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大陸的最南端--南非印像(8)

作者: Kanny96

導讀在地球大陸的最南端--南非印像(8) 2005年2月17日 周四 漫長的12小時旅行 大陸最南端點 回到皮特家早上還是我第一個醒轉,出門坐在椅子上看報紙和短信,國內江南依然在雨雪中,一個北方女孩說她們那邊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地上積雪的厚度有15公分,據說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這樣大的雪。很是感慨,我們幾乎算得是逃離了那個世界,非洲的陽光始終對我們一行人非常眷顧� ...

在地球大陸的最南端--南非印像(8)

2005年2月17日 周四 漫長的12小時旅行 大陸最南端點 回到皮特家早上還是我第一個醒轉,出門坐在椅子上看報紙和短信,國內江南依然在雨雪中,一個北方女孩說她們那邊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地上積雪的厚度有15公分,據說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這樣大的雪。很是感慨,我們幾乎算得是逃離了那個世界,非洲的陽光始終對我們一行人非常眷顧,連皮特都在驚奇我們此行一直是好天氣,而走另條線路的傑西卡和舅舅一行可就沒那麼運氣了,一星期裡遇到兩場雨天。妻這天早上難得早起一次,於是我們兩個拿了DV機和兩個照相機出門在酒店院子裡轉轉,看到動物飼養區裡各種鹿和KUDU已經在吃草走動了,遇到一只美麗的小鳥停在花枝上,專心放大細拍間被妻一個噴嚏給驚跑了,讓我氣急敗壞。再到昨天吃中飯那餐廳木制露台那塊的小橋流水區域拍風景照片,轉到餐廳前院,昨天招待我們的那年青白人女子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看書,果然是個內向女子,像沒看到我們一樣。和妻討論這女子和老板家該是什麼關系,總有被壓迫的小媳婦凄婉哀怨般的感覺,嘿嘿。晨間的酒店草地和樹林作為背景照出來的照片色彩和畫面都相當不錯,草地上兩條小狗互相追逐著跑過去,老板的兒子開著大輪胎的草地車去鴕鳥園,老板家女兒的那輛黑色兩廂POLO停在屋前。等我們回到房間時睡在裡間的兩位團員也起來了,正在發愁她們被我們反鎖在裡邊如何獲得自由呢。早上8:15去吃早餐,皮特叮囑大家今天會是漫長的一天,早飯要多吃點。於是每個人都很認真地水果、酸奶、果汁、面包、蛋糕、雞蛋一樣樣作為任務塞進嘴巴裡。飯後結掉房費,妻和小沈在酒店的客人留言簿上寫下某某中國人某年某月到此一游再特地簽上中文名字,嘿嘿,我沒看到她們寫什麼,只好想像大約就是這些內容啦。預備離開餐廳是老板那西班牙口音的英語又大聲冒了出來,問 Kanny去喂KUDU不,kanny興高采烈說運氣真好哎,終於還是給我趕上了,大家都笑。想來這老板還真是有心和守約之人。其余人去取行李開車,我拎著DV機跟在老板和kanny後面。他們還沒到養殖場的邊緣呢,已經有一頭大KUDU奔了過來,老板和kanny一人拿幾片面包喂它,kanny算得勇敢,KUDU嘴巴快咬到她手了也沒撒手。稍後老板一聲大吼,只見遠處草地上跑來大大小小若干頭KUDU和小鹿,爭相分食,老板把手裡的面包干都投進圍欄裡,然後拍拍手對我們說:finish,我們對他致謝並告別,kanny像個大人一樣與那老板握手說“bye-bye”。