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地三記之泉州(三)——宗教博覽在泉州

作者: 紫玉瓔珞

導讀1月26日-1月27日,宗教博覽在泉州 開元寺是全國漢族地區首批佛教重點寺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寺始建於唐垂拱二年(686年),目前寺內存有我國最古老的桑蓮樹——樹齡1300多年,我國最古老的一對石塔——宋代的仿中原樓閣式木結構的五層石塔。 走進開元寺,先穿過國內少有的山門天王殿,東西雙塔默默守護著千年古寺。東塔叫“鎮國塔”,高48.24米,西塔叫“仁壽� ...

1月26日-1月27日,宗教博覽在泉州
開元寺是全國漢族地區首批佛教重點寺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寺始建於唐垂拱二年(686年),目前寺內存有我國最古老的桑蓮樹——樹齡1300多年,我國最古老的一對石塔——宋代的仿中原樓閣式木結構的五層石塔。

走進開元寺,先穿過國內少有的山門天王殿,東西雙塔默默守護著千年古寺。東塔叫“鎮國塔”,高48.24米,西塔叫“仁壽塔”,高44.06米。兩塔都是八角五層的樓閣式仿木花崗岩結構,塔基都是須彌座,東塔座基束腰部分浮雕著39幅釋迦牟尼故事;西塔座基束腰部分雕以各類花鳥蟲魚和裝飾圖案。塔心為八角實心體,塔身上每一門龕皆翼以浮雕佛像,共80尊。

走近石塔,黃褐色的塔身,乍看之下真如木制一般。只有將手心印上滄桑的塔身,感受那歷經千年的粗礪與冰涼,穿越千年的石刻浮雕傳來的令人自慚渺小的厚重。是誰,一刀刀刻下這尊菩薩嘴角圓潤的笑意?又是誰,一刀刀刻出那尊天王唇邊叱吒的風雲?蓮花朵朵,當年雕刻著這一切的人,眼底可是閃爍著虔誠的神采? 歷經千年的風霜,雙塔依舊巍然挺立,闖過明末的八級地震,也闖過種種戰火離亂,成為泉州古城的獨特標志和像征。

離開開元寺,前往伊斯蘭教的寺廟——清淨寺。雖然在西安參觀過伊斯蘭教的寺廟了,可泉州的清淨寺是我國現存最早、最古老的具有阿拉伯建築風格的伊斯蘭教寺廟,阿拉伯名叫“艾蘇哈蔔大寺”,也叫聖友寺,是阿拉伯穆斯林創建於伊歷400年,即公元1009年(北宋大中祥符二年)。伊歷700年,即公元1310年(元至大三年),僑居泉州的波斯穆斯林艾哈默德•本•穆罕默德•賈德西出資重修。此寺造型精美、形式奇特、結構別致、雄偉壯觀,是國內罕見的石結構清真古寺。

站在寺門前,濃郁的異族風情撲面而來。厚重高大的大門樓由輝綠岩的條石和花崗岩砌成,分為外中內三層,第一、二層是圓形穹頂拱門,第三層是磚砌圓頂。樓頂平台是望月台,四周環砌著“回”字形的垛子,有如城牆樓。

穿過如天穹般的門樓,左手邊是靜穆無聲的奉天壇遺址。軟軟的草地上,豎著十來根石柱。當年的奉天壇已經消散,見證了無情歲月的石柱卻年復一年訴說著此地昔日的雄偉氣派。如果說漢族的佛教寺廟讓人感覺到一種世俗的親和的話,那麼站在這裡,不由自主就會變得屏聲斂氣。雖然伊斯蘭教供奉的真主在俗世並沒有一個具像;然而站在奉天壇,卻分明可以讓人感受到那種神秘和莊嚴。只隔了一面牆,外面是車水馬龍的塗門街;可牆內,綠草青青,蒼穹高懸,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慈悲的眼睛,默默注視著世間的一切。圓形穹頂的石門上,古阿拉伯文刻寫的經文,是真主給世人的警示嗎?

奉天壇西,陳列著許多石刻的古阿拉伯經文和穆斯林的石棺蓋。禮拜殿前,雕刻著出水蓮花的北宋壽山石香爐端坐著,遙想每一次穆斯林禮拜前在香爐內焚起的檀香,香煙裊裊,是不是會上達蒼穹,傳遞給真主他的子民們的虔誠?

