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陸二日人文游

作者: CZhtrip

導讀下午懷揣60克郎/人的Day Card(24小時通票,市內交通免費),手持一張奧斯陸的交通圖和“功略”上路了。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呵呵,民俗博物館和海盜博物館。本來“功略”上是說要坐渡船去這兩個地方,問訊處說現在這個季節,渡船停開,要去的話,可以坐30路車,直達。萬事開頭難,這話真不假,為了找到30路車,問了男女老少好幾人,個個卷著舌頭耐心指路, ...

下午懷揣60克郎/人的Day Card(24小時通票,市內交通免費),手持一張奧斯陸的交通圖和“功略”上路了。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呵呵,民俗博物館和海盜博物館。本來“功略”上是說要坐渡船去這兩個地方,問訊處說現在這個季節,渡船停開,要去的話,可以坐30路車,直達。萬事開頭難,這話真不假,為了找到30路車,問了男女老少好幾人,個個卷著舌頭耐心指路,就是不在要領,繞著中央車站走了不少冤枉路,當時真懷疑這車是不是新開設的,或者是少有人坐的,最後發現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而且人家的的確確是從市中心經過的,這樣說來,是我們和奧斯陸人民的磨合不夠啊。上車打卡,時間被打印在票面上頭,票就可以使用到第二天這個時候,只要每次乘車時出示一下即可。想到出來前看到的那條新聞,因為有了90分鐘換乘優惠,坐車時間長的乘客和司機便達成了默契,下車時才刷卡,這樣保證下趟車可以享受優惠。於是我們戲言剛才是不是也應該和司機商量一下。


一路駛過奧斯陸主要的商業街道,兩旁商店林立;並經過挪威王宮,遠遠看去就是普通的淡黃色建築,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好像看見上方飄揚著皇家旗幟,據“功略”說這是表示國王在家。

出了城中心,沿途的風景似曾相識,坡上是一簇簇別具風格的別墅群,旁邊安靜的小海灣密密麻麻停泊著的私家游艇,桅杆叢林好似一幅幅隨意的圖畫。十多分鐘光景,我們就到達了民俗館。前面剛剛走過一群小朋友,裡面又出來一隊孩子,盡管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他們興奮的表情,想必一定是在裡面看到了新奇的或是特別的景像。

票價為50克郎/人,售票大廳另設有紀念品鋪,轉了一圈。

這裡分為室內館和室外兩部分。想像中的民俗應該是介紹當地一些民間風俗,如荷蘭的風車館、奶酪館那種,可是這裡首先見到的一個館舍讓我們意想不到,是描述現代人類對資源的使用,分別展示了奢侈品、家居用品、電子產品等,並配以耐人尋味的解釋。

比如,它對奢侈品有這樣的描述:奢侈品是人類生活必需品如食物、住房、衣服和交通工具等之外的極端用品。奢侈品的生產成本極高,數量有限,只有極少數人們能夠買得起它們。直到19世紀早期,貧富差距懸殊,奢侈品仍然是被少數人擁有。。。如今,我們生活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之一,我們渴望擁有富足的生活;與此同時,奢侈品的子品牌們也陸續進入了普通民眾的生活;可是,如果當所有人都能夠擁有奢侈品的時候,它還是真正的奢侈品麼?

關於物品的使用:物品到底能使用多久,那得看我們是如何使用的。如果能夠修修補補,那麼東西會用得更久些;如果不能被修復,他們就變得毫無用處;可是有時候人們拋棄東西只是因為它們失去了社會價值,即它們不再跟得上潮流了。

關於Fretex:挪威救助軍慈善商店—關心所有的人,充滿關愛,1905年創立至今,Fretex已經成為一個著名品牌,在全國擁有47家慈善商店,每年投入所從事的環保事業超過3.5挪威克郎,但慈善救助依舊是它的主業,它有1100名雇員,其中的850人專門參與各類救助項目。它接受並出售各類捐助,所得善款重新用於慈善事業,並始終堅持這樣一個信念:給予更多的人們一個相信未來的理由。

除了欣賞展品,如果在參觀之後還有一些所思所得,那麼這樣的地方應該是最受歡迎的,而對我們來說,自進館之後,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討論和思考,我想這樣的收獲也是令人驚喜的。

