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火車奔向延安。多年沒怎麼坐火車了，這次因為機票太貴，選擇了這種便宜點的方式。沒想到軟臥車廂這麼擠，一個空位沒有，我們包廂還有個帶小孩的，等於五個人。另一個是退休老人，說沒買到下鋪，結果兒子和他換了位置。
早晨不到6點到了延安，天還沒全亮，又有霧，很冷。先去對面的長途車站打聽了第二天去壺口的車，就打車去賓館了。延安整體是個Y字型，寶塔山在交叉點，火車站在下面的叉上，主要革命遺址在左面的叉上，我們的賓館九朝國際在右面的叉上，叫百米大道。賓館是消防隊開的，之前在網上查了兩家，都是390一天，銀海國際在市中心，最後選了這家是覺得延安城市不大，就算偏遠點也沒幾公裡，同樣價格遠的條件應該好些。十多分鐘到了賓館，打擾了登記女孩的美夢，她說房間還沒騰下來，我們就放下行李出去流浪。門口有車到寶塔山附近，下車發現沒一家店開門，早點沒地吃，只有肯德基開了，就點了三份早餐，慢慢吃著等太陽出來。這家肯德基位置正好能看見寶塔山。寶塔山半隱在雲霧中，太陽升起一點，雲霧也升高一點，始終不肯讓太陽露面。八點多了，上班上學的人多了，我們開始上山。也許太早了，沒什麼游客，基本上是晨練的人。我們到摘星樓時門還沒開，走下台階時一個女孩拿著鑰匙往上走，說給我們開門，我們想想也沒什麼意思，就謝了她下去了。寶塔山自然環境不錯，綠樹成蔭的，是一片黃土之中的綠洲，到這裡才知道範仲淹曾在這裡任職。延河就不敢恭維了，河床暴露，只有一米來寬的淺淺的一條。十點多下山到商業區轉轉，都是些小攤小販，只見到一家大型商店，有耐克運動服及歐泊萊化妝品等品牌貨，價格似乎比北京高。也沒找到一家像樣的飯館，最後選了一家看著比較干淨的小林快餐吃了肉夾饃和涼皮，味道還不錯。下午本想坐車游覽一下市容，發現車都挺擠，就回賓館了。房間設施齊全先進（衛生間的燈是感應式的），面積也夠，衛生間和淋浴房都夠大。就是衛生差點，地毯桌椅都有污跡，屋裡充滿煙味。開窗通風擦桌子，然後就美美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賓館的床寬大舒服，洗澡水溫度水量都很好，對旅途中人來說這兩點就足夠了。因為兒子對那些革命聖地不感興趣，或者是電腦對他的吸引力更大，我們就沒再出門。晚上在對面的一家火鍋店吃了頓飽飯，准備第二天的壺口之行。粗略地花半天時間了游覽了延安，感覺落後、髒亂，人也比較懶散。當晚新聞正好說到通往延安的路標識少，讓陌生人不知怎麼走，要加強公共設施建設等等。
去壺口的車據說一天三班，7：30，8：20，9:10，我們趕第一班。賓館7點開早餐，我們7：10離開時早餐還沒上齊，只好拿了幾個小饅頭上路了。順利地打到車（和別人拚車），及時到了客運站，上了中巴。7：30車緩慢地啟動，帶著濃濃的白煙和嗆人的氣味。車一直沿途招呼人，直到坐滿才關門走起來。車走得很吃力，司機大哥卻很輕松，叼著煙打著電話，一手扶把。這車半是長途半是旅游車，路上在南泥灣和黃土高原停兩站，車上還有個導游。據說這條路是新修的旅游專線。導游大概是卡拉OK愛好者，車上放陝北民歌和革命歌曲，他號召大家跟著唱，沒人響應，他就自己扯著嗓子唱，聲音蓋過了原唱，唱了一首又一首，一直唱到南泥灣。這裡有個359旅的展覽，再就是土特產一條街，車上有人買了干果一類的東西，先嘗了嘗，最後稱分量時賣貨的還要減去些做補償，真是少見。再上路中巴就開始喘粗氣，沒一會兒就徹底歇菜了。司機試圖修理，可大家都說修好了也不敢坐了。讓他打電話聯系公司，他磨蹭著不打，正好我記了客運站的電話，就打電話讓他們派個車接我們。這時有人著急攔了輌小面包，又不想自己負擔300元的車費，就鼓動大家拚車，可誰也不願意花這冤枉錢，她也只好作罷。