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瀘沽湖

作者: 局部真實

導讀雲南人,第一次到攜程,走過一些地方,寫過一些心得,自稱了解雲南自助年輕一代的權威。游記如下:之所以重新粘帖這篇古老的游記,是因為最近對這裡想得太多.回憶當時,心境如湖水般透徹.我們習慣這樣叫她 露骨湖 誰都以為那裡風景頗佳 她真正的名字叫 瀘沽湖。。。 我無從在這2個名字間取舍 因為我叫雪茄 知道季節會更替 風會亂刮 誰清楚將來這些水 會否剔除 ...

雲南人,第一次到攜程,走過一些地方,寫過一些心得,自稱了解雲南自助年輕一代的權威。游記如下:之所以重新粘帖這篇古老的游記,是因為最近對這裡想得太多.回憶當時,心境如湖水般透徹.我們習慣這樣叫她

露骨湖

誰都以為那裡風景頗佳

她真正的名字叫

瀘沽湖。。。

我無從在這2個名字間取舍

因為我叫雪茄

知道季節會更替 風會亂刮

誰清楚將來這些水

會否剔除四季

我們正在越來越不懂得季節

過去

我以為“走向”某地是錯誤的

而今

我堅持走向露骨湖

是正確的

露骨湖

你有口腔

你需要我為你漱口

你可以保持沉默

沒人需要你做呈堂證供

但我依然走來

依然聽見你的聲音

你說

雪茄。。。。。

雪茄。。。。

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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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哥說“這霧真美,我們用塑料袋套起來回家慢慢看吧。。。。”

如果與穗滬比較,瀘沽湖在天上。在蜿蜒曲折數百裡之後,我們翻越高山,溶入雲霧潛行,前方有光亮處,那,就是陽光在浪尖跳躍。站在山巔遙望瀘沽湖,我的身體是前傾的,有種縱身躍下的欲望。

30日

大假即將開始,我丟開手中的瑣事,去租了一輛便宜的車子,等待南寧方向來的愛哥夫婦。我們在網上相識近2年從未謀面,這次大假,愛哥伉儷打算來雲南走走,我也正好了卻終結瀘沽湖的夙願。

1日

全城擁塞游客,剛出門50米即發現爆胎,修好後趕往火車站接人,卻發現北京路一夜之間成了停車場,各種車輛綿延數裡。那個沒見過我的個個都愛同志,只得和我一樣不停打電話詢問對方的位置,拿著手機簡直就像拿著步話機,一路大叫著在車流中躲閃了近一小時,我才終於見到傳說中的愛哥。彼此交換意見之後,我們在昆明簡單的吃了頓便飯,便匆匆上路。我們的目的地,是瀘沽湖,這是網上達成的共識。

有必要對昆明至瀘沽湖的整個路程先做簡單說明:800公裡遠,開車需14小時左右,很顯然,按雲南的路況,哪怕我用四只手開車一天也最多只能趕到麗江(600公裡多一些)。考慮到麗江近年的旅游業發展實際,我們決定不到麗江去住,而選擇相鄰的大理洲鶴慶縣——該縣幾乎沒什麼游客,住宿應沒問題,而且距離適中。

從昆明到楚雄(一個彝族聚居的自治州)正在改造道路,我們走的很辛苦,一路上不停超車超車,下午5點穿越大理盆地,在一個叫江尾的村子吃飯。愛哥夫婦都認為雲南菜太辣,也難怪,廣西人口味輕,我個人認為僅此一點,就該把該區從西南地區的地圖中剔除。。呵呵(某些資料把廣西一直歸為西南)。

遠方的天空中烏雲密布,閃電眩目的光,把橫亙鶴慶東部高大的馬耳山照出巨大的剪影,,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泛著微光的公路在盤旋中變得比天空還要黑,車燈打開之前,我們看見連綿的草山在寒風中延伸,山梁某個高處,立著兩個高大的鐵塔,一路上,聯通與移動如影隨形,把信號塞進每一個邊遠角落。5年前我來麗江時,仍窮到買不起手機,如今這些信號顯得多麼重要。

