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美一夜(下)

作者: 阿裡豬豬

導讀天黑了(終於黑了,我靠),鬧了半天的我們開始合計著晚飯問題,雖然女老板是邀請過我們,但是我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畢竟今天是大年夜啊,而人家始終是開旅館的啊。。。但外面似乎也沒有吃飯的地方了,雖然我們還是有錢。。。 正在猶豫間,女老板熱情地來了,腰上還系著圍裙。“來啊來啊…..是吃飯的時候了……” 小菜一蝶還在扭捏著,她們始終放不下� ...

天黑了(終於黑了,我靠),鬧了半天的我們開始合計著晚飯問題,雖然女老板是邀請過我們,但是我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畢竟今天是大年夜啊,而人家始終是開旅館的啊。。。但外面似乎也沒有吃飯的地方了,雖然我們還是有錢。。。

正在猶豫間,女老板熱情地來了,腰上還系著圍裙。“來啊來啊…..是吃飯的時候了……”

小菜一蝶還在扭捏著,她們始終放不下那種大城市人可憐的高貴,這種可憐的高貴居然也傳染了一直跟隨我誇誇其談的小資,他關鍵時候掉了鏈子,喃喃著:不太好吧…不太好吧…

好在還有我這頭豬,是出了名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我一咬牙,挺起英勇的胸膛,是以一種大義凜然、從容就義的口吻對大家說:“同志們啊,人生於世,必有所為之有所不為,事到如今,我們,我們…..我們…..還是去吃吧……”

(哈哈哈哈,千萬別聽小豬為了往自己臉上貼金而胡侃,事實的真相是老板娘話音剛落,川西暴走縱隊便已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搶占了小客廳裡的大飯桌~~~)

事實上我們都很厚顏無恥…….

但當熱烈地向老爺子和阿媽達問候的親戚越來越多時,連最厚顏無恥的我在拼命地把椅子向一蝶同學親密再親密的時候臉上也不由得有一點點發燙的感覺。

這是怎麼一個大家庭啊,大大的飯桌邊上擠的滿滿的…….

在一片大舅三姨聲中,我們終於稍微搞明白了大家的關系……

有著白胡子整天樂呵呵地弄孫為樂的老大爺是家族中輩分最高的,大家都叫他老爺子

而那位大發慈悲讓我們住下的老大媽是他的夫人,她才是真正的“揸FIT人”,

老爺子向我們呵呵地說:她是族長,是大哥大,我也聽她的…….

我很誠懇地向女老板請教,我們該如何稱呼老大媽才好,女老板很爽快地說:我們都叫她阿媽達,你們也跟著叫吧…….

我知道在藏語中什麼什麼達是對一個人的尊稱,為了趕快拉近大家的距離,我很快就把這個信息轉達給小菜一蝶,於是老大媽滿懷笑意地陶醉在不懷好意的我們口甜舌滑的一句句“阿媽達”中…..

熱情的女老板是他們的兒媳婦,看著她忙前忙後的樣子,我知道她已經成為這個家族裡法定的老大繼承人…..,雖然到現在我都沒有她先生的任何印像(他應該也在吧?)但我們還是固執地叫她老板娘…….當然,她也很享受這個稱呼,不地甜甜向我們展露出她潔白的牙齒

菜在熙熙攘攘聲中上來了,大盤小盤地放滿一桌,雖然都不是些什麼山珍海味,但無論是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菜端上時,小菜和一蝶同學都顯得激動不已,她們就是這樣一點點地累積起那個叫“西藏”的情意結。面對菜肴,我反而顯得很矜持,比一個淑女還淑女,我只是像征式地動了動筷子,然後側著頭看著老板娘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樣子,我再一次輕易地進入了發呆的境界,我的思想輕易地飛回了幾千裡外的……

幾千裡外的家裡,我的父母也在准備團年飯了吧,但我知道,陪伴他們的可能只有我妹妹了,但在富足的廣東,已經完全找不到過年的氣氛了,連同曾經和這裡一樣熱鬧過的團年飯…..

我也曾經不止一次熱切地期盼過大年夜的,期盼著那一年一度可以大魚大肉的日子,那時候的小城還沒有來得及富裕,家裡地方很小,爸爸媽媽擠在小小的廚房裡忙碌著晚上的大餐,那時候小豬還僅僅是乳豬,只會仰著豬頭看著大櫃上放著的14寸樂聲黑白電視,去做些對未來春花秋月的夢…..