二樓則是挪威真正的民俗文化,有傳統的手工編織、手指布袋戲、少數民族生活情景模擬、民族服裝和舞蹈,以及戶外的民俗村。

維京海盜博物館相距此地一站路,走走麼也就五、六分鐘,票價70塊克郎/人,功略上果然沒有說錯,這裡的名氣比較響,但場地和場景並不是很多。進門是一艘黑壓壓的、古舊的海盜船,幾乎占了整個展廳,四周分別有台階和站台,讓參觀者站高一步以窺全景;裡面的兩個側廳分別是兩艘稍小一點的海盜船,面相更為破舊不全;旁邊一些小櫥窗展示的是保存下來的錨鏈、斷裂的桅杆、船板殘骸、生活用具等等,展廳燈光迷離,神秘詭異。

展廳的二樓,文字和圖片詳細介紹了那艘最大的名為Oseber的海盜船的歷史。1903年8月8日一位農民(讓我想起當年兵馬俑的發現者同樣也是一位農民。農民伯伯真偉大,關鍵時刻總是他們發現和創造了歷史)拜訪了奧斯陸著名的 Gabriel Gustafson 教授,說在自家田間挖墳時發現了一艘木船,二天後教授趕到那裡,當即確認這是維京時代的一艘隨葬木船。1904年的6月至11月,木船及其他隨葬品陸續出土,而修復和重建木船則又用了21年時間。當時沒有一個現成的博物館能夠容下這個龐然大物,另外兩艘以後挖掘出來的海盜船也都被放在大學的場地上。直到1926年,當時沒有大型運輸設備,人們鋪設100米長的鐵軌,人推馬拉地將大船慢慢移動,然後把後面的鐵軌再鋪到前進的方向,最後將其運送到現在的彼格德島,並建成了今天的維京海盜博物館。很長見識!

出門,馬路對面就是我們返城的30路,只等了不到5分鐘就坐上了車,這樣的運氣我們只好暗自竊喜。

在王宮那站下了車,路邊是著名的易蔔生紀念館,這是明天的節目;而抬眼便是樸實的王宮。順著邊上小道往上走,路口把手著一輛警車,大概是在站崗放哨行使保衛職責;可是說實話,那房子真是很難和尊貴顯赫的王室聯系在一起呵。不過,當我們爬上小坡,一股皇家貴氣撲面而來。周圍是占地約330畝的開放式皇家林園,眼前是開闊的廣場,以及高聳的卡爾約翰的銅像,當真有一覽眾生的氣派和威嚴。沒有趕上換崗儀式,但站崗的士兵過一段時間就會走上一陣正步,要說姿勢嘛勉強及格,比軍訓生強不了多少。

一對也在那裡拍照的老外幫我們照了合影,為了照顧“死”的全景,只好犧牲“活”的我們,臉基本不清不楚。人家是學雷鋒,也不好意思提太高要求,只有將就了。

沿卡爾大街往下走,依次是奧斯陸大學、市政廳、國家大劇院等,我們在大學旁的小店鋪買了匹薩和果汁補充能量;逛了路過的商店;拍了霓虹燈下俊男靚女腳邊的乞討者。

一夜無夢。

醒來是朗朗晴天。

根據計劃,我們七點鐘出發前往維格朗Vigeland雕塑公園,天還蒙蒙亮,這裡的早晨天亮得晚,出門的感覺一直是在披星戴月。以前聽說過這個地方,所以這次能夠親見,很是期待。

中央車站坐地鐵3站,然後換公交乘2站,全部都可以使用24小時通票,下來就是公園大門。透過高高的大鐵門望去,裡面是一片大草坪,遠處有高台。可能是太早了,幾乎沒有見到什麼人,更不要說游客了。這個免費公園占地80公頃,是世界上最大的裸體雕塑公園,有近200座雕像和600多座浮雕。在進口的右側,是這裡所有作品的作者,挪威著名雕塑家古斯塔夫.維格朗Gustav Vigeland的全身銅像。

