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一壺熱騰騰的酥油茶,一只烤得香香的粑粑(不放鹽的超級大餅)把
我們從一夜的寒冷中暖了過來,又有體力繼續下一個旅程了。
繞過一個個山包,一片片草甸,我們來到了距縣城30公裡的碧塔海。
碧塔海被稱為香格裡拉雪域高原上最美的湖泊。在藏語中"碧塔"是指
用羊毛織成的氆氌,用以形容這片櫟樹成林,芳草如氈的靜地。我們
在入口處雇了馬匹和馬夫,便向海拔3540公尺的原始森林深處走去。
早晨8點半,天還是陰沉沉的,完全沒有30公裡外中甸縣城的明媚。由
於昨天才下過大雨,馬走的小道潮濕而泥濘。
如果把玉龍雪山比作富有活力的青年,那麼碧塔海原始森林則像是一位
遲暮的老人,他將生命死亡清晰地展現在你面前。老樹枯枝在亂石堆中
正化為腐朽,新芽綠葉卻在一邊探露頭角,黃綠色的寄生植物如同帷幔
般將一切罩在其中。"凝固","沉睡"是我用以形容這片土地的詞彙。高
原矮馬的鈴聲,正在解凍的小溪,鳥兒發出的鳴叫聲似乎並無法抵消周
圍的肅穆感。
大約45分鐘後,眼前突然開闊起來,黃綠色草甸的深處,碧塔海靜靜地
展現在你眼前。下了馬徒步走過由原始圓木鋪就的棧道,踏上半沼澤的
草甸,我們向"海"邊走去(藏胞把所有的湖都叫作海)。湖水色澤很深,
平靜憂郁。"沒有九寨溝美"同行的幾位發出感慨。雖然沒有去過九寨,
但較之照片上五色斑斕,夢幻神奇的九寨風景,我覺得碧塔海有著一種
不同的吸引力,對我而言,他們的區別就像是一雙富有魅力的藍眼睛和
一雙靜靜的黑眼睛。踩在松軟的,由歷經百年的腐殖質覆蓋的林間小道
上,我們開始環湖而行。我沉浸在碧塔海神秘憂郁深邃綿長的眼眸裡。
下午闊別了碧塔海,我們來到了距中甸11公裡處的納帕海。五月斷水期
的納帕海實際是納帕草原。看到草原上自由奔跑的馬兒,我禁不住又化
了30元讓一個小藏胞帶著我策馬揚鞭了一回。一路飛奔之後,真是舍不
得跳下座騎。一旁的小W,苦笑著說"ONE MANSFAVORITEISANOTHER
MANSPOISON"。可憐的她早在第一天上雲杉坪時就在三小時內磨破了
屁股,這兩天正在"談馬色變"呢。小W,小F和我是我們一行中的"老弱病
殘"。我從麗江一吐開始就基本"絕食"了,小W則犯了嚴重的"失眠症",
半夜裡只要聽到有人翻身就問"幾點了,多久才能起床?",小F在高原上
發了燒,好在"泰諾"救了他。看見草原上的打靶場,我們三個也躍躍欲試,
准備"彎弓射大雕"。小F"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居然一箭命中紅心,可惜箭
沒能最後在靶上站住。我的箭出乎意料地落在了自己的腳下,好生窘迫。
小W索性擺了個射箭的姿勢,拍完照後,就把箭交還給了藏族大媽,然後
自我解嘲地說:"沒見過比我們更弱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