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12蜀道難)

作者: tipsygipsy

導讀米亞羅是個挺浪漫的名字。發音動聽,帶點神秘的異域風情,而且早就聽說那兒景色很美,於是大伙決定去觀瞻觀瞻。馬爾康去米亞羅的路一樣在大修,顛得厲害,感覺五髒六腑都要錯位了,一路抓著扶手沒松過。中午總算到了米亞羅。可是大失所望,並沒有看到什麼殊絕的景致,感覺實在對不起一路的辛苦。其實是我們來錯了時候,秋天來,才能看到滿山遍野醉人的紅葉。� ...

米亞羅是個挺浪漫的名字。發音動聽,帶點神秘的異域風情,而且早就聽說那兒景色很美,於是大伙決定去觀瞻觀瞻。馬爾康去米亞羅的路一樣在大修,顛得厲害,感覺五髒六腑都要錯位了,一路抓著扶手沒松過。中午總算到了米亞羅。可是大失所望,並沒有看到什麼殊絕的景致,感覺實在對不起一路的辛苦。其實是我們來錯了時候,秋天來,才能看到滿山遍野醉人的紅葉。旅行總是這樣,除了時間和金錢似乎永遠無法同步的苦惱之外,季節也是一個問題。旺季人太多,再好的風景未免也會失色,而淡季又會錯過最美的風景,魚與熊掌總不能得兼。

唯一的收獲是在這裡攔下了一輛大客車,把一臉驚訝的從成都趕去馬爾康與我們會合的妮娜從車上接了下來,然後又顛死顛活地回到了馬爾康,像一場鬧哄哄的喜劇。

出於對這一路顛簸的深惡痛絕,以及對碉群和四姑娘山的向往,大伙一致決定第二天走丹巴-小金去成都,雖然有當地人警告說去丹巴的路很不好走,可能有塌方。

路況比昨天好不了多少,感覺顛了有那麼一兩個小時後,車被攔了下來。我們被告知阿壩和甘孜兩州交界處有塌方,因此車輛不再放行。實在不願再走回頭路的我們對車到山前必有路之說寄予厚望,決定冒一下險。於是編了個有緊急任務非過去不可的說法,過了那道善意的關卡。

一路沿著大渡河南下,並沒有什麼險情,中午頗為順利地來到了嘉絨故土金川,道路兩側雪梨壓枝,一派喜人的田園風光。金川是雪梨之鄉,素有塞上江南之稱,想來春季萬畝梨花勝雪,定不會輸於什麼日本的櫻前線。

午飯稍歇,繼續上路,看地圖,丹巴近在眼前了。車開了許久也沒見有什麼塌方,我們不禁為自己的正確決策陶醉不已,就在這時,車停了下來。前面是阿壩、甘孜兩州的界碑,界碑處赫然有塊大石頭擋道,山坡上還不時有小石塊滾下來。好在路並沒有完全封死,似乎能勉強通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只有試一下了。忘了是誰開的車了,緊張地站在稍遠處的安全地帶,心理默念著吉人天相,看著兩輛車一點一點地蹭過界碑,總算有驚無險。

都以為接下來就是一路通途,馬上就能進入“千碉之國”丹巴了。可是我們錯了,原來我們還沒到真正的塌方地點。車沒開一會兒就被一輛修路的機器擋住了道,幾個工人說前面過不去。我們當然不肯信,一個個跑過去看,回來時都神色凝重,和這塊碩大的攔路巨石相比,剛才的那塊根本不算什麼石頭。整條路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別說車子,人要翻過去還得會攀岩的功夫。這時已近黃昏,我們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進退維谷。路是緊貼著山的,往左是洶湧的大渡河水,往右是不斷有石頭滑落的陡坡。若退回去,過界碑難不說,馬上天黑了路更難走,而且也不甘心。可就算在這兒露宿,還不知道要等幾日才能通車,而與車行約定在成都還車的日子也已經不遠了。

最後大伙決定還是往前走。向駐扎在這裡的修路工人求情,商量了許久,他們終於同意馬上炸開巨石,幫我們過去。這當然是一項耗時耗力的大工程,而天已經黑了。我們把所有的頭燈,電筒都拿了出來,不安地等待著。河水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星月卻都朦朧著。不記得炸藥響了幾次,大概十一點左右,前邊終於傳來消息說都炸開了。心中石頭剛落地,卻又發現壞了水箱的那輛車過界碑時把輪胎弄壞了。工人們於是又忙著幫我們換輪胎,然後經驗豐富的工程隊長熱心地幫我們把兩輛車分別開過了塌方地點。告別時,面對他們善良的笑臉,深有感觸:這一路上遇到這麼多問題,如果沒有當地藏民的熱情相助,真不知道會是怎樣呢?

再上車,又累又乏,我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睜眼時,車窗外淨是一些奇特的房子,經過了幾個這樣的村子,又過了一座橋,終於在夜半來到了丹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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