晚9點,車輪駛入鶴慶盆地,與濕滑的道路摩擦出悅耳的孜孜聲,燈火稀疏的鶴慶縣城,讓我分不出方向,在屢次問人之後,才從白族口音很重的方言中找到一條石板鋪就、青磚瓦房林立的大街,並在一家私人旅館住下。50元/標間,幾名婦女從火塘邊站起來,為我們打開兩間干淨的屋子。這一夜睡得很沉。

2日

6點起床。查看車況,而後在附近逛,向當地晨練的老人了解鶴慶。晨曦中依稀看到著名的雲鶴樓,傳說當年(大約300年前)雲鶴樓落成時,有仙鶴歇息於頂,當地人均以為吉兆,於是改縣名為鶴慶。鶴慶在雲南文化史上地位顯赫,明清以降,隨著茶馬古道的興起,漢文化開始穿越高山巨川,在這富庶的盆地內生根發芽。300年間鶴慶迅速成為雲南重要的三大進士產區之一,所謂“一門三進士、對門兩翰林”的文化豪門不勝枚舉。直至今日,這股重視文化的清風仍徐徐吹送不止,我上學時某大學同級考入的鶴慶人竟有70人之多,這在雲南省內的大學是不多見的。

漢人重視科舉,而白族則精於工藝,正在錘胸壓腿的老人強烈建議去看看郊外的新華村,新華村聽起來並非歷史悠久的名字,事實上,整個康巴藏區無數寺廟的法器以及民間工藝品均出自新華村藝人之手。在手工藝技巧上與鶴慶新華齊名的地區還有臨近的劍川縣,這兩個地方的木匠與銀匠簡直天生鬼斧,共同用數百年時間打造出了一個“劍川鶴慶半康藏”的美名。

按說這樣的地方我和愛哥都不會錯過,但我們行程安排實在太緊,無法一一視察清楚。約清晨8點,我們起程前往麗江。咖啡來電話,說他已從瀘沽湖出發,將在麗江回合。

從鶴慶到麗江之間,僅相隔不到300米高的小山。裡程42公裡,還沒走出20公裡,借著橙黃色的陽光,我們看見了正前方高聳的玉龍雪山。愛哥愛嫂均是第一次看見雪山,當時肯定有別樣的感覺。

我們進了木氏土司府。木府與古建築無關,它建於1999年前後,我私下認為,它甚至與幾百年間一直統治麗江地區的木氏土司關系都不是很大,不為別的,就為這房子實在太新。

拆與建,毀與興,本來就是中國木結構房屋的宿命。中國歷史上朝代更替,無不伴隨各種仇恨的大火,奪得皇位的“扶犁黑手”們對前朝王宮無不充滿了妒忌和憤恨,所選擇的思路、方式如出一轍,那就是放火。因此,當今中國超過200年的房屋如鳳毛麟角,其中除了木結構房屋材料固有的自身老化因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在於這把火。

這是題外話,木府的消亡其實與火無關,它是被拆除的。拆除數年後重建。同一朝代之內瘋狂拆遷然後重建,這是1949年以後常有的怪事。前幾天剛看到《中國國家地理》上的一篇文字,提到北京城牆的恢復正在動議之中,重建是北京的一大幸事,我站在梁思成的角度感到欣慰。值得注意的是,大力倡導拆除與重建只相隔50年而已,而且是在同一組織領導之下不同時期得出的不同結論指導下進行。誰能擔保這樣的事情以後不再發生?

