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一個人抽空走上陽台，看著這座城市的燈火，在想，
世上本就有太多的美麗，讓人迷戀，讓人沉醉，甚至讓人忘記了
現實而迷失。但不管怎樣，如果不能去守望，去呵護的話，還是
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好了，別去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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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跳之峽--2002年9月28日
天氣仍是不好，不時飄雨，我們就去了上虎跳。
一路雨蒙蒙，聽和姐的母親講故事。她只懂講納西話，好在有
和姐做翻譯。
原來麗江一帶自古有“情死”民俗，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徇情。
當年和姐爺爺的一個兄弟為了拉市鄉的一個姑娘准備去情死，大早
起來走到雄谷時卻被出沒的強盜劫去了財物，甚至連衣服也被扒走，
萬般無奈只得回家活到了八十歲。只是光陰流傳後他自己的女兒卻
情死成功。
想起了“失樂園”。生命誠可貴；可現在太多的時候可以犧牲
的，容易放棄的，卻只是愛情。
早就知道摩梭人的走婚習俗，但第一次聽到他留人的故事。如
果你想娶他留人家的女兒，你得先連續七夜，經過女方安排的七個
女人，只要其中有一人判定你不行，那就挑戰失敗，出局了。哈哈，
做男人壓力好大。
奇怪的地方，不同季節的花一個季節開：油菜花、向日葵、牽
牛花、波斯菊，還有收獲時節的蘋果園、玉米地。
到了虎跳峽，自是驚濤駭浪。讓這天余下的時間裡我就一個感
受了：人類還是不要琢磨什麼改造自然、征服自然吧，能夠懂得欣
賞，足矣。
午餐是在阿喜村吃的，典型的納西人家，我們吃了土豆、黃瓜、
南瓜、玉米、雞蛋和餅；豐盛，而且都是自家產的。吃過問價錢，
反被責怪了一番。
飯後去了石鼓鎮，長江第一灣。長江就是這裡幾乎是來了個一
百多度的大掉頭，又回北去，留在中國鏡內。還好，沒有這一彎，
幾千年來長江多少事，大浪淘沙也好，垂柳依依也好，都不復在了。
樂的重感冒一直沒好，為了養精蓄銳，早早回到麗江城，去醫
院輸了兩瓶液。興許是血管有了高原反應吧，250毫升的兩小瓶一直
到晚上九點才搞掂。
從醫院出來去櫻花屋吃的晚餐，兩杯雪茶，一大堆韓國料理什
麼的才花了五十六塊，不貴。
明天的天氣看來還是好不了。納西人的說法，這裡凡是什麼心
連心藝術團啊，搖滾音樂節啊什麼的必是凄風冷雨。“你以為啊，
雪山是有靈性的，不喜歡這麼多人來吵；修什麼索道，遠遠的看不
可以啊？”
石寶山上--2002年9月29日
果然還是陰雨天。
考慮到樂的身體狀況，我們調整了行程，跑到大理國的地盤上
去了--劍川縣的石寶山。
薄霧中沿著麗江到大理的老公路疾馳，寧靜，又是豐富的色彩：
麻、雲豆、土豆還有秋天的松杉林。
進山門票三十個大洋，進山的人很少，偶有驚起的野雞從眼前
掠過。
去了石鐘寺。寺裡好幾處有金大俠的題字，但盡管大家從小就
是金庸迷，還是一致認為字寫得真不怎麼樣。我看那署名卻是“全
庸”，不學無術，不知是何緣故；只是想起小時候除掉十五本金的
小說外還看過不少全庸、金墉的書，就覺得搞笑。
