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第一次親密走近

作者: 藍小艾

導讀邊走邊愛——陸行東南亞之六 河內:第一次親密走近 我在Prince57住下,6美金的風扇標間,Rm302。前台的越南小子說,2美元的床位長期爆滿,Always Full。他重申,裂開嘴,大笑。 河內。首都。我在這個城市只停留了兩天。驢友都不愛河內,說它太亂,太雜,不夠唯美。第一眼的河內,我也被小小的驚嚇到:摩托大軍真的很強悍,還劍湖區真的到處是李鬼的Sinh Cafe,美金的彙率 ...

邊走邊愛——陸行東南亞之六

河內:第一次親密走近

我在Prince57住下,6美金的風扇標間,Rm302。前台的越南小子說,2美元的床位長期爆滿,Always Full。他重申,裂開嘴,大笑。

河內。首都。我在這個城市只停留了兩天。驢友都不愛河內,說它太亂,太雜,不夠唯美。第一眼的河內,我也被小小的驚嚇到:摩托大軍真的很強悍,還劍湖區真的到處是李鬼的Sinh Cafe,美金的彙率真的很糟糕。幸好,我已在路上,在路上,就什麼都可以被忽略的。

信步閑庭。地圖上近在咫尺的升龍水上木偶戲院,繞來繞去都找不到。問路,越南人很熱心。我並不確定她是否真的聽懂,大概,連目的地都不清楚。但她召喚來一批人,商量一輪,統一意見,然後指一個方向。數次,都無例外。幸好,半路覺得不對勁,怎麼會越走越遠?Prince57的越南小子說只是幾步路而已。

再問路。遇到一對定居河內的香港母女,“走錯了,完全相反。你往回走,有細路仔玩的紀念碑旁邊就是。”在異國聽到粵語,突然覺得很親切。暗自反省:莫不成第一天出來就犯了思鄉病?快快打住。對於初到河內的游客,前往升龍水上木偶戲院看戲幾乎成了例行公事。人多,價漲,票價翻了一番。傍晚五點,買到最早的票已經是晚上8點那場,普座,40,000盾。

接下來去哪裡?沒有目的地,我只是在36行的窄巷裡漫無目的的晃。傍晚的菜市場,被綁住的蟹沒了平日的張牙舞爪,熟食就這麼擺放了一地,水果青菜都很水靈,昏黃的燈光下,一派市井生活的氣息。

我沒想到會在菜市場出口見到Huy Hung Gallary。印像中這種畫室,該和菜市場隔離得很遠才對。畫室的主人,是個年輕女子,我舉起相機以眼神詢問。她只微微一笑,點頭,“Help Yourself.”我沒有和她深談,只是靜靜的看著。畫室裡,兩個年輕的男子,非在創作,只在臨摹。濃濃淡淡的塗料,經由畫師的手,深深淺淺的蕩漾開,鮮活成《戀戀三季》裡火紅的楓葉。這些畫,我從北到南,看了一路,不曾消停。還是大愛那些戴著鬥笠的奧黛女子,和那些一身橙黃的僧人,以及紅橙藍綠紫俱全的窄房子。在藍天白雲的掩映之下,怎麼看都不厭。

城市自有個性,河內至少是包容的。也許,在這裡,所謂的雅與俗,本身就不可分割。後來,在幽深的巷子,見到許多這樣的臨摹畫室。它,本身就是這個城市的一部分。

晚上的水上木偶戲,沒有太大驚喜。它,只是木偶版的越南水上人家。牧童放牛吹簫,農家插秧放水,小孩戲水抓魚,為官者榮歸祭祖,甚至是節慶的舞龍舞獅……這些,殊途同歸,珠三角,越南,並沒太大的不同。只是,演出者半身浸泡在水中,舞動木偶,這樣的敬業精神絕對值得鼓掌。

晚上11點,還劍湖區遭遇短時間停電。Prince57點上蠟燭。我在樓下看熱鬧,跟越南小子學越語。河內,Hanoi。他一直試圖糾正我的發音。你的發音不像越南人,不夠Local。他說,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這個可愛的男生,每次見到我都會用僅會的中文說,“你好,我愛你。”我微笑,向他解釋過那三個字的意思,他也只是笑,笑得更歡,“Its OK. 我愛你。”也許,是我們想得太多。這三個字,可以再簡單不過。


(huyhunggallary:中間那個就是店主mm,我很愛這樣的小)



(橙紅色的僧人:我喜歡這種飄逸的姿態,如在凡塵游走)



(prince57不遠處的pub:燈光氤氳成曖昧的紅,都是外國)

日期:2009.09.11

天氣:晴朗,午後轉雨

行程:還劍湖一帶-文廟-越南藝術博物館-巴亭一帶

七小時的瘋狂單車?