我們就這樣告別了景色秀麗世外桃園般的老磨坊酒店,在酒店送我們的廣告彩頁上,封面是老板夫妻兩個親密地頭挨頭站在一起,背面圖片上是他們的寶貝兒子站在草地上,腳下臥著兩頭山羊,然後身邊各站著一頭被他握住犄角的大KUDU,很有意思。17日這天我們給柴油車加了兩次油,就算開著空調,滿箱油也是跑600公裡以上,從早上9點出門離開鴕鳥鎮到晚上9點趕回瑞貝克,足足12個小時,超過600公裡路程,坐到屁股酸痛,可想皮特多少辛苦。有段時間手癢之極很想替換他開車,滿面倦容的皮特也還是堅定地拒絕,說他沒有問題。我們這天的旅游目的地只有一個—非洲大陸最南端點,兩大洋彙合點厄噶勒斯角,我們幾乎是帶著朝聖的心情在望那邊趕路。歸期已經幾乎可以進入倒計時了,下意識裡厄噶勒斯角該作為我們此次出游的高潮部分來劃圓滿句號的地方。正式踏上返回瑞貝克方向的路上,在經過鴕鳥鎮郊區那些破破爛爛的貧民區住宅區後,上午10點,我們遠遠望到了來南非看到的第二次森林大火,連續高溫干旱的天氣裡如何防止火災,看來是擺在黑人政府面前的棘手問題。我們抵達乘坐觀光蒸汽火車起點站喬治鎮的時間之快讓我很意外,問過皮特才知道原來鴕鳥鎮本來就是花園大道的一部分,而上次我們去ADDO是為了去參觀大像谷才偏離了航線,現在回家不需要再繞行那些偏遠荒蕪的山路了。再次經過茅瑟灣(Mossel Bay)時,妻建議皮特離開N2高速沿茅瑟灣海濱公路走一圈,說看資料上推薦一定要去茅瑟灣看看,是個非常美麗的海灣。皮特自己也從來沒去過,車轉向茅瑟灣果然景色異常秀麗,綿長的海岸線,一圈圈的白色浪花,看不到盡頭的白色沙灘,沿海灣都是漂亮的小洋房和建築。尤其是一處儼然是旅游度假區的海濱上全部是很有特色的茅草屋別墅,和蔚藍色浩瀚大海映照在一起的綠色住房,很有童話世界的氛圍。我們都說這茅草屋住一夜一定便宜不了,皮特也在感慨原來茅瑟灣如此之美。中午一點左右我們又到達了最早出游兩天住宿的“GAME LODGE”國家公園和公園邊那個小鎮,皮特問兩位女士是否還需要采購蘆薈化妝品的,兩位一致說要。於是再回到那家店,她們去采購的空擋裡,我和皮特坐在外面的酒吧裡喝咖啡啤酒,皮特說還有很長的路,需要提提神。那邊兩位各采購了600-700蘭特包括眼影膏、洗面水、面油什麼的化妝品樂滋滋出來,說回家自己用的送人的都有了。大家繼續上路,一個多小時後抵達來時曾經停車吃中飯的那家叫OLD MILL RESTARURANT葡萄架下飯店,再次停車打尖。算算路程和時間,來不及再吃晚飯了,所以中飯要吃飽點,大家各選喜歡吃的東西點,於是雞肉、鴕鳥肉、烤三文魚套餐依次點來,發現不要那些味道怪怪的蔬菜色拉或者洋蔥圈套餐,就點鹿肉或者鴕鳥肉之類的西餐還是可以被我和kanny接受的,只是接受得似乎晚了點,差不多到歸期了,才摸索到我們可以吃得慣的西式食品。而且在南非一套鴕鳥肉西餐最貴不過20蘭特,這要在上海去正規西餐廳吃,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鴕鳥肉,單吃肉的套餐也上百人民幣了,且味道一定不及人家正宗。下午3:00,我們離開Swellendam鎮繼續上路,我們離開了N2高速,走上一條筆直的公路,兩邊是廣闊的草原和有些荒涼感的丘陵,人煙又開始稀少,車輛也少了很多,我們眼中就是一條遙遙望不到盡頭的公路,kanny又開始在車上睡起大頭覺,皮特把車子拉到150碼,幾乎有飛起來的感覺。車上的CD裡反復放著那盤中國女歌手的唱片,每支都很熟悉這些日子天天陪伴著我們。和好望角不同,這裡算沒有開發的原始旅游區,連門票也不需要,皮特說曾經有擺放一條中國古代沉船在那邊展覽,現在也被搬走了。