除掉山谷中的獅子關、山上的饅頭石外，還見著了寺裡不少唐
宋年間的石窟。並不知道多少佛家的故事，但看到最感特別的是寺
裡與佛共處的有一蓮台之上栩栩如生的女性生殖器石雕。據說四鄉
八裡求子的人拜的不是觀世音，而是它了。
懸空寺，又名寶相寺，依石崖而建，雖然與石鐘寺相比更接近
山門，但也幽靜的很。這天，除掉我們就沒有別的客了。也有特別
之處，寺裡供奉了一尊徐霞客的像；看來徐老前輩也沒有白把其游
記的三分之一用來寫雲南。
樂的身體未痊愈，我們沒有上去山頂。
回麗江後首先去了超市采購，可惜沒有買著紙內褲；我從來沒
用過這玩藝，但在麗江遇著雨天的話衣褲是根本沒有干的可能，而
且是越晾越濕。每天睡前的一個重要工作就是用吹風機吹內褲，吹
襪子。
晚上在布拉格咖啡/旅行者之家喝咖啡。樓上，幾個老外橫七
豎八的躺著在看碟，我們坐在窗邊看書，寫游記。窗外一點小雨，
幾條漢子趁著酒意在河邊柳樹下齊聲唱著想著你的黑夜想著你容顏
反反復復孤枕難眠。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雪山之旅--2002年9月30日
起床看到玉龍雪山方向的天空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有一點點的
蔚藍。和樂商量了一下，賭一把，賭今天會有陽光；於是決定明天
再去香格裡拉，今天去拜訪雪山。
進山的路上，又下雨了。騎馬上雲杉坪，穿過杉樹林，那些樹
上掛滿樹花；草地上很多紫色的小花，像鈴鐺，一串串的。
因為天氣的緣故，雲杉坪只看到了草甸和杉林，看不到雪山；
繞場一周就下山了。
下山多花了10個大洋，沒有走原路返回，因為想讓馬兒跑起來。
那匹瘋馬，一跑起來就往樹林裡鑽，幾次我以為一定會撞在樹上了；
低著頭夾緊腿的，倒也刺激。
很少賭，但如果決定賭，常會有好運氣。比如今天，下山的路
上終於看到了久違的藍天白雲。有一段路視野很開闊，就看到遠山，
看到光影的斑駁。不是小斑駁，是大斑駁；這一座山是明亮的，那
一座卻是陰暗的。
藍天白雲在持續，陽光越來越明亮，在白水河邊的一家餐廳吃
過午飯我們就去大索道了。
纜車從雲裡鑽出來的那一剎那就看見了雪山，看見了冰川。心
裡又有幾分歉意，還是來冒犯聖山神靈了；這也是所謂虛偽吧。
從海拔4605米的地方開始步行。很美，從未到過的地域，從未
有過的感覺，藍天、白雲、雪山、冰川，一切都這麼近。一陣風起，
一片雲過，就稀裡嘩啦下起雨來；只是片刻，風過，雲過，雨也過，
又是如此的接近陽光。更好運的是，我們還看到了彩虹，在腳下的
彩虹。
最高上到了4680米處。剛上去的時候竟然下起了雪；大風裹著
雪花迎面撲來。地上也積著厚厚的雪。從來沒有站得這麼高。有身
體真好，我們一切都OK，省卻了氧氣袋氧氣罐的花費。
幾乎是戀戀不舍的下了山。
黃昏時候去了玉水寨，雪山下一個納西人的寨子，還是祭祀的
所在吧。朵朵波斯菊秋風中搖曳，寧靜而美麗。
在古城的小橋流水邊吃的晚飯，麗江粑粑很對我的胃口。明天
就是國慶，古城人多起來了；最詫異的是來往的隨團游客中總有人
突兀的盯著我們的飯桌看，是黑乎乎的涼拌樹花看起來太奇怪嗎？
香格裡拉初體驗--2002年10月1日
終於放晴了！
我們暫別麗江，向香格裡拉進軍。
車近小中甸已經是別樣風景了。藍天白雲下是大片大片的草甸。
秋天的草甸，並不是單調的綠，而是從綠色到黃色到棕色，還有紅
得如此艷麗的狼毒草，就是傳說中見血封喉的狼毒草。草甸之上點
