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裡的高山湖泊摩梭人的神秘天堂

作者: nooman

導讀2002年7月11日夢境裡的高山湖泊 摩梭人的神秘天堂瀘沽湖一連下了六天的雨,多處塌方。還有些游客從那裡回來時山上掉不同尺寸的石頭,大的居然把車砸了個坑,還好沒有傷到人,然而,大伙仍是驚魂未定。盡管去過的人對那裡有或濃或淡的評價,然而楊二車娜姆所描繪的世外桃源始終吸引著我,我決心要等一個好天氣。 幾天過後,天倒是放晴了,艷陽高高地掛在湛藍的天� ...

2002年7月11日夢境裡的高山湖泊 摩梭人的神秘天堂瀘沽湖一連下了六天的雨,多處塌方。還有些游客從那裡回來時山上掉不同尺寸的石頭,大的居然把車砸了個坑,還好沒有傷到人,然而,大伙仍是驚魂未定。盡管去過的人對那裡有或濃或淡的評價,然而楊二車娜姆所描繪的世外桃源始終吸引著我,我決心要等一個好天氣。

幾天過後,天倒是放晴了,艷陽高高地掛在湛藍的天空裡,而去瀘沽湖的人卻仿佛人間蒸發,一個也找不到,走的走了,放棄的放棄了。我的心涼了半截,男朋友適時地安慰我說:等到明天,如果再約不到人,我們就自己去吧。可是等到晚上,我們還是給一個熟悉的司機打了電話請她幫著約人,但沒有回應。

翌日清晨,突然有個司機跑到我們的客棧來說有兩個人要去瀘沽湖,問我們是否願意一同包車,真是天上掉下了這麼好的機會!

同行的年輕情侶是兩位大四的學生,在昆明上學,由於向往神秘的走婚,男孩子吵著要在瀘沽湖住兩個月。他們看起來似乎比我們年輕好多,一路都說笑著,時間飛快地過去。不時有病害路段出現,全是剛剛鋪好的石子,我們被顛得屁股離開了位子。那七扭八歪的、轉了不知道多少度的盤山路,由於路基不穩,只要一下雨就塌方,路上不斷看到挖土機在工作,卻依然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石頭散落在路間,令人心有余悸,倒是司機見怪不怪,還一路地安慰我們。

可是,過了那個只允許車輛以每小時5公裡的速度通過的“朽”橋之後不久,前面遇到了塌方,半壁山仿佛都塌下來了,路是完完全全地斷了!而瀘沽湖依然那麼有吸引力,我們不舍得放棄,無奈之下,男朋友想到了唯一的辦法,車子不能動了就人動嘍——塌下來的小石山兩端的游客分別爬到對面——換車!!行動在驚險地爬過石山之後完美結束,只是我們抬頭望望那塌方之處,石頭間有十分大的裂縫,仿佛大聲說話也能將它們震落。

之後,我們的隊伍增加了一對重慶夫婦,司機也變成了寧蒗縣的彝族人。

雲大中文系畢業的師傅一路上給我們說起摩梭人的許多事情,還有彝族在八月份即將開幕的火把節——鬥牛、鬥羊、選美,冠軍還可以保送中央民族大學,據他說半邊天的沙瑪阿果就是那裡選美選出大山的。他微笑著對我說不是當地的人、不是少數民族也能參加,我真想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已經大學畢業好幾年了!!而那位可愛的大四男生卻在大伙的狂笑聲裡像狼一樣跟著磁帶吼了好幾句“阿夏情歌”,希望能夠在摩梭姑娘那裡派上用場。

在寧蒗縣城過去五公裡的地方以每人十元的標准“農家樂”一番後,經過三個小時的行程,據說我們翻了十二座山,終於遠遠地看到了夢一樣的瀘沽湖。

她像海市蜃樓般闖進我們的視野,群山植被飽滿、輪廓清晰,山脊筆直得像摩梭男子的鼻梁,湖水由於深淺不等呈現出不同層次的淺藍、天藍、深藍、藍綠,她更像是一片海,水面上淡藍色的霧氣稀釋了強烈的光線,神秘的瀘沽湖仿佛一粒罩著撩人面紗的璀璨寶石。我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原來瀘沽湖是個這樣單純的地方,你不必去評價她,誰也評價不了她!

載著一車的驚嘆和不舍得移開的目光,開過了落水村,我們前行二十公裡到了裡格島,這時已經過了九個小時的顛簸,我們卻似乎毫無倦意。如願地找到了扎西家,可是客滿了,長得高大、漂亮、黝黑的扎西把我們帶到了他的阿夏家——“拉克旅館”。

我們的房子背著獅子山,極目之處的高山上密林豐茂,眼前的湖水蕩漾著含蓄又野性的種種風情,湖中央點綴著個大大小小的幾個島嶼,摩梭人就依靠著這片近五十多平方公裡、鑲嵌在2600多米海拔的高原上的、被叫做“謝納米”的“母海”,世世代代生活著,然而一旦有了現代文明的進入,這裡已決不可能是“什麼朝代、誰當政也不知道”的原始社會了,而正是這稍打折扣的原始和單純才使得我們有了駐足欣賞的可能。

門前有幾棵已經結了果的甜李樹戀戀地依在湖邊,我們一開門就可以看到湖上漂浮的海藻花,並且可以和摩梭人一樣在湖裡涮牙洗臉洗腳,房裡還有潔白的被子和床單,真地道!!