隨著路標提示厄噶勒斯角(THE CAPE OF L’AGULHSA)的距離從10公裡到4公裡,再到1000米、500米,我們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激蕩起來。當地時間17日下午4點42分,北京時間17日晚上8點42分,我們終於抵達厄噶勒斯角,最後的150米海灘要走過去,車子無法通行。早早爬起身的kanny第一個跳下車加件衣服就往那邊奔跑,對我們來說,這是個歷史時刻,因為我們征服了非洲甚至是世界大陸的最南端點,在那裡有一座四四方方水泥和石頭壘起來的標志碑,碑文用南非荷蘭語,英語和德語三種文字寫著:這裡是非洲大陸最南端點,印度洋和大西洋的分界點。碑座下面是兩個單獨的長條小界碑,被一塊圓形石頭分開,左邊是印度洋,右邊是大西洋。每個人都在海風中歡呼雀躍,再一個個衝上碑頂去照相,皮特看來也很激動,我們一家三口在碑上的POSE,他竟然連按三下快門,還不算數碼那張。妻一個人赤腳站在在碑上高舉雙拳那張照片被我比喻為寧死不屈的中國女英雄劉胡蘭新形像,包括小沈阿姨在碑上的形像都非常神氣。這樣重要的時候當然希望我們的團體加上皮特導游和司機一個不落來張合影的,可是這個點還真沒什麼游人,等待了近10分鐘,終於來一對老年夫妻,一開口就知道是德國人了,妻又如找到組織的興奮和驚奇,亂暈,南非到處是德國人的足跡。在他們幫我們拍的兩張集體照裡,我們四個大人分立在紀念碑兩邊,kanny坐在碑上居中間,我和皮特站一個方向那張倒沒什麼,換位後小沈和皮特站一起那張小沈親昵地挽者老皮特的胳臂笑容甜蜜而燦爛,被我們大家亂笑帶打趣,皮特也是嘿嘿笑著偷著樂。



(真正的地球大陸最南端點--厄噶勒斯角印度洋大西洋分界線界標)

走到海中最遠的那塊礁石上,看看左邊相對平靜的印度洋和右手邊波濤洶湧的大西洋,再看看自己曬得黝黑開始蛻皮的胳膊,竟然無緣由地生出幾分傷感來,習慣了陽光和干燥,習慣了悠閑和隨意,習慣了咖啡和西餐,但一切終將結束,既算是再美好的幸福,也終有盡頭。我們的假期就要到了,如此遙遠的所在,我想我這輩子應該不會再來第二次了。下午5點超過,我們踏上歸程,皮特倒車的時候算得機靈,突然剎車,我們回身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冒過來一輛小車子,滑過我們身邊停下,開車的是個黃種人,面無表情一個人下車就朝那塊界碑走,我們恨恨想這家伙最好不要是中國人,一點人性和禮貌也沒有,最大問題是開車不懂規矩,皮特倒車燈都亮了,他還搶行過來。此時kanny提出“方便”要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於是拿了皮特車上的毛毯下去,找塊礁石後面給她遮著就地解決,然後說你也算是鑄就歷史的,一個中國girl的尿流進兩大洋交彙處的。後來不知道怎得車上誰建議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說找個瓶子把kanny的尿裝進去做漂流瓶扔進海裡去,就像公主傳說一樣將來誰揀到這瓶子kanny就嫁給她,本來算得浪漫的設想被皮特一句話搞得一點情調也沒有了,先是聽到妻罵皮特,和皮特的壞笑聲,然後妻才翻譯給我們聽,因為皮特問將來要是揀到瓶子的是個糟老頭怎麼辦?妻於是罵他烏鴉嘴,kanny也是尷尬而恨恨地瞪著我們的駕駛員同志。歸程的路遇到兩個攔路的狒狒,像打劫的土匪一樣橫在路中間,剛准備讓皮特靠邊停車跑下去拍它們時,那兩個滑稽的家伙卻離開公路鑽進路邊的樹林跑掉了。晚霞中的草原景色變化多端也異常美麗,包括一些山峰上方的雲彩神奇變幻都讓人嘆為觀止,妻一直在催促我多拍點錄像,問題是8盤DV帶已經用到最後一盤了,總想留給以後幾天南非的日子和新加坡旅行。