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小城靈韻

作者: kittygu

導讀鳳凰的夜晚是美麗的,紅色的燈繩勾勒出吊腳樓的沉靜美,北城門在晚上是最熱鬧的,河邊許多人在放許願燈,朵朵紙花在水上一路飄去,承載著放燈人的祝願。高聳的城門告訴了你這座城市的歷史,湘西往事就在城門口,每天晚上串串的紅燈籠便被點起來,遠遠地就把你給吸引過去。“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哭泣的臉…”此刻我坐在湘西往事裡輕輕地吟唱著,以往的� ...

鳳凰的夜晚是美麗的,紅色的燈繩勾勒出吊腳樓的沉靜美,北城門在晚上是最熱鬧的,河邊許多人在放許願燈,朵朵紙花在水上一路飄去,承載著放燈人的祝願。高聳的城門告訴了你這座城市的歷史,湘西往事就在城門口,每天晚上串串的紅燈籠便被點起來,遠遠地就把你給吸引過去。“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哭泣的臉…”此刻我坐在湘西往事裡輕輕地吟唱著,以往的每個晚上我都能在屋裡聽到那裡的歌聲,那裡有著周圍酒吧裡最好的音響,又有著最地利的位置,現在飄在空中的是我的聲音,它是否會飄過沱江,飄到黃浦江,無論身在何處,在遠處,在近處,我牽掛著你。

今天是在鳳凰的最後一天了,遠方的人都關心著我,告訴我大橋塌陷的事情,幸運的是我到的那一天是有水的第一天,在這之前整個城市都停水,夏天,想像一下沒水的日子該如何過,我是幸運的。

那個人是否會回來,或許他永遠也打開不了心結,或許她也走了,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又快樂的地方,過去的十四年裡她一直就像生活在真空裡,有爺爺疼著,有黃狗伴著,這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她無從知道也不曾關心,只從爺爺的叨絮裡知道些,偶爾節慶日裡會去河那邊湊個熱鬧,她那清明如水晶的眸子停頓在水裡,大魚咬你,唉~~,不如離去吧。

三天前當我走下到達的大巴,鳳凰的車站就像一個亂石崗,頭頂的太陽讓人有點暈眩,背著行李上了出租,汽車在石道中穿梭,轉眼看到了房子,漸漸地熱鬧了,行駛了沒多久便到了城中心,邁進那道門,一切便不同了,沱江出現在了眼前,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吊腳樓隨後便映入眼簾,走在石板路上,路是狹窄的,人卻也是多的,一個個客棧靜候著你的選擇。

河邊,下面是清靜的茶館,走上二樓,陽台一直從西面到東面,坐在床上,打開窗戶,打開門,前是水,旁是水,是住在樓裡抑或是住在船裡,除了高度已讓人迷惑,那邊苗家阿妹甜甜的歌聲已經飄入耳裡,放下行李,就住這了-老營哨客棧。

黑色鑲邊,橙色花的吊帶衣,白底花色的裹裙,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這才該是屬於小城的我吧。

木底拖鞋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不緊不慢地走著,沒有目的地,何處是我的起點,何處又是我的終點,什麼是重要的,又或許什麼都不重要。

由於大橋的塌陷,上游的水源被截斷,這沱江的水便少得可憐,由於疏通河道,這河又被人為的攔斷,望著這水,泛著黃,岸邊的水草使得水愈發地渾濁,這小城的靈韻像是被抹殺了,是這樣嗎?看那吊腳樓似有點抖顫,多少歲月的磨礪卻依然屹立,此時也依舊榮辱不驚,淡然地看著一切,這靈韻應該是骨子裡的東西吧。

掛滿了酒瓶子的店是酒吧也是客棧,晚上等夜幕降臨時,這裡便熱鬧之極,可以坐在樂隊的附近讓自己沉浸在音樂中,也可以在門口的墊高的木頭階梯上盤腿而坐,看著河邊被點亮的紅燈籠,聽著並不吵雜的音樂,喝點酒,讓酒精稍微發揮點作用,此時眼神有點了迷離,思緒停頓在哪裡已經無所謂了。

千萬人中,時間的無涯裡,原來你也在這裡。是啊,我在這裡!人生何處不相逢。

城外暑氣炎炎,城內卻感覺不到一點暑意,望著那流動著的水,清澈得很,水很淺,我走進水裡,感受著微微的清涼,看著一邊石頭墩子橋來來往往的人,隨後的那個夜晚,我坐在某個石墩上,依舊是來來往往的人,我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獨享屬於自己內心的清淨,旁人就如老電影裡的進格,而我被定在那裡,讓自己融於這並不漆黑的夜晚,是的,夜並不漆黑,因為這燈籠,又因為這燈繩,而那墩子的坐是暫時的,不能擋了他人的行路,這內心的清淨卻是可以持久。

鳳凰城並不大,四個城門都去了,卻不是同一天。我不趕,不想如那外鄉客只限於到過,走進,這不是曾是我夢裡一直想要回來的地方嗎?

白天阿妹很早便開始唱起來了,每天都是同樣的曲,聽得卻是不同的人,而我這個每天都在聽的人,還是被她那糯而亮的嗓子撥動了心弦,時間尚早游客卻已是一撥撥的來了,我卻還躺在床上,讓自己再夢回一次。

梳洗更衣,去同一家店吃同樣的早餐,饅頭+粥+油條,沒有特色,也不需要特色,吃念在這裡不是無所求,是不思求,無欲求。

來之前聽聞小城已經有著太多的商業氣息,這是人所到之處留下的影響,人多了也必然觸動了經濟,能怨誰,說都說想去人不多的地方,然人不多之地則無名,地無名則寡聞,這是一個連鎖反應。所以一個地方能否保持原貌還得靠當地政府當地居民的努力,游人的素養。

也許這兩岸的小攤很吸引人,也許這有著特色的酒吧很吸引人,也許這帶著美好祝願的許願燈很吸引人,而我卻願意只坐在吊腳樓上發呆,或是神游般地慢走,於是這所謂的商業氣息便離我很遠。

白天黑夜,喧囂安靜,周爾復始了幾天,雖然不想成為那過客,卻不能否認事實,我只是一個過客,當那個晨曦微露的清晨,我背著行囊,踏上了歸途,對著青石板路拍了幾張留念,這天是我最早起的一天,卻是我告別之時了,望著那沱江,兩岸的吊腳樓那種孤傲的美清晰地烙進了我的記憶之書。

別了,我歸來過,以往的氣息仍是那麼的熟悉,美好的永遠消散不去,那曾經錯過的是否還會再續...


(湘西往事的門口)



(黃昏的鳳凰)



(夜晚)



(被人們忽視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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