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格式化的旅行,不過是洗澡、睡覺、拍照片……一跨進戴向陽家的大門,我們就癱坐在碳火盆邊,一動也不想動。主人熱情地倒了茶――我平時不喝茶,也半點不懂茶葉的品評,不過周周和小二都說這裡的茶水別有一股甘甜,大家如果以後去的話,不妨買點帶回家。
有一隊十多個人的“攝影團”已經先到了,同樣來自上海,力邀我們加入他們的飯桌。不過周周累得只想先梳洗,把老戴(其實和我差不多年紀嘿嘿)招呼過來,打聽是否可以洗澡。老戴家並沒有衛生間,只能建議我們打盆水擦擦身……看到周周失望的眼神(雖然其實我們早也料到了這裡條件不會很好),老戴還是另謀他法,把我們帶去了鄰居家。鄰居家的衛生間是新裝修,還有浴霸,十分寬敞整潔――遠遠超出我的預期!鄰居夫婦不似老戴那麼能言善道的熱切,簡略介紹了下冷熱水和取暖器的開關,就退到廳裡看電視去了;待我們洗畢出來,又默默地遞上了兩雙手織的棉拖鞋!我和周周都是心頭一暖……不用再把腳塞進又笨又重的登山鞋裡了!我們謝了又謝……雖然我倆都帶了頭燈,鄰居怕我們走錯路,還把我們送回了老戴家。
再說說我們的房間。
老戴家的房子很大,房間N多……不過我們畢竟是晚到一步,安置完那個“攝影團”,已經沒法再安置我們了。老戴就領著我們拐進了旁邊的一套房子,把門對門的兩間大屋子分給了我們仨,還告訴我們說,其中某一張雕木大床,已經有了兩百多年的歷史。周周原本就嫌這套房子有些陰森,一聽得這話,立馬就想閃了(兩百多年!有多少人已經在這上面……)。老戴轉而建議我們可以兩人擠一張床,把那張老床空出來……不過周周還是覺得,看著這張老床過夜都太過“寒心”,請老戴幫我們想想辦法,再找個地方。
最後我們還是回到老戴家的閣樓上落腳: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單人床;牆上有個小窟窿,沒遮沒攔的,也不像窗戶,不知道干嘛用的(後來老戴糊了張報紙上去擋風);再就是堆滿了雜物。房間當然很差,不過聽得到“攝影團”的一大群人就在身邊、樓下呼來喝去,周周只覺溫暖,決定就住這兒了!小二後來住了那間“古床房”――不過是睡在另一張床上,據說,還睡得很香。
全安頓好了,我們才想起吃飯的事兒。“攝影團”早已經酒過三巡散了伙,殺人的殺人,上網的上網(老戴家有全村唯一的一台電腦,我們知道的關於長溪的信息,都是他發布到網上去的),洗漱的洗漱……我們坐在飯桌前,食欲全無。喝了幾口米酒,早早(其實也不早了)回房睡覺(可惜,又沒有一醉方休,嘿嘿)。
一夜無夢。
清早起床(起得比雞還早呵呵),和攝影團一起去拍長溪晨景。老戴帶我們沿著一條小徑爬到山上去取景,路有些陡,因為下雨的緣故,多了幾分濕滑,頗有些艱險。周周看到攝影團某些成員居然穿著西褲皮鞋,不免質疑:“他們好像不太專業嘛?雖然他們是包車進來的(不必徒步)。”我在旁輕輕地笑――我一早從他們的機器型號裡看出來了,盡管也有一兩個人拿著好家伙。這個攝影團年紀不小了,多數人應該都過了五十,從穿著談吐上看,經濟境遇未必很好,卻能自得其樂――遇到這樣的同路人,總還是欣慰,好過那些一路怨艾、牢騷不停的……
下山到村子裡隨意逛了逛,吃過早餐後,開始了往石城方向的徒步。
對長溪做個總結:非常安靜,民風極淳樸(例子很多,未及一一細述)。游客不多(幾乎沒有),村民們未必表現得很熱情,不過都很友善。

(晨靄中的長溪村)

(門框裡的歲月)

(板凳橋)

(長溪村)

(我們住的閣樓,窗外,有屋瓴、有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