現在想來要是早知道新加坡那樣乏味,早該在南非拍光那盤帶子。回去路上我們遇到一部和我們在國內的私車一樣型號的PASSAT 1.8T,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南非見到我們在國內所定義的PASSAT,小沈的反應和叫聲幾乎比我們自己還激動,大約是想家了的緣故,凡是和國內或者上海可以牽上聯系的東西,都會感覺親切。回去的路相當艱辛,不是路況差而是皮特太累了,加上又是開夜車,車速又不慢,很擔心他的精力能不能跟上去。第二次加油的時候,我問皮特是不是累了,他點點頭說是的,這可是在南非十多天第一次皮特承認自己累了,向來他是最不服老的一個,最忌諱人家說他老了。事實上皮特精神之好精力之旺盛,也絕對難讓人相信他已經68歲高齡了,今天的連續十小時以上的行駛裡程需要的體力恐怕換個棒小伙子也一樣會感覺累的。不過他還是安慰我們說,再有一個小時可以到家了。問題是皮特說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路也是走了整整2個小時才抵達瑞貝克,晚上9點整,也就是說從厄噶勒斯角出來連續不間歇開了5個小時車,要是算早上我們離開鴕鳥園時間,那麼就是整整12個小時的行程,皮特終於載我們回家了,看到他家的柵欄門,我們大家繃緊的神經都松懈下來,那之前我真擔心皮特頂不下來了呢,尤其是根本沒有路燈的南非公路上,迎面隨時有車輛快速駛過,中間又沒有隔離墩,始終感覺很危險,稍一分神後果不堪設想。而妻也是在車上陪皮特說了一天的話,就怕他疲倦了會打瞌睡。布裡吉特出主屋來迎接我們,先和皮特來個親吻儀式,該也是很心疼老公了。大家都感覺快累癱了,收拾一下洗洗都准備休息,皮特拿了一瓶冰啤酒給我,知道我下午飯吃的早,晚上會感覺餓的。於是啤酒就著餅干當了晚飯,倒身躺在皮特家的床上感覺像是回到自己的小家一樣,才發覺在這小房子不過住了一個星期,竟然已經有深深感情了,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哎,嘿嘿。2005年2月18日 周五 休整一天 超市購物 做廚師 傑西卡的酒店說是累了,但早上5:30還是醒了過來,很奇怪的現像,似乎隨著歸期漸近,自己開始把睡眠朝北京時間靠攏了,一想到北京時間此時已經是中午11:30,便覺得自己不想再睡了還是有道理的。早就想好今天休整一天了,尤其皮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老頭一大早又開始院子裡忙裡忙外干起活來,游泳池換水,漏鬥撈掉樹葉,草地鋤草,修剪果樹,看來他的活兒是干不完的,精力也永遠旺盛。吃完早飯後我開始把外出旅行買回來的工藝品和化妝品歸類打包往旅行箱裡放,妻把出行積攢的的髒衣服集中洗掉,小的手搓,大的塞洗衣機,kanny被盯著寫作文--她寒假作業的欠的債,如果不是出游,兩天後她該去上學了應該,她媽媽幫她想的作文題目是《皮特的一家》。中午11:00,皮特開車帶我們去超市買下午在家燒中國菜需要的原料,妻本來不想帶kanny要她專心寫作文的,算我幫kanny說好話才被恩准同去。起先以為就在山腳下我們第一次取錢那超市買的,開出來竟然是去十幾公裡外一個大鎮上的大超市,皮特說因為很多菜小超市裡買不到的。我們買了蔥、姜、辣椒醬、玉米罐頭、新鮮松子、寬粉條、豬肉、牛肉、西芹、豆角、番茄、雞蛋、土豆、蘑菇、青菜、洋蔥、胡蘿蔔,甚至還有兩只山芋,然後再每人一根冰激凌,帳台結帳205蘭特,還沒算布裡吉特前幾天去開普頓市區的中國食品店已經買好的燒菜油和大米等,看來在開普頓吃中餐就是自己燒也不算便宜的。