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團”的西藏攻略:五、“坐上旅行車,然後一直開下去,不知道下一站在哪裡”

作者: Woody2012

導讀第五天,早上起來就看到妻子的短信:“今宵酒醒何處?你要多保重啊。”人與人之間真的是有靈感的。 我們在酒店早餐,昨晚的事成了那三個家伙的笑料。我心裡有點不服氣,但只能認栽了,自己郁悶吧。 按新的行程,我們放棄了原計劃的然烏湖和米堆冰川,提前向山南出發了。車一啟動,點點就開心的說:我喜歡這種感覺,坐上旅行車,然後一直開下去,不知道下一站� ...

第五天,早上起來就看到妻子的短信:“今宵酒醒何處?你要多保重啊。”人與人之間真的是有靈感的。

我們在酒店早餐,昨晚的事成了那三個家伙的笑料。我心裡有點不服氣,但只能認栽了,自己郁悶吧。

按新的行程,我們放棄了原計劃的然烏湖和米堆冰川,提前向山南出發了。車一啟動,點點就開心的說:我喜歡這種感覺,坐上旅行車,然後一直開下去,不知道下一站在哪裡。(大概車上還得有帥哥兼攝影師陪著你吧,呵呵。)

我想起一句話:人生就是從出生到死亡的旅行。我們沒法決定起點和終點,必須一路不停頓的走下去,常常也不能把握下一站在哪裡。來西藏之前,我突然找到了一種旅游者的心態,走在上海陸家嘴的大街上,我像游客一樣看著滿街拍照的旅行者、步履匆匆的白領、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這些已經熟悉到讓我曾經視而不見的景物,突然都變得生動有趣起來。從西藏返回北京和上海後,我仍然常常有意無意的像一個旅行者一樣觀察生活和工作。在這種心態下,我發現自己不再那麼計較得失,少了很多欲望,更輕松的同時也更珍惜和熱愛生活。

車進入朗縣境內,路邊檢查站的人驗完我們的身份證(在西藏旅游途中碰到查證件是經常的事),以命令的口吻告訴我們在縣城不能停留,必須快速通過。問原因,那人拒絕回答,一臉神秘的樣子。我心說是不是哪位領導在視察呢,到時非要停下看個究竟不可。不久,我們在另一地方停車休息時,後面跟上來一輛旅行車,車上是四個重慶來的男士,從他們嘴裡才知道,朗縣剛發現一例鼠疫,人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作為這次行程的組織者,事前的准備有多麼不足。旅途中我逐漸體會到,在西藏旅行遠比在其他地方風險要大得多,路況、天氣、身體狀況以及其他因素,都是潛在的風險,可能對旅途的安排產生很大影響。因此,做規劃時要盡可能提前考慮周全並准備預案。即便如此,還是會碰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這時候就要靠團隊冷靜處理,隨機應變了。

我們還是幸運的,趕緊溜走就是了,如果被關在那裡就慘了。有個MM本來還想到縣城去WC方便,現在索性露天解決了。(在西藏旅途中路邊方便時,雖然沒有現代化設備,但通常可以享受到五星級的景觀,感覺還是不錯的。)

在朗縣的最後一個檢查站,一個帶著口罩、全身防護服的人過來給我們的車消毒。兩個MM連腳上的靴子都消毒了。

車過朗縣,就進入了山南,這裡是歷史上藏族起源的地區。路旁的風景大變。柏油路變成了土路(這是後面幾天的常規路況),清澈的尼洋河變成了混濁寬闊的雅魯藏布江,秀氣的山林變成了蒼勁的石山和荒涼的沙漠,只有天空還是那麼蔚藍而通透。林芝如同一位來自四川的美女,清純而秀美,而山南則是西藏高原土生土長的漢子,粗曠而有力。要看真正的西藏,就去山南吧!