更加期待的是那一年一度親人聚首的日子,大人們寬容地看著一幫表兄弟之間的肆意打鬧,他們放松地頻頻舉起酒杯,整個場面洋溢著一種和諧,那種感覺很溫磬,很舒服,記得好幾次酒足飯飽,大家就著酒意在客廳裡放聲高歌,是我父親的電子琴,姨夫的洋琴,小姑的二胡伴著我姑媽、表姐天生的好嗓子培育起我最初的文藝細胞,有時我也會不合時宜地大吼幾句,然後在大人們的贊語中享受我最初的虛榮……那時候夜裡的天空很亮,閃爍著現在已經很難看到的星星,街上很冷清,偶爾傳來現在已經徹底消失的鞭炮聲,那些日子裡沒有賀歲片,沒有卡拉OK、沒有在客人面前搔首弄姿的三陪女,但我快樂非常………

忘是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快樂開始人間蒸發,只知道是我家房子越搬越大社會越來越繁華,春節晚會徹底敗給成龍同學的打打殺殺;是老媽做來做去也做不出她飯菜的第367種變化,美源發彩終於掩蓋不了老爸兩鬢霜霜的白發;是表哥的結婚表姐的出嫁,而那一頭曾經懵懵懂懂的小豬也不知不覺地長大……

從那時起,我家團年飯變得越來越來越流於形式,大家都客客氣氣的,矜持得像初初相識,導致反叛的我常常在菜還沒有上完的時候倉皇出逃,和一幫爛人兄弟沉浸在歡場上胡天胡帝。

幾年前,我終於說服二老把團年飯挪到了酒樓,而我當招搖地在某酒店的包房裡放肆地呼喝著服務員時,過往的一切閃電般掠過腦海,心中一寒:我的快樂呢……….

老人們說:這叫長大,有代價的………

我不願意長大不願意長大不願意長大,於是我越逃越遠,

在萬家團圓的夜裡我居然逃到了這樣一個藏邊小鎮……..

喝啊…….是老爺子雄亮的吆喝把我從回憶的旋渦裡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我定神一看,酒也上來了,有自釀的青稞酒,有52度五糧液還有叫不出名字的白酒

小菜一蝶拿著盛滿青稞酒的杯淺淺地舔著,不時向我投以卑夷的眼神。。。

我知道她們是質疑我的博學,因為這裡的青稞酒甜甜的,一點也不像我向她們介紹的微酸

沒有來得及與她們爭辯,因為我已經深深沉迷在五糧液的濃郁香氣中,

我拿起杯,堆起最大的笑容,向杯盞交錯阿媽達和老爺子祝酒

“很高興在這個時刻來到這裡,僅代表我們一行祝老人家身體健康,祝大家開心快樂,

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那是句號稱曾經縱橫藏地5000裡的我唯一朗朗上口的藏語,用我很真誠的聲音道出,當然,我的真誠換來了更多的祝福,微有酒意的大家也開始不把我們當外人了

酒一杯接著一杯,大家都有點高,於是有人低聲唱了起來,接著歌聲越來越大,然後變成有組織的歌唱表演……..

藏族好像天生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而且一點也不扭扭捏捏,先是阿媽達,然後是老板娘,接著到那些血氣方剛的小叔子,他們在吟唱著些動人的歌謠,尤其是那幾首多情的五世班禪寫的思念家鄉的曲子,更令全家人一起低聲齊和,我們雖然無法明白歌詞的含義,但婉約的旋律讓我們都聽得有點痴,只好拍著巴掌,然後在高潮部分跟著眾人裝模做樣地瞎起哄……

大家都很痛快,尤其當那位號稱是當過什麼什麼歌舞團的主音的大姨展開了她不比韓紅差多少的美妙聲線手舞足蹈地唱起節奏歡快的歌曲時,那些什麼叔叔舅舅哥哥弟弟已經忍不住手把手地在小客廳裡伴起舞來,我很高興,因為我遺失了很多年的童年感覺一下子重新浮現在眼前,於是我拼命的鼓掌起哄,大聲叫好……..

同一時間,我腦子轉得飛快,我知道在這樣快樂的場合我們是不能也不應該至身事外的,不管同伴們怎麼矜持,但我是肯定不能只是充當一個觀眾的……….

但我又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呢?

還是唱首歌吧,怎麼說我還是KOKO同學金口封賜的御前四品帶刀點唱機啊

但唱什麼唱什麼唱什麼呢?我在心中飛快地閃過爛熟於胸的千百首歌曲

叮一聲,眼前一亮,自然心中有數

果然,待主人家一一出場完畢,阿媽達就親切對我們說:“怎麼樣,遠方的客人,你們來一個?”於是滿桌就彌漫的期待的眼光

小菜一蝶剛才太投入到欣賞表演中了,以至於一下失去了保有的矜持,有點手足無措,小資更是嘴裡好像啃著10個雞蛋似的張開口啞啞失聲,拼命要在地上找一條縫鑽下去

我當然當仁不讓,用後來一蝶同學在她的游記中描述的話就是“好一個小豬,臉不紅、氣不喘、站起來一閉眼,雙手一掬在胸前,便搖頭晃腦地唱起了張學友的《祝福》,好像為了這一刻准備了幾個月似的,虧他還能吼一嗓子,不讓俺們漢人給比了下去……….”