我們推著購物車朝超市停車場走,皮特打開車後廂我們正准備放東西進去時,突然看到皮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身後,然後大喝一聲再伸手把我拉到一邊去,我回身看原來是一白人老太在倒車,估計水平很差,車頭前有足夠轉彎掉頭距離了,還在拼力往後倒,若不是皮特拉我一把,那車後保險杠已經要撞到我了,皮特猛拍一把那車的後行李廂蓋那女人才剎車,回身看看我們竟然一點沒表示就開車走了。皮特揚揚手顯得很氣憤,我們也抱怨那老太水平差還沒禮貌。本來大家很開心的,被老太這一騷擾搞得氣氛有些沉重。回家前皮特繞到鎮上統一收取郵件的信箱那邊去開自家的郵箱,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南非領事館一直和我們糾纏的皮特家聯系地址不是具體門牌號而是郵箱號的原因啦。下午回家後單單做菜的准備工作就是兩個小時,小沈洗菜切菜包括拿布裡吉特從中國商店買回來的泰國香米燒米飯,我和妻分工包干。她做了蘭州涼拌菜、涼拌黃瓜、涼拌西芹和洋蔥牛肉四樣菜、我則全面開炒:燒豆角、青椒土豆絲、番茄炒蛋、香菇青菜、粉條肉絲、松仁玉米、炒雙菇。一共11道菜,把皮特家的大西餐台也擺滿了,真像過年了一樣。我的燒菜技藝還是當年住集體宿舍時練就的,蠻習慣皮特家那怎麼也開不出很大旺火的液化氣爐灶,只是母親和我們一起住後,我至少有兩年時間沒上過灶台了,所以吃不准還能發揮出多少,實在是被老婆推上前台的感覺。在皮特家做菜不好意思像在家一樣可以拿菜勺嘗一口掌握菜的鹹淡度,可是南非食鹽鹹不鹹心裡也真沒數,而皮特一家都口味很重,菜燒淡了他們會感覺不夠味的,只好跟著感覺走了。考慮到油煙不可以過大,好幾樣原料是先開水煮到半熟再下油鍋。Kanny每端走一樣燒好的菜都要偷偷嘗一口,跑回來連連說爸爸很好吃的,她可是繼承了她媽媽吃菜挑剔的嘴,被她說好作為大師傅的我先心定幾分。最有意思的是我們燒菜時布裡吉特像個好學的小學生一樣拿個筆記本在旁邊仔細記錄,不明白的還要問妻怎麼做放什麼調料,說預備下次也要在家燒中國菜給皮特和傑西卡吃。我們做飯的時候傑西卡開著家裡另一部車到家了,她是之前一天有事情去開普頓市區的,舅舅他們休假回來後就返回德國了。小姑娘很懂事,放下包就過來幫忙了。晚上6點半鐘,所有的菜全部做好大家坐定,真感覺肚子呱呱叫了已經。每個人都胃口很好,興致勃勃,最後11道菜只剩下很少一點點留做第二天就泡飯吃。而那道因為水煮過頭全部斷開來更像一盆面條的粉條炒肉絲本來是我最擔心的菜,竟然也全部銷光了,雖然布裡吉特是這樣誇獎的:這個面條很好吃,我也是暗自竊喜了。布裡吉特甚至說我們做的菜比那家台灣城的還好吃,小沈在一邊附和說本來就比那家好吃,想想他們年三十的菜就夠了。妻總結說菜所以香是因為我燒菜時幾乎把布裡吉特買來的那瓶上海產小磨麻油倒掉了大半瓶。一直認為她太誇張了點,事實上她拌涼菜也用了不少麻油的,我在國內燒菜從來不放麻油,出來是適應不同國情需要嘛,何況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菜被誇獎,就證明我是正確的,嘿嘿。妻的拿手菜是那道蘭州涼菜,裡邊有粉絲、小菠菜、胡蘿蔔、黃瓜絲等湊在一起,在北方屬於典型的下酒菜。將近10年前皮特一家還有小沈曾經一起來我家裡做客,當時最暢銷的菜就是這個菜,10年後依然被大家記得,差不多也是最早被消滅的菜。當天晚上大家香檳酒、葡萄酒、啤酒、果汁全部上陣,吃菜到一半時小沈還給每個人盛了半碗米飯,大家都像一個禮拜沒吃飯一樣,實在看不懂。尤其皮特和傑西卡吃中國菜胃口之好是我絕對沒想到的。