寺內的北牆上,刻著明成祖保護伊斯蘭教的聖旨。而一牆之隔,就是始建於宋代、香火鼎盛的通淮關岳廟,供奉的是關羽和岳飛,香客們虔誠地上香、蔔卦、求簽。無獨有偶,在泉州城北的靈山上,有我國現存最古老、最完好的伊斯蘭教聖跡——聖墓,埋葬著唐武德中(618年-626年),來泉州傳教的伊斯蘭教始祖默罕默德的門徒三賢、四賢。兩墓並列於石構墓亭內,上有阿拉伯式石墓蓋,墓後三面依山建有石構回廊,回廊內有元代重修聖墓的阿拉伯文石碑和鄭和第五次下西洋前來此行香的石碑。而距離聖墓幾步之遙的地方,又有承天禪寺的祖師塔。不同的信仰,和諧的共處。

泉州城內,除了承天寺、銅佛寺、玄妙觀等大大小小的寺廟道觀外,還有我國現存建築規格最高、規模最大、年代最早,素有“溫陵聖廟”之稱的媽祖廟——天後宮。泉州城郊,還有我國僅存的摩尼光佛、摩尼教寺廟——草庵摩尼教寺。沒有來泉州之前,真的無法想像這裡會有如許多的宗教信仰,又是這般的和平共處。沒有來泉州之前,也無法想像這麼多位於鬧市區、甚至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寺廟都是免費向所有人開放的。門票最“貴”的開元寺,也只需10元,並且對60歲以上老人免費開放。在泉州禮佛無需買香,寺內都有備好的香燭,有心的自取三支供奉神佛前,無人來收分文;願意給香油錢的,可自行投放於功德箱;純屬觀光或是手頭拮據地走過,也沒人會施以白眼。也許,有信仰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許,相信有滿天神佛也是一種簡單的生活態度。開元寺的東塔下,本地老人們圍成一圈打牌喝茶;天後宮的大殿前,青絲白頭虔誠地蔔卦求簽。這種寬松自在的氛圍,這種宗教與日常起居緊密聯系的生活方式,再一次讓我們體會到了泉州小城的大氣與平和,寬廣和深遠。

啰嗦篇

開元寺、承天寺、崇福寺並稱為泉州三大古寺。還在西街上,就隔著圍牆看到了高大的東塔。感覺這石塔果然是仿木的結構,怎麼看都覺得像是木塔。走進開元寺,山門就是天王殿,難怪介紹上說國海少有,很少看到寺廟的山門就是一個殿的。售票處和入口處也設在殿內,門票10元每人,60歲以上免票。我們沒有先沿著中軸線逛,而是直接繞到了東塔下。近距離地接觸東塔,才嘆服於古代工匠的機智,這仿木也仿得太逼真了。塔上的浮雕鮮活生動,更是讓人流連忘返。我們沿著塔走了一圈。塔門上了鎖,沒法進去。正遇到三四個寺內的年輕和尚跑來,拿了鑰匙把手反著伸進塔門想開鎖,卻半天都沒開開。塔下一邊,當地的老人們正圍成一圈打牌。歲月就這樣靜靜地流淌著。

東塔後面不遠處的高台上,泉州市政府豎了石碑介紹了雙塔的情況。再往後則是古船博物館。裡面陳列著上世紀70年代在泉州附近海域出土的福船殘骸以及相關文物。泉州,真的是一個面向大海的城市,古代先進的造船技術和碩大無朋的船只讓我們震驚。

出來後轉到了弘一法師紀念館,雖然在杭州虎跑早已看過,在這裡又一次仔細閱讀了大師的生平。再轉回寺院的中軸線,開元寺的大雄寶殿又稱“百柱殿”,有86根兩人合抱的大方柱,丈八金身的五方佛,裝飾於梁上桁架的兩排24尊起支撐作用的天女更是讓人贊嘆,看網友的攻略說,這些體態豐腴、紋飾華麗、色彩斑斕、雙翼舒展的天女又稱妙音鳥。據佛經說,此鳥原是佛的侍者,發音美妙。古代巧匠們把她們的下半身嵌入柱榫裡,翼脅之下爪足外露,上半身向前伸出,雙臂伸展,手捧文房四寶、瓜果點心、絲竹管弦,仿佛聆聽佛法。她們不但裝飾了大殿梁柱,而且代替鬥拱,依托粗大的桁梁,起到了支撐作用,在北方寺廟宮殿裡少見。

大殿後面是甘露戒壇,據說唐朝的時候此地常降甘露,僧人行昭在這裡挖了一口甘露井。後在井上建壇,遂稱為甘露戒壇。經元、明多次維修後,現存的建築是清康熙五年(1666年)重建。戒壇是取得正式度牒的和尚受戒的地方,據稱中國的漢傳佛教有三大戒壇,除甘露寺外,還有北京門頭溝戒壇寺戒壇和杭州昭慶寺戒壇,可惜杭州的昭慶寺早就煙消雲散了。

