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斜陽

作者: sd_sky

導讀從日本旅行回來,一直想寫點什麼,當手指敲擊鍵盤的時候,眼前又會想起那個國度的斜陽,總會讓我想起它的名字“日本”――朝陽本應升起的地方,但不知為什麼烙印在腦海總是它夏季卻一如酷似秋的斜陽,想起每次看村上春樹的當飛機飛過太平洋的上空目下是一片汪洋大海時,我總會想起傳說中的最早的日本人―――被秦始皇趕到日本國荒島采集長生不老藥的那可憐的30 ...

從日本旅行回來,一直想寫點什麼,當手指敲擊鍵盤的時候,眼前又會想起那個國度的斜陽,總會讓我想起它的名字“日本”――朝陽本應升起的地方,但不知為什麼烙印在腦海總是它夏季卻一如酷似秋的斜陽,想起每次看村上春樹的當飛機飛過太平洋的上空目下是一片汪洋大海時,我總會想起傳說中的最早的日本人―――被秦始皇趕到日本國荒島采集長生不老藥的那可憐的300 孩童是如何在一個死島中恐懼,掙扎下生存下來。而在白雲機場過境時鄰旁也是從中國旅游回日本的那一群滿臉是蒼桑的日本老人(其中不乏有我憎恨的日本軍國式的那種臉孔)卻讓我想起豆在箕中燃,箕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地球人。想起我即將東渡的扶桑是一個近代曾血洗過我們民族,對我們祖先範下不可饒恕罪行的國家,那些已逝的冤屈的亡魂抽痛著我每絲絲的神經。一個有著和我們太多恩怨.剪不斷.理還亂的民族!

當飛機終於降落在大阪的關西空港時,迎接我們的地陪是一個已在日本生活了二十年的香港人。藏青寬大的外衣,染黃的短小頭發,一副墨鏡,不說還以為是日本人,一行人襯著寂寥寬大的機場,有點秋日風掠過的感觸。一路飛馳的大巴映入第一眼的海,干淨湛藍,沿途的工業設施冒著白色的粗煙,沿海的發達和蜘蛛網的高架路讓人對它的所謂“自衛國”的國防力量的懷疑,平靜的海面的船舶密布倒讓我有一種壁壘森嚴的感覺,恐怖感和不安讓我想起歷史上傷痕累累的祖國。

下塌在海歐酒店時(家庭作坊式),雖然只是微笑不知內心但卻很有職業道德的日本侍應很快幫我們搬行李。一行三十五人旅行團的自助晚餐(還有其它食客)只有二個日本中年婦女默不作聲在廚房和餐廳穿梭不停地勞作。那一盤盤精致小巧的我最愛吃的蘆薈不知換了多少次。傾間我已領略日本的緊張的工作作風。飯後走在關西的名店街(實際是超市),我卻領略了另一種購物悠閑。人們開著車來購物,偌大的商場讓我們一行四人找不著北。我天生討厭不買東西瞎逛商場,遇著大熱天讓我在行人如鯽的街市逛我寧願不買。但我真的很喜歡日本的商場,很適合女性情趣的商場。粉紅.粉藍系列。到處是干花及小擺設,精致的小飾物,最重要的不是太擁擠的人。後來在心齋橋購物大道.繁華的東京我打破了以往的思維模式真的領略了什麼是逛街購物樂趣。如果不是日本的東西真的太昂貴和遠隔重洋的姐姐再三提醒不要在日本買東西,我想我會受不住那種精致的氛圍和誘惑。

沿著鴨川去京都,整個日本之行我最歡的城市――京都,有著很多和中國相似的古建築,沿鴨川而上是一排排鏈接而成蔚為壯觀的舊式的古木屋。車窗外綠影婆娑,寧靜的畫面,不多的帶帽的三幾行人在河流邊穿行。幾步之遙公路上無聲無廢氣的汽車一部接一部前行,對岸的古木屋和著鴨川沉睡在秋陽似的夏日,鴨川的河流靜靜地淌趟,呢喃,好像陪伴無言的歲月千年。鴨川的盡頭是周總理去過的嵐山公園,公園旁很多很多類似剛才的小木屋庭園懸掛著小巧紅燈籠擺放著盤景或牡丹。光線不太好的景致和靜謐讓我幻影編纖,無限感慨。