這時來了輛警車，我們趕緊攔下，車上一位干部模樣的人說他們是司法的，而且是南泥灣這邊的，管不了我們的事。我們說聯系客運公司也沒人理，讓他幫忙說說比我們有力度，這人真不錯，停下車打了電話，怎麼說的不知道，反正他讓我們等一會兒，會有車來的。我們十幾個人站在路邊等啊等，大家聊起了天，交流行程，有人還改變了行程。當然也有人抱怨，有人以事不關已的態度在路邊嗑瓜子，有人義憤填膺地和司機理論，真是人間百態。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車影，又去問司法干部，他終於說了實話，他們這小地方比不得發達地區，沒車可派，我們只能等下一班車，我們問能坐下我們這些人嗎，他說沒問題，那車上就坐了四五個人。在焦急地等了一小時後大巴車來了，一看車上也就剩四五個空位，可司機說超載要挨罰，不能讓我們全上車。想想後面的車還要50分鐘才到，也不知有沒有空，我們不管怎樣堅決要上車。車上兩個售票員很厚道，中間通道放一溜小凳子，給大家都安排了地方，他們自己坐在台階上。 而那位司法干部一直等我們都上了車才走。
前些天西部下了好多天雨，所以壺口瀑布水很大，不由想起了那句歌詞“黃河在咆哮”。天上下著濛濛細雨，混著瀑布飛濺的水霧，水天茫茫像要把人融化了一樣。厚重的黃河水翻著各種浪花擠來擠去，像千軍萬馬，像活了的兵馬俑。壺口瀑布落差不大，與其它瀑布不同，它不是在你頭上，而是在你腳下流，在這裡看的不是水，是變化萬千的泥塑。
車2：30返回，我們看還有點時間，就在旁邊的商品街找了家餐館吃飯，早上那幾個小饅頭早就不知哪去了，58元一份的牛肉面雖然貴點兒，可又暖身又解餓，不知是餓壞了還是真的味道好，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牛肉面。而且它是我們這一天的口糧，後來晚飯也沒顧上吃。有幾個人不回延安，所以回程車沒那麼擠了，但還是不能每人都有坐。我們被調換到一輛11座的中型面包車裡，據說這就是那第輛三到壺口的車。照這樣算一天從延安去壺口不過五六十人。5點到了延安客運站，趕上了5：30去黃陵的車。車走了一段高速就下來了，因為在各縣城都有上下車的。在收費站遇到另一輛長途車，把他們的人合並到我們一輛車裡，倒是很講效率，又搞成超載了。晚上八點多在一片漆黑中終於到了黃陵縣。
黃陵雖然有著名的黃帝陵，可旅游配套設施並不齊全，之前在網上查信息費了好大勁。找了兩家賓館，都是120元，一個在縣城中心，一個在東北部的長途車站，名字很貼切，叫交通賓館。選擇交通賓館是為了方便，離黃帝陵200米，長途車站就在後院。我們在黃陵就沒花交通費。住宿條件就別提了，比北京郊區的農家院還差。又髒又破，燈光昏暗，水裡帶著鐵鏽味，洗澡水熱度還夠，就是量太小，還不如40升的電熱水器。就這樣房價還收160，我們因為提前訂了才給了120的優惠價。第二天一早匆匆逃離賓館，在早點攤吃過肉夾饃和油餅，就冒著雨去拜謁老祖宗了。門票居然能刷卡，著實讓我驚了一下。前面有黃帝柏的院落很傳統，新修的黃帝廟有現代風格，簡潔大方，後面還在施工。花15元坐電瓶車上橋山，橋山古柏茂盛，空氣清新，也許是我們來的早，一路上沒遇到幾個人，轉轉看看就下山了。黃帝陵的文化意義和政治意義更重要些，專為旅游來就不值了。10點鐘回賓館收拾東西坐上大巴向西安進發。