(引用了這一段,我繼續虛榮啊繼續虛榮)

吟唱中,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四周,大家都很給面子,都在附和地拍著手,心中一寬,學友同學不愧為歌神啊,果然歌傳大江南北,而《祝福》也是我在那短短的時間裡能夠想到最切合氣氛的歌曲了。

(其實我女聲也唱得不錯,在朋友的婚宴上我曾經高唱李惠敏的《你沒有好結果》,結果讓人痛K一頓)

一曲罷,我在大家鼓勵的掌聲中入座,然後使勁用眼睛盯了盯那三個幸災樂禍的同伴……

欲罷不能,主人家要求我們繼續,還要每人都表演,他們居然還要求點歌,…….

舅舅說:你們南方來的,一定會那首很紅的閩南歌《愛拼才會贏》,來一首啊來一首,…

天啊,我們怎麼向他們解釋我們離福建其實很遠,而且我們也不說閩南話啊……

這一輪到我用幸災樂禍的眼神邪邪地看著手忙腳亂、臉色發青的小菜一蝶和小資同學了

他們還沒有投入到這場游戲中,也沒有儲備好足夠的彈藥,於是再次向我求援…..

我只好再次起來,鬼叫我曾經向他們吹噓過我曾經有段時間長期陪著台灣佬混跡歡場,

我抹一把冷汗,好在是《愛拼才會贏》,那是我唯一一首會的閩南歌……..

我是點唱機我是點唱機我是點唱機……….

連我都有點佩服我自己,我居然把整首歌詞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而且音調准確(就算有錯也估計在這幫藏民前絕對能夠蒙混過關)我再次將大家氣氛帶動起來……….

同伴們完全對我改觀了,我江湖救急的行為得到他們的一致崇拜,於是我繼續虛榮……..

二曲罷,依然欲罷不能,但主人家已經開始受不了這頭豬的個人鬼哭狼嚎了,他們點合唱

於是小菜一蝶和小資再也逃不掉了,一蝶瞪著小眼睛想了又想,然後轉過頭對我說:小豬,〈紅日〉你行不行?我頭也不會的回答:李克勤啊,我同學,快歌啊,我強項…….

於是四個廣東人就用筷子敲著面前的茶杯叮叮鐺鐺地用粵語吼了起來,這次輪到老板娘一家大眼瞪小眼了,他們也聽不懂歌詞的勵志,但還是伴隨著我們歡快的節奏鼓掌

我依然可以把全部歌詞背出,他們就不行了,開始還能吼兩句,但慢慢就跟不上了,連同提議唱這首歌的一蝶,小菜更是基本上聽不到她的聲音,只在歌曲高潮的時候張口“啊“幾聲

三曲罷,主人還是不依不饒,他們要聽女聲,但我賣弄的欲望已經燃起,我拉著一蝶,暗暗說:英文歌英文歌………….她依然不知所措,我又幫口:〈unchanged melody〉,最多我幫你和音…………好好好和、上上上

結果,結果是和音變成主音,而主音只在那裡哼哼,客廳裡再一次響起小豬的鬼哭狼嚎

結果,結果是我們終於曲高和寡,老板娘一家無奈地聽著,卻不能給面子地給到任何共鳴..

於是,小豬的表演就這樣失敗的落幕了

幸好,主人家終於放過了我們這幫流竄犯,老爺子一揮手,我們去西廂,等候下半場……..

下半場

(以下文字大部分節選自一蝶同學的游記,她寫得比我好,所以我剽…….

我是剽客我是剽客我是剽客我是剽客………

又如何?

