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之旅:夜郎的天空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黔之旅:夜郎的天空 夜黑風高~~~武俠小說看多了,免不了“觸景生情”。這樣子黑燈瞎火地摸進“夜郎國”,當然不敢自大。缺少了想像中浪漫的“星星點燈”,夜月下心不由得慌慌然。 都是航班“惹的禍”!龍洞堡,聽起來就“很江湖”,又夠神秘的,偏偏還荒郊野嶺的。多虧預訂的賓館來接機,司機師傅又雷打不動地“遵約守義”,要不然俺真的成了“驢黔技窮� ...

黔之旅:夜郎的天空



夜黑風高~~~武俠小說看多了,免不了“觸景生情”。這樣子黑燈瞎火地摸進“夜郎國”,當然不敢自大。缺少了想像中浪漫的“星星點燈”,夜月下心不由得慌慌然。

都是航班“惹的禍”!龍洞堡,聽起來就“很江湖”,又夠神秘的,偏偏還荒郊野嶺的。多虧預訂的賓館來接機,司機師傅又雷打不動地“遵約守義”,要不然俺真的成了“驢黔技窮”啦。 黔之旅!在我固執的腦海裡:殘陽如血的遵義城、飛瀑如簾的黃果樹,和那終年雲蒸霧繞的梵淨山,構築成另一幅色彩斑斕的高原映像。而今吸引觀光客們紛至沓來的,則是黔東南和荔波“點綴”過了的原生態。 這次的雲貴之行,重心放在了鬧熱的“彩雲之南”。貴陽算是第一站,也可以說是路過經停。“夜郎之國”的貴州,讓人心儀的風光實在是太多啦,如果非要選擇的話,光憑那曾經的赤色和酒香,我還是把遵義放在了首位。其次是黃果樹,貴州省過去的名片和招牌。然後才是梵淨茹石、苗族風情、侗寨鼓樓、荔波七孔…… 一覺醒來,以為漸行漸遠的記憶,倏爾清晰了起來,窗外仍舊這般的陽光明媚,台桌上的遵義圖片,靜靜地瞪著我,俺知道追索那一筆“情債”的腳步聲已經臨近。社區內《從黎平到遵義,走在歷史的問號上》和《劉小三的來信》的游記又頻頻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緊隨而來的點滴印像催促著我,重新走在了晨曦中的貴陽街頭。 喜歡早起“掃街”的我,此次並沒有漫無目的地閑逛,像有預謀似的“直奔主題”:在火車票代售點,輕松且又周折(電腦卡機)地訂好了三天後從貴陽開往昆明的車票,並辦妥和咨詢了前往遵義、赤水,安順、黃果樹的班車時點,才拾掇起貌似悠閑的神情,走近了南明河上的甲秀樓。 【墨色甲秀樓】