在西織陣會館欣賞和服的制作和表演,台上的日本少女穿著高雅.潔麗的和服亮相,女性本該柔順的絲織和水洗靜美的氣質散發著。我想她們一生人或許只會在出嫁的那天才穿一次吧。那種和蘇杭絲織的相似,還有日本少女的溫柔嫻靜讓我想起不論何種原因的一脈相承。

在濱名湖的溫泉,像舊上海的大澡堂,每人在潔體後赤裸裸泡在一個大溫泉裡,水裡岸邊的中國人都不習慣總用毛巾蓋著私處。干蒸的熏浴和溫泉交替令我們上竄下跳,好一個像小候秋蟬鳴叫的夏夜,凝望著靜靜的濱名湖,海浪聲滑過,海風微涼。想起很多的人和事,數著星星,和同伴嬉戲著。回到房間時還在凝望這湖良久,勾起很多的思憶,想著人生的晚景如能這樣,想起家中的雙親。。。。。。

只有在濱名湖的早上我才感晨曦的照耀。在上箱根的途中來到平和公園,所有的旅途的寺廟,只有這平和公園的廟我是上香的。因為這裡是日本國向被它侵略過統治過的所有國家建造每一個徽志並道歉的地方。香港和台灣都在此範圍並立有徽志,它承認侵略過中國不承認統治過中國,所以中國不在此列。直至在參觀東京的皇居時,導游說當年二次世界大戰後日皇宣布日本是戰敗國時所有士兵就在皇居的廣場剖腹自殺,我對這個民族寧死都不肯認輸和不承認錯誤的心理無法釋懷。一個多麼可怕的民族!一種多麼可怕的教育!

在箱根的大湧谷,沿著覽車上山又是斜陽鋪滿地,太陽有點烈,山上山下游人較多,可能是從日本各地來的,山下錚亮的不知什麼牌子的車雲集一起,整齊而列,大湧谷一個死火山,用山上的流磺溫泉浸泡過的雞蛋會變成黑色,這竟也成為賣點,命名為長壽蛋。烏鴉在夕陽帶點寒意的天空中哀鳴,讓我想起西藏也有這樣的山這樣的溫泉,但可惜沒能開發好。站在山上遙望富士山,朦朧多雲,暗紅色的雲彩掩蓋了它山尖上流水線型冰雪覆蓋的的輪廓。而在晚間日式的火鍋中,那個總是一臉不苟言笑的酷似“小泉”日本司機見我們團的人玩得盡興居然送了三支酒給大家喝,然後躬身微笑不多言地默默望著興高采烈的我們,我凝望著他,心中想起那些逝去的慘烈的亡靈。我在想人生的恩怨用什麼化解呢?背負著愛和恨的我們在茫茫的宇宙蒼穹中如流星般劃過。。。。。。。

而在面對著富士山飄來的陣陣涼風,清暉朗月的溫泉浸泡下,箱根給我是如此溫柔.神秘的月夜,一如它的幾萬年前到底是什麼模樣那樣令我追索。。。。。。

富士山的山神是一位少女,日本的纓花是粉紅的,皮膚嫩白的日本少女穿粉紅的衣裳特別好看,如果沒有山下的那片湖水,中國的任何一座雪山也許都要比富士山美,如杭洲西湖般秀氣的湖面明鏡般清麗怡人,不高平滑的山峰和波光瀲灩湖水真像一位含羞答答的麗人,如果上蒼有靈我想初陽泛照下的富士山和山中湖才是最具備代表日本的含意,和平,內斂,陽光明媚。只可惜車不能在山腳下的湖邊停留。山上的富士山較寒冷,由於沒帶足夠的衣服,我躲在山上商店的為游人准備的火爐邊取暖,友善雍容華貴的日本老婦人禮讓我,盡管導游教過謝謝等日語的發音,但我總覺日語的發音像廣東話的粗言,甚難啟齒,所以我只會用英語說謝謝!