大院的西廂是間會客室,專門備了燒篝火的地方及通風口。另一邊有各種藏族飾品擺設,包括有一個牛頭骨。整個房間從地毯,牆體,天花到櫃子,坐凳,都以紅色為主體的彩漆裝飾。我們幾個跟老爺子坐在地毯上,等節目開始。地上鋪著木紋的地磚,看來主人的裝飾也花了些心思。飯間曾提他們一家人曾去多個地方游玩,如海南,印度。呵呵,原來我們是闖進了一家有錢人家過年!這時老爺子給每人倒了一杯白酒邊喝邊聊著,外面院子已經生起了篝火,放起了音樂,開始了節目,於是我們移師到院子去。

(小豬評點1:和老爺子暢談那一段是很痛快很痛快的,老爺子是一個令我心悅誠服的酒界前輩,他半開玩笑地告訴我們一個故事,他說他開了幾十年的大貨車,從來不違章,有一次交警聞到酒味,要告他酒後駕車,他施施然地拿出腰間的酒瓶,一字一句地回答交警:”我們沒有酒後啊,你看,我還繼續喝,交通規則沒有說不許酒中開車吧……”交警昏倒,我大笑。在他面前,我繼續放肆地誇誇其談,然後把高度白酒一杯杯地倒進口裡,我摸摸火燙火燙的臉,看著室內的篝火必必駁駁地燒著,透過流動的篝火看天上面的星星閃爍,不期然有一點醉,那一刻的一切都這麼美好,以至於我在寫下這段回憶文字時嘴角也洋溢著微笑。)

藏族民歌都是熱烈,悠揚,歡快的,舞蹈的步伐簡單而節奏性強;要配合手,頭,也是不容易。看著他們跳得快樂,便也想加入。只是眼裡盯著別人的腳步,怎麼也跟不上。音樂對於他們是耳熟能詳的,所以不時在小段轉換時也跟著要變個花樣來跳。跳了幾圈下來,已經氣喘了,只能退到一邊,跟著音樂跺腳。

八點了,舞換了幾個,跳了好些圈,大家都有點累了,便又要唱歌表演。手風琴拿了出來,二胡拿出來拔弄了幾下,又掛了起來。於是大家在唱那些什麼在金山上,什麼的革命歌,一家子唱得轟轟烈烈的,還一邊有伴舞。完了便又要輪到四個客人出場。

(小豬評點2:看過許多記錄片上的篝火晚會,但始終覺得那帶有太多的表演性質,而那些所謂旅游區裡面的篝火晚會,卻又帶有太多的功利性質和金錢的銅臭,與它們相比,我在八美一夜所參與的篝火晚會就是說多純就有多純,我固執地相信,就算我們沒有到來,他們也會這樣熱烈地玩下去的,這是他們的風俗他們的生活,和我近幾年年三十躲在卡拉OK裡劈酒再劈酒沒有區別,於是我很投入,我拍完幾張照片後,便衝上房間,翻出我那件張揚的唐裝,一遍遍地沉醉在歡歌笑語中,已經忘了這裡的海拔已經是三千多米了)

幸好還是有個小豬,眼一閉,腦袋一晃,就掛著他那件藍色唐裝,手舞足蹈權當跳舞,好不容易搖完一曲,倒也贏來掌聲。

(小豬評點3:虛榮啊虛榮啊,我覺得整篇八美一夜都是給自己制造虛榮,but who care!)

其間不時跑去南廂的小偏廳,放著小電視播中央春節聯歡晚會,燒著火爐,喝著酥油茶,吃著瓜子,休靜一會。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這時民族舞蹈跳膩了,便換上Disco舞曲。兩個姐妹在對跳。然後又換上恰恰,老板娘在那越跳越興奮,一不小心頭發散了開來,才看到那是到腰的長發。再看阿媽達包著的大包頭發,似乎也不短。看來蓄發是藏族的習俗。

(小豬評點4:現在回憶起來,老板娘是蠻漂亮的哦)

快到十二點時,周圍開始響起長串的鞭炮聲,然後老板就在南廂的小偏廳前上有蓋的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看來這就是她所說的搶水了,但這時也不好問緣故。大家互相道著新年德西扎勒(吉祥如意)。在外地工作的兄弟帶了好些煙花回來,放在院子中燒起來。很多年沒看過燒煙花了,這時雖不是自已動手,但也看著那瞬間美麗而開心。還有個兄弟甚至興致起來,對天連開了三槍!

(小豬評點5 :在新年來臨的一刻,我再一次跑上房間,在我的行李裡翻啊翻,找到了我昨天在康定半買半搶的那根哈達,然後恭恭敬敬地獻給阿媽達,衷心地說了句“扎西德勒”)

老板一家人進入西廂的會客室,似乎還有繼續的節目。我們一要趕路,二也不好再打擾別人一家團聚,便先行休息了。晚上寒冷刺骨,雖是蓋著兩床棉被,雙腳仍是冰凍。再加上不知為什麼肚子不舒服,一直就半夢半醒。隱隱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鞭炮煙花聲,木板牆外風吹呼呼聲;到夜深人靜時,終還是爬起來去廁所。這時約半夜三點多,天黑如墨,綴滿繁星。抬頭看星空,簡直是給照耀得睜不開眼睛,更加無法從那密密麻麻的星星中辯認星