談起甲秀樓,總讓我不由得想到了“甲天下”的桂林山水。相比較起來貴陽算是謙遜的,只在“科甲挺秀”層面“自吹自擂”罷了。桂林卻是“恬不知恥”地論起了“天下”,當然那並不算是“夜郎自大”,畢竟不是自個“哄抬”的。只不過吹捧的話聽多了,美女都真以為美人似的。要說黃鶴樓、騰王閣、岳陽樓和蓬萊閣這些個亭台樓閣的“四大美人”,也非天生麗質,只是多了些王侯將相、文人墨客們的題詠和追捧罷了。 甲秀樓偏隅在“地無三裡平,天沒數日晴”且人煙稀少的西南高原,怎麼著就不許“夜郎自大”來著?用現在的觀點應該屬於有自信和個性張揚的“劃時代”經典。尤取是那敢與獸中之王“叫板”的《黔之驢》,即使最終“技窮”而死,不也“死得轟轟烈烈”嗎?為什麼就單贊揚“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又譏諷起“黔驢技窮”?明顯就是我們批評的——美國及西方式的雙重標准嘛。 一路上這樣胡思亂想地來到南明河邊,鰲磯上歷經風霜的甲秀樓,雖說落伍啦,但依舊傲骨聳立著。連“後來者居上”的都沒敢小瞧,肅穆般地向著曾經“六生六滅”的前輩行著注目禮。九孔的浮玉橋,先前又叫江公堤,過了橋頭的涵碧亭,站著的就是南明河上的鰲磯了,來到三層三檐的木質閣樓前,門是鎖著了的,開放的時間未到。睡在裡頭值班的人,這會兒起來了。通情達理的他,違規地“法外開恩”,咱也不能讓人家犯錯誤不是?別誤解哦:我還是一個門票收集的“發燒友”啦。 跨入樓內,迎面透著一股參雜的墨香,原來是藝術沙龍布展的書畫墨寶。蹬著咚咚作響的木梯,上來的二樓,略顯窄小的大廳,圍了個紀念品小賣部。匾額“甲秀樓”的三個大字立在了頂層,由此遠望,黔靈山景蔥蘢翠綠,市井街肆氣像萬千。除此我惟有默默地回味一番古人們穿越時空的詠頌就足夠了,長聯前懵懂地仔細讀來,只覺得和書本上的昆明大觀樓之聯,如出一轍的氣勢磅礡。出售紀念品的人說,經考證甲秀樓長聯有三種版本。選了一本比較正統的做為留念,想像著待到春城昆明就該“珠聯璧合”了。 ——當然還得去蓋個郵戳吶。 附錄甲秀樓的長聯: 五百年穩占鰲磯,獨撐天宇。讓我一層更上,眼界拓開:看東枕衡湘,西襟滇詔,南屏奧嶠,北襟巴夔。迢遞關河,喜雄跨兩游,支持岩疆半壁。恰好馬矢碉隳,烏蒙箐掃,艱難締造,裝點成錦繡湖山,漫雲築國偏荒,莫與神州爭勝概; 數千仞高居牛渚,永鎮邊隅。問誰雙柱重鐫,頹波挽住?想秦通僰道,漢置牂牁,唐靖矩州,宋封羅甸。凄迷風雨,嘆名流幾輩,留得舊跡千秋。對此像嶺霞生,螺峰雲擁,緩步登臨,領略些畫圖煙景,恍覺蓬洲咫尺,擬邀仙侶話行蹤。