暴雨中的摩托車陣?

我和愛車在路邊躲雨。下雨的河內,摩托車陣讓人觸目驚心。我這個有近20年車齡的No.1單車好手都得提心吊膽,冒雨慢爬。我看不懂越南公交車牌,又愛走走停停,於是選擇了自行車繞城。還劍湖一帶的大街小巷,裡裡弄弄,隨便轉,不需考慮方向。若真的迷路,跟著三輪車夫和背包客就能走出。

騎行。路過36行。都是窄小的街巷,熙熙攘攘,過去,一行只賣一類物品。現在,自然是大雜燴。還劍湖一帶,到處是橙黃的歐式房子,偶爾在巷子深處會有別致的咖啡館,裡裡外外,越南人,外國人,都坐在矮凳上,就一杯滴漏咖啡,混一下午悠閑日子。度假,哪有什麼行程?也可以就這樣。

Hang Be路一直向西,高高矮矮的房子,新的,舊的,修繕著,丟棄了。人人都說,越南是藏富於民,每個家庭都有很好的房子。我們這種讀了游記看了電影才出來的人,思維已被定式——陳英雄鏡頭下的越南才是越南,杜格拉斯筆下的越南才是越南,漂亮歐式房子湛藍海水的越南才是越南。可是,就如化學最基本的CHONP元素,參差多態的越南才是越南。

文廟,天下同出一轍。被稱為萬世師表的孔聖人,微胖,儒雅不見;兩邊供奉的四大弟子,居然是孟子、顏回、曾子和思子,沒有老人家偏愛的子路和冉有。購票進門,唯一一次遇見旅行團,團友是一班中年的台灣客。每次在牌坊或牌匾前停留,他們都一字一句的讀著以中文為主、越南文為輔的碑文或對聯。

和韓國一樣,越南一直努力清洗中國文化留下的痕跡;可是,文化的影響有時候是深入到一個城市乃至一個國家的血液的。在越南藝術博物館,文化的滲透,在塑像、字畫、陶瓷、青銅器皿都清晰可見。我之最不愛,就是巴亭一帶。這是整個河內最莊嚴最政治化的區域,胡志明的痕跡隨處可見。警察、Ho Chi Ming,每隔幾步就會見到。突然心驚,為這些與中國太過累似的痕跡。

我不愛政治,卻無法控制自己的人生被政客左右。唯有一笑而過。

傍晚,從胡志明幕往Hang Be路折返。迷路,問路,被錯指。原來,並非條條大道通河內。雨太大,我和愛車在雜貨店的屋檐下躲雨。誰都沒想到上午天朗氣清,下午就大雨滂沱。雜貨店的大叔大嬸很忙,不時有騎著摩托車的母女、情侶前來買一次性雨衣。我也要離開的,要趕上晚上七點開往Hue的Open Bus。可是,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一直站在路邊發呆。

雨而已。總會停。

河內,我只停留了不到兩天,匆匆而過。它,真的不夠好。可是,它的生活氣息,很濃烈。這裡,有很多別致的建築和咖啡館;這裡,有突兀又合理的寺廟牌坊;這裡,處處都是揮之不去的中國痕跡。我一直認為,紙張印刷的歷史可以輕易被當權者篡改。可是,建築不會說謊,它是最活生生的見證,即便被掩蓋了還是會留下痕跡。這個城市,隨處可見歐式房子之間夾雜著絕對中式的祠堂寺廟,乍看很突兀,它們卻相安無事的存在著。

存在,即合理。

和諧,就很好。

下一站,順化。



(顏色亮麗的烹煮配料:青檸檬,姜,蒜等都被盛在木窩裡)



(越南戰爭博物館:在雨中仍飄揚的旗幟。一樣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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