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游記--寂寞西塘

作者: risy

導讀女友所養蠶寶寶有斷炊之虞,而都市如上海者早已桑葉寥寥,想江浙乃絲綢之鄉當有桑園,故友自駕車取道前往。從市區經318國道穿朱家角至丁柵、大舜,出了上海進浙江終於見桑園。其間路況不甚佳,友追隨一滬籍車或快或慢、或平坦之路面或凹凸之石子路,尤其近丁柵臨湖小道有兩處嵌兩石墩僅容一小車,友隨前車安然而過,興致勃發,想初得駕照首次離滬境,況在這窄� ...

女友所養蠶寶寶有斷炊之虞,而都市如上海者早已桑葉寥寥,想江浙乃絲綢之鄉當有桑園,故友自駕車取道前往。從市區經318國道穿朱家角至丁柵、大舜,出了上海進浙江終於見桑園。其間路況不甚佳,友追隨一滬籍車或快或慢、或平坦之路面或凹凸之石子路,尤其近丁柵臨湖小道有兩處嵌兩石墩僅容一小車,友隨前車安然而過,興致勃發,想初得駕照首次離滬境,況在這窄小的沿湖公路,終於在第三處,車左側受了點磨擦,頓時那輛被追逐的車逃之夭夭,泊車相問,才知已置身江南名鎮–––西塘。竊喜前車目的地暗合心意,否則就僅陪了友兜風、練車技。

車靠西塘就下起了小雨,素有“江南雨巷’’之稱的西塘當名副其實。迎面就是“胥塘橋”,後查書方知此乃其另一別名。過橋左轉為塘東街,此時小鎮細雨迷濛,游客稀少,靜謐之美籠罩古鎮。昔日喧囂、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古鎮因了非典這一非常時期,街兩旁,倚河而建的鱗次櫛比的店鋪大多閉門謝客,而或寬或窄的弄內,耐不得寂寞的歇業,其余的堅守著那份冷清為少有的游客展示風情。

我們就徜徉在千米廊棚下,曲曲彎彎的古弄中,徐徐地過來鳳送子橋、環秀橋,在橋上眺煙雨長廊,而河道裡也聽不見漿櫓之聲,原來船都靠在岸邊,船上一個人都沒有。偶見民舍前、廊棚下安得一桌麻將,古鎮人在麻將聲裡消磨著他們的清閑時光。更有白發老人安坐門首閑看經過的我們,身色不露,安靜祥和。細看臨河而築的被炊煙熏黑了的、采光不足的民舍,木制的窗欞,徽派建築典型的騎牆,木架墨瓦遮風擋雨的廊棚,古越劇人物就穿過歷史款款走來,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西塘的石板路不論是弄中還是橋上,石板並不很規則,顏色不一,鑿得也不平順,更不`光滑,凹凸不平就似為防滑,尤其廊棚地面用最小側面累放的青磚,浪費到了極點,是為承重還是別的什麼,不得而知,寫滿了歲月。也有學生樣的情侶,似我等耐不住非常時期的寂寞牽手而過,在雨中品味久遠的古鎮人生。

昨日風光就似雲煙,一向好客、網上有名的“錢塘人家”見了我們三人也不愛答理,自顧自在麻將中打發清寂,羨慕地看了看其間兩位幸運的邊飲酒邊賞景的游客,肌腸轆轆的我們只好過橋蹩進了與它隔河相望的“明清食代”,一盤焦黃酥脆的上海人不屑命名的“旁邊魚”嚼來滿口生香,其余的菜就似受了這非常時期的影響,隨意到不值得一提,。我們揀了一個臨河的位置,因游人不多才無須排隊,偌大飯店就我們三位。進餐至一半方有一對情侶學生進店來。臨河的位子已被雨淋濕,我就正對它迎河而坐,風過處夾帶了雨絲飄來竟有寒意,因不舍好景才未換位,河對岸就是關了店門有名的“阿明粉蒸肉”,另永寧橋首的“錢塘人家” 歷歷在目,只有那兩位飲酒者在座。橋上行人三三兩兩,或撐傘、或徒手,行路不疾不緩,一派寧靜閑適之態。

獨自進得一處免費的西塘民間畫室,姚姓畫師正手繪西塘,只見方寸濃淡之間,千年古鎮的春夏秋冬四景盡收,或仰視、或俯視、或遠景、或近景、或全貌、或特寫,意境幽遠,古鎮的歷史就被濃縮在這滿滿一室的水墨畫中。見我饒有興致,畫師遂擱筆講解,全不在意只我一個聽眾,從臥龍橋的傳說,至古鎮“橋多、弄多、廊棚多”特色等,其貌不揚的畫師神采飛揚,想民間藏匿了多少這般人物豐厚其文化底蘊,古鎮歷史就在他們的口中、手中生動鮮活起來,流傳開來。因時間關系我意猶未盡,倉促退出與門外等候的朋友離去。朋友都說這樣的雨天、這樣的清靜很難得,最能體現古鎮的原始與淳樸。我想這就是一種緣分,可遇而不可求。只是在弄內遇見一穿制服、手拿對講機的本地人劈頭就問我們是不是北京人,並急匆匆找兩北京人去了,他再一次的提醒了我們現在是非常時期。

匆匆返回采桑葉,不意從丁柵取道西岑返上海,該路線近郊地圖尚無標識,比來時路好許多,友尚無雨中駕車經歷,半日時光,車技突飛猛進,這該是友無心插柳的大收獲,而我懸著的心因未走來時險路放下,況雨大許多,平平安安抵上海,想起平安是福,心中就叫了一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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