沒有旅游撐腰,麗江木府這麼有價值的建築,也許永遠也不會重建。

所以,我對這棟嶄新的王府興趣不大。

等待我們的人一路跨過高山絕塵而來,估計要到晚上才能到達麗江。今晚我們要在麗江住下了。中午時分,肚子餓了,我們在古城到處找吃的,昆明3塊一碗的米線,在古城要12塊一碗,對於這樣的非分要求,我就算是億萬富翁也絕不會滿足他!我們走出古城,在新城的一個小餐館每人吃了一個炒飯,味道還不錯呢,3個人才消費了12塊。

麗江天氣不錯,我們決定去虎跳峽看看。愛哥夫婦來一趟雲南多不容易,只在麗江古城這個大商場閑逛就太可惜了,恰好本人也沒去過虎跳峽,因此車開得很快,前面的烏雲越來越濃厚,我們向著烏雲前進。路上經過拉市海(一個10平方公裡左右的小湖泊),村莊邊有恨多賣辣子的,麗江的辣子不知味道如何,按我的經驗,氣候越炎熱,辣子味道就更正宗,拉市海這樣的溫帶地方出產的辣椒,估計也辣不到哪去吧。

從麗江到虎跳峽,大概100公裡,公路的主題全是下坡下坡,下完數十公裡陡峭的金沙江大峽谷邊坡,虎跳峽就該到啦。我帶著輕快的心情期待著虎跳峽的出現。雨下起來的時候,我們迂回曲折在山麓盤旋著,危險開始逼近雪茄。

前方出現了一輛撞在路邊擋牆上的轎車,車頭已經粉碎(一路上類似場景有N起),我打了一把方向,准備從它旁邊繞過,突然,一輛教練吉普車從對面緩慢地鑽了出來,也准備繞過損毀的轎車迎我駛來,我立刻把腳伸向剎車,卻發現有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落不到實處!連續在雨中行使之後,我們的剎車在關鍵時刻終於失靈了!8米寬的公路左面是山崖,而右面則是高達數百米的峽谷,我從未感覺50碼的車速有現在這麼快過,趕緊松腳再踩,連續三次,終於踩到剎車,但已無濟於事,脆弱的面包車重重地撞在山崖邊的擋牆上,離前方剛肇事的轎車不到6米的距離。我面無人色,臉色鐵青地走下車查看狀況,發現問題不是很大,車頭的保險杠被撞壞,但車子仍能暢快行使,於是繼續往虎跳峽前進!

生死有時就在那一瞬間,你很難再次回憶那些細節,但只要生命還依然存在,這樣的險境只會增加你的經驗,而不會嚇到你。你永遠不要去設想未來,因為未來本身,就是由無數潛藏的危機構成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像跨欄,跨過去。

虎跳峽海拔1600米左右,天氣炎熱。峽谷中舉頭可看見天上的玉龍雪山,太陽很毒,而雪山上的班駁白雪,會給身心帶來一絲清涼。

門票,30元,下著大雨,我們簇擁著踏上通往虎跳石的棧道。虎跳峽是中甸與麗江的分界,早期虎跳峽的最佳觀測點是在中甸一側,麗江這邊壁立千仞,連鳥都不願落腳,但麗江人挾開發古城、雪山的霸氣和財氣,硬在懸崖上開鑿出一條長3公裡的棧道出來,直通虎跳石。客觀說,在峽谷兩邊看滾滾金沙江翻滾的波濤,各有各的味道。說到地勢,麗江這邊要危險一些,看到大江奔流的味道要稍勝一籌。

我給虎跳峽三個詞:雷霆萬鈞、撼人心魄、一步三回頭。

一般我在旅行中遇到有水時,總有脫光下去游泳的欲望,但站在暴跳如雷的虎跳峽金沙江邊上,我甚至想不起自己會游泳。

是夜,我們安然回到麗江,與黃玫瑰見面,並在15元/床的客棧住下。

3日

清晨7時起床,等待從昆明飛來的朋友,真正踏上前往瀘沽湖的路途。麗江離瀘沽湖220公裡左右,有一條叫“麗寧公路”的多等級復雜路面連接。行程大約得花7小時,中間再次穿越金沙江峽谷。這一路愛哥短信不斷,其中接了一個叫貓貓的電話,貓貓在電話中談到雪茄哥的男中音磁性很強雲雲。另外,通過愛哥的短信,得知YUKI同學已到了瀘沽湖裡格村,瀘沽湖很可能是YUKI的最愛。

