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走大漠(二)

作者: 子曰118

導讀陽關古道——陽關簫與陽關酒原來來過西北,但也就只到過西安附近,真正的大漠可是第一次來。在蘭州時,由於定不到當天飛敦煌的飛機,我們曾想租一輛越野車從蘭州開到敦煌,一打聽,從蘭州到敦煌飛機的直線距離就是一千多公裡,開車的話大約得走二天多,而且期間還要穿越無人大戈壁。穿越無人大戈壁,對於我們這群沒有經歷過大漠風霜的中原人來說,可不是件容� ...

陽關古道——陽關簫與陽關酒原來來過西北,但也就只到過西安附近,真正的大漠可是第一次來。在蘭州時,由於定不到當天飛敦煌的飛機,我們曾想租一輛越野車從蘭州開到敦煌,一打聽,從蘭州到敦煌飛機的直線距離就是一千多公裡,開車的話大約得走二天多,而且期間還要穿越無人大戈壁。穿越無人大戈壁,對於我們這群沒有經歷過大漠風霜的中原人來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只好安靜的等待二天後飛敦煌的飛機了。

在從蘭州飛敦煌的飛機上,我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沙漠和戈壁,滿目褚黃和干涸,多少也算是見識到了一點兒大漠的風情了,也為我們沒有衝動地開車闖大漠而慶幸。

到了敦煌,我們決定先看陽關和玉門關,領略一下大漠邊關的風采。大漠上沒有公共汽車,只有包車走大漠了。遇到一個貌似忠厚的王姓師傅,他有一輛棗色的桑塔那,一討價還價,就同意帶我們游陽關和玉門關了。

汽車出了敦隍一直向西南方向奔去,一出市區,戈壁便出現了,只是開始還不是一望無際的大戈壁灘,可以看見遠處綿延的丘陵狀的群山,在天際起伏。平坦的公路上絕少往來的車輛,所以我們的車速很快,達到了160碼。開車的王師傅說在這些戈壁公路上開車,車速一般都這麼快,因為公路一般都很平坦,加之往來的車輛又極少。

古陽關位於敦隍西南70公裡的南湖鄉西側,是因為在玉門關的南面,而自古就有以南為陽之說,所以稱之為陽關。自漢代以來,一直是古絲綢之路南道的必經關口,因而盛極一時。而今,古陽關只有戈壁中那緩緩的沙丘頂上殘留的一個漢代烽燧——墩墩山烽燧。經過了千年風雨的侵襲,墩墩山烽燧已很難看出它當年的雄姿,更不可能想像它當年在絲綢之路上舉足輕重的地位了。

對著墩墩山烽燧的一片沙丘緩坡上,新修建了一個曲型長廊,長廊的西北邊一片較為平坦的地帶,據說就是當年古陽關的遺址所在了。再往前看,一片開闊的戈壁灘,據當地人講,那是當年的古戰場。每當大風刮過,人們可以在戈壁灘上揀到不知是什麼朝代的各種兵器和器皿的殘片,因而有一段時間這裡前來尋寶的人絡繹不絕。到了月黑風高晚上,還有的人聽到過戰馬的嘶鳴聲,錚錚的兵器擊打聲和將士們的吶喊聲……談話的當地人一副虔誠的模樣,不由得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過客不信了。

長廊的大門上有“陽光古道”四個字,大門左右有幅對聯:悲歡聚散一杯酒,東西南北萬裡程。

至此不由人不想起王維的“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那悲蒼傷感的詩句。

站在長廊向西北方向望去,祁連山終年不化的山頂白雪皚皚,似乎懸浮在半空中,像蒙著輕紗的女郎,美麗神秘。而一但邁出陽關關口,便是荒涼的戈壁和沙漠,充滿了塵沙和風暴、干涸和嚴寒,只有零星生長的沙漠植物伴著寂寞的人們。遙想當年往來的戍邊的將士和客商們,在此宴請飲酒,作別親友,作別故國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在陽關的景點門口,我們見到了一種像半坡塤一樣的東西,只是它有一個略帶弧形的嘴兒。問起那個一臉忠厚的西北漢子,說是陽關簫,我們非常驚奇,欲買,問價,答:50元一個。還價,幾經口舌,100元買了3個,喜滋滋地上車絕塵而去。並無師自通地吹起來了,當然是吹不成什麼調,只是嗚嗚作響罷了。王師傅見了問何價買得,我們得意洋洋地告訴了他,他聽了哈哈地笑起來:你們上當了,這東西也就最多5元錢一個!

啊?我們面面相覷,轉而都哈哈地大笑起來,不由得不佩服那個賣我們陽關簫的人了,生意做得可真好啊!

汽車向著陽關南邊的南湖綠洲弛去,王師傅答應我們找一個有葡萄的莊園,讓我們吃一頓陽關飯,喝一喝陽關酒,體會體會古陽關人的心情。

汽車一進入綠洲,頓時便清涼了許多,溫度起碼相差了十多度。路旁是參天的白楊樹,路邊是流淌的泉水,車停在了一個叫“大漠人家”的莊園飯店前,干干淨淨的門臉,看上去像的一個維族人的家,房前屋後全是葡萄園。飯店主人在門前用不太標准的普通話歡迎我們,一問才知道不是維族,是地道的漢族人。進了飯店,一切看上去都是干干淨淨的,很有些驚奇,感嘆這大漠深處也有如此干淨的去處。

主人遵從我們的意願,將飯桌擺在了葡萄架下。看著滿架的無核白和馬奶子葡萄,嘴饞的我們忍不住地想摘了嘗嘗,主人告訴我們,還要過一個星期左右葡萄才會真正成熟,現在雖然也可以吃,可會有點酸,但如果仔細找,也可以找相對成熟一些的葡萄。我們選大的葡萄摘了顆嘗嘗,果真有些酸,我們不死心,滿園子裡到處找,終於被我們找到了幾串稍熟一些葡萄。高興的我們連忙把葡萄拿到路邊清冽的泉水裡涮了涮,便吃了起來,只是不停地遺憾早來了些時日,沒能有福氣趕上滿園飄香,葡萄熟透的季節。

不一會兒飯菜便上齊了,還是早晨吃了早點便出發的我們早就飢腸轆轆了,恨不得將桌上的飯菜一下子全塞到肚子裡去。有人提醒:大家不是要喝陽關酒的麼?我們立刻都笑了起來:是啊,怎麼不喝呢,人生能得幾回陽關游啊!一致嚷著叫主人拿本地酒來,主人笑笑說,這裡的本地酒就只有敦隍大曲了。

可以!我們幾乎都異口同聲說道。

拿來了一瓶敦隍大曲,懂酒者打開了,不由得叫到:好酒啊!

我是能喝些酒的,可不知酒之優劣,只是由著同伴倒了一杯,大家一起舉杯,朗朗地同聲吟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哈哈……笑聲不斷了。我舉杯聞了聞,覺得酒氣撲鼻,也不懂是否是酒香,只是感覺酒精衝鼻,嘗了一點,火辣辣的液體一直流到胃裡,而且嘴裡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酒的回味。問,懂酒者說是曲香味兒。另外有個同伴則說酒不好喝,難以下咽。有人提議不喝了,因為這酒不太對我們胃口。懂酒者說:不行,既來得陽關,就得喝陽關的酒,好喝要喝,不好喝也要喝,人生難得幾回陽關醉嘛!

一席話說得我們哈哈大笑起來,不由得豪情大發:喝,不醉不歸!

醉罷,陽關東回尋故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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