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沽湖,瑪達米

作者: 像一片閑雲

導讀在雲南旅行,常能充分滿足我的理想主義、英雄主義和浪漫主義情結! 原本打算春節後抽空去怒江峽谷旅行的,可今年到處是雪災,怒江是重災區,於是就近改去瀘沽湖。從第一次來麗江旅行到常住已經快兩年,我竟然還沒去過瀘沽湖!主要是受楊二那本《走出女兒國》的影響,把瀘沽湖想像成了一個大民俗文化村,而沒了熱情。此次親臨瀘沽湖,徹底糾正了這種偏見! 2月 ...

在雲南旅行,常能充分滿足我的理想主義、英雄主義和浪漫主義情結!

原本打算春節後抽空去怒江峽谷旅行的,可今年到處是雪災,怒江是重災區,於是就近改去瀘沽湖。從第一次來麗江旅行到常住已經快兩年,我竟然還沒去過瀘沽湖!主要是受楊二那本《走出女兒國》的影響,把瀘沽湖想像成了一個大民俗文化村,而沒了熱情。此次親臨瀘沽湖,徹底糾正了這種偏見!

2月16日早上,我坐上班車,從麗江前往瀘沽湖。我們的班車幾乎是在一路“瑪達米”的歌聲中前進的!我一直納悶瑪達米是什麼意思,正好身邊坐著位摩梭姑娘,我問她為什麼歌裡老是唱瑪達米,她開始表情有些怪異,在我的追問下,她才告訴我,“瑪達米”意思是——我愛你!

