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有兩個住處,一個是在天堂,一個是在感恩者的心裡。
今年的8.19-28號和家人去了次雲南。從雲南回上海的那天在麗江機場,隨手買了本書,這本書在麗江隨處可見,你可以在每個酒吧和咖啡館找個它。最新版的《麗江的柔軟時光》。我在飛機上一口氣把書從頭看到了尾。又見那些熟悉的地名與圖片。原來,麗江真的能讓人的心變得柔軟起來,雖然起初,我並不怎麼喜歡它。臨上飛機前,我給老黃(我們在麗江的包車司機)發了條短信,我說我一定要再來,再坐你的車。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的眼淚。但是在那一刻,我真的無法控制。
就這樣,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了上海。回到了現實。如果可以,我能有一萬個理由讓我背上行李再回去。我把心,留在了那裡。
一.昆明的生如夏花。
對雲南的最初印像始於昆明。昆明被人稱為春城,一年四季的最高溫度也不會超過28度。涼爽的天氣一開始就讓我對這座城市有了好的印像。馬路很寬,車輛不多。最特別的是街道的兩旁全種滿了鮮花和蒼勁的樹木。看上去朝氣蓬勃。昆明人的閑散也是有了名的。一般的企業單位真正上班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個小時。其余的時間,昆明人有自己的生活節奏。沒有人會在馬路上匆忙地與你擦身而過。他們的腳步很慢,很慢。仿佛時間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主要的。昆明人愛種花,養鳥。所以景星街才會這麼出名。
到了昆明,石林不可以不去。就算門票再貴,我始終覺得還是值得一看的地方。喀斯特地貌,讓你對它的形成深感迷惑。石林還分大石林和小石林。也只有石林這個地方可以看到,是雲南的自然文化遺產之一。石林很大,有看不完的感覺。
另外印像深刻的是滇池。我們坐了索道上山,在山頂可以看到西山的龍門石窟。還有昆明的全貌。滇池很大,一望無際。如果有時間,去翠湖旁走走就再合適不過了。雖然我們去時已是夜晚,但許多老昆明都喜歡去那裡。如同杭州的西湖。雖然沒有西湖那麼大,但絕對是城中獨一無二的。翠湖周圍有很多小洋房和別墅,異域風情在夜晚彌散開來。還有雲南大學,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裡面走走。據說很漂亮也很洋氣。
二.大理的風花雪月。
上關風。下關花。蒼山海。洱海月。是對大理最完整的描述。但我不得不承認大理的名氣在外,當你到了那裡,卻會覺得失望。不是景的問題,而是看客自身的問題。比如崇聖寺三塔。它們太有名氣,真的看到了,卻又會覺得失望。如果買了門票進去看,更會覺得失望。這是我比較想不通的一點。也許,白塔只合適別人的想像,而不是親身前往。
在喜洲的白族民居,我們看了嚴家大院。知道了什麼是風花雪月。還有白族姑娘小伙的三道茶表演,“掐婚”表演,特別逗。在大理,管女的叫金花,男的叫阿鵬哥。
蒼山是我留戀大理的理由。蒼山氣勢很大,但是如果沒有洱海,蒼山也不會是這番景像。洱海很不值得一游。時間有點長,而且還沒什麼可看的。倒是南詔風情島不錯。但是開發的痕跡太重,都是團隊去的地方。
關於大理古城,放到後面再說吧。
三.麗江的柔軟時光。
宣科先生說,“人間有至美的地方,就如麗江,美得讓人懷疑它的真實,雪山高聳,古樂聲聲。”一到麗江,就進了古城。但對古城的第一印像極其不好。旅游團太多,商業味道太濃。所有的店鋪,一字排開。這讓你懷疑究竟這還是上世紀被地震給毀了的那座城嗎?如今,她為何是如此的光鮮亮麗,新得不可思議。有些人,去麗江找艷遇。有些人,去麗江發呆。有些人,去麗江尋找自由。古城滿足了所有人的願望。她讓人心馳神往,卻又不甘落寞。