綴著的還有那麼多悠閑的黑犛牛；長到這麼大，看見過的牛加起來
恐怕也不及今天見到的這麼多。
路邊是一個個藏族村落，極具特色的民居，還有青稞架。
我們的車開始了走走停停的一段路程，只因為風景。
過了小中甸不遠，有家七月才開張的路邊店，叫做大個子餐廳
的，口味不錯，價格實惠，上菜也快。午餐要了半斤帶皮的犛牛肉，
才九塊錢；而昨天在白水河餐廳同樣的東東是四十八元。
飯後心情爽爽，但就被交警截停；當他從測速儀後走過來的時
候我卻想到“逃學威龍”中的星爺。的確也搞笑，寬暢筆直的路，
路況也好，路上人車稀少，限速竟然是60公裡。沒辦法，罰款了事。
穿過中甸縣城，先去了依拉草原/納帕海。其實不用進那個大門
去看什麼表演，當然裡面是可以拍到一些好照片的。我們沿著秋天
的海子邊行走，然後上到旁邊的山腰，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海子那邊是群山，隱約還可以看見雪山的峰尖；寬闊寧靜的水
面被秋風吹起陣陣漣漪，有著漣漪的水面又反射著忽明忽暗的光亮。
下午的陽光迎面照著我們，刺得人睜不開雙眼；戴上墨鏡，卻又看
到天空中流動的霞光。
遠處的海子邊還有一個村落，青稞架仿佛守護者靜靜的豎立在
村落邊。
整個世界是那樣的寧靜，只有風聲，身後的山路上偶爾經過的
犛牛聲。兩個人靜靜坐著，一切的俗世煩擾是那樣遙遠，只是感覺
自己融入這秋天，融入這水天一色。
不知坐了多久，兩個騎馬流連在水邊的女孩“吵醒”了我們。
她們興奮不已的朝我們揮手，嗨個不停，不住的“好靚好靚”。我
知道，在這裡，我們看寧靜海子邊馬背上的她們是風景，她們看山
上的我們亦是；一切都是造物的賞賜。
離開的時候看著草甸上的牛馬，不禁感慨，在這裡真是做牛做
馬亦幸福，那麼的悠閑，那麼多的草吃。
晚上住在離中甸縣城不遠的天生橋。住宿條件不怎麼樣，要什
麼沒什麼。但有一個很棒的溫泉，這就夠了。露天的溫泉池，在一
個大溶洞邊，水就是從那洞中流出。泡了很久。到後來，一人要了
要了兩個救生圈，頭上枕一個，腳上套一個，靜靜的躺在水面上，
數著天上星星，幾乎入夢。
漫步碧塔海--2002年10月2日
從南線下的碧塔海，從停車場下到海子邊步行兩公裡左右。
昨夜又下了雨，棧道的路面濕滑。兩邊仍是滿掛樹花的杉樹林，
間著些秋天的紅葉；不時有小松鼠竄過，戲弄著路人的鏡頭。
碧塔海，隱藏在山林中的一個寧靜的高原海子。但我覺得更美
的仍是海子邊秋天的草甸，綠色，黃色，褐色，星星點點的紫色龍
膽；背景是山，是森林，是藍天白雲，是秋天。
在海子邊吃燒烤的時候攤主們推薦我們到西線去，說那邊風景
更美麗，說那邊路途更遙遠，就有了幾分心動。望著兩個悠閑自在
的劃船少年，我們終於決定了更改行程，計劃中的白水台就留到下
次吧。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樂泡了包方便面，我喝了杯犛牛奶，
又消滅掉一些烤肉串，我們就坐快艇到海子那邊去了。
一上碼頭就知道選擇是正確的，一個更美更寧靜的草甸，我們
拿出相機和DV機，只想留下所見一切。不知道其它地方的黃金周是
怎樣？這裡卻是不見人影，好容易來了幾個老外，拿著導游圖嘰哩
哇啦的問圖上的美麗小島在何方。這片海子還有很多的典故，杜鵑
醉魚，老熊撈魚等。秋天，看不到傳說中的杜鵑，滿眼是紫色藍色
的小花。
上到西線停車場有七、八公裡的路程，我們仍是選擇了徒步，
而沒有去騎馬。
離天太近了吧，陽光那麼刺眼。除掉開始時上了一個小山坡，