車從北邊進入西安，立刻眼前景像不同了，街道漂亮，建築規整，車流穿梭，兒子欣喜地說終於回到城裡了。在城北客運站下了車准備打車去南大街的住處。西安的出租車標價不高，6元起價，但據說到鹹陽機場不打表，一般收120元，比北京還貴。早聽說了西安出租車拒載嚴重，有了心理准備，打到第四輛車就成功了，還挺高興。司機解釋說他們份錢高，太堵的路段會賠錢，而城牆內幾條大街確實堵得厲害，汽車摩托車行人亂搶，看著都心驚肉跳。隨後的幾天我發現要是不搶，你站一個小時也過不去，根本沒空檔。酒店在東木頭市，處在鬧市，但房間在南向不臨街的一邊，所以不覺得吵。酒店是事先團購的，281元，房間很大，是個套間，也比較干淨。很大的平板電視，可惜沒幾個台。辦好入住手續放下行李已經兩點多了，在南大街找到了一家魏家涼皮，是家快餐店，肉夾饃、涼皮和粥都不錯，就是涼皮太辣。後來我們又去吃過一次。他們用的碗筷都是一次性的，太不環保了，地面很油，走路得小心翼翼的。出來就到了南門，一開“摩的”的老大爺勇猛地穿過人群車陣把我們送到了碑林，收五元。
我們從嘈雜繁華的環境一下到了碑林，就像換了一個世界，這裡的靜讓人心清氣爽。剛下過雨，樹葉滴翠，石板泛光，紅柱潤澤，賞心悅目。對書法歷史知識均有限的我，還是很享受地徜徉了兩個多小時，在兒子的催促下離開了。美的東西不需要懂，欣賞就是了，只好這樣為自己解嘲。
晚上如約去神州租車租了輛標致207，手續挺煩，兩天租金加保險手續費287。第二天一早西行去昭陵、乾陵和法門寺。西安的路牌比較稀疏，也不太明確，我們地圖、導航、問路一個都不少，結果還是一下子拐錯了彎，走了一大段冤枉路。昭陵是我最佩服的唐太宗的陵墓，離鹹陽不遠，在高高的山上，盤山路走了差不多半小時才到了他老人家的地界，其實這裡沒什麼可看的，只剩下點地基老磚之類的，著名的昭陵六駿石雕在碑林呢（其中兩個在美國）。這從15元的門票上就能看得出來。一代名君的氣勢還是能感受到的，周圍是大片的開闊地，頗有居高臨下指點江山的氣概。古今中外能打江山又能坐江山的人不多，唐太宗算一個，他認為修陵墓應從儉，依山造就行了，也不必陪葬什麼，這就是昭陵缺少吸引力的一個重要原因吧。又傳說王羲之的《蘭亭序》在他身邊，不知是真是假。
下山沿312國道奔50公裡外的乾陵。乾陵在乾縣邊上，乾縣挺熱鬧，不像昭陵周圍那麼荒涼。乾陵可看的東西也多些，有神道，有石人石馬和那兩通著名的石碑，但建築也沒了，只有台基。旁邊有個電影院，本來應該免費放映紀錄片的，管理人員說什麼東西壞了，不能放了，但門票還是原價，也沒打折。離此不遠有懿德太子墓和乾陵出土文物博物館，我想順便去看一下，兒子不太願意。到懿德太子墓博物館，一看門票30元，兒子更不高興了，硬著頭皮陪我進去。真是大失所望，只有點小陶俑、破石碑，石槨壁畫都是紙制的仿品（真石槨也在碑林展出呢）。別說兒子，我都不高興了。出來又冒出個收停車費的，我們和她吵了一架，沒給錢。結果乾陵博物館也沒去。
走209省道到扶風的法門寺又是50來公裡。路時好時壞，而且這裡國道省道統統收費，還堂而皇之地在收費站寫著“貸款修路，收費還貸”。法門寺以其地宮寶物及釋迦牟尼指骨舍利而聞名。09年新增了一些建築，說是台灣設計師的大作。舍利放在新建築中，每陰歷月初一、十五及周末展出，可門票不管哪天統一都是120元，這不太合理。新建築高大宏偉新潮，同時道路也漫長了許多，從大門要走過1200多米才能到達真正的法門寺。後來我們發現法門寺老山門前有一條路，應該可以不經過新建築群直接到達。不管信不信佛，就衝著那些寶物法門寺也是值得一去的。而那個磚塔我覺得比大雁塔還漂亮。從法門寺回西安110公裡全程高速。可全程基本上只開一邊，另一邊在修。四條道的路分上下各兩條，一百多公裡的時速對面開，中間只用塑料墩二三米一個地分隔，真危險呀。到收費站依然照常收費。不知這路太糟總需要花錢修，還是錢沒收夠導致路太糟。
