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明珠——西行游記之二

作者: 法端

導讀10月19日今天早飯之後,我們10:00准時出發去天山天池。由於天山天池處於哈薩克族的聚居區,因此,劉小姐一路上就給我們介紹了哈族的風土人情。哈族是一個游牧民族,至今仍保持了較為完整的游牧民族的特征和習慣。哈族有個非常有名的風俗,就是“姑娘追”。姑娘追是草原上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的一種方式。如果草原上有誰家裡結婚,就要邀請整個草原上所有的人來參加� ...

10月19日今天早飯之後,我們10:00准時出發去天山天池。由於天山天池處於哈薩克族的聚居區,因此,劉小姐一路上就給我們介紹了哈族的風土人情。哈族是一個游牧民族,至今仍保持了較為完整的游牧民族的特征和習慣。哈族有個非常有名的風俗,就是“姑娘追”。姑娘追是草原上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的一種方式。如果草原上有誰家裡結婚,就要邀請整個草原上所有的人來參加婚禮。而舉行婚禮的這戶人家,要負責挑選一個平坦而寬敞的地方給未婚男女舉行“姑娘追”。由於,哈族是游牧民族,平時大家都在草原上放牧,很少有機會見面。所以,年輕的小伙子就要趁著這個機會來挑選自己的意中人。“姑娘追”分為去程和回程。去程時,一般都是小伙子單獨邀請姑娘望遠處僻靜之處去,姑娘一般是不能拒絕的。小伙子在這個時候盡可以大膽地向姑娘表露心聲,無論說什麼都可以。而一旦到了回程,姑娘就要揮動鞭子抽打小伙子。如果,在去程時,姑娘已經對小伙子有了好感,那麼這個時候姑娘一般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並不真打。而如果姑娘不喜歡這個小伙子,而且在去程時小伙子的輕薄話說得太多,那姑娘就會不客氣地真打。這個時候小伙子除了抱頭鼠竄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帽子不被打落,因為當地有一種說法,如果帽子被打落了的小伙子,今後就沒有姑娘再願意嫁給他了。

導游還介紹了哈族人留客的習俗。哈族由於是游牧民族,平時在草原上難得遇到一個人。所以,一旦有遠方的來客,都會熱情相待。他們會留客吃飯。留飯時,先要牽一頭羊在氈房外面走來走去。這時,客人千萬不能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辭,要誇這家人會放牧,把羊養得這麼肥壯。而客人這時也應該明白,當主人把羊牽到氈房外走動時,就意味著主人要宰羊待客了,而且是告訴客人,待客的羊是當場宰殺的,不是他們自己吃剩下的。主人一般會把宰好的羊做成四樣飯菜,就是手抓羊肉、手抓飯、烤羊肉串和羊湯。用過餐後,主人也不會放客人走的。因為,按照哈族人的風俗,如果誰家的客人在太陽落山前離開了,那麼對主人來說就是莫大的恥辱。因此,主人都會留宿。按照哈族的習俗,給客人留宿的位置,就是他們家女兒的邊上。但是在兩個鋪位之間會加一條紅線。第二天早上,如果紅線被動過,或者客人還有什麼別的不軌行為。那麼等待他的只有全村人的鞭子。

一路上大家一邊聽著導游介紹這些哈族的風土人情,一邊聽著新疆民歌。車窗外,一邊是一片荒漠戈壁,而另一邊則是成片的防風林。在防風林間,還有一條條干涸的小河的河床。進入深秋後,新疆不少河流都斷流干涸了。

到天山腳下,我們看到了大片的雲杉林。山上也是成片的樹林。今天天氣晴好,氣溫也比前幾天略有回升。但是在天山腳下還是能感覺到絲絲涼意。我們一行人都穿上了厚重的冬裝。我們先在一戶哈族人家裡聯系了午飯,挑選了一頭羊,他們當場就宰殺了。或許是第一次看到一頭羊被殺,大家一時還有點接受不了。很多人沒有去看。哈族人吃羊是不吃皮的。而且,按照伊斯蘭教的教規,是不能喝任何動物的血的。因此,哈族人宰羊就非常有特色。他們先要把羊血全部放掉,然後在羊的後腿上拉一個小口子。從這個小口子裡往裡面吹氣,直到把羊吹成一個小氣球,這樣就可以直接剝皮了。我們還在氈房裡喝了奶茶,歇了歇腳,然後繼續上路。

從山腳下轉乘景區的區間車上山,半路上就看到了西小天池,據說是王母娘娘洗腳用的。最後一段山路則是自己走上去的。一路上可以看到山崖上的積雪。大家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擺出了各種姿勢把自己和雪景都留在了底片上。終於來到天池邊上。