余下的時間,我們站在風很大很大的面湖的走廊上或坐在摩梭民居的祖母屋裡,聽著現在還不會寫自己名字的扎西給我們滔滔不絕地講著摩梭人和摩梭文化。當時停電,扎西熱情地給大家斟滿了“壯膽酒”,談話至今只記得幾個主要的內容了,相信他給無數人講過:

第一, 摩梭人自己稱自己為“納”,納西族應讀作“NAHI”,也就是“納人”,納西族的源頭應在摩梭人這裡。

第二, 關於神秘的“走婚”,其實全世界所有民族的人都是在走婚,只要兩廂情願就可以走到一起,這不是最新、最文明的情感方式麼?

第三, 不要去定義哪裡是“香格裡拉”,和最好的人、去到最好的地方、擁有最美的心境,那就是香格裡拉!

是有些哲理,尤其當你在瀘沽湖畔聽到這些,還和著瀘沽湖水輕輕拍岸的溫柔之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扎西自己的想法,但是在今後的生活裡我會常常想起。

在瀘沽湖是和蒼蠅搶飯吃,看你的筷子快還是蒼蠅的翅膀快了。要不是有美景相伴,誰能受得了這一片“嗡嗡”之聲?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完美的,只要有了相對的完美人們都已是趨之若騖,老遠的背著行囊、顛上不知多少個小時、帶著可以留下影子的各種機器,來這裡喂蒼蠅蚊子臭蟲,對著一汪水傻乎乎地笑,人生就是在不停追求那萬般苦裡的一滴小小蜜糖,跟旅行一樣,震撼和甜蜜只是瞬間,而這卻是生命的證據,我們對自己說“這就足夠了”。

晚上的篝火,唱唱跳跳的同麗江的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女孩子們穿了摩梭人的衣服,氣氛更熱烈一些,即使在裡格島扎西家,商業化的氣息依然不淡,不少女孩子已經跟我們一樣染了黃頭發,漂亮些的女孩也有了明星似的笑容。參加的人倒來自各個地方,包括來自荷蘭和日本的朋友也吼了幾嗓子,大伙一陣陣扯著喉嚨地狂笑,對歌時也用手電善意地晃晃對方漂亮女孩子的眼睛。大家好像也只學會了摩梭人在表達美好情感時的一句話“瑪達米”,並反反復復地跟著扎西唱。

夜色拉近了人與人的距離,在寂靜的大山林腳下,守著這一片見不著邊的水域,我們似乎也有了按捺不住要放聲歌唱的激情。

我還記得站在我身旁那個臉被劃破了皮的小男孩,叫一個十分藏化的名字,我不舍得看那張稚嫩的還在流血的臉,掏出邦迪小心的給他包起來,他小心又好奇地看著我,我突然心疼得仿佛是自己的孩子,於是又塞了兩張在他破破的上衣口袋裡,並特別叮囑了站在旁邊的那位摩梭母親。

還有扎西家的女兒——一個叫做“雪花”的羞澀姑娘,很是招人憐愛。

還有那位去年從廣州辭了工作後就一直住在扎西家的牙醫,以及他的“兒子”——那只雜交的黑色小藏獒。他給扎西拍了許多好看的照片,還幾次去西藏,跟隨真正的馬幫,有很多經歷,拍了許多精美的照片,令人賞心悅目。

………

出了扎西的家門,屋外漆黑一片,只見滿天的繁星,仿佛伸手可觸,遠處似乎隱約有漁民窄窄的豬槽船停泊。那是不屬於城市的夜,那樣單純!

我們幾個人不舍得回旅館,聚在旁邊的一個酒吧,說了許多話,一群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生活背景,幾個小時前還是陌路的人,卻交流得如此暢快,人性之美和著瀘沽湖之美,令人久久沉醉。

那一夜我們忘情的酣睡在湖畔人家。

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湖水藍藍的、透明的托著白色的海藻花,樹影、雲影和山影與這一切的倒影連成一片,朦朦朧朧、虛虛實實。我們在湖上游了半日,看到船夫大口地暢飲湖水,聽著他們哼著“月亮才上西山頭,……”,男孩女孩男人女人們都忘情地把靈魂浸在摩梭人的天堂裡。

瀘沽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那麼完美,近乎虛幻。

可我們必須下午就走。

坐在扎西家門口的亭台上,清風拂面,我們望著寧靜的湖水,一句話也沒說,這感覺就像捧著嬰兒的臉,輕輕一戳,那美就會破了。我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坐在另一邊的他:瀘沽湖真美。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突然跳下來緊緊地抱住我,在一個夢境一樣的地方,我的靈魂也變得輕飄飄地,好像浮在水面的海藻花,沒有別的話好說,我想:這一刻,瀘沽湖就是我們的香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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