飯後皮特攬下了洗碗的活,想想那工作量可不小,就算是最後都放進洗碗機,可是中餐的油碗和他們平時吃西餐的干淨碗盆清洗程序和難度可都不一樣的。傑西卡提議陪我們上街去轉一圈,於是我們五個人一同出門去,入夜8點鐘的瑞貝克天早黑了,但有明亮的月光和星光照耀,主街上還有零零落落的街燈。第一次夜間出門,才發覺就皮特家是養了一只貓,其他人家戶戶養狗,有的甚至養兩只。一路上每家的狗都在圍牆柵欄裡對著我們狂吠,搞得小沈和kanny異常緊張,聽傑西卡說皮特曾經被鄰居家的狗咬傷過,大家更是不怎麼放心了。我在路邊找到節樹枝拎在手裡壯膽,對她們幾個說真有跑出來的狗你們快跑我來殿後,此舉又被小沈大加贊揚。傑西卡一路上都在和妻兩個人說悄悄話,後來聽妻說傑西卡告訴她自己和阿富汗的男友前天電話裡吵架然後宣布分手了,畢竟地域遙遠太不現實了點。她們兩走在一起,實在顯不出傑西卡有176的身高,小沈說是因為傑西卡有點喜歡佝著背的緣故。傑西卡為表示自己真有176,於是和我背靠背站著比身高,結果她們幾個判官說傑西卡沒比我矮多少,何況還穿著平底平鞋,我只好把自己的疑問咽回肚子裡去。傑西卡帶我們去了離她家走路20分鐘的一家她曾經實習過幾個月的鄉間小酒店,。酒店黑人保安和傑西卡很熟悉,相互點頭問候。然後徑直帶我們到酒店的室外、室內游泳池參觀,告訴我們說酒店共有15間客房,甚至還有供客人寫生創作的繪畫室,顯得非常考究。我很懷疑在這個非旅游勝地的地方,開這樣的酒店該如何維持呢?我們回到家分散休息,很好玩地看到傑西卡是皮特夫婦一起打著手電筒送到她舅舅那邊的住宅去睡覺的,笑著對妻說看來傑西卡也是小膽子,晚上不敢一個人去那邊的大房子需要兩個護駕的。2002年2月19日 周六 陰天 海灣吃海鮮 西海岸國家公園 沉悶的一天 早起接到短信,上海的大雪終於停了,但依然很冷,有些擔心我們回去該怎麼適應從盛夏到寒冬的轉換。在南非兩個多星期第一天早上起來沒看到太陽,這是個陰天,但人的心情可以跟著天氣走,這天算領教了。早上kanny被媽媽趕去練鋼琴,我到客廳的時候小沈和妻都在,看到皮特家客廳地上那只大木頭犀牛竟然腳仰天朝上躺在地板上,仔細看原來是其中一只腳斷掉了。問過小沈小沈說是皮特家請的打掃衛生的有色人種阿姨闖的禍。然後記得我們來的那天就發現的皮特家從上海帶回來的一副玉石制作的國際像棋中一個皇後的頭也掉了下來的,過去看看那頭還在。想起來妻包裡有帶401膠水一路上給kanny粘涼鞋帶子用的,於是回房間拿來,先把那小人頭粘好,再讓小沈幫忙一起粘那犀牛腳。我們干完活布裡吉特來了,看到粘好的犀牛腳對我們說聲謝謝,但還是問妻那國際像棋的小人頭是不是我們哪個人摔斷了又沒對她說,大家一致否認,妻甚至很嚴厲叫kanny過來追問她到底有沒有摔過,kanny委屈到快哭,我看不過去恨恨地問妻憑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事後妻解釋說就是做給布裡吉特看的,證明我們沒有偏袒孩子。我和小沈都記得我們來之前那小人其實就已經壞了,我說看來好人做不得,好心幫皮特家把東西粘起來,或者會被布裡吉特認為是心虛或者補償的錯覺啦,實在郁悶。何況阿姨可以搞壞那麼大的犀牛,何況是個小小的玉人頭呢。早飯我們吃昨天的剩菜和泡飯,傑西卡和我們一起吃的,似乎學習中文和更年輕點的她,對中式食品的認同程度也是最高的。近中午時分大家全體出門去Langebaan海灣吃海鮮,傑西卡和皮特各駕一部車,傑西卡帶所有女士上了陪我們多日的尼桑旅行車,我和皮特乘另一部豐田牌。一上車皮特就對我做個拉長臉的動作,我想他是指我家太太不高興,事後知道妻一個早上沒跟皮特說過話,應該是生布裡吉特氣的緣故,株連到皮特。傑西卡車開得飛快,皮特在車上對我說傑西卡是個好駕駛員。