車行至下午約4點鐘到達洛水村,下車後很方便就坐上了去裡格村的小面的。去瀘沽湖之前,老鄉Nini給了我一個當地扎美寺扎西喇嘛的電話,說可以請他幫助。由於事先請扎西幫忙訂好了客棧,我住進了村口第一家名叫“裡格第一家”的客棧。客棧離湖很近,住在二樓的房間可以躺在床上看湖景!下午在客棧見到了扎西喇嘛,他因為有廣西的朋友要來,所以親自來客棧迎接。我受Nini的委托,要去永寧鄉給兩位受資助的學生拍照,而兩個孩子是扎西聯系的,所以和扎西約好,第二天和他一起去永寧拍照,順便去參觀永寧的扎美寺。當晚扎西的客人因在路上爆車胎,一直到夜裡一點多才到,他也等他們到夜裡,真的很仗義!扎西的客人們第二天也要去永寧扎美寺,原本可以搭他們的車去的,但因為我要去給孩子拍照,所以扎西和我先去永寧鄉裡。第二天早上約10點半,吃完早飯,扎西說准備出發,讓我在門口等他去拿車。等他的車拿出來一看,我都傻了!——是輛摩托車!!!我長這麼大,在城市裡都很少坐摩托車,更別說是走山路了!嗡-嘛-呢-叭-咪-哄!我還是坐了上去!路上倒也不太覺得怕,只是太冷!風直往膝蓋裡鑽!扎西喇嘛是當地的高僧,去過印度留學,在當地很受尊敬。一路上有很多人與他打招呼。摩托車從裡格出發,翻山越嶺約半個小時,終於見到了另一個村子——永寧鄉的扎實村。扎西的家就住在這個村裡。進村後又走了約10多分鐘,扎西告訴我可以下了。我拖著凍僵的雙腿從摩托車上爬了下來,兩個孩子已經站在村口(另一個村子,叫河邊村)等著呢。我給他們照了相,扎西讓我先去孩子家,他有點事兒隨後就來。我問孩子要走多遠,回答是大概一公裡路。我跟著兩個孩子走了約十多分鐘,腿還沒緩過來!去孩子家的路上,看到了永寧中學,借著去學校上廁所的機會(可能是村裡唯一有廁所的地方!)進去參觀了一下,學校很美!貧困山區的學校常有美景!從學校出來,到了孩子家,扎西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兩個孩子父親去世,母親有點精神問題,家裡很窮,真的是家徒四壁!黑黢黢的屋裡,八面透風,我都不忍心拍他們住的地方。這麼冷的天,真不知一家人在這樣屋裡是如何入睡的!我問孩子在哪兒做作業,他們告訴我在外面——當然只能在天黑前!兩個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仍堅持學習,真不容易!我們在院子裡坐著,給一家人拍照,母親帶著孩子竟給我嗑起頭來,我哪兒受得起!趕緊起身躲開,好在有喇嘛擔著。臨走時,孩子母親拿一大包米花糖硬要送給我,我怎麼可能拿呢!到了真正的村子,總會遇到這樣可愛的村民,令人感動!從河邊村出來,我又坐上摩托進了永寧鎮。喇嘛的摩托車後面坐著個貌似游客的女子,引起路人好奇的目光。在鎮上扎西停下車,說他是請假出來的,回去要受罰,要我下車自己走進扎美寺,然後跟他的朋友以及廣西來的客人一起去他家吃午飯。呵呵!真有意思!下車後走不遠,看見一個藏傳佛教寺廟——扎美寺。在寺裡轉了兩圈,遇見了扎西的朋友(也是一位喇嘛,但屬不同寺廟的不同教派)帶著幾個客人來到寺廟。他領著我們進了坐滿頌經喇嘛的大殿,還去了樓上參觀。參觀完扎美寺,我終於搭上了幾位朋友的四輪汽車,回扎實村扎西家做客。在扎西家,我們充分感受了摩梭人的好客!摩梭人要等客人吃完飯,主人才開始吃飯。席間扎西的父親(可大家叫他舅舅,讓我很暈!摩梭人的家庭關系很特別)不停地從鍋裡舀飯,見誰的碗裡只要有點兒空,上去就是一勺。呵呵!幾勺下去,我們給撐得只得數著米粒慢慢吃,以免碗裡再有空可添!下午我搭朋友的汽車,而扎西依然騎摩托車回裡格。臨走時,我叫朋友一定要為我騎在扎西的摩托車後面補拍一張照片!這是我在雲南最酷的旅行!騎著喇嘛的摩托車,翻山越嶺,走村串寨,太酷了!!!從永寧回來的第二天,扎西又親自帶著他的廣西朋友們乘豬槽船去瀘沽湖中心的喜娃娥島參觀,我自然也跟著沾光了。喜娃娥島上有洛克的故居,是他當年在瀘沽湖的行宮,他曾坐在島上小亭子裡寫作——很會享受啊!島上還有座喇嘛寺,扎西說他曾在這座寺裡住了兩年。在瀘沽湖乘豬槽船,游客帶上面包喂海歐,已成了一種習慣。我的同伴們在上船前也准備了面包,船劃至湖中心時,我們便開始如天女散花般拋起面包屑來,引來無數海歐尾隨,與這些小精靈們來了次超近距離的接觸!從喜娃娥島回來,晚上我們坐在湖邊一間叫“水雲間”的小酒吧享用了烤全羊。席間,店主和進來的客人都成了我們的座上客,店主和素不相識的客人坐在一起,像老朋友一樣吃喝,這也許只在雲南這樣的地方才有!當天下午和晚上,瀘沽湖都有飄雪,而且天氣預報說,未來三天雲南北部有暴雪,讓大家都有些擔心被困在瀘沽湖,特別是自駕游要趕回去上班的朋友。