路並不難走，還有一路美景。還有一個更為寬闊的草甸，沿著旁邊
的長長棧道走走停停，風在耳邊呼嘯，白雲在頭頂流動，還有草甸
上永遠在埋頭大吃的馬兒，世界竟是如此寧靜，寧靜得讓我聽到自
己的心跳。
這段路花了我們三個小時的時間，當樂開始為自己鼓勁的時候
就到了西線停車場。
回天生橋的路上經過一個很大藏族村落，一派田園風光。
晚上又在溫泉泡了一個多小時。
覲見活佛--2002年10月3日
還是時間太短，今天要從香格裡拉回麗江了。
走之前先去了松贊林寺，覲見活佛是需要在中午之前的。
那寺又叫歸化寺，還被稱為小布達拉宮；是雲南最大的藏傳佛
教寺廟。
樂的身體又有不適，可能是因為重感冒初愈，昨天在碧塔海徒
步的距離加起來有十公裡，晚上又在溫泉中游了一個小時，體力透
支，到今天開始有了高原反應。走走停停，氣喘吁吁才上到大殿。
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進到殿裡自是要行些叩拜之禮的；所求
的是家人的平安健康，至於我自己，命運還是要靠一手之力去爭取。
活佛是個中年漢子，上得樓去，他門前已排起短隊。進去求的
仍是家人平安健康，得了一打過結的紅線。倒是樂子，執意要哈達，
還要四條，弄得活佛也無奈，出得門來，大家忍俊不禁。
我想找年老慈祥的喇嘛合影，樂想找年輕英俊的喇嘛合影，均
慘遭拒絕。
回麗江，一路美景，都是來時眼睛沒看夠的。路過小中甸，又
去大個子餐廳飽餐那帶皮的犛牛肉。車上給勃勃姬發短消息，說起
雲南又問起新疆，她曰要去快去，晚了就被人糟蹋完了，想想也是，
竟平添幾分悵惘。
到了麗江，古城裡比前幾日熱鬧多了。住進了旅行者之家/布
拉格咖啡（新義街密土巷80號，0888-5123757），國慶也漲價了，
開了一間三人房價格只是九十元。
樂身體不適，就先在客棧內休息。我精力過剩，就一個人去束
河溜達了一圈。古城是古的城鎮的話，束河就是古的鄉村了；悠閑
恬靜，一條清溪流穿村的中央。
晚上逛了逛古城，怎麼還是要買些小玩意兒回去的。然後回到
住處，要了杯咖啡，燈影下寫著游記；對面一個金發藍眼的美女拿
著客棧的記事簿畫了個？不知什麼玩意兒，或者只是心情；玻璃門
外游客熙來攘往，彼此擦肩而過。
經過大理--2002年10月4日
睡了個懶覺。據說七點鐘前能夠起床的話，像這樣的天氣可以
看到紅的雪山；但我們還是睡了個懶覺。
麗江至大理三個小時車程，看到三塔就知道到了。與香格裡拉
藏族那濃重誇張的色彩相比，白族建築的屋檐下都是些黑白的素雅
了。
計劃是到下關去乘晚上十一點多的火車去昆明。下午兩點多鐘，
大巴停在古城外的一個十字路口，我們下車後一時卻不知到哪裡去？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餌海月，所謂風花雪月在這個時候似乎
都領略不到。想來想去，還是先去了餌海。
又要下雨了，天上濃雲密布，餌海上風急浪高。立在船頭，遙
望蒼山十九峰，我又想起了大理段氏。的確也是，要能整天餌海泛
舟賞明月，蒼山漫游覓芝蘭，我是那位段公子也不想學什麼文才武
略了。
從餌海上岸正遇上大雨傾盆。到了大理古城我們再度調整了計
劃，在古城直接乘大巴去昆明了。六點半開車，七點到下關停了半
個小時，直到深夜才到達昆明。住進了滇池邊的一家酒店，准備逗
留兩天，6日下午的航班結束此次雲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