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串夢給你,憶林湖

作者: 蘇木

導讀在3000平方公裡、幾無人跡的湖中,行船200多公裡,時而在水上樹林中小心翼翼地穿越,時而在如鏡的湖面恣意地飛馳,夜晚宿水上船屋——以漂浮的駁船為基礎搭建的木屋,觀水上森林間的日出日落,聞四周島上動物此起彼伏的鳴叫,坐在木制沙發上,輕松釣到十來條、二十多公斤的魚。 這一切,就在幾天前,真切地發生在南美亞馬遜森林中的一個水庫——憶林湖中。 本該 ...

在3000平方公裡、幾無人跡的湖中,行船200多公裡,時而在水上樹林中小心翼翼地穿越,時而在如鏡的湖面恣意地飛馳,夜晚宿水上船屋——以漂浮的駁船為基礎搭建的木屋,觀水上森林間的日出日落,聞四周島上動物此起彼伏的鳴叫,坐在木制沙發上,輕松釣到十來條、二十多公斤的魚。

這一切,就在幾天前,真切地發生在南美亞馬遜森林中的一個水庫——憶林湖中。

本該屬於昂貴的生態旅游和奇景觀光,可對我和國內開蘇裡南考察的兩個同事來說,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水庫林木資源的粗略考察。簡單說起來,這片水中水下森林資源開采權的主人,李安先生,之所以這麼熱心地安排了這次旅游,是因為一個多月我們曾在深圳蛇口海上世界的甲板上,請他暢飲啤酒。

他還了我們如此精彩的憶林湖上的世界。

在湖上,我們整整呆了24個小時。從西北角的布洛斯威格村,到東北角的一條支河上游,再到東南角的一條支河上游,最後出了西南方向的湖口,沿著蘇裡南河上游的河道,走到河水開始淹沒森林的位置。所見的水中林木,正好用林林總總來形容,我的客人,應該相當滿意親眼的所見。

對我,許多地方,都是舊地重游,不過,從生意的角度,這次覺得和自己關系更近,也就和國內來的客人一樣地感嘆。從攝影的角度,我向來不怕美麗風景的重復,因為我知道,不同的氣像、視角,都讓人隨時發現新的美麗。果然,我新發現了很多……

一路上,李安先生滔滔地談論是未來的發展大計,同時我也好像像是在規劃如何在這裡發展獨特的旅游項目,其實完全是在想像,甚至是在夢想——

夜宿——

那船屋,位於一個幽靜的水灣,除了處理人的生物污染不夠完善,純木質的房屋,在水面上輕輕地浮動,四周是小小的平台,可以坐在那裡悠閑的聊天、喝酒、釣魚。如果隨便灑些食物,馬上有成群的大大小小魚兒前來歡聚。如果客人來旅游,住這樣的房子,不是更特別也更愜意?而且船屋還可以讓小船拉著移動,這樣客人們每天早晚的日出日落,連陪襯的景物都是不同的。

靠水吃水——

湖上的魚,以食人倉魚、古比魚和桂花魚為多,小則七八量,大則二三斤(這裡是說一般釣出來的魚)。都是美味之極。在湖上釣魚是如此容易:我們向船上的巴西工人要來釣魚工具——一小捆尼龍繩,頭上綁著中等個的魚鉤。沒有魚餌,做飯的巴西婦人給我們切下一些雞肉,我的客人把穿上雞肉的魚鉤往水下放出幾米,馬上感到有東西在拉,手忙腳亂地拉出來,一條將近一斤重的食人倉釣了上來,好在我有經驗,提醒他們想想辦法把魚打暈再脫鉤。或者是魚餌和水深的局限,我們釣上來的都是這樣倉魚,不過,幾乎是一條大過一條。最後有兩條三四斤的大魚在出了水面後又脫鉤逃掉,似乎讓客人更為激動。不論如何,我相信最不喜歡釣魚最不善於釣魚的游客也無法拒絕這裡釣魚的樂趣,而且這馬上意味著飯桌上的美餐——當然還有陸上動物的野味,如果在島上再隨便種些蔬菜,湖上旅游的飲食,相信已經有足夠的吸引力了。