那海灣之遠遠在預計外,單程120公裡以上,在一個加油站上廁所時,皮特讓布裡吉特和我換個車子坐,坐回到同胞身邊,我松了口氣。聽小沈對妻念叨說都是皮特把老婆慣出來的毛病,大丈夫小娘子就是這樣的啦。因為傑西卡不熟悉路,然後改由皮特前面帶路我們跟在後面,到達Langebaan鎮海邊我們看到海灣裡有很多朵動力傘在飛舞。下車來發覺風大天冷,每個人都添了件衣服只有我是短袖襯衫。皮特提議去旁邊的西海岸國家公園(West Coast National Park)轉轉,於是大家再上車,我讓妻把我們和後面車上皮特夫婦的門票一起買了的,可最後皮特還是讓傑西卡拿回來他們夫婦的30蘭特門票錢給我們。這個公園保護區很大,但也就是看到幾頭鴕鳥和一只竄過馬路的麋鹿,還有個帶著頭盔單獨騎車前行的白人女孩。此外就是回來路上在地上發現一個過馬路的山龜,kanny和傑西卡把玩一會兒還是放到路邊給放生了,我和小沈都在車上叫著說該捎回家煮湯喝,一定是大補。妻翻給傑西卡聽,她驚訝地睜大眼睛,知道我們在開玩笑,也笑起來。保護區裡觀察海鳥的了望所來回都是沙路,kanny的涼鞋沒法走,只好我背著她走。到後來山頂上那了望所就只有我和kanny還有皮特家三口一起走過去看了,妻和小沈嫌風大,根本就沒下車。似乎早上的不愉快影響到每個人,連皮特也沒有笑容,我問小沈皮特也不高興嗎,平時和我們在一起不總是有說有笑的嗎?小沈說那也就是和我們在一起他比較自由點,現在有老婆管束著呢。還說布裡吉特一直就脾氣不好,在中國的時候家裡的阿姨就不知道換過幾個了。我們回去的車上傑西卡知道妻和她媽媽早上有談話過就勸妻不要放在心上,說她媽媽就是這樣的怪脾氣,家裡的阿姨經常被她數落的。中飯是在海灣邊一家能看到海的餐廳室內吃的,這是我們難得在室內吃的一次飯,還是因為海風太猛烈的緣故。從窗口望出去,外面的海灣相當漂亮,大概因為天氣和心情的雙重影響,大家都沒心思觀賞。和平時反差絕對大,妻早早選了個遠離皮特一家的位置坐下,然後就是看手中的數碼相機裡的照片,半天不說一句話,就算說話也只是和傑西卡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和冷場。我和kanny還是點鴕鳥肉吃,妻則點了蘑菇魚餐,小沈點了貝殼餐。沉悶的飯局結束,大家還是A&A各自賣單,然後開車回家。我們出飯店的時候看到皮特一個人坐在路邊等著大家出來,滿臉的無奈。半路上兩部車都開進加油站去,傑西卡按媽媽指令把尼桑車也開進加油口邊停下來加油,其實那時候油箱裡還有至少半箱油,而我們本來也准備離開南非前給皮特的車加滿油的,但現在這樣做未免有些太難看,就像在宣泄什麼情緒似的,我們看到皮特臉漲得通紅,一言不發。我對妻說,這一定是布裡吉特的主意,皮特很愛面子,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只是拗不過因為連續失眠和腰痛情緒失控的老婆而已。回到住處我看到妻衝進衛生間半天才出來,眼圈紅著,我說你至於嗎,這點小委屈有什麼啦?畢竟我們是來做客的,別太孩子氣了。Kanny被叫過來先完成作文才可以過去玩,我則躺在床上看報紙。到入夜時分去皮特家的露台上看電腦裡傑西卡的照片,那些他在德國、瑞士等地和這次與舅舅舅媽一行的旅行照片。小沈把我們前一天買回家的山芋蒸了,幾個人分了做夜點心,甚至傑西卡也嘗了一塊,似乎不怎麼排斥。布裡吉特7:30就來和我們道別去睡覺了,據說前天晚上中國菜吃太飽一個晚上沒能睡著。所以今天需要早睡,如此看來早上的情緒的確是因為睡眠不佳造成的。


精選遊記: 開普敦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