大的舌根。

老大的官方稱謂是三品游擊將軍。兩城門間四合院的建築便是他的府第。老大在朝廷中的JD言簡意賅卻很是氣派:分領戍軍,往來策應。然而老大心裡很清楚,三品武將不過是個噱頭,老謀深算的皇帝老兒不過是把他死後的謚號提前加封,換來他安心做好大明王朝西大門的一條看門狗。太平的日子裡,在過往西域商人的passport上卡個蘿蔔章,順手牽下塊玉石揣進口袋。然而,說不定某個風沙漫起的夜裡,胡番們便策馬點火殺將過來。那時候,被後世導游喋喋不休的精品防御小細節們又能頂個球呢?

蠻人雖然粗糙但不是戇度,只有在南京城裡高枕無憂的土木工程大學士們才會天真地認為城門外那圈拱起的月牙狀土堆可以有效地擾亂敵人對大門位置的判斷...Faint,你見過誰家會把門上的牌匾歪著掛阿?牌匾上還這麼扎眼三個鎦金大字。再說裡面那個把門開在側面的甕城吧,這一招,似乎1000年前的漢朝在建玉門關的時候就這麼用的。如今大明,玉門關都遺落塞外蠻子手中n久,他們還不曉得怎麼找門破城嗎?天大的笑話。

時間轉回公元2006年的4月,老大們的名字最終成為游擊將軍府門外的木牌上的一串代號。只有門上的年畫顯出一絲久遠的氣息。是彩色皮影,經過雕琢的皮子細瘦的貼在本白色或者曾經是紅色的畫紙上,在經年的日光下褪色、蜷曲。

仰望天空,純粹的藍,如大塊的絲綢幕布平鋪開來,不著一絲雲彩。城邊殘留的長城向遠山延伸而去,盡頭,應該是此行最初的遺憾——天下第一墩。

有人說,看土包怎比的上攀爬70度陡峭的懸臂。然而,若是討賴河川80米絕壁上兩千年的烽火台與這個簇新到完美的人工建築呢?Sign...為了在夜半前趕赴敦煌,也許,要等以後的機會了。


精選遊記: 嘉峪關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