最先看到的一幅作品,是一男一女頭腳相互纏繞的環形圖案,我想作者可能是要表現生命的輪回,但藝術這東西,見仁見智,跟著感覺走就好;然後是一座長橋,左右兩邊的石柱上分別是各種造型的人物雕像,有父親與孩子嬉戲的,有女子高舉雙手渴望自由的,有戀人相偎相依的。。。天色還沒有完全放開,於是先參觀,後照相。

再往裡走,是一件巨大的群體雕塑,似乎跟宗教有關,中間是六個健壯的男子抬著沉重的祭器,而周圍則是單人或雙人雕塑。宗教在西方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人們的一言一行、日常生活、藝術作品,無不滲透著宗教的文化。

繼續前行,上了台階,就到了公園的最中心,也是雕塑最為集中的地方。有工人在那裡修補階梯,但並不影響我們觀賞。穿過一道“男人門”(因為鐵門上的圖案全部是男子的造型,我就叫它“男人門”,並且後來果然在旁邊發現了另一道“女人門”),就是公園的核心雕塑,或者說作者最想傳達的東西--聞名於世的“生命柱”,此時也清晰地出現在眼前。據說是由3位工匠根據作者構思和塑造的模型、花了整整14年時間才完成的,石柱高聳入雲,柱體人疊人、頭腳相連盤旋向上,男女老少形態各異,如果讓我猜作者的意圖,我覺得它既是男性的像征,又是展現了人間的生老病死、人類的生生不熄。

再次回到那座長橋,我們很快發現了另一座著名的雕塑“憤怒的小孩”。他的出名想必是因為做得太逼真了,表現了鄰家小男孩生氣的一剎,眉頭緊簇、咧著小嘴、雙手握拳、一只腳憤怒地蹬地,一副不答應就事不罷休的架勢。

奧斯陸通票使我們坐車一路暢通無阻。10點半,如期到達Munch Museum,Munch是挪威唯一一位稱得上世界級的畫家。也是巧,剛碰見一群學生從展館出來,而我們進門後還沒來得及安檢,後頭又來了一批學生。每次到博物館,總能遇到學生,這些都是非常好的、直觀的教育基地。我對畫畫沒有什麼研究,不過天下的好東西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不需要太多語言就能讓大多數人們理解,比如好的畫,好的音樂,好的舞蹈,等等。看了一圈下來,總的感覺是作者希望表達對生死的領悟,他的很多作品都跟死亡有關,如尖叫、海邊的女人、夭折的孩子、病人、葬禮,等等,即使是景物的描繪,也是隱約傳遞著生死。搞藝術的人,尤其是畫家,像凡高,最後死於自殺,都具有天生的憂郁性格,他們有的自閉、有的自卑,生活在自我的世界裡,可是誰又能說他們不懂生活,不會表現生活,他們的作品,又何嘗不是生活最真實的寫照呢?

隨後,我們去了王宮腳下的易蔔生(Henrik Johan Ibsen)紀念館,門票每人35塊克郎。易蔔生是挪威最偉大的戲劇家和詩人,可是我對他老人家的了解僅僅是一部尚未拜讀過的《玩偶之家》,知道女主人公娜拉,其他一概不曉。可能基於我的虔誠,展廳輪播的介紹易蔔生生平的小電影剛好開始播出英文版,才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到這位異國的“關漢卿”。

(這裡的衛生間比較有意思,地板和牆壁都是用印有跟易蔔生作品有關的報紙的材料裝飾的,乍一看吃了一小驚

,以為走錯地方了。)

然後馬不停蹄奔向歷史博物館,它是屬於奧斯陸大學的一部分,共有四層展館,最為吸引我們的是第四層的東亞館,進門就是來自中國的文物,有官服、瓷器、文房四寶等,還看到了清代劉墉的字;為此內心頗有些不平。

出了展館已經傍晚時分了,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我們在奧斯陸大學法律系校園看見一間辦公室外牆貼了一張紙,畫著奇怪的符號,上面的文字表示“這張紙不可以被撕掉”,這可能是惡作劇,但不得不承認它也是挪威人的一種文化,再次沿著卡爾大街向中央車站方向一路閑逛,閑適心情依舊,霓虹燈依舊,行人依舊,只是不見了昨天的乞討者。



(生命的輪回)(易蔔生紀念館的洗手間)


精選遊記: 奧斯陸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