天池果然名不虛傳。這個面積4.9平方公裡的淡水湖是冰川刨蝕而成的。湖水清冽,由天山積雪融化形成,即使在夏天也不能游泳。我們站在天池邊上,看著湛藍的天、雪白的雲、清澈的湖水,遠處山上還有殘雪未化,而山上的空氣又是如此清新,宛如一個大氧吧。真是令人感覺到心曠神怡。我們開始繞湖一周,由於天池不大,我們繞行一周也只有花了1個多小時。一路上,我們跟著導游,隨著山勢忽上忽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東小天池邊。東小天池又稱為黑龍潭。而這裡最吸引我們的則是東小天池的源頭,被稱為懸泉飛瀑的一個瀑布。導游說,我們運氣好,由於前幾天剛剛下過雪,這幾天又氣溫回升,把雪融化了,使原本已經斷流的這個瀑布又重新恢復了生機。而且,水量比夏天時還要大。我們沿著山路往下走。一路聽著溪流歡快的聲音,看著水流在山澗中跳躍著前進。溪邊的積雪由於被大樹遮擋住,照不到太陽,一直未化。我們就爭相拍下了這個難得的雪景下的瀑布。

下山時,經過2個半小時的活動,大家都感覺到飢腸轆轆。回到上山時聯系的那家哈族人家裡,他們已經把香噴噴的飯菜都准備好了。氈房裡已經升起了火爐,暖洋洋的。首先端上來的就是手抓飯。手抓飯是用羊肉、胡蘿蔔和米飯一起炒成的。紅彤彤的顏色非常好看,也非常可口。只是我們這些人都不得要領,不會用手抓。當地人都是用三個手指頭穩穩當當地把飯送到嘴裡的,我們就只能用小勺了。接著是手抓羊肉。手抓羊肉是把羊肉放在清水裡加鹽煮的,端上來之前還放了洋蔥,香氣逼人。接著就是大名鼎鼎的烤羊肉串了。這道菜最受歡迎,上來多少就消滅多少。最後是羊湯,羊湯裡除了放點鹽,別的佐料都沒有,但是還是感覺到非常鮮美。這和這裡的羊是放養的有關。由於當地沒有污染,所以當地有俗話說,這裡的羊是“走的黃金路,喝的礦泉水,吃的中草藥”,羊肉就沒有膻氣了。不過,吃飯時還是有點小插曲。一個同事的腳趾頭被地上的碎玻璃渣扎破了,這是我們這次出去第一次付出的血的代價。哈族是個豪爽的民族,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我們也入鄉隨俗,想學他們的樣子。大塊吃肉問題還不大,但是大碗喝酒,對我們這些來自江南的人就有點勉為其難了。我們只能學著他們的樣子,拿大碗倒酒,不過喝的時候還是只能小口慢嘬。不過,嘴上還是一個勁的干,好像喝了多少酒一樣。最後一共才干掉2斤半43°的“伊犁王”。吃飽喝足,大家盡興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看到兩邊山上有很多羊群正在覓食,和天上的白雲連在了一起,不仔細看,分不清哪些是羊,哪些是雲。

我們回到烏市,參觀了烏市的天山毛紡廠。這家工廠主要生產羊絨制品,產品主要供出口。不過,由於羊絨是出山羊身上的,而山羊喜歡吃草根,對草原的破壞力很大。因此,大家還是沒有買任何東西。

從毛紡廠出來,我們去了紅山公園。這裡是烏市的制高點,可以鳥瞰全市。山上塑有“睜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林則徐的雕像。他緊鎖的眉宇間流露出憂國憂民的焦慮。回想當年他因為抗擊英帝國主義的侵略而被發配到新疆。而今天,我們的祖國正遇到百年來的盛世,我們心中感到由衷的驕傲。

在紅山公園裡,我們還意外地發現了一座佛寺。在這裡伊斯蘭的世界中,居然會有一個佛寺,引起了我們的興趣。佛寺的面積不大,香客也少。我們一行人就幾乎是所有的游客了。寺廟叫大佛寺,風格和內地的略有不同。看不到我們這裡寺院常用的黃色,全部采用紅色,佛像也帶有西域風格。導游介紹說,十三世紀前,整個西域都是信奉佛教的。十三世紀後,經過幾百年的政治變遷和戰爭,最終伊斯蘭教在這裡確立了絕對的統治地位。

從紅山公園出來,我們逛了烏市的市容。在這個人均收入並不高的城市中,我們發現這裡的消費能力卻是驚人的。不僅名牌專賣店鱗次櫛比,而且還顧客盈門。

晚上我們到具有濃郁維族風格的連鎖飲食店安居爾去吃晚飯。看到菜單我們就傻眼了,根本不知道上面的點心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只能挑幾樣我們還能猜得到的吃。我們點了馕包肉。端上來一大盤,而且是肉多馕少。我們幾個把馕消滅個精光,但是那堆肉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看來這裡的人實在,東西也實在,給的分量絕對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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