入夜的古城才初顯韻味。這種感受同我在鳳凰時同出一轍。房屋都掛上了紅燈籠。酒吧街熱鬧異常。摩梭女人在門口拉客。音樂震耳欲聾。游客與對窗的陌生人對起歌來。個個都在尋找瘋狂。但是古城仍然有她溫柔的一面。隨意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隨便干什麼,喝咖啡也好,寫字也好,發呆也好,看書也好。給自己一個午後陽光的時間,去做這麼事情。你是別人眼中的風景。別人同樣是你眼中的風景。如此簡單而已。
到了麗江,不去玉龍雪山的話,我還是覺得可惜。至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雪山。清晨的玉龍姑娘,羞答答地把自己藏了起來,但在去玉龍的路上,看到了完整的雪山。為了上玉龍,我們又是租羽絨服,又是買氧氣罐,到最後啥都沒用上。沒有坐冰川公園的大索道,去了犛牛坪,看玉龍最近的地方。高原地區天氣變幻莫測,別處還是陽光燦爛,雪山卻被雲霧遮著。犛牛坪很安靜,像是一個不被人打擾的地方。一路從犛牛坪下來,還路過了甘海子和白水河,都很漂亮。在麗江,我們還去了玉湖,又是一個清澈的高原湖泊。湖水藍得讓人不敢相信。
四.香格裡拉之心中的日月。
香格裡拉是我雲南之行最喜歡,最舍不得的一段經歷。香格裡拉,我在心中無數次默念你的名字。我渴望回到你的身邊。香格裡拉,你的美,讓人不可思議。
香格裡拉是藏民心中的理想生活環境和至高無上的境界。1933年James Hilton在小說《消失的地平線》中描繪了這樣一塊寧靜的土地。在這塊土地上,有雪山,峽谷,金碧輝煌的寺廟,被森林環繞著的寧靜的湖泊,美麗的草原,牛羊成群,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香格裡拉符合了以上所有的條件。香格裡拉在這裡,這裡就是香格裡拉。
我們的香格裡拉之行從虎跳峽開始。去的是上虎跳。虎跳的氣勢磅礡,懾人心魄只有到了那裡才能真切感受到。無論如何,虎跳要趁早去,聽說那裡要建水利發電站,以後就再也看不到虎跳峽了。在去香格裡拉的路上,經過一座紅樓。只是我們稱之為紅樓。在裡面了解了許多關於唐卡的知識。值得一去。一路上,還在香格裡拉最大的白塔旁合了影。松贊林寺沒有進去。是中國最大的藏傳佛教聖地。我一個人去拍了幾張照。號稱小布達拉宮。很有美感的一個地方。
第二天早上去看了納帕海,也就是伊拉草原。只是這個地方很有意思,春天是草原,夏天是湖泊。我們沒有進拉市海是對的,雖然車都開到了,但我們沒進去。納帕海要比那裡漂亮好幾倍。中午時車開到了奔子欄,這個當時茶馬古道的重鎮。當中還開過一座賀龍橋。橋的這邊是香格裡拉,對面是四川的甘孜洲。我們居然還穿越了四川的地界,不過很快又回到了香格裡拉。從奔子欄出發,又經過了月亮灣,也就是金沙江第一灣。親眼所見,果然是漂亮。和圖冊上一模一樣。之後還進了東竹林寺。跟著導游聽詳介。寺內有一座活佛的真身。還有數座金碧輝煌的壇城。養了眼,開了眼界。
五.梅裡之雲上的日子。
去梅裡雪山的這段路是最讓人心驚動魄的一段路程,也是我最迷戀的一段路程。我們的車始終在滇藏線,也就是214國道上行駛。從香格裡拉去德欽的必經之路,為了看梅裡雪山。我們需要盤山,所有的拐彎都是十八拐。老黃一路上和我們說話,為了警世自己。因為這條路上不知道翻下去過多少車。每隔一段路,老黃都會告訴我們哪裡出過事,連人帶車全部翻了下去,沒有活命的可能。他駕齡已有19年,但我坐在附駕駛的位子上,仍然心驚肉跳。他自己都親眼看到過幾次翻車。其中包括他同事的車子。實在太恐怖了。我們在路上都見到了兩次撞車,幾處落石,和一處塌方。幸好的是路面剛重新修好,否則等個兩天兩夜都有可能沒法動彈。最艱難的是車要翻越白馬雪山。車凌駕於懸崖之上,雲就在你的身邊飄浮。這般景像,一生都可能只見一次。翻越白馬雪山就用了好幾個小時。車經過了海拔4000米埡口和4292埡口。我在海拔4292埡口留了影。風刺骨地冷。白馬雪山很漂亮,而且看得很清楚。終於在晚上七點之前,我們到了德欽縣城。太陽依然很烈,這就是雲南。下午四點鐘就和我們的中午十二點差不多。經過十三塔後,又開了一段路到達飛來寺。算是安全抵達。在此想要說的是,我真的不建議所有人都要去梅裡,因為實在太冒險了。萬一碰到車技不好的司機,就沒命了。老黃還給一處急拐起了名字,叫滇藏第一拐。簡直就是360度啊。
