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川(西)拾零

作者: 驢兒姐姐

導讀用手裡花花綠綠的糖果,我們從藏族孩子那兒換來一串好聽的名字,夏河、桑科、郎木寺、降扎、唐克、紅原、米亞羅……名字裡包裹的是雄偉的寺廟,凄美的湖水,成群的牛羊,火紅的秋葉,還有淹沒在塵土中孩子們揮動的手……沒有刻意的追求和等待,六顆心自由自在地游蕩在甘南川西這片廣闊的土地上。一、行前風波 晚上7:30的飛機,riceworm五點鐘打來電話說,身份證找 ...

用手裡花花綠綠的糖果,我們從藏族孩子那兒換來一串好聽的名字,夏河、桑科、郎木寺、降扎、唐克、紅原、米亞羅……名字裡包裹的是雄偉的寺廟,凄美的湖水,成群的牛羊,火紅的秋葉,還有淹沒在塵土中孩子們揮動的手……沒有刻意的追求和等待,六顆心自由自在地游蕩在甘南川西這片廣闊的土地上。一、行前風波

晚上7:30的飛機,riceworm五點鐘打來電話說,身份證找不到了。 這家伙,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竟然連本護照都沒有!這不,緊急關頭連個替代證件都沒有,絕對抓瞎。帶上身份證復印件、工作證趕到機場,心存僥幸地找人家好說歹說,沒門兒!誰讓你正趕上國慶的風頭上呢?

臨走,我們設想了幾種possibilities 和相應的 solution。

於是四人幫變成了二人幫,只好多帶些銀子備著,重要的是,肯定少了不少樂趣。

這麼一折騰,我和阿顧幾乎成了最後領登機牌的人,已經沒有連在一起的兩個座位了,只好分開坐。

飛到一半時,阿顧樂顛顛跑過來告訴我,伴兒找到了,他的鄰座,Doraemo夫婦,也是自助,線路幾乎一樣。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從蘭州中川機場下飛機,剛坐上大巴,riceworm就打來電話,說身份證找到了,在一個他認為最不可能的地方。阿顧在電話這頭兒給了他一拳。改乘明天的飛機,後天拉蔔楞寺見。

到賓館時已經快半夜了。之所以選擇航空大酒店,完全是因為它方便,就在終點,至於裡面的衛生條件和設施,就不用提了。

二、牛肉拉面

第二天,阿顧義不容辭地承擔起了一大早爬起來買票的任務。6:30他從小西湖打來電話,讓我們做好准備隨時出發,因為我們、北京一伙、杭州一伙共18個人包了一輛22座的依維柯,人齊就走。

來蘭州前,對她的印像僅限於蘭州拉面。果然,一出賓館門,就聞到微寒的秋風中飄著的淡淡牛肉香,盡管時間不多,還是決定吃碗慕名已久的牛肉面。

趁著車子未開的空檔兒,我們勿勿走到大街上,向一個買報紙的中年婦女打問哪裡有正宗的牛肉拉面。她說前面200米就有一家金鼎,量多但味道稍差。再走200米,還有一家金鼎,味道較好,她自己也常去。道了謝,直奔遠處那家。因為時間尚早,店裡只有兩三個吃客。面分寬窄,有5塊、8塊和15塊一碗的,區別在於配菜的多寡。我們要了一寬一細兩碗5塊的。面端上來,量的確不多,上面飄著一些翠綠的蔥花,湯較清,旁邊配一小碟胡蘿蔔腌菜。一口下去,覺得沒什麼特殊,再回味一下,還是感覺so so,甚至不及我們住的小區旁肮兮兮的小店味道來的濃郁,也許正宗的蘭州牛肉拉面就是這樣?我不知道。

回車站的路上又碰到的那個中年婦女,她還在那兒兜售報紙,想想接下來漫長的五個小時,就給了她一塊錢,要了晨報和晚報,“喏,再送份商報。”“謝謝!”