船行湖中——

我們一路坐的是快船,這是因為要在有限的時間完成考察任務。其中,有一段,是在高低錯落而且密實的水上森林橫穿,速度只能放得很慢,其實這樣的地方更適合揮槳劃行,任意對那些天然雕塑般的各種姿態的枯木從不同的角度和高度欣賞拍攝,沒有船尾機器的轟鳴,似乎可以和這些記憶歷史的大自然的靈魂互相低語。在水深的地方,在原來的河道上,沒有障礙,有時水面沒有一絲波紋,四周視野開闊,這時候要是能自己駕駛小快艇任意馳騁,又該多麼心曠神怡!不過,在憶林湖好幾個邊緣地區,都是千島萬綠的地貌,固然一步一景,但也特別容易迷失方向和來路。我們在第一天傍晚,在考察一條支流兩岸的森林情況時,馬達出現故障,修了一個多小時,這中間夕陽落到附近小島的背後,天幕暗了下來,四周都是黑黢黢的小島,如果不是信任船工,怕真要有迷失在這島湖之間的絕望了。

湖上風光——

湖上的風景,我百看不厭,而且相信還能發現更絕美的景觀。果然,在第一天傍晚,船上馬達出現故障之前,我們正行進一條支流十多公裡長的的大喇叭口中。在一片綠島之間,突然出現水平如鏡的情景,這個時候,斜陽正好把四周的綠島鋪上一層暖色。湖中稀落著幾棵枯木,把倒影映在湖中,畫面頓染顯得溫柔而清麗,這是我最喜歡的感覺,比較而言,平時常見的艷陽風景,似乎過於熱烈了。我還記得,水上森林的名字,是我第一次從蘇裡南河上游進入水庫時,看到那裡在水中保存很好的森林形態而想起來的。這次,我又從另一個方向走到那片森林。經過比較,我更清楚,這個地方地勢較高,也較平,這裡的森林,淹沒的很淺,而且可能也晚一些,大片的林木,雖然沒有綠葉,卻幾乎保存著完好的枝干,保持著平坦茂密的森林形態。有時有一叢叢的綠色水草簇擁著水中的樹干,有時有一片片小黃花在水中裝飾著樹木的倒影。我認為這裡是水上森林的精華,自然也就是游客的必到之處。原來的河道分明地顯現在這森林中間,好像這美麗絕倫的天然風景區天生設計了游覽線路。這個河道中可以行走很大的游船,游客可以再分乘小舟,到水上的樹林中散步。在這裡,我們就遇見一個小魚船,船夫可能正好缺少冰塊,劃著船迎了上來。經過商談,我們居然用一把冰塊換來十多斤的大魚,應該是相當合算的買賣。

日出日落

早上和傍晚的太陽,總是我喜歡留意的,更何況這是在美麗的湖上。但記的我也說過,大部分的早晚,日出日落的景致也是平常的,但不管風景是否美麗,欣賞風景的心,總是美麗的,觀賞日落,其實是一種心境,一種狀態。放在湖上,自然每一片彩霞,都讓我更加關注,更加欣然。這次,住在湖中,依然,我沒有看到拍到很出色的日出日落鏡頭,不過,我相信在這片山湖之間,在水上森林之中,一定會有絕世美麗的日出日落風景。這份期待,會一直帶來一種積極的心態。其實,日落的時候,我們一直在耐心地等待著船工在修理機器,這個時候,小船完全失去了動力,自然漂浮在湖面,結果,慢慢地也移動了一兩公裡的距離,在這移動中,各種姿態的枯樹,緩緩地依次展現在滿天晚霞的背景中,猶如一段無法復制的風景動畫。第二天的日出,因為陰雲過厚而不夠絢麗,不過最後陽光還是頑強地輻射到大地,島上森林一片新綠,湖灣中的枯樹干色彩鮮明地倒映在水中的綠色畫布上,組成典型的印像派風格的畫面。

這24個小時裡,我總在想著將來的旅游生意,幻想著將來更多的中國朋友來欣賞這一切。等離開後,一切像夢境一般又在我腦海裡回想。我好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有了一串美妙的夢想。我知道好像帶不走這個夢,於是我只能把它留給憶林湖。

留給憶林湖,就是希望有一天在那裡實現,無論是誰去實現。

2007年12月22日,帕拉馬裡博



(船屋上垂釣)



(水上森林精華之最)



(晚霞中的水上森林和山林)



(印像派的水上森林)



(憶林湖姿態-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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