由富士山下來我們路過橫濱的2002年世界杯足總賽球場,那裡將舉辦閉幕式,由於球場已封閉只能在外圍遙望,球場外圍的鮮花已盛開一地,已有歡迎的氣氛。來到繁華的東京紅燈區新宿,像廣州一樣東京也是常塞車,登上供游人觀賞東京夜景的45層市政府辦公大樓都廳展,極目遠眺又是斜陽西下,太陽紅彤彤和著華燈初上的東京上空,一幅瑰為艷麗的圖案,高樓林立,一片片的鋁幕牆和玻璃幕牆如森林,靜靜在夜幕的低垂下,張開銀灰色的翅膀,無數的燈火星羅棋布蔚為壯觀。最終將東京的上空連成銀河一片,像繁星璀燦,如水銀瀉地,讓人驚嘆,目瞪口呆。。。。。。

霓紅燈密布的新宿街頭,歌舞伎町一條街,據說很多日本的名星的成名前就在這條街上跳著那種艷舞,那種艷舞做得可以讓我不覺污穢只有出場的第一位,很完美並專業眼神清澈憂郁想必是初出道,作為女性很為她可惜,但願她有一天被星探發現不會在這種地方陷入太深,如此質素太對不起她的天賦了。待色衰後又是混濁空洞的眼神像後來那些表演者,太可憐了。

在寸土尺金的東京過了一晚,第二天前往東京地價最昂貴最繁榮的銀座,剛好是上班時份和昨天新宿街上的景致截然不同,一群群的白領出沒街頭,男的清一色西裝,女的清一色套裙化著淡妝,又是城市的另一道亮麗風景。。。。。百貨公司和名牌商店林立。裡面的商品價格也是昂貴的,但我想如此琳琅滿目的商品沒有那位女性不願意看,繼往導游帶我們去池袋的電器街,很多團友買了那種E9的數碼相機,價錢是7300多元,據說比香港便宜,但我想過關打稅是百分百的,一經查出要打稅價格就相當貴了,想著中年人的香港導游在車上不停地述說他在日本的打工經歷,總不停地說他的妻兒,照料不同層次不同需要的人用笑話驅除我們的疲倦,不無感慨他職業的迎送生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個混到四十的男人還在基層打拼風裡來雨裡去,盡管他使的是溫矛一刀。我默然地看著他,心想這世界上金錢都是從這一孔到那一孔的,誰不是為了混一口飯。我不買但又何需這麼殘忍道破呢?順提的是我留意過日本人都用自己的產品,除了車.浴廁潔具,電器產品還有女性化妝品等。也有很多中國的產品,但價錢要比日產的便宜,中國的勞動力如此廉價,這個民族一直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勞役我們,唉!

在第六天想家了也知將要回家了,在早餐後去了千葉縣的成田古剎,一個300多年前就有的廟宇,很大的廟古樹茂密很像中國的很多古剎,並有很多印著made in china的小飾物在賣,那種似曾相識又是讓我默然。一群很可愛的純樸日本小姑娘讓我們幫她們拿相機照相,末了用英語說think you very much。臉上羞怯的笑容一如鄰家的小妹妹。

終於在成田空港離別的時刻來臨了,香港導游用他磁性的聲音總結行程,說了很多感謝的話。我們回廣州他回香港,在分手時我同他揮揮手道別,我內心是真誠地謝謝他很有職業水准的帶導,盡管由此致終他的墨鏡從沒摘下過,我連他的廬山真臉目如何都看不清。盡管我懷疑他行走在白道.黑道的中間。一如日本夏季中的斜陽,帶著那麼多的耐人尋味。那麼多人生無法閱讀的遺憾。

再飛過太平洋的時候,我已疲憊睡著,夢裡卷起歷史的畫頁。。。。。。醒來想著我可愛的祖國黃河母親,巫山神女。蒼桑已去,我期待你亮麗容顏不再沉睡,一如大唐盛世的平和.寬容.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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