“人不錯?”“嗯”。潦潦四個字,我們就給她定了性。

三、拉蔔楞寺

8點鐘車子從蘭州出發,經臨夏、麻當,快2點時到達夏河。在華僑飯店(Overseas Tibetans Hotel)訂了房間,放下包,我們直奔拉蔔楞寺。

通往寺廟的路上跑的不是“小面”就是機動三輪,人似乎也只分兩種:掛著相機的游客和身披紫紅袈裟的喇嘛。

同書上說的一樣,如果你不想進寺欣賞,的確不用買16元一張的門票,因為它根本沒有大門。盡管如此,我們還是中規中矩地買了票,主要是想聽聽講解,省得瞎看。轉了一圈後,並沒有看到向導,寺院的大門也都緊閉,只好退出來問怎麼回事?原來,我們要等,等夠10個人時,會有一名喇嘛領我們轉。10個人很快就湊齊了,也就在我們被領著走向大經堂時,各色蓄謀已久的人們從四面八方湧來,漸漸彙成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向經堂走去。

這個“佛宮所在之地” 順山勢而建,規模的確很大,聽說僅次於布達拉宮,是喇嘛教格魯派六大寺院之一,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並不想深究,只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喇嘛覺得很新鮮。喇嘛們倒是見多不怪,依舊悠閑地干著自己的事情,或聊天,或游蕩,或擦法器……

聽了兩個寺的介紹後,就脫離了隊伍,這種地方就怕人多扎堆兒,一鬧感覺就變了。

台階上有不少學美術的學生在畫素描或素寫。我也找了個地方坐下曬太陽。太陽暖暖地照著,眯著眼睛看著走來走去的人群,漸漸有了睡意。沒有思緒萬千,沒有感慨萬分,我靜靜地享受著腦子裡一片空白的感覺,真想就這麼一直坐下去。

可惜,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一位藏族老太太走到我跟前,對我豎起了大姆指,她不是在誇我,這是當地討錢的手勢。

四、華僑飯店

太陽快落山時,我們打道回府,又累又餓,早晨的一碗牛肉面頂到現在,能不餓嗎?

回到華僑,決定在它的餐廳裡隨便吃點什麼。店不大,幾張條桌,中間隔著隔板,像火車車廂。翻了翻菜單,最貴的是腰果蝦仁,40塊。點了蛋炒飯和蕃茄炒蛋。味道還行,許是太餓了。埋頭吃了一陣子後,才意識到店裡的背景音樂是Jazz,這不奇怪,店裡很多老外,大都慕名而來。門口玻璃上貼著服務特色,第一條就是“We speak English”。

正逢亞運,阿顧向老板娘打聽能不能收到中央五台。老板娘也不知道,扯著噪子問老板,“能不能收到 CCTV Five?”喲,英語還真的運用自如。

老板的態度有些內外有別,自始至終,我們也沒能從他那兒得到慷慨甩給外國人的笑臉,可以理解,無非是想多掙些外國銀子花花。不過說實在的,也沒那麼容易,我們就親眼看到兩個老外硬是不受老板的誘惑,堅決住20塊錢一張床的差房間。

五、雪域餐廳

吃完飯,倒頭便睡,8點多鐘,Doraemon發來短信,讓我們到雪域餐廳和杭州來的驢子們一起吃飯。知道這家餐廳是因為看了網上的介紹,離華僑非常近,幾乎就在隔壁,二層樓,裝修簡單。席間點了羊肉、菠菜、蘑菇、木耳、牛肉和湯,還有一小壺青稞酒,總共才70塊錢,算是物美價廉。

六、達宗湖、桑科草原

懷著對神湖的向往,我們驅車趕往達宗湖。湖邊有一處小小的屋舍,藏族老人帶著他的孫子在賣門票,5塊錢一個人,沒票。

繞過他們的小屋,達宗湖就那麼突兀地展現在我們面前,湖面可真小,像個大水塘。從湖灘上露出的一棵棵樹來看,原來的湖面肯定比現在大,可能因為雨水少干掉了。湖三面環山,順勢爬上一個小山頭,上面插著五顏六色的經幡,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達宗湖。山上植被不多,長著低矮的灌木,有些葉子已經轉紅了。天氣不太好,趁著太陽從雲縫中透出些許陽光時搶拍了幾張秋色圖。

後來到了畢棚溝看到了真正的秋葉,才大呼浪費膠卷,當然這是後話。

從達宗湖回來,馬不停蹄地去桑科草原。已是秋天,不再奢望看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像。車子駛過小草原,司機江措帶我們到他認識的一家藏民家裡喝酥油茶。