我們在飛來寺看夕照梅裡。神女峰,五將峰等都看得很清楚,只是主峰卡瓦博格藏著不露臉。第二天早晨六點爬起來看日照金山,等到七點都沒有看到。差點放棄時看到一束陽光照在神女峰上,所有人都歡騰了起來。雖然只有2分鐘左右,但卻很值得。
梅裡雪山是中國八大神山之首。海拔6740米,是至今都無人能登頂的處女峰。已經有許多人征服了喜瑪拉雅,但是卻征服不了梅裡。他被稱為神山。是藏名心中的聖地。每年都有虔誠的藏民來到這裡朝拜。他,就是神。我與梅裡只是擦身而過。但梅裡的美,會讓我用一生去記住。去感念。
從梅裡回來的那天,我們決定直接殺回麗江住。一路要原路返回,再翻越一次白馬雪山。那段路,真的很長,很危險。我想了很多。卻舍不得走。人間世外桃源的極至。我只是過客。我擁有不了這裡,就如同我無法掌握自己的生命。這一路,我都情緒低落。我不想走,我想留。
回麗江的路上,老爸要看真正的長江第一灣,所以特地去了次石鼓鎮看。只是金沙江的水有些渾濁。
五.我到的四座古城。
滇西北之行到了四座古城。麗江古城,束河,獨克宗古城和大理古城。
大理古城和西街有幾分相似之處。大理有條洋人街,街上都是酒吧和餐館。果然洋人要比中國人多。我們在洋人街上的一家餐館吃飯,後面是一幫中國人在用英語交談。我納了悶了,難道這也要入鄉隨俗嗎?大理國的城門很氣派。文獻之邦,果然讓人肅穆三分。
麗江古城沒有門,是麗江的一個獨特之處。那是因為當時的首領木老爺姓木,如果有了門,就變成了困。所有古城沒有門,也是雲南十八怪中的一怪。夜色中的麗江總讓我想起鳳凰。一樣的小橋,流水,人家。只是古城太大。逛都逛不完。酒吧街在晚上很熱鬧。有人會在二樓對歌,放縱自己的情緒。我和咪咪眼睛就一直盯著漂亮的圍巾看,這也是古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回來的那天,居然一個手提包裡全是買的圍巾。只是都是買來送人的。逛了四天的古城,終於算是腳腳落落都到過了。我印像比較深的咖啡館叫左岸。我在左岸喝了杯咖啡,給自己寫了最後一張明信片。如果時間可以在此刻停留,那該多好。
束河顯然要比麗江古城安靜,原始很多。但是近兩年隨著知名度的提高,束河也不是原來的束河了。束河很清靜,房屋結構大多還是保留了原來的面貌,只是有條件的人家都開店賺錢了。我最喜歡束河家家戶戶都種花草和植物。那些顏色,怎麼在別處就看不到呢。真的鮮艷得不得了。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小院子,那該多好啊。如果下次有機會,定要在束河住上一晚。
獨克宗古城在香格裡拉縣內。也是我們落腳的地方。這座古城更加原汁原味,屬於一方未開發完全的地。我逛著逛著,看到兩老外開的一個小餐館。後定睛一看,老外還真多,連廚師和收銀的都是老外,當即決定晚飯後要來喝杯咖啡。天黑了之後,店名都看不清。我找了張靠窗的桌子,把之前在大理,麗江的明信片全都拿出來,給朋友們寫明信片。雖然人在異鄉,卻不覺得孤單。
六.說說老黃。
老黃(全名黃東勇)是朋友給介紹的司機。納西人。36歲。他有一輛紅色越野車,據說這個顏色在麗江只有兩部。可以約到老黃不能不說是緣分。初見老黃,黑黑瘦瘦。熟了之後,沒想到他是個很幽默的人。老黃有時講話特別有趣,逗得我都忘了旅途的艱險。老黃說他的缺點就是說話太直接,容易得罪人。但是我就喜歡他的率真和直言。老黃還喜歡講葷段子。比較經典的笑話是喇嘛也瘋狂。特逗。他說他今年三月剛剪的頭發,之前一直是長發。我問他為什麼留長發,他的回答是犛牛也是長頭發,這樣保暖。。。老黃是納西司機中的名人,坐過他的那輛越野車的還有好多名人,比如水木年華,楊二車娜姆還有張藝謀的副導演等。他在雲南認識好多人,閱歷也特別豐富。是個實在的人。老黃有個SONY的數碼相機,裡面有好多他拍的雪山和常人難得一見的照片。別人出錢他都不給。最後一天,他給我刻了張CD,把照片都送給了我。真不知說什麼好。下次去雲南要再坐他的車。大家可以找他包車,與大家分享他的手機號碼13988848740。
雲南就是一場夢。夢已醒來,但一切都真實地發生過。深深地,烙刻在了我心中。

(我和司機老黃,在德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