甘露戒壇後面是藏經閣,GG興趣不大,我們就沒進去。直接繞到了桑蓮樹前。可惡的是現在樹周圍一圈全部用圍牆圍起來,只能爬到牆上,通過欄杆的空隙看上一眼,實在不過癮。寺廟後面很多是僧房,在到西塔前還看到了麒麟壁,可惜沒有說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留存。

最後回到大殿前,兩邊各有一座北宋石塔,還有許多大榕樹,樹齡都在200-800年。想來在這裡清修的僧人們,有這樣的環境,應該是會多許多靜思而增長修為吧。

出了開元寺,計劃去清淨寺,可是旁邊沒有直達的公交車,時間也已經快到下午5點了。走過去實在太遠了,一來走不動,二來等我們走過去人家也下班關門了。於是決定坐人力三輪車。這兒的三輪車其實就是一輛自行車旁邊焊了個鐵架子,兩個人只能一前一後地坐,車夫和前面的乘客並排。問了一下價格,說到清淨寺10塊錢。這對打車起步價才8塊的泉州來說實在有點小貴,我們砍價到8塊,車夫答應了。

我坐在前面,那師傅一路上都和我們聊天,開嫻熟地穿街過巷,好多地方都是逆向行駛的,和迎面而來的電瓶車交會時我都嚇得閉上眼——道實在太窄了。還好都是有驚無險。到了清淨寺,發覺這一路比我們想像的遠,師傅賣苦力的賺錢也不容易,我們還是給了10塊錢。還興奮地在他的車裡拍了幾照。不過拉師傅拍照時他卻不願意,說不習慣被拍,倒是技術生疏地幫我們照了一張合影。

清淨寺門票3元每人,已經5點了。看到一邊寫著5點半關門,我問售票處的工作人員還能進去嗎?她說可以。趕緊。

裡面實際非常小,走馬看花的話5分鐘就逛完了。GG在裡面一個小小的陳列館裡看了好一會兒,這裡我最喜歡的是奉天壇,特別有感覺。可惜月台現在不准上去了。我們之後又進來了幾撥游客,等我們准備出門的時候,售票員也正要下班了。現在清淨寺的東側已經新建了一座禮拜堂,也是典型的阿拉伯大圓頂風格。再東面就是泉州著名的通淮關岳廟了。原來一直是供奉關羽的,後來又增加了岳飛。因為關羽被奉為武財神,所以廟內香火極盛,看攻略說早上5點半開門,要到晚上8、9點才關門。我們進去參觀了一番(不用門票),很多人在蔔卦。我們沒看明白,就看到很多人打出來的都是一陰一陽,然後就去求簽了。解簽是一元一支。
GG胸有成竹地說看地圖,我們可以走回去的。走小路時還經過一個菜場,GG非常有興趣,一定要拉著我進去逛。不過天色已晚,很多攤都已經收了。賣蔬菜的都擺到了門口。攤主都很有生活情趣,把小青菜一棵棵葉子朝外擺成一個圓圈,煞是好看。

我又受騙了,又累又餓居然走到了九一街上,再往前轉彎就是溫陵北路了,倒啊,GG這才說:啊,原來地圖看錯了,我們應該早點轉彎的,這樣才能走回西街上。好吧,只能靠11路了。還經過了釋雅山施琅故居,可惜黑燈瞎火就沒進去玩。終於堅持到賓館了。再往前,繼續吃粥。累啊~不過賓館旁邊就是一家大的新華都超市,連著兩晚上我們都買了火龍果和柚子,好吃好吃。

1月27日一大早起來,退房,吃了粥。坐13路到聖墓站下。下了車後居然找不到景區在哪裡。問了一個匆匆走過的女孩子,才知道原來往前走幾步的路口進去就是了。果然,沒走多遠就看到了聖墓的牌坊。透過牌坊能看到後面大坪山頂的鄭成功塑像,不過不是朝著這邊的。走進去,發現周圍都是類似於民居的建築,路邊北渠靜靜流淌,有一座小橋通往聖墓,橋頭豎著牌子,說進入景區請自覺購票,違者重罰。橋的那一頭有一個類似於售票處的小房子,可裡面空無一人。那讓我們去找誰買票啊?進去唄!