黃昏時分,我們抱著“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的信念越過濃霧,在山巔俯瞰到了傳說中的湖泊——瀘沽湖。正前方是高聳的石灰岩山峰獅子山(摩挲語“格母女神山),山腳下泛著點點微光的平面,就是清澈無比的、湛藍的瀘沽湖。

路過落水村(某些資料稱為“樂水”,雲南方言讀為“落水”),落水是全瀘沽湖地區開發最成熟的部分,也是該湖雲南部分旅游氣息最濃厚的一個村莊,各色鋼筋水泥賓館與木屋並存,來自全國各地的團隊基本就在這裡領略瀘沽湖,個人認為落水村並非觀賞瀘沽湖的最佳所在,它所有的優勢在於擁有一塊難得的開闊地帶——瀘沽湖是斷層湖,湖岸陡峭,要找到一塊大規模開發的地帶是多麼不容易。

在它的對岸,隔著二個小島,就是裡格村。離落水村大約13公裡。

擦黑時分,我們跟隨10數輛車進入裡格,10月3日這天,這個只有100常住居民的小村莊竟然塞車了。我們看見村莊裡的燈籠陸續張開了亮光,投射在波平如鏡的湖面上,三三兩兩的游客,從燈光中傳出笑聲。

裡格,比瀘沽湖其他地區天黑得要早,因為它背後是巨大的山體——女神山,我決定明日要登上這座形狀宛如桌面般的山峰。從裡格的角度遠遠看去,女神山,仿佛南非開普敦的“TABLE MOUNTAIN”一樣擁有絕壁,不知山頂是否也一樣平坦如桌面呢?

晚上9點多等到咖啡,陳欣等一干人,在某某剛開的一酒吧喝了一些啤酒,然後打著電筒去裡格島,由於近期下了很多雨,湖水上漲了好幾米,裡格村的主要道路竟被淹沒了大半,我們摸著石頭過河。睡覺,睡得很早,11點就上床做夢。

4日

凌晨6時,伸手不見五指,我和ASTER起床,在溫暖清澈的湖水裡洗漱。收拾了東西准備上山去。我們步行3公裡,到達另外一個湖灣裡的尼賽村,40元請了一個導游,19歲,摩挲人,名叫扎西。扎西自述每年10余次上山,已經很煩了。天色已經大亮,面前的女神山絕壁,仿佛一頂青色華蓋罩在我們頭上。古瑪裡客棧的當地人古瑪裡告戒我上山得3小時,而且路途艱險,我對此不以為然。

跟隨扎西,我們迅速消失在叢林深處。沿路出現了不少大坑,扎西說,這是一個四川老板請人挖的,四川老板打算在這裡投資一條索道通往山腰的格母女神洞,在摩挲人心目中,懸崖上的女神洞充滿了神秘氣息和動人傳說,同時也是觀賞瀘沽湖美景的風水寶地,但我認為要看湖泊,沒有比山頂更好的地方,厭倦了登山的扎西對我上山頂的執著表示了疑惑,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吃著餅干在我的催促之下繼續上山。

ASTER體力可與大力士參孫媲美~~但在最初的一段路時,仍然被山路折磨得氣喘如“豬”,我也一樣被陡峭的小路折騰得面如死灰。海拔3000米左右時,我們休息了一會調整體力,放棄了女神洞,繼續向上攀登。

