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洲一日(二)林家大灣

作者: 03519273

導讀從赤壁出來,依然陽光耀眼,時間尚早,去紅安看犧牲14萬人,才走出共和國200多名將軍的搖籃,去體會“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悲涼;還是去黃梅看五代祖師弘忍創建的道場, 也是六祖慧能得法受衣的聖地,去品味“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五祖寺?一輛計程車駛來,管它呢,上車再說。司機是一中年男子,介紹紅安離黃洲100多公裡,黃梅更遠,還是去林家大灣吧,林彪 ...

從赤壁出來,依然陽光耀眼,時間尚早,去紅安看犧牲14萬人,才走出共和國200多名將軍的搖籃,去體會“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悲涼;還是去黃梅看五代祖師弘忍創建的道場, 也是六祖慧能得法受衣的聖地,去品味“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五祖寺?一輛計程車駛來,管它呢,上車再說。司機是一中年男子,介紹紅安離黃洲100多公裡,黃梅更遠,還是去林家大灣吧,林彪的故鄉,離黃洲10多公裡,半小時車程。講好往返60元的車費,我們向團風縣方向駛去。按照中國的風水之說,帝王之像必有帝王之龍脈,出偉人的地方必然有山清水秀,車行半小時,果然看見蜿蜒的山丘,田野的油菜花黃燦燦的,在下午的陽光下放肆地揮灑著生命的璀璨。

林彪出生在湖北省黃州市團風縣回龍鎮林家大灣。關於回龍鎮和包圍林家大灣的白羊山,都有著美麗的傳說。當地人世代相傳,回龍山原名棗兒刺嶺,有九條觸犯天條的小龍被東海龍王囚禁在此嶺巨石之下。龍王有言:只有嶺上鐵樹開花,九龍才能得返東海。終於嶺上鐵樹開花,九龍返回東海。但其中一小龍思念棗兒刺嶺的峻秀雄偉,毅然返回定居,此後,棗刺兒嶺便被稱為回龍山。回龍山上常有祥雲瑞氣雲霧盤繞,仙氣十足。回龍鎮因而得名。

湖北名人三分之一出至黃崗,僅這回龍鎮除了林氏三兄弟以外,就有李四光、秦兆陽等人。而周邊的名人更有包惠僧、熊十力、王亞南等近代人物。人傑地靈,應該不假。

離回龍鎮約六七裡,聳出一座形神俱似一頭山羊的山嶺。山嶺海拔約300米,山勢不險不陡卻氣勢不凡,滿山草木、竹樹、繁花。相傳這座山是一頭雪白的神羊坐化而成,命名白羊山。 白羊山南麓,山勢三面環圍著兩座中間只隔著一道衝田的兩上小山村,其中就有孕育著將星的出生之地林家大灣。

車進一座約顯單薄,並不雄偉的牌樓,牌樓上書“林家大灣”,可見如司機所說,當地政府還被歷史所局限,沒有投資管理。15元一張的門票,預示著此行不規範的消費。果然,車行一分鐘,就被兩農民攔住去路,要收停車過路費5元,一條簡陋之極的水泥路,一個碎石鋪就的停車場,司機與農民爭論,我幫你們帶客人來,帶財富來,還收什麼停車費?農民不依不撓說是大隊要收,不交是進不了灣的。想起西安臨潼人掙旅游錢說的“翻身不忘共產黨,幸福不忘秦始皇”,林家大灣的鄉親們應該是“翻身不忘共產黨,幸福不忘林育蓉”(林彪)吧。

一進灣子就可看見一排破舊的磚瓦之屋,林彪父親的祖屋排在前面,進得屋來,不似傳統的農家四間開,而是左邊一間,右邊一間,而右邊一間進去後卻是前廳後廳,後廳裡面有兩間開房屋,屋外一個瑣大的院子,顯示出主人的富裕。

正廳頂頭的牆上掛著林彪父母的相片,兩邊是林彪兄妹及前妻張梅(劉新民)與女兒林叢衡的相片,基本上是林彪家人的合影。右邊廂房裡全是林彪戎馬生涯的介紹,看爛了的介紹,沒有任何媒體上沒有的東西。甚至連那獨守空閨一輩子,與林彪結婚又被林彪退婚的結發妻子相片都沒有一張。

匆匆瀏覽了這些既缺乏歷史沉澱又缺乏新意的老屋,我們來到幾間屋之隔的林育南、林育英家,這中共黨史上的林氏雙雄,林彪的堂兄家也是掛滿了黨史上寫過的不平凡經歷,就是缺乏久遠的、有著鄉土氣的故鄉逸聞。故土尋根,人們尋找的是偉人早期平凡的生活,從這些平凡之中人們會發現成為不平凡的源頭,而不是人盡皆知的赫赫功名。林彪的鄉親們不知道這個道理,偉人在天在地都會扼挽嘆息。

沿著村莊前行,又是一個林彪出身之屋,進門又要收費2元,說是與門票無關,屋外是底矮的白羊山,一塊大石頭山書著“林彪讀書石”,石下流水潺潺,看來是這農家自行投資所書寫,所以也成自家風景。

其它幾家農屋也是一樣,打林彪,林育南、林育英牌,進去後單獨收費,本來就稀稀的游人被這收費搞得腦火,分分打道回府。

看著林家大灣的農民意識,看著守著這金字招牌還在為溫飽發愁的林彪後代們,這好山好水難道就不是曾孕育一代人傑的回龍鎮嗎?聽說87年前後,林彪的兩個女兒林立衡、林叢衡(與前妻所生)曾分別第一次塔進林家大灣,輝煌不再,公主們回歸人間後才想起拜訪父親的故土,林叢衡在林彪舊居遺址久久佇立,思緒萬千。然後,在林彪降生的那塊地上挖了一捧黃土,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古今將相在何方?女兒捧不到墓前的黃土,捧一撮父親故鄉的泥土也是演繹風流啊,不過是凄慘的風流!

回去的路上,夕陽余輝照耀著兩旁的油菜花,不再是黃燦燦的旺盛而是有點美麗凄然。山水依舊,物是人非。風水先生說:林彪的下場是必然的,因為從林彪的女婿和媳婦的名字來看,一個叫張清林,一個叫張寧,兩個都姓‘張’,兩個都有‘林(寧)’,這‘張’不就是‘葬’嗎?‘張林(寧)’不就是‘葬林’嗎?自從這兩個人走進林家,林家的風水也就到頭了。

車到長江邊,我們轉坐上了擺渡的小公交車,當年的林彪就是從這兒出發到武漢,在從武漢去廣州,從此開始了偉大的人生嗎?江水依然,還有多少黃崗的人物從這破舊的渡船開始他們的人生之旅呢? 

修建多年的鄂黃大橋單薄的,孤伶的橫跨在寬闊的長江上,遠遠望去,像一根搖搖欲墜,靠不住的獨木橋 。新的時代來到了,相信鄂黃大橋將帶著黃崗的尋夢者繼續開始新的裡程。

耳邊又想起風水先生嘮叨:“林彪的‘彪’是虎字加三撇,不是一般的虎;而是長了翅膀的神虎,可惜,三撇太短,也就是翅膀太短,飛得太高,就會跌落。離長江20公裡的回龍山要是離長江再近一點,龍氣就會更重更旺,林彪也許就不會倒。”

當年從這兒走過長江的林彪是不會相信這些狗屁風水的,就像他臨死都不知道有溫都爾汗這個地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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