這是一處有固定房屋的藏家,江措和家裡人交待了幾句,我們就被迎到裡屋。脫鞋上炕,爐子上燒著水,呼呼冒著熱氣。家裡只剩下老人、婦女、孩子和兩頭吃奶用的犛牛,男人們還在很遠的夏季草場放牧。女主人先為我們倒上香香的酥油茶,熱熱的喝了兩大杯,額上沁出細細的汗珠。然後是糌粑,我們不會拌,只好勞江措動手。在碗裡依次放些炒熟的青稞面、酥油、奶子、糖,用酥油茶拌和,簡單方便,有點像小時候吃的油炒面,只是味道更香醇,感覺一級棒。最後一道是酸奶,上面灑了大粒粗糖,拌勻後,舀一勺放在嘴裡,酸酸甜甜又涼絲絲的,味道相當純正,連叫好吃。雖然她們聽不懂我們說什麼,但從我們的表情猜出贊美,報以羞澀的笑。孩子們在炕邊玩耍,有生人來,他們看起來又害羞,又好奇,憨憨地笑著,舍不得離開。臨走留下點兒糖果和錢,聊表謝意。

回到賓館和Doraemon他們彙合,取了包,在拉蔔楞寺門口接上riceworm兩口子,聽他們訴說著上午又差點被販到青海,一路說笑著駛向郎木寺。

七、郎木寺賓館

早就聽說郎木寺房源緊張,路上手機一有信號就打電話給郎木寺賓館的老板。老板很會做生意,說,六個床位沒有了,擠三個床位怎麼樣?睡沙發怎麼樣?當然,人頭費一個子兒不少,25元/人。不願妥協,作好在貢巴住宿的准備。不過,老板最後還是想方設法騰出一個六人間。

提起大名鼎鼎的郎木寺賓館,腦子裡閃出的是昏暗、潮濕的樓道。樓下商鋪,樓上十來個房間,從別人的門縫裡,隱約看到還有沙發和一架小電視,只是不知道能收到什麼台。我們的屋子就簡陋的多,只有六張床和一張桌子,門口的兩張床用條凳搭成,顯然是為了應付旅游高峰臨時拼湊的。女廁所的門無論如何也鎖不上,衝水也壞了,常看見一位藏族大嫂端著水衝。裡面有兩個位,你很少有機會獨享,外面總是有人敲門,有人嗎?答曰有人;又問,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如答一個人,那人必定推門與你共享。

現在回想起來,只有賓館附近的一家四川飯店值得留戀。那是一間平房,不大,僅放了四張矮桌。裡面生著爐子,很暖和。老板樣子憨憨的,菜的味道很不錯,特別是一道蘿蔔燉牛肉,甜甜的蘿蔔浸飽了牛肉湯汁,吃得人齒頰留香。另外一道毛菜也很有特色,起初以為是雞毛菜呢,卻原來是類似毛血旺之類的東西,不過裡面內容倒是不少,牛肉、火腿腸、土豆片、黃瓜、黃豆芽,並不很辣,十分受歡迎。

八、郎木寺

到郎木寺的目的除了看寺,還想看天葬。其實,我並沒有做好看天葬的心理准備,這種形式我很難接受,怕看完了沒胃口吃飯,暗暗盼望看不到。

一早爬起來,天陰沉沉的,濃霧籠罩著大地。向喇嘛買了門票,順便打聽今天有沒有天葬。回答說不知道,這要取決於醫院裡是否有人死去,死去的人級別夠不夠,如果到了九點還沒什麼動靜的話,就是沒有了。順著他指的方向,我們爬向天葬台,一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山上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真的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讓人覺得恐怖,不敢多想。山頂上有一大塊平地,經幡堆成圓錐形,還有一個石頭圍成的圓台,想必就是天葬台了。

時間已過九點,看來今天不會有什麼儀式了,就勿勿下山,天漸漸放晴,又是一個好天!