【紅色遵義城】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毛澤東詩詞,《憶秦娥·婁山關》 遵義,像井岡山、延安和西柏坡一樣,既是中國工農紅軍一路走出的革命聖地,也是我心目中紅色之旅“春夏秋冬”的那一座座殿堂。 當大巴奔馳在“貴遵高速”上,我的思緒也旋即晃回到猶如“七月流火”的長征之路。瀕臨絕境的工農紅軍,從紅都瑞金“轉戰”以來,在廣西道縣衝破了“第三道防線”,也免除了“石達開第二”的歷史悲劇,卻在這“湘江之戰”中損兵折將,傷亡大半。途經貴州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以“貴人峰”而得名的省份,竟然真的成了彌漫著哀怨悲傷情緒的紅軍降臨“貴人”的“貴地”。正如後來歌曲所唱的“大救星”一樣,毛澤東在遵義城內發生的這次有爭議的“變故”中,爭得了發言權和領導權,並迅速地扭轉了紅軍的頹勢。所謂神來之筆的“強渡烏江”、“四渡赤水”,終究使得紅軍跳出了國軍的重重包圍,避免了滅頂之災。由此確立了老毛在共產黨和紅軍當中不可磨滅的神話地位,“而今邁步從頭越”的代價,就是“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奔馳了兩個半小時,崇山峻嶺之間的遵義城總算映入了眼簾。帶著些許涼意的風兒拍打在臉上,居然是那麼的熟悉,隨之鑽入鼻孔的還有那帶著縷縷山野的清新氣息。我就這樣子在柔和夏陽的簇擁下,走在了遵義。 跳上一路公共汽車,沒一會兒功夫就轉到了繁華熱鬧的街區。置身在貴州人的車廂內,確切地說是擠在遵義城的人堆中,耳朵裡全是“外語”,幸好遵義會議會址“地球人都知道”。一位熱心的大媽抱起孫女給我騰了個座,就這樣“順水推舟”地家長裡短開了。在老人的比劃下,我在一個大廣場下了車。 一條青石板的小道,使我信步走來。兩邊都是高矮不一,灰白相間的圍牆院落,“枝枝紅杏出牆來”的是法國梧桐。這裡的行人不多,一種寧靜中透著醇厚歷史的涼風習習而來,令我有了種從興業路一不小心拐進石庫門新天地的似曾相識(當年在上海,尋找著“中共一大會址”和另兩次會議會址)。 一幢磚木結構的高牆大院,冷不丁出現在了眼前,那狂草的匾額不用猜就是毛澤東的手筆——遵義會議會址。也許是臨近中午,旅行團的隊伍都已退潮。也好,開會的地方就需要這般的安靜。買了不菲了門票(現在也許不用了),走入了這座原國民黨25軍師長柏輝章的府邸。中西合壁的兩層樓房,建造年代並不久遠,卻是遵義城內首屈一指的“豪宅”。1935年1月的一天,長征途中的紅軍攻破了“雄關漫道真如鐵”的婁山關,占領了遵義城,這裡便成為了紅軍的司令部,數天之後一場會議就在這裡二樓的一間房內召開。參加會議的人事先都不敢相信,這次會議居然能夠彪榜史冊。連劇烈反對者們都沒料到,這場“奪權政變”竟然能夠改變紅軍的命運。歷史偉人的權威,正是從這間曾經煙霧縈繞、臉紅耳赤、爭吵不休的房內開始的。當時走進這幢磚木樓的毛澤東,其實並沒有住在這裡。換句話說,他還沒有資格住進司令部。而是和洛甫(張聞天)、王稼祥在城內的另一處宅院裡打通鋪,他們早就在一路上的“同病相憐”中“串連結盟”了。打下遵義後,又扎堆在一起。這不能不說是博古(秦邦憲)的“失算”,自從離開瑞金那會兒,“心慈手軟”的他就沒聽從李德的勸告,讓毛澤東留在蘇區。否則,憑老毛的名氣,最終的命運並不會比瞿秋白、何叔衡好到哪裡去,就算項英、陳毅不也九死一生。從老蔣或李德敏銳的政治角度看——真乃天不助之也! 歷史總是這樣令人“扼腕”的,倘若當時的秦邦憲是張國燾,結果會怎樣呢?會師後還會有“北上南下”的分裂,以及最終“西路軍”全軍覆沒的慘劇嗎?假如遵義會議後“潰逃”至西北的紅軍遇上的不是張學良和楊虎城,沒有了“雙十二事變”,結局又將如何呢?如果“蔣委員長”在“剿匪”和清理“地方軍閥”的關鍵時刻,日本沒有發生侵華戰爭,真的就能“安內”並一統河山嗎? 正如“莫斯科不相信眼淚”一樣,歷史就是歷史,沒有假設。婁山關前,赤水河畔,這樣的槍炮聲、吶喊聲和慘叫聲一直交織在耳邊,難得“天沒數日晴”的雨絲讓我遇上。打開醇香的茅台,和天地來同銷這滿腔的慨與慷。 是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換成熱播中的“主旋律”電視劇《沂蒙》裡“老落後”(李忠厚)的話講:賭場上的錢不是錢,戰場上的人不是人! 【綠色黔靈山】 二進貴陽築城,黔靈山一游是必須的,尤取那麒麟洞。選了家靠近黔靈山的客棧,於靜謐的夜空下早早地“偃旗息鼓”,又在鳥語花香中“直道君行早”了。 來到山腳下,“更有早行人”都在“我的地盤我做主”啦,打拳的,練操的,唱曲的,玩陀螺的,無不悠閑自得。有位老者則提著桶水和一支拖把大的筆,在地面上走起了“龍蛇”,書畫出人生歷練過後的從容和淡定。 煉山的人,也從一開始的三三兩兩了,慢慢地多了出來。枝頭的鳥兒又吱吱喳喳地醒來,走在石階上,眼裡的黔靈山不禁靈動了起來。滿山遍野的綠意,更襯托出了這片山林的空靈。或許是山中已沒了老虎,萬綠叢裡的猴子才這麼的“目中無人”。居然都像我們在動物園裡的眼神,看著路過的人們。彪悍的“山寨王”還搞起了“劫富濟貧”的“耍人”,才不管什麼“修路”和“栽樹”的藉口。“越貨”不假,不過最多也就傷傷人罷了,主要還是猴人之間缺少必要的“溝通”。有些游客還停留在逛動物園式的思維,以為給“寵物”們喂食,理所當然地“禮多人不怪”。孰不知在山林野性的輕重,不遵循“叢林法則”的,“流血事件”終歸是咎由自取。