聖墓裡很安靜。首先看到的就是風動石,我上去推了推,紋絲不動。再往上,就是穆罕默德三賢、四賢的墓地了。墓前的桃樹居然已經開花了,不得不讓人感嘆閩南的溫暖。三賢四賢的墓上,都蓋著大紅的絲綢被面,周圍用石塊壓著。被面上繡的居然還是“杭州絲綢”呢!我們徘徊了一會兒,輝綠岩的阿拉伯文碑刻讓人感覺到異域的神秘。而鄭和第五次下西洋前來這裡行香的碑文也讓我想到了那浩大的壯舉。

聖墓旁邊,有許多穆斯林的石棺蓋。再往前,有承天寺的祖師塔。想起入口處的導游圖,附近還有不少本地大戶的墓葬。我們沒有多逗留,就此出門,橋頭小屋裡還是沒人。旁邊有個洗手間,我跑去上,哪知道裡面有個大媽住著,說要收費,5毛。收拾得倒是很干淨。

附近沒有去天後宮的公交車,我們下午要趕往福州,只好打車。這裡的起步價是6元,但燃油附加費增加到2元了,計價器是5毛5毛地往上跳的。到了天後宮是17塊5毛,司機直接收18塊。四舍五入啊。

天後宮供奉的是媽祖。媽祖名叫林默娘,是北宋時泉州下面的湄洲島人。林默娘一向助人為樂,有一次在海上遇險身亡。當地人民感念她的好處,又加上統治者的推波助瀾,林默娘的封號也從夫人到天妃,最後到天後。封號前面的字數更是越來越多。鹹豐五年這一年內都改了三次封號,到同治時還想再加封,但禮部實在想不出更多更好的字來了,最後就只加了兩字。因為泉州人一向胸懷大海,敢於進取,所以把媽祖信仰帶到了台灣和廣東。天後宮是免費的,進門就看到一只用袋袋米搭起來的大烏龜。殿前還有兩條用菠蘿、香蕉、大蔥等搭成的龍,龍嘴裡的珠子是一個橘子。真可愛。大殿裡也有不少人在蔔卦求簽,旁邊貼著“流程”。原來蔔卦只有一陰一陽才意味著神佛允許你求簽,如果打出來的卦是兩陰或者兩陽,那就不能求簽。正對著天後宮大門的廣場,其實是泉州古城德濟門的遺跡。我們徘徊了一會兒,看到地圖上標著不遠處是李贄故居,我就想去看看。GG在一邊研究地圖,正遇上送喪的隊伍,小巷裡交通堵塞了一會兒。結果我又上當受騙了。最後問了一個在門口洗衣服的阿姨,才知道我們繞了一個圈,其實剛才出天後宮右手邊往前的小巷走一點就是了。不過這位阿姨指路時的熱情和笑臉,讓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溫暖。

李贄故居很小,工作人員正在拖地。我們匆匆瀏覽了一下就出門了。到天後宮前坐人力三輪車到了承天寺。這次我坐後面,但是不知道怎麼上車,直接踩車後面上,被師傅說了。汗!下車時他把前後兩個座位中間的隔板抽調,示意我應該這樣上下才對。

承天寺也是免費的,門前有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榕樹和經幢相間。據說承天寺又名月台寺,大門上就有“月台”的匾額。兩邊有弘一法師手書的“有無量自在,入不二法門”。寺廟修葺一新,有放生池,清雅非常。寺內還有弘一法師的化身地。

從承天寺出來走不遠,就是玄妙觀了。裡面香火極盛,大殿前的桌案上有許多大紅色環保袋,裝著全雞全鴨供奉著。不時看到有人來提走一袋。想來應該是自家提來先供奉玉皇大帝,再拿回去吃就可以全家身體健康。一邊的火爐有專門的工人在焚燒香客們的紅黃紙。

我一直心心念念想找八閩第一街——狀元街。地圖上沒有標出來,但是攻略說就在玄妙觀附近。啊!發現了!許多的牌坊。已經12點15了,我們買的車票是下午3點12到福州的,公交得預留一個小時,還得回賓館拿行李。還好牌坊盡頭就到了東街上。原本想吃藍氏鐘樓肉粽店旁邊那家肉粽店的,但是裡面人不多,也沒有米飯套餐,所以還是回到了藍氏。大肉粽!離開這裡就沒得吃了呀!

走路回賓館,發現居然賓館旁邊不遠就是一條小河,GG說這條河和聖墓的那條北渠是相通的。早知道沿著河走,回賓館可以省很多路。提了行李過人行天橋到對面等33路。剛到車站不久就來了一輛。

大概40分鐘到了泉州站。泉州,這座底蘊深厚的古城,馬上就要離開了,有很多的不舍。時間關系,沒有去崇武古城,更沒有去湄洲島。也許,下次我還會再來。

大致花費:

1、 交通:廈門-泉州動車:32元*2=64元;手續費5元*2=10元;公交:26元;

打車:18元;人力車:18元。

2、 住宿:錦江之星(25、26日):338元。

3、 景區門票:清源山:27元*2=54元(學生證半價)。開元寺:10元*2=20

元。

4、 吃飯、水果、地圖等其他:250.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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