中午我們到了加查,在民政賓館斜對面的天府川菜吃飯。飯館的菜量很大,味道也不錯。上午在朗縣碰到的四個重慶男士也停車在那裡吃飯。在西藏,人口最多的估計是四川人,川話成了最流行的語言,所以吃川菜的地方遠多於吃藏菜的地方。在西藏的11天裡,我們跟著兩個重慶MM天天吃川菜,次數趕上了我過去一年吃川菜的總和了,最後我吃的上了火,嘴唇開裂。

飯後出發去今天的目的地――聖湖拉姆拉措。拉姆拉措是藏傳佛教裡尋找活佛轉世靈童起步的地方,也是著名的觀相湖,據說虔誠的信徒可以從湖中看到自己的前世和來生。

車開上了顛簸的土路,卷起一路塵土飛揚。前面有車時,我們的車就倒霉了,完全被籠罩在塵土裡,即便車窗禁閉,還是感覺嘴裡吸進的都是土。好在我們的司機索多師傅每次都能很快超到前面,只是這樣有點對不住別人了。

我正暗自擔心要在這樣艱巨枯燥的路上跑一下午時,突然車轉過一道山,眼前景色突變:大片林木茂盛的山間牧場,蜿蜒的清澈河水,自由自在的犛牛,牧民黑色的帳篷。。。。。。。那真是我完全無法用語言描繪出的世外桃源。下次來一定要在這裡停車,鋪上席子野餐,天氣好的話還可以搭起帳篷露營,太爽了。前往拉姆拉措的路上,幾乎每拐過一道山梁,都會出現這樣一處世外桃源。這樣絕美的地方,我竟然在攻略上沒看到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車到半山時,天上突然下起一陣冰雹。豆大的冰雹砸在車窗上,留下一個個白印。點點又開始興奮的叫了,司機索多師傅很嚴厲的叫她閉嘴。按照藏族的信仰,在神山和聖湖是要保持安靜的。

車行兩個小時,我們來到了看聖湖的山腳下。山看起來不高,最多四五百米的樣子,但在海拔4000米以上,攀登這樣的高度可是個艱巨的任務。我們四個人高反都非常厲害,大口喘氣,走走停停。我感到頭脹痛欲裂。突然,點點在急促的呼吸中發出風箱一樣的聲音,是那種強氣流吹過縫隙時才有的聲音,嚇得我心裡一驚。一路上早已聽慣了她的口頭禪“我要累死了”、“我不行了”之類的話,我已經習以為常,不當回事。但那一刻,我真的擔心她要倒下了。現在回頭看,那可能是這次旅程中點點最困難的時候,兩個MM的耐力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越到後來越顯示出強大的韌性。幾百米的山路,這兩個MM吸了一罐多氧氣。“新炬”氧氣罐號稱可以用15分鐘,我感覺不到5分鐘就用完了一罐,這質量真不靠譜!

我們終於上來了。山頂的面積很小,大約五六平米,四周很陡峭。山頂鋪滿一層層的旌帆,恰好成了穩定身體的保護繩。不過旌帆踩上去容易打滑,最危險的是那些白色的哈達,踩到上面簡直像冰面一樣。拉姆拉措湖在山下不遠的地方,距離不超過兩公裡,看上去神秘而遙遠。

那四個重慶男士剛好在山頂,每人手裡一個單反,圍著MM們,快門響個不停。兩個MM這下開心了,不斷朝各個角度擺著姿勢。NONO的SONY相機這會都有點受冷落了。這一群人開心的大呼小叫,我在旁邊心裡暗自擔心:山下的索多師傅聽到肯定不開心了,畢竟我們還是應該尊重當地的習俗呀。

上山的時候我注意到路邊有很多游客丟的垃圾,塑料袋、包裝紙、水瓶,下山的路上我盡可能撿了些帶到山腳,但發現山腳下也沒有收垃圾的地方。我們所到之處,游客對環境的污染和干擾已經初步顯現了,我擔心照此發展下去,西藏的環境會惡化的很快。

索多師傅的臉色果然不好看,不過沒發作。坐上車不久,我上高原後第一次感到濃濃的困意襲上了大腦,眼睛完全睜不開了。

一覺醒來,車還在回程的路上顛簸著,天已經完全黑了。車裡一片安靜,每個人都靜靜的,無論睡著還是醒著。突然想到“人生如旅”這句話,其實旅途走的再遠,家都是心中永遠的下一站。有家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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