兩手空空的我,盡管“惺惺相惜”的“流水有情”,“人家”看都不看俺一眼。旁若無人地在枝頭上跳躍著嬉戲著,該干嘛干嘛,連“生兒育女”都沒有遮遮掩掩。逢有“施主”路過,光天化日下也敢“坐而論盜”。面對這群“車匪路霸”,卻有一位懂“猴語”的老者,天天在“誨人不倦”地開化著。說來也怪,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的猴兒們,一見到這位“孔夫子”,都乖乖地“修身養性”了,假以時日搞不好又會出個把“者行孫”的精靈來。瞅著如此精彩的“人猴”對話,我除了目瞪口呆和嘖嘖稱奇外,還曾誤以為是那動物園訓獸師的秀場啦。 通過猴子們的地盤,來到了“九曲徑”。之前咱把黔靈山的游覽圖爛熟於胸,所以看到這路標,就知道向左走是通往像王嶺下的弘福寺,向右走就是去往杖缽峰前的麟麒洞。先左後右,一般都符合事物和人性的最原始規律。 由“九曲徑”沿著“之”字形的台階“扶搖而上”。在第一個拐彎處有一座六角飛檐的亭子,匾額是用隸書題寫的“旯性明心”。這個“旯”字用在“性”前,還真沒“明心”來得明白。路拽回來又見一石碑刻有神像——邱真人贊純清覺祖靈,不知這位邱真人是否彼真人。再往上的那一捺上還有座涼亭——“洗缽池”,小小的池子裡飄流著些許的浮萍。從此抬頭仰望,只見山頂之上一個大大的“佛”字,在朝陽的照耀下佛光萬丈。原來弘福寺就在眼前啦,加把勁上了山來,一片開闊的高山盆地。山門前是一座龐大的“九龍浴沸”群,繼續演繹著佛祖釋迦牟尼佛誕生時,九龍吐水為之沐浴的場景。石壁上還懸掛著一塊“福”字銅牌,據說能摸中者福運非淺。 兩旁羅立著的是弘福寺列位高僧、方丈的數座舍利寶塔。院牆岩壁邊鐫刻的有董必武董老的手筆:“黔南第一山”。或許煉山來得早,以至弘福寺的凡門尚未開啟,僧侶們還在做著早課吶。趴在門縫邊細聽,梵音繚繞,木魚陣陣,偶爾的晨鐘,回響在寂靜的山野,顯得尤其的空靈。看了看碑文的介紹,了解了些許該寺的來歷:公元1612年,赤松和尚攀藤附葛地上了黔靈山,見此處萬峰環抱,風生水起的,遂發願在此造廟。歷時32年,在山林領主羅妙德居士的慷慨施舍,以及巡撫曹中吉的督建和赤松和尚親力下,一座佛教的殿堂終於在黔靈山上落地生根了,寺廟前也依山勢築就了蜿蜒曲折的“九曲徑”。