爬過了幾個大坎,我們來到了一塊草地,這裡已快接近顛峰,大霧把一切周圍的景物弄得更加神秘。扎西說,真美啊。

大霧中能見度大約不到20米,周圍全是森林,如果沒有導游,很難想像這路該怎麼走。面前的草地除了沒有水源,一切都合乎宿營的要求,此時,天空中開始飄起蒙蒙細雨。

此時,天空中飄起如絮般的雨絲。

扎西的眼光在迷霧叢林中摸索,他認為,山頂已經不遠,“最多200米”。

由於極度疲勞,我每走一步所需要的氣力和毅力,都相當於平地上的十公裡。但登頂的欲望仍然不能抑制住。

叢林的構成:冷杉、杜鵑、地衣、少部分蘭草,等等。其中在冷杉之外最重要,同時也是最漂亮的植物,當數垂掛於冷杉枝葉之上的條條“大樹胡子”。“大樹胡子”學名樹籮,一般生長於海拔2800米以上、濕度很大的高山針葉林帶,雪松、冷杉是其最重要的寄主。偶爾在杜鵑樹上也有發現。迪慶白芒雪山地區樹籮生長極為茂盛,為珍稀的滇金絲猴提供著源源不斷的食物。有資料顯示,近年來由於大面積砍伐,白芒雪山地區的原始森林濕度已大不如前,由此導致樹籮的生長也日漸萎縮。2000只滇金絲猴正在為此事發愁,據說除了樹籮,它們幾乎什麼都難以下咽。

距離草地200米處,有一塊巨大的樹籮如同幕布一般垂下,白霧從樹籮間穿過,在幕布上凝成水滴,緩緩滑落到松軟的腐葉土層上。這些水滴應是格母女神山降雨的重要組成部分。正是有了這些不易蒸發的水分,才催生出這座高聳山體頂端連綿的原始森林。

可惜,縱使路途如此艱險,伐木者們還是把黑手伸向這裡,胸徑50公分以上的大樹,現在只剩下樹樁而已。

在山下時,我聽到關於當地人在山上伐木的故事是這樣,他們用刀斧把樹木鋸斷,由於無法用人工運走,只得從400米高的懸崖上拋至半山腰,然後抬走。400米高的懸崖啊,再粗壯的樹木往下面一拋,十之五、六即刻粉身碎骨成木片,沒什麼利用價值。你很難想像每年因此損失的木材是多少。

扎西終於帶我們走到懸崖邊。冷風頓時變了方向,轉而從腳下往上湧來。蒼茫的白霧游走在我們面前,明知眼前就是瀘沽湖,但卻什麼都看不到。

白色與綠色是山頂僅見的兩種顏色,其中最綠的,是一種叫樹皮的苔蘚植物,“樹皮”與“樹籮”一樣耐高寒,是附著在冷杉樹干上的一種葉片很大的苔蘚,呈翠綠色,可以食用,在滇西地區的大理、麗江等城市的農貿市場有售。當我親手摘下一塊塞進嘴裡品嘗味道,並告訴扎西這東西可以吃時,他露出驚奇和懷疑的目光。很難想像這種他幾乎每天都要見的尋常植物,在大理竟然賣到5元一堆。

扎西帶我們到的懸崖並非極頂,因為右側的山勢仍在上升。我堅持要找路上山頂,扎西也沒辦法,只好答應。

穿過又一片濃密潮濕的森林,我們在20分鐘後到達一片嶙峋的岩石區。四面都是下坡,這裡應就是格母女神山的顛峰。可惜,漫天的迷霧讓人無法領略登臨顛峰的快感,你甚至感覺不到這裡是顛峰,因為你不能極目遠眺,不能大聲呼喊——扎西說,大聲喊會招致風雨,可這有什麼關系呢?風雨已經來了,它一直在下。我們在山頂停留了20分鐘,被寒風吹得牙關打顫。本打算把ASTER的紅色雨衣掛在樹上作為標志和紀念,但雨水實在下得讓人沒信心丟棄任何能遮擋的東西,只能作罷。

分別給山下的個個都愛和黃玫瑰打了電話(信號不錯),然後下山。算了一下時間,我們一共花了2個半小時。

濕滑的道路給了我們摔交的機會,我們三人人手一跤,所幸都是輕傷。扎西被摔得滿身爛泥,但後仰穿過樹洞的柔韌性仍然保持。對那些低矮的樹洞,笨拙的我只能像狗趴一樣一個一個克服。