順便轉了轉色止寺。看過了拉蔔楞,覺得這裡沒什麼特別,還是快去麗莎咖啡(Lesha’s Coffee)吃brunch吧。

Lesha裡面好不熱鬧!大家都是慕名而來,老板樂的合不上嘴,有些應接不暇。

因為看到鄰桌吃羊肉餃子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所以點了素菜餃,另外又叫了兩個蘋果派。倚著門框,看老板娘麻利地忙著,攤開面餅,將蘋果切片,鋪在餅上,兩面對折,外面塗上蛋黃,撒些粗糖,就OK了!把派放到簡陋的、抹了菜子油的小鐵盤裡,再放進土制的烤箱裡烤上五分鐘,一個香噴噴的蘋果派就做好了。

但是,這裡的素菜餃可實在不敢恭維,不知什麼菜瓜餡,不沾任何葷腥,淡而無味,許是忙暈了忘了放鹽?

吃完飯,在院子裡曬了會兒太陽,踱著步子走向四川境內的格底爾寺和後面的郎木寺峽谷森林公園。

不知為什麼對這個森林公園記憶不深,是它過於商業化的名字?還是後來的畢棚溝色彩過於強烈,將這段景色覆蓋了?看著衝出的照片,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略禿的山嶺,不多的植被竭盡所能,向人們展示著秋天的顏色。

晚上像老主顧一樣又去了四川飯店,照例點了牛肉蘿蔔,外加土雞湯,醋溜白菜和蒜苔炒肉,個個吃的人仰馬翻,斜靠在凳子上,東一句西一句不著邊際地聊著,恍乎間不知身在何處。

吃完飯回到郎木寺賓館,人聲嘈雜,比昨天還熱鬧,大家都在談論著明天早上的天葬。老板也適時調整了房價。

九、花湖

花湖的美是有聲音的,呼呼的風聲。

那天,天有些陰,太陽在躲在雲層裡猶豫著是不是要出來。車子離開公路,深深淺淺地在草原上開著。諾大的草原上看不到其它游客,只有幾個藏民騎著馬尋找生意,兩個小伙子因為有了看客,變得身手矯健起來,策馬揚鞭,飛馳而去。

道路泥濘,車子掙扎了一陣終於停下不動了,我們只好下車。一開車門,MM們幾乎都打了個咧趄,風好冷好大!

扣緊扣子,戴上帽子,身體微微向前傾,我們有些步履艱難地走向花湖。

“看,鳥!”不知誰喊了一句,順著手指的方向,一大群黑色的水鳥從蘆葦叢中騰空而起,展翅向更遠的地方飛去。

深藍色的湖水中,長著大片金黃的蘆葦,蘆葦很高很密,也很軟,隨著風一層層的舞動。“太美了!”我們不吝贊美,卻苦於言辭的貧乏。我們感激上天,是她在這蕭煞的秋天,在這個已經不再有綠色草原的季節,用一片金黃,慰藉我們渴望的心。

順著三條棧道,我們一步步向湖的深處走去,每條棧道的盡頭都有一個小亭。

風大的像要把人吹走,水面上甚至掀起了小小的波浪。緊裹的冬衣擋不住寒風,手凍的有些僵硬,幾乎抓不住相機。可是誰又舍得拋下這難得的美景躲到車裡去呢?到了湖心亭,我們不免相視大笑,從別人臉上,我們看到了自己,凍的紅樸樸的臉,亮晶晶的鼻尖兒。於是,照片上除了美麗的花湖,還有我們尤如愛斯基摩人般臃腫的身影和呼呼的風聲。

十、黃河第一彎

去唐克,是因為黃河第一彎的日落。

從花湖出來,車子飛快地駛過若爾蓋草原,在那裡我們看到了不計其數的犛牛和大尾巴羊。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我們也終於趕到了第一彎。手忙腳亂地抓起相機、三角架,爬上了小山坡上的觀景台。有人已經架起相機靜靜等候了。天還是那麼冷,風還是那麼大。夕陽下的黃河第一彎呈橫放的θ形,隨著太陽一點點下落,河面先是閃著銀光,接著很快變金,繼而變紅,變暗。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時間,卻有著攝人心魄的力量,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日出日落總會特別觸人心弦,因為只有此時此刻,你才能深切感受到有沒有太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猛然想到我們也應該出現在照片裡,就勿勿招呼阿顧合影,無奈風太大,三角架站不穩,只好我獨自一人,在已經褪色的第一彎前留下一個silhouette。

記憶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出現在黃河第一彎,她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藏族女人。在我們為眼前壯觀的景色感慨萬分、忙碌拍照的時候,她手裡一顆顆拔著佛珠,圍著觀景台轉(什麼觀景台,應該是一座寺廟!)。窗台上有兩堆小石子,每轉一圈,一顆小石子就被她從一堆拔到另一堆。她身無旁物,甚至沒空兒對我們笑一笑,就那麼虔誠地往復走著,不知何時是個盡頭?