回歸原點,再向右邊的杖缽峰東去,約莫半個小時便來到了慕名已久的“麒麟洞”。既然名曰“麒麟”,就因洞口有一對麒麟狀的鐘乳石,長得巧奪天工、惟妙惟肖。而實際上讓“麒麟洞”聞名於世的則是這裡曾經關押著發動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的罪魁禍首張學良將軍的軟禁居所,而且“蔣委員長”到貴陽督戰時也到此探望過這位八拜之交的兄弟。 走進麟麒洞內,望著布展的圖片,和原樣擺設的居所,我想起了張學良將軍一生的 “豐功偉績”:“東北易幟”和後來的“西安事變”。前者讓蔣介石在北伐中統一了中國;後者卻又使蔣公的“高瞻遠矚”功虧一簣,付諸東流,乃至演變到全民皆兵地陷入了戰爭的旋渦——生靈塗炭,失政亡國。蔣總裁讓他活著,並不真是“兄弟情深”,或者世上揣測的“枕頭風”,而是要讓他親眼看看。所以傳說中張學良晚年寫給他中正兄的那一紙懺悔書,十有八九可以斷定確有此事!我甚至可以想像出老蔣的仰天長嘆和噓唏——娘希匹!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白色黃果樹】 蓋余所見瀑布,高峻數倍者有之,而從無此闊而大者…… ——(明)徐霞客 瀑布看多了,還是黃果樹和壺口的瀑布令人震撼。黃河的壺口瀑布,看的是萬馬奔騰,咆哮如雷的氣勢恢宏。而真正如簾似布的則惟有黃果樹了,有人不禁要說,您那是“桂林時代”啦,怎能對九寨溝瀑布群視而不見呢?其實我指的是寬大如布的字意,這僅是狹義的一家之言罷了! 對於能夠隨器賦形的水,我與生俱來就有一種恐懼感。這並不因為我是個“旱鴨子”,也跟我生活在海邊無關,而是那種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發自內心深處的敬畏,所以比較樂山的我,談不上怎麼“玩水”,更甭說什麼“下海”啦。真要和水套上近乎的話,我倒喜歡下雨天,特別是夜雨,躺在床上聽著巴蕉葉上“劈嚦啪啦”的雨聲,隨著濕漉空氣,雲裡霧罩地神游。雨後的清晨往往是爽朗純淨的,氣像預報說,最近安順地區下了幾場大雨。因此在策劃貴州之行上,我把黃果樹瀑布放在了最後。這是明智的,以前常聽說黃果樹的水量越來越疏松啦,枯水啊之類的事情。然而雨後的山洪也是比較混濁的,自然是無法十全十美的。 終於靠近了黃果樹,一樣因撞擊而咆哮的轟隆聲響,聽起來非常耳熟。門票改成了可以郵寄的明信片格式,景區售票門口的一些熱心人正在招徠著所謂的“生意”。雖然我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免費午餐,但聽聽也沒壞處。有人拉住我說,請導游講解,不但可以省下門票的折扣,而且還免費帶去看上游的瀑布。講解,除了背些數據和一大堆八杆子打不著的地殼運動外,最多再附會些許愛情呀、神話傳說罷了。門票折扣倒是有實費,不過對於門票收集者來說,還是找“公家”的比較牢靠。至於上游新開發的瀑布群,到過九寨溝的我並非已經麻木不仁了,而是覺得黃果樹瀑布這一根深蒂固的畫面,正如相親時的照片,只要真人和像片對得上,還有必要去追溯她過去長得啥樣嗎?弄不好還大倒胃口吶。不過,但凡是人,總有種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癖好,譬如看到了美女模特,巴不得連那少得可憐的衣裳都不要才好。這也是一種不可同日而語的審美觀,但比較容易疲勞,也會產生對現實的不滿,像極了閩南地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西北雨”。 進了這片曾大量種植柑桔樹,又以果實長得桔黃色而得名黃果樹的景區。了卻了多年來夢想著有如走入黃山迎客松一樣熟悉而又陌生的圖畫中,做一回畫中人。剛好苗族人的服飾,在瀑布前也有出租,這或許就叫做市場經濟吧。在遵義會議會址前當了回“紅軍”的我,在這裡又意猶未盡地扮了個苗王,可惜沒有銀光閃閃的苗家女子相襯托,少了一道亮麗的風景。攜程游記作者小組長的那組黔東南風情照,曾讓我羨慕不已。 鼓搗後,才遠遠地凝望著這面如簾似布的飛瀑,不斷地變換著“熒屏”。不用擔心游人如熾的喧鬧,因為誰也比不了這自然之音的宏大。氤氳中隨波逐流般地一步一步地靠近,躍入鏡頭的圖像,越來越像家裡餐廳中的油畫。沿著開辟的棧道,向瀑布深處走來。水氣已濃稠得隨時可以讓人成為了“落湯雞”,披起雨衣卻護不了眼鏡的不濕,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進了瀑布。水簾洞裡出來,盡管沒有“洞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的滄桑,但經歷了風雨的洗禮,彩虹還會遠嗎? 這會兒反倒萌生了一種想逃離的念頭,完成“使命”的感覺,猶如革命成功後(九死一生)的戰士們一樣,心忽然失重啦。待耳根清靜了下來,回過頭來再遙望一眼黃果樹瀑布,竟然升起了一絲的留戀。

【雨色安順街】 選在安順等候T2079次列車,是臨時的投機取巧。票是事先訂下的,來了黃果樹才曉得離貴陽近百公裡的安順,是前往昆明的必經之路。也就沒有折騰三進貴陽了,預量出的一個下午,除了在黃果樹景區多徜徉些時間外,安順街也納入了溜達的計劃。帶著黃果樹瀑布的些許濕氣,來到了“畫景天成”的安順小城。聽說安順府的文廟,平壩的天台寺,龍宮、紅楓湖都不錯。 在同車回安順的路上,邂逅了一位“本土”的小梅,在街上開了家文印店。鋪子裡喝茶,聊到風土人情時,才得知王若飛就是貴州安順人。原打算到老城北街王若飛故居走一遭的,天卻沒有征兆地下起了傾盆大雨。那家伙大得即便穿上了雨披也擋不住,只從店鋪趟到火車站,都快成了激情滿溢的“詩”人啦。 上了火車,窗外則變幻出雨過天晴的絢麗彩虹。喧染的晚霞,看起來血紅血紅的。咣當的列車開往的是“彩雲之南”的春城昆明。

2005年7月14~16日游歷貴州的貴陽、遵義和安順三地 2009年12月7日,大雪,追憶《旅行日記》 2009年12月12日,成稿於寸本堂


精選遊記: 貴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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