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兄書中介紹夜游沱江僅需10元錢,比7點前游可省下20元且免受太陽暴曬之苦。何樂而不為?我與張老師兩人吃過飯後就沿迥龍閣小路向沈從文墓地方向慢慢而行,又經過沱江人家客棧、奪翠樓、准提庵。趁著夜幕剛下沿路拍下了飯館、客棧紅燈籠高掛的夜色,就這樣拍拍停停不覺就到了水車旁。
鳳凰城沱江段只做了二部水車,一部在北門城的正規碼頭的斜對面,另一個就是從虹橋去一代文人沈從文墓地中途的這個了。水車很大,直徑有12米左右,或許是長期使用吧,被水浸得黑乎乎的感覺不很美觀。但對於我來說也是另有一種品味吧,就連忙以後面依稀的燈光做景拍下幾張,可一看太黑了,只好使用閃光燈補光,人像才不至於像非洲人民那般黑得發光。
就在我們做出一副望斷天涯路姿勢時,為梢公拉客的老太婆又來騷擾了,頓感掃興。可轉念一想,反正都要去夜游了就叫她快讓船來此接我們,當我們顫抖地跳上船時才發現一彎勾月也悄悄爬上來了。
船往北門去方向是逆水行舟,水車旁就是一個小堤壩落差約1米半,濤聲也一直伴著船漸漸遠去。水很淺,水草深綠色的都一邊倒向我們彎著腰,月色微茫下的沱江,萬名塔像一支倚天劍直指夜空,虹橋燈色、沿江兩岸的飯館、客棧依稀燈光映落水裡,有紅色也有白色、藍色,在潺潺流水聲激起陣陣漣漪,輕泛著變幻莫測的五彩繽紛,竟使人魂魄如出世似的了……。
“別呆著了,快玩水吧。”游伴很陶醉這樣的夜景大聲叫醒了我的夢。我連忙伸手一試,水很涼,滑滑的感覺。但我還是拿起相機拍下這稍縱即逝的夜景,因為夜色再濃一點的話,夜景就只留下點點燈光而缺少輪廓的了。
“給我拍幾張好嗎?”
“用閃光燈才可以,可夜景就拍不出效果的。”
提醒她,免又被人笑話技術不精。她連說沒所謂的,只是留下個記念而已。一陣閃光燈後她又來新主意了:“怎麼沒人唱歌的?你會唱嗎?”
連連擺手:“我是典型的豆沙喉,聽唱歌的人在大熱天也要捂棉被,直打冷顫!”可她就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唱什麼好呢?舉目四望,只見那一彎勾月照著幾葉扁舟,看上去朦朦朧朧的都是戀人為多,就唱《彎彎的月亮》吧。
“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阿嬌搖著船,唱著古老的歌謠,歌聲隨風飄啊飄到我的臉上……。”正在陶醉於月色微茫中的我突然間被一陣高亢的歌聲打斷:“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原來是迎面而來的小船上吼出來的,仔細一看,原來都是全男班,難怪他們盯著我那游伴眼珠子快都掉下江了。
“小妹,對歌!小妹,對歌!”
一陣狂叫,我直望著她這弱小個子,估計只能落荒而逃了
可她怱然一站,幾乎把我們三人都震落水去了。“……讓你親個夠……。”
這下子到他們幾乎驚到水中了!一陣笑聲兩船就相擦而過。
我只是搖搖頭笑笑:“你可勇敢。”
“兩強相逢勇者勝嘛!”
一時無言船已到了沱江飯館後面,這裡的燈籠不算多,但也另有一番不同風景。特別是高家莊飯館後的小碼頭,擺設了幾桌人家,其中一桌人在吹黑管、昔士風,給沱江之夜帶來一絲憂郁、一絲失落、幾許溫柔;仿佛就如人生,一百樣人就有一百種人生品味。
過了這段後,東門至北門幾乎都是客棧,他們也許是生意太好了,故燈籠一個都未亮,只有河對岸的原始人酒吧、水車坊的燈飾襯著流淌的水聲、樂聲、人的呼叫聲,好不熱鬧。“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園。”久違的詞句一下又湧上心頭。
“你們下船。”梢公突然說,我一看前不著北門碼頭後不著客棧碼頭,如何下呀?再仔細一看,原來我們又到了另一個水壩,水壩那落差米多,梢公要將船靠在滑軸上推上去,我這近170斤的胖人肯定地被趕下來了!
“我幫你推船上去吧,她就不要下了”。
梢公沒作聲我們就合力推船上那滑軸做的斜坡,雖說游伴不重,但出盡全力才將船兒推上那台階,我想如果不是幫忙的話,那梢公推那空船也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船兒緩緩而行轉眼就到了守望者酒吧、跳岩飯館、北門碼頭、跳岩這燈光最燦爛的地段。守望者酒吧、跳岩飯館都用上了霓虹燈,紅色與藍色交替閃耀著。北門城樓的小太陽燈將褚紅的城樓照得通亮,更好的是安裝在跳岩水下的射燈,將旁邊的木橋抹上了光亮,使來往游人既不會摸黑掉進江中,也為沱江夜色增添了光彩,更使我倆的船變成了風景,還未靠岸就讓閃光燈閃個不停。難怪人常說坐在船上的人看岸上的風景,在岸上的人卻又是在看船的風景。就如人生,你得到一些肯定會失去一些,思索間船已靠岸,便攜著游伴的手上船,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小手真的很小,在我那雙大手中好像是一個工藝品般很冰涼,也許是秋色已悄悄襲人了。
時間不覺已是8點多了,夏秋交替之間的晚風吹來,已有絲絲涼意,只是那紅紅的燈籠還在撩撥著人的情思。對對戀人還在依依不舍地在燈下的沱江弄影,遠處的虹橋、高老莊又傳來苗家姑娘淺唱著情歌,依稀聲中昔士風也弄醉了風,不覺間一陣旋風吹過竟將我的思念漸漸地帶去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