下山的路上遇見一個馬隊,大約9匹馬。馬背上馱滿了各種帳篷背包睡袋,一隊勇敢的、有備而來的北京驢友正鏜著泥濘的山路上來,並打算在山上露營。馬隊之後是兩名疲憊不堪的隊員,渴求地問我們“還有多遠到頂?”,答“一小時!”,兩人的腦袋頓時耷拉了下去。

我們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下山,路上,我一邊講著一個關於半豬半猴的怪物的神話故事,一邊一路飛奔, 50分鐘後來到山腳下的大嘴村。愛哥夫婦包了一輛當地人的出租車正好到達大嘴,於是搭上車,我們一同前往草海。草海是YUKI妹妹的家,她正在一個叫博樹村的湖畔小村等著我們。

我在車上繼續講述“猴豬”的故事,不小心錯過了“楊二車娜姆”的家,但沒有錯過路邊那些向我們招手的摩挲兒童。她們泛著高原紅的臉頰在寒風中格外粉嫩。

如果非要我形容這段環瀘沽湖的道路,那我擔心這些文字都會有被顛簸碎裂的感覺。一小時左右的行程,我不時被騰向半空,又被重重地拋向堅硬的座位。來回反復,到達草海時,我的PP已經成了一塊熟肉。

說到肉,我不得不想起我們這一整天從凌晨上山時起竟還沒吃飯的殘酷現實。找到YUKI之後,我唯一的念頭是吃、吃、吃。

草海已沐浴在金黃色的夕陽下。

草海是瀘沽湖的出水口,2平方公裡大的一片沼澤。裡面長滿了蘆葦和一種不知名的紅色植物。這些生長在清冷湖水中的各色植物,把掃帚狀的草海裝點得如同一片巨大的、柔軟的地毯。清澈漫溢的湖水在水草間穿行,流向金沙江,然後被泥沙,被生活污水,被工業廢水污染,繼而流向大海。

整個下午,在並不寬闊的草海邊尋找博樹村,走了若干公裡,跨越了一個斷橋,被當地擺渡者漫天要價,我30歲了,仍十分生氣,幾乎吵起架來,後一姑娘聞訊駕豬槽船駛來,收費相對公道。在瀘沽湖期間,每天都面臨當地人的收費信用問題,但總的來說還算可以接受。瀘沽湖很美,但願這裡持續發展的旅游業將來不要受這些旅游以外的因素困擾。

2個MM,徐徐從車窗邊走過,衣著鮮艷,是正宗的摩挲服飾。我和愛哥難免要多看幾眼——哪裡都像摩挲人,只有膚色例外。走了瀘沽湖一圈,我保證沒有哪位摩挲MM皮膚如這兩位一般雪白。

下車之後打YUKI電話,接電話的聲音就在附近,確切說,就是款款走來的二位MM當中的一個。我們的距離不過5米而已。網友見面,分外眼紅。大家很快寒暄起來。言語中,YUKI一直表示:瀘沽湖是我的家。

如果某人說“家”字時臉上洋溢著幸福,那麼你應准備羨慕這個“家”了。

下午6時許,我關心的卻是吃早飯。先後在路邊的小攤上吃了4條魚,兩個洋芋,一包烤玉米。上述這些食品填滿了我50%的胃空間。

由於緊張和激動等心理因素,我們沒有合影,愛哥與YUKI妹妹相談甚歡,但時間倉促,僅一小時,我們離開了草海,啟程回裡格,遠方美麗的紅色光跡在微風吹拂下搖曳,它的倒影,無疑是整個瀘沽湖最美麗的風景。我們又回到了這片風景之中。

5日

愛哥突然想起回南寧的時間就在明天。於是大家都有些慌張。

是日清晨,與睡夢中的咖啡、南山告別,我們踏上歸程。

這是一次有意義的旅行,瀘沽湖,我們與它有了新的約定。

或許只有阿諾的名言能夠讓這些文字結尾,那就是:

I will be back

(對游記本身,或對雲南有任何問題或建議,請QQ這位-34098782)


精選遊記: 瀘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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