這一天走了三百多公裡路。第三天向東去秦始皇陵就近多了，來回不到一百公裡。秦始皇陵及兵馬俑的管理顯然好多了，門票還可以刷卡，當然人也多，你用不著找講解員就能聽好幾遍講解。除了在玻璃展櫃裡的兵馬俑可近距離觀看，其它在坑裡的只能遠觀，展廳光線都很暗（第一展廳好些），坑外人比坑裡人多，所以也看不清。這裡是邊修復邊展出，坑邊有個工作區，那天沒人工作，想像中他們把碎片粘好重新恢復出個俑，然後放在隊伍中去。從這裡有免費大巴往返秦始皇陵，可以以踏青的心態去中國第一皇帝頭上走一走。往回走不遠就到了驪山和華清池。因為門票太貴，我們二選一只去了驪山。風景很不錯，我們沒爬到烽火台就下山了，保存體力備戰次日的華山。回到城裡正趕上十一前最後一個下班高峰，遭遇了大堵車。把車還了回住處休息。租車算上加油和過橋費停車費共700多元。這天我們又增加了一位成員，改住青年旅館了。這家旅館離鐘樓15分鐘路程，還算是市中心，但在小巷中，不太好找。標間很小，人除了上床沒地呆，東西沒地放。衛生間地面不平，一洗澡就積水，我還要天天擦地，燈很暗，和黃陵那家差不多，同樣是280元一天和前兩晚的地方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不知六人間如何。這裡住的基本是老外，有個老少三代一大家人也住這裡。不知是他們就這習慣，還是因為房間條件差，老外天天在前廳兼飯廳裡坐著，或吃喝或上網。最神的是這家旅館的電視，14寸的老電視不是卡片就是馬賽克，只有七八個台，但卻有國家地理、探索和鳳凰衛視這些台。
十一一早坐上高鐵半小時到華山北站，打車20元十多分鐘到華山西門。這是徒步上山的門，東門是纜車上山門，其實那邊也可以步行上山，好像就是那條智取華山路。事先聽說爬華山要一天時間，向出租車司機求證，他也說僅到北峰爬得快的要五六個小時，再去其它幾個峰還要二三個小時。下車先到了一個幽靜去處——玉泉院，要是有時間真應該在這裡坐一坐，可我們不敢停留。十點多點買好票進了大門，開始衝擊。因為怕趕不上六點的回程車，就不敢歇地一直走，兒子腿腳好，很快就見不到影子了。我戴上手套手腳並用氣喘吁吁地艱難上行，從仰望懸崖峭壁到俯視群山，居然在1：20到了北峰頂，用時三小時十分鐘。按當地人的說法這天人不多，可我一路走來，山道上人還真不少，山頂人就更多了，已經很難找到個坐的地方了。山上霧很重，周圍的山時隱時現，兒子本來想去東峰，走了一段覺得危險又回來了，決定不去了。我們坐纜車下山找地方吃飯，下了纜車才發現這裡離門還有七八公裡路，不得已又買票坐中巴到所謂的游客中心。這邊只有一兩家飯館，不像西門有很多飯館旅店，湊合吃了點面條就去火車站了。回程是動車，這時還不到三點，想換其它車次，發現都是高鐵，想想一人還要多花20塊錢，就忍了，在車站蹲了三小時。華山很壯觀很震撼，就是太黑。門票180（學生100），包括西岳廟和玉泉院，兩天有效，但對於沒那麼多時間或不想去其它地方的人來說就不合適了。纜車往返票150，單程80。從游客中心到纜車站坐車還要花15元，倒是去西岳廟有免費車。可見哪裡有需求哪裡就收費。去華山動車35，高鐵55，從西安北站上車，車上居然不提供水，說車站上發，我們也沒見到。北站與地鐵原地換乘，比較方便。
隨後兩天就在西安市裡轉轉，大雁塔、小雁塔、城牆、大清真寺、高家大院等。這裡我最喜歡大清真寺，完全是中國式庭院，一點沒有標准清真寺的樣子。在熱鬧的北院門西側，鬧中取靜。大雁塔是西安的地標建築，大慈恩寺裡除了大雄寶殿都是新修的紀念玄奘法師的，沒有太多可看的，50元的門票不值。進出大慈恩寺都要走南門，必須經過長長的小攤販市場，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完全可以開個北門。北廣場的噴泉大是挺大，可是比較單調。比較而言小雁塔更古樸些，也更少些世俗味。旅游景點就是這樣，不去覺得缺憾，去了又常常失落。