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拉薩!八年了,終於又要回到她的懷抱。八年前,是她讓我看到了透心的純潔,是她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絢爛。八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的變化,我變了,她變了嗎?
對於我的親人來說,我沒有變,因為我還是那樣的不負責任的四處游弋,我還是家不立事不成。“什麼用”是我最親近的人對我游玩的疑問,他們承負著本不該承負的壓力,我對他們只有愧疚的遺憾。我無法回答“什麼用”這個簡單的問題,尤其面對傳統的生活賦給我的生命意義。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回到拉薩了!
去拉薩,坐火車是很多人的選擇,或許是太多人的選擇,我們只能買到硬座票,全程55小時的硬座,在我一生中恐怕要空前絕後了,對泉少來說更是一分不可多得的體驗,他可是第一次坐火車呀!
8月6日,我們出發了,火車上很快我們便認識身邊的人。對面是水子和她去年在北京認識的西班牙男友ALVARO 。水子人如其名,性子慢慢的,脾氣柔柔的,說話字正腔圓、慢條斯理,唉這麼乖的女生如果嫁到了西班牙可真是中國男士的損失呀!ALVARO你小子有福了!因為我的英語口語很爛,爛的沒法與ALVARO溝通,每句話都需要水子用西班牙語翻譯給他的。斜對面是對中年夫妻,他們要去青海騎自行車環游青海湖,怪不得車廂連接處有兩輛折疊自行車,他們很在乎自己的裝備,每隔一會兒,大哥都會去照看一下,避免自行車碰了別人,也避免別人碰了自行車;還有珠海的阿峰,一個文文靜靜帥氣十足的大學畢業生,曾經有過多次超千公裡的自行車長途拉練的經歷,這次是與朋友一起到西寧玩,看到前面的大哥大嫂要騎自行車環游青海湖,自己也來了興趣,說到了西寧也租車去騎。不過阿峰很不幸運,他買的是站票還忘了帶票上車,後來又補了一張站票,這樣這位小兄弟花臥鋪的錢站在車廂裡為了鐵路部門實現著利潤最大化。
不知什麼時候,我們這邊已經成為整個車廂的焦點,大家隨意的談著、笑著,吸引著前後的旅客探頭了望。途中我們聊起了富士康的話題,突然有位小伙子大聲的說:誰說富士康是血汗工廠!我很吃驚的向後打量了一下,小伙子四肢瞞健碩的!他說他在富士康住雙人間,24小時開著空調,他可以每個月拿4000元,等等。其實他只是想告訴大家,他比80萬富士康中的大多人過的好,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比較突顯自己的價值——溫飽後踐踏著自己兄弟姐妹們的尊嚴的優越感!當代表著堅韌和勤勞的“血汗”被人們所不齒和啜棄時,正是這個民族走向墮落的時候!
期間,車廂的乘務售貨員不時很搞笑的穿插進來,先是一本正經的清清嗓子報報站,再裝模做樣的宣布他有幾條好消息,盡管他們每天都在千篇一律的做這件事,但他們並沒有為自己做很多的准備,因為從第二條就開始推銷他的產品了。車過西安後,大家該談的都談的差不多了,為了再活躍一下氣氛,我開始在一個叫梁基的售貨員推銷產品時插科打渾,後來直接拿過梁基的產品為他推銷起來,車廂的游客都興奮了起來,一位男大學生和一位叫阿梅的女大學生還分別唱了一首歌,獎品就是梁基賣的磁療鏈。經過這樣一打渾,每當梁基過來,車廂的旅客都起哄讓我來推銷。這樣來來去去,晚上九點多車到了西寧,阿峰、騎車的大哥大嫂、阿梅下了車,臨走時大家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並做了粵味的承諾——到中山請你吃乳鴿!
車上人少了很多,走廊上不再站滿人,洗涮台也可以正常使用了,座位也空了一些出來,我轉到後面的坐位上,想坐著舒服一些睡會兒。我的新位旁邊上來一男兩女三個人,都是深圳來的,男的叫阿斌,是家信息服務公司的老板,女的一個叫阿鋒、一個叫阿怡,因為都是來自廣東,大家很快就聊了起來。他們三個精力很旺盛,我聊了會兒就拿著回族兄弟留給我的席子至連接處睡覺了,大約零晨四點泉少過來搶走了我的臥席,我回到座位上,深圳的三個朋友還在聊天,強悍呀!
早上火車過了格爾木,開始供氧,梁基也不再來推銷,估計害怕高原反應一句沒說完一頭裁了。我開始打開相機捕捉精采。從格爾木的日出到昆侖山的白雪,到那曲當雄的高原草甸,到羊八井峽谷,我們終於在晚點1.5個小時後於2010年8月8日晚上8點到達了拉薩。這是個吉祥的數字,預示著我們將會有個永生難忘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