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在博卡拉之二

作者: sandydream

導讀湖邊的普佳 經過每天走若干遍的街道,似感覺總有一個男子在路旁,靜靜注視著我的走過。在一個小書店看了看,買了一些手工制作的筆記本。大多都是英文和日文版本的書籍,一些圖片,沒有引起我購買的興趣。也想再不能花幾天或者一個月的時光,坐在花香鳥語的田園露台上看一本書,這樣短暫的時光,原來也只是用來做片刻的發呆,不夠用來翻開一本書。 一個店裡,� ...

湖邊的普佳 經過每天走若干遍的街道,似感覺總有一個男子在路旁,靜靜注視著我的走過。在一個小書店看了看,買了一些手工制作的筆記本。大多都是英文和日文版本的書籍,一些圖片,沒有引起我購買的興趣。也想再不能花幾天或者一個月的時光,坐在花香鳥語的田園露台上看一本書,這樣短暫的時光,原來也只是用來做片刻的發呆,不夠用來翻開一本書。

一個店裡,主人是一個高大的印度人,他說自己在這裡做生意,生意並不很好,邀請我喝一杯茶,淡然地說著一些無干生意的話,仿佛大家都是淪落在外的人,只是相互的關心問候。天色漸晚,騎車而行,穿過街道,漸行漸遠。環湖邊的村莊,在山和稻田之間。在路邊一個高高的轉角處,有一家餐廳,可以憑欄看湖的風景。要了一盤炒飯,一杯果汁,就坐在一邊看風景。風高高地吹過,周圍三三兩兩坐著的似乎都是當地過周末的人們,聚在一起的,或是朋友,或是家人。

我是過客,顯然的,坐在那裡看,陽光在蔚藍的湖面閃閃發光,偶爾漁船經過,我想到中國古人的詩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中國了,我故鄉的滇池,再也沒有了漁歌互答的景像,那是一湖死水了。看這樣的風景,也得走那麼遙遠的路途。夕陽西下,而我的路似乎沒有盡頭,遠方似乎永遠有美麗風景等著前去探尋。

路旁村莊裡的孩子們在一棵高大古老的榕樹下蕩秋千,夕陽西下,古老的榕樹旁是一股村裡人們喝的清澈流淌的泉水,有陸陸續續前來擔水的人。這樣的感覺屬於遙遠的山村,屬於一種桃花源裡的生活。我不禁停留駐足,一個小女孩來和我說話,問我從哪裡來,她說她很喜歡中國,美國和日本。說起她有一個中國朋友,但那個人走後就再也沒有給她打電話或是寫信。她叫puja,她的眼變得落寞起來。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puja,說著她和那個中國男孩子的邂逅。她大方地邀我到她的家去。她家臨湖,母親在路旁開了一個簡單的餐館,她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和一個哥哥,奶奶在家裡,父親腿受了傷,住在醫院裡。

飛鳥歸巢的時分,我們告別,她一直送我好遠一段,順便到她母親的餐館去打個幫手,約好明天再見還到她們的村子去,她說一定在她媽媽的店裡等我。

回到賓館,下了一陣小雨,趕去露台上收拾早上晾曬的衣物,露台空蕩一片,才發現衣物不知去向,一問才知道,原來被工人拿去洗了。可那是干淨的衣服啊,遂拿來再晾曬一遍。心裡倒要感謝人家一片好意,那些純善的人們,給你洗衣服並沒有收費。

博卡拉的生意人

燕子回來,我一個人賴在博卡拉的時光結束,她要買一些東西帶回去。

我們去了那個店主自稱叫raja的店,他的店公然用中文字寫著: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在山上的時候,他曾經給我說起他不是老板,只是那個店的主管。燕子給他買一些木制的東西,他的要價高到離譜,一件東西就要20-40美金。燕子沒有接受,他便叫他的老板來談價。他的老板看上去很凶狠,黑著臉,滿臉橫肉。最後所有燕子選到的幾件東西,和那個凶狠的老板殺價,一並只給了四十美金。也算一個不低的價。燕子說不買一點他的東西,他會心碎的。等我們往回走的時候,一個旁邊店的店主招呼我們,看看他的店,他的店門頭上寫著:我愛喀什米爾,我一看,好帥的一個笑微微的人,原來就是常在我路過的時候,站在街邊注視我的那個人!猛然一看竟然有點類似於那個raja 。但皮膚更白,輪廓更鮮明,更年輕帥氣,進到他的店,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竟然都覺到了不好意思。

聊起天來,我說剛剛我們看了那個店主叫raja的店了,已經買了不少東西。他看著我的眼睛,斷然地說:他不叫raja,他叫xx。 Raja 是我的名字。我正在奇怪呢,他拿出他的名片給我看,上面是他的店名和他的名字:raja,他說:那人常常給別人說他叫raja,當他做了什麼壞事的時候,就推到我身上。好多女人給我寫信,找到我,但我從來不認識她們。他用了我的名字:raja。猛吃一驚,想到那個自稱叫raja對我的作為,相信眼前的這個raja說的是真。我說:今天我們去買他的東西,他的老板看上去很凶。真的raja說:那不是他的老板,那是他哥哥,他就是店裡的老板。他們常常聯手騙人。不信你去問問他:他的名字叫xx,他的妻子叫xxx.、他對所有人撒謊。 可他的店面上還寫著: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呢。

我看著一雙寧靜的年輕的眼睛,相信眼前的這個人,這個有點害羞靦腆的人。所幸我們並沒有上當,等那個xx要帶我們到他另外一個店去選圍巾時,我到了raja的店,並把燕子也叫去了。那樣的人我們怎麼還買他的東西呢?我相信這個真正的raja說的話,因為他的眼睛很坦然。他年輕英俊,他們或者是對手,但這個raja顯然是誠實的一個人。他聰明和善而且機靈非常,幾句簡單的中國話說得很標准,而且語調溫柔。他說他從印度的喀什米爾來,父母都在那裡,他做一些那邊的手工羊毛制品和圍巾。燕子要挑一批東西,我得在一邊給她談價錢,一直挑到半夜,累得我直瞌睡。最終弄妥,我們給raja大寶酒店的地址,讓他把我們的東西帶到加都,因為第二天一早,我們要往藍比尼去。

出了Raja的店門,回望,上面寫著兩行中文:我愛喀什米爾。這個純善的Raja ,正笑微微地看著我們。想起他說的話:我的店裡都賣散客,沒有團購,沒有回扣,那麼他那麼低的利潤,一定沒有他的對手賺錢吧?想想即使在這樣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也有那麼多凶險的陰謀,不由得讓人心生晦敗之感。

第二天,juto 在等我們,我們結帳,juto 有些忐忑地問我燕子對他的印像,我說滿好的。對於這個店如此好的服務,如此低價的服務,我們都滿意極了。臨走,juto 給了我們一家藍比尼鄉村旅館的名片,讓我們到那裡去住。有了對iceland的好印像,有什麼理由懷疑鄉村旅館的服務呢?

坐上博卡拉到藍比尼的車子,是清晨。我們買的票價是外國人做的bus,但坐的卻是有不少當地人的普通的車子。我和燕子依然只坐到了最後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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