刺骨的美,讓我們的臉頰微微發燙,又有點兒疼,於是決定晚上徹底FB一下,住進了紅原最好的賓館-紅原賓館。

十一、萬像大慈法輪寺

聽阿顧說,藏民,尤其是老人,不喜歡照相,怕靈魂被攝了去。所以在法輪寺,我沒敢給那位老人拍。

他是萬像大慈法輪寺的義務導游,一位教藏文的退休小學老師。是他,讓我們的到此一游變成了充實的游覽。買了票,就見他從遠處走來,又瘦又小,腿腳並不十分靈活,拖著厚重的藏袍,有些蹣跚,一頂長舌藏式氈帽,又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他漢語說的費勁,且不太連貫,但是喜歡說,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寺廟文革中被毀後,從八十年代開始重建,可總感覺到現在還沒完全建好,因為空地上堆了不少新造的經輪和大量經書。

在濃濃的酥油味中,我們被大塊大塊鮮艷的色彩所包圍,它們是粗大的梁柱、垂下的幔簾、貢台上的酥油花,牆上的佛教故事畫,還有地上喇嘛們誦經時的坐墊。登上二樓,遠遠可以看到圍著寺院建起的法輪林和白塔群,低頭,目光立刻被磕長頭的藏民捉了去。

十二、刷經寺

聽到司機說出這個名字時,覺得後面該有一段沉甸甸的故事,卻來不及多問多想,因為外面的景色,讓我們不得不暫別司機,下車走走。

水讓山變得靈秀而有生氣。一條極為清澈的小河始終隨左右,偶爾有口渴的犛牛到河邊喝水,我們的出現讓它們多少有些受驚,喝了兩口,就跑開了。山坡上樹木茂盛,有些葉子已經變紅、變黃,在萬綠叢中格外醒目。冒著縷縷炊煙的藏式民居,散布在山坡上,院子前種了成片的卷心菜。

愕然看見一面牆上還留著“農業學大寨”的字跡,更覺得像是到了世外桃源,不願擾人清夢,我們是勿勿而過的“拍拍”過客。

十三、碧棚溝的秋

久居城市,秋對我們而言,只不過是路上偶爾看到的幾片落葉,或者身上多加的一件毛衣而已。

在我們對秋的記憶漸漸模糊的時候,碧棚溝出現在我們面前,那是怎樣的一片秋啊!

山坡上長著密密的矮灌木,葉子小小的卻很干淨,在陽光下閃著潤澤的光。每棵樹都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從大紅、橙紅、酒紅到明黃、橙黃、鵝黃,當然還有固執守著翠綠的,深淺不一的漸變著,唯獨不肯與人雷同。如果你還認為只有山花最為爛漫,那你不妨到這裡看看,樹們會告訴你,在這個季節,誰是大自然的主角。

山角下的小河淌的更歡了,想必它也是因為看了美景而心情愉快,一路哼著歌奔向遠方。也有樹和水親密接觸的地方,在水邊,換了秋裝的樹垂下腰,顧影自憐,或伸出長長的手臂拔弄著鱗鱗的波光。

走走停停到了海子,水比前幾天少了,但仍容得下山的倒影。望著遠處清晰可見的四姑娘山,暗暗定下了明年的約會。

十四、神峰溫泉

慕名住進了林業賓館,這樣就能免費享受據說是米亞羅最好的溫泉了。

溫泉池就在賓館院子裡,不大,也聞不到刺鼻的硫磺味兒。

晚飯後到街上遛達,從小店裡買了冰鎮啤酒和當地特產核桃汁,換了泳衣跨入池中。水從源頭引到賓館,由一根管子從假山上流出,很熱。

遠處的山一片青黛,沒有風,只聽到嘩嘩的水聲。

熱熱的浸在水裡,喝著涼涼的核桃汁,抬頭仰望點點星光,閉上眼睛,身體開始一點點上浮,上浮……


精選遊記: 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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