值得一提的還有陝西歷史博物館。這個號稱中國前三甲的博物館盡管展品有份量，管理實在差。領票人多造成買票的人也多，不見維持秩序的，總有插隊的，買票就排了四十多分鐘，領票那邊也沒人告知要發多少張票，導致大喇叭廣播“停止發票”時大家排了半天隊白排了，裡面地面衛生間都不干淨，衛生間味道離老遠就能聞到。展廳光線很暗，若是為了保護文物可以理解，但名牌總可以做大點，讓人能看到上面的字。其實我最搞不懂的就是中國的博物館都光線昏暗，但總有一盞射燈將光打在展品上，要是展品怕光這樣不適得其反嗎？而且射燈光很刺眼，也不能很好地反映出東西的本來顏色，不如把燈打在通道上，讓漫射光照亮展品。盧浮宮更多地利用自然光，讓人很舒服。外行亂說啦。如果想看出土文物又沒那麼多時間，在西安花一天就可以解決，在陝西博物館、西安博物院和碑林就可以看到陝西各地出土的東西，大概各地挖出好東西都要向省會進貢吧。
小吃街上有家旅館，裡面有皮影表演，我好奇地花20元買了張票。這是個家庭承包的，設施很簡陋，老爸做皮影，兒子和兒媳表演。他們的皮影主要外賣，十幾到幾十元不等，好像也有過百的。等著開場時和老爸聊起來，他說他是河南人，退休前在外交部工作，現在幫兒子忙，就在西安定居了，他說很喜歡秦腔，已經不聽豫劇了。表演是個二十來分鐘的折子戲，兒媳一人獨挑，用錄音配唱。第一次聽皮影戲，什麼也聽不懂，只是感受到了秦腔的蒼涼，本來是小伙子和姑娘調情的戲，也唱得高吭嘶啞，一點兒不輕松。
西安不愧是千年古都，既繁榮又古韻十足。白天向你展示古街老樹明城牆，夜晚的燈光又讓你感受現代氣氛。也許是十一放假，從早到晚人潮洶湧，讓人敬畏。鐘鼓樓附近路都走不動，小吃街更別提了，下午兩點多賈三包子的門前還排著長隊，老孫家泡饃等位的人比坐著的都多。在這兒不管賣什麼都能賣出去。其實憑良心說食物並不都好吃，比如說我對鏡糕就不太贊賞。泡饃在不同的地方吃了四次，老孫家算最好的，但那就餐環境就別提多惡劣了，吃完了趕緊走人，多一秒都不想呆。肉夾饃我比較喜歡，也吃了幾次，不管在哪兒都是6元一個，好像是全省統一價，味道也差不多。最喜歡賈三家的八寶粥，其它粥不行，包子也不如當年在北京吃的好，個兒小了不少。正是石榴熟了的季節，石榴汁很好喝。就是6元一小杯的價格貴點兒，而且也不太衛生。
陝西旅游資源豐富，可軟件明顯跟不上。陝西人有用旅游賺錢的意識，但缺乏賺錢的方式，除了門票傻貴，沒有別的途徑。管理水平低，也沒有服務精神。拿交通來說，西安市內公交車比較破舊，像北京七八十年代的水平，車裡很髒，司機為了搶路經常猛踩剎車，不顧乘客的感受。長途車就更髒了，車內隨便吃東西抽煙，座椅已經看不出原色了，地板上污水隨著車的晃動到處流，不按時發車，隨便停車拉人。很奇怪的是長途車上都放映電影或節目，開始不明白，後來發現屏幕上時不時會打出一行字，意思是如果發現車上沒放映節目撥打電話XXX投訴，乘客坐車是為了安全快速舒適地到達目的地，不是看電影來的，這種舍本逐末的做法真讓人哭笑不得。景點也好、高速也好不能提供完整服務也照收全額費用（全國基本都如此）。吃飯的衛生狀況也讓人不放心，碗筷粘乎乎，地面滑溜溜，桌椅帶著油，不敢想像後廚什麼樣。小吃街整條街地面都是髒兮兮的。看到賈三洗抹布的半桶水已經變成不透明的半桶油了，還堅持用著。賓館衛生相對好些，但也只做表面文章，細節常被忽略。我最關注的衛生間是最讓我無法接受的。總要憋著氣快進快出，還得留神腳下。有些地方像陝西博物館和兵馬俑修了很寬敞很漂亮的廁所，可照樣又髒又味，華山那種野外環境下有些廁所倒相對干淨些，在昭陵見到了改革開放以來最惡心的廁所。陝西的旅游業要發展得有模有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