不過像我這樣的自由人,倒覺得那樣可以在瀘沽湖多呆些日子了!哎,出門在外,能隨遇而安,自由安排行程,對許多人來說,也只是一種奢望。由此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福!第三天早上,天公作美,太陽出來了。我告別了扎西喇嘛,實行我的徒步計劃­——從裡格走到小洛水村。旅游手冊上介紹說,這一路很好走,對身強力壯的人來說,這不是徒步,只是走路!因此,我對獨自完成充滿了信心。出發前,客棧的小妹說從對面的山凹爬過去,就是小洛水村。我沿著裡格的湖邊走,一路問人,結果,帥哥扎西(另一個扎西,就是在網上出了名的那個)指點說,繞到湖的另一面,對著上面的三根電線杆爬上去,再下坡就到了。於是我沿著岸邊繞到了湖的另一側。可到了另一側進了一片開闊的農田,就再也無人可問了。我不由分說地朝著山坡上有三根電線杆的方向往上爬了,可這是片長滿灌木的山坡,根本看不見路,在灌木林裡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再往上看,前方滿是荊棘纏繞,根本無法向上去,於是我果斷決定——撤!改從對面的山坡上公路,雖然這樣直線距離遠些,但容易走多了。我終於艱難地撤到了山下,穿過農田,從對面的山坡爬上了公路。上了公路,終於長舒一口氣!還沒走出裡格,已經出了一身大汗!走到公路拐彎處,看見後面有兩個人向我招手,看上去有點像游客,我便停下腳步等他們。走在山路上,游客相遇,總想互相關照一下。這也是每次在雲南旅行,讓我感動和難忘的地方!他們是去乘格姆女神索道的,正好和我同方向,於是我有了兩個同路的伙伴。盤山公路高高在上,沿著公路走,可以俯瞰瀘沽湖的全景。藍天把白雲投向湛藍的湖面,水天一色,懾人魂魄!行走在這樣的公路上,真像是漫步在天堂裡!不知不覺,公路開始下坡了,湖邊一片平地上出現了幾座零星的農舍,我猜是到了尼賽村了。湖邊的兩棵樹證實了我的判斷——它們便是尼賽村兩棵著名的“情人樹”,在許多經典的瀘沽湖照片裡出現過!公路實際上是從尼賽村穿過的,格姆女神索道也從這裡開始,進了村,我便告別了兩個同路的伙伴,在路邊坐下,看著村民撿銀魚,一邊休息,一邊和他們聊天。和我聊天的小伙子叫二車(好像摩梭的男女都叫二車),說他是向導,可以帶人從瀘沽湖徒步到稻城亞丁。聽他這麼說,我的英雄主義極度膨脹起來,覺得我也能走!也許下次有空,還真去走一趟呢!中午十二點多,我告別了尼賽村,繼續趕路,往小洛水村走。這一路有很長一段是上坡,走起來有點費勁,可風景越發地美麗!約莫走了半個多小時,道路又開始下坡,前面又出現了一個村落,想必是小洛水村了!肚子餓得咕咕叫,一進村,便開始搜索小飯館,一直走到村頭,才看到一座院子外面掛著“二車卓瑪家園”的牌子,我想這大概是可以接待客人吃飯的地方了。往院子裡剛一探頭,裡面就有個小伙用英跟我文打呼,我當然不能怠慢,用英文打完招呼,便走進院子問可以在這吃飯嗎?小伙說,當然可以。女主人(小伙子的媽媽)聽說我要在這吃飯,並沒有像通常飯店那樣讓我點菜,而是讓我在院子裡坐著曬太陽,等她去准備。我心裡有點犯嘀咕,不知會不會被斬。過了一會,主人說,准備好了,問我願意在客廳裡還是在院子裡吃,我說在院子裡吧。結果,他們搬出張小桌子放在我面前,接著端出好幾盤菜,仔細看,有辣子雞、腊腸、豬膘肉(摩梭特有的)、番茄炒雞蛋……共五菜一湯!反正肚子已經很餓了,就吃吧!我做好了被斬的准備。吃完飯,我問小伙子多少錢,小伙說他不知道,要問阿媽。摩梭人家都是女人當家的!結果出人意料的是,女主人進來後,讓我看著給!這倒讓我不知所措了。我一再要求女主人說個價錢,可她執意讓我看著給。我最後付給她20塊錢,她接過錢對我連說謝謝!後來我在書中了解到,傳統的摩梭人是羞於談錢的。每一次深入雲南的山村,都會遇見這樣讓人感動的事!吃完午飯,繼續沿著公路往前走,不一會,竟走到了雲南和四川的交界處,過了界碑便進入了四川的涼山彝族自治州,就是當年紅軍長征走過的地方,感覺很奇妙!充分滿足了一把我的英雄主義情結!下午在村口的路邊攔了一輛過路的越野車回到裡格。這一天的經歷,讓人很滿足!



(日出瀘沽湖)



(看見風景的房間--裡格第一家客棧)



(尼賽村的情人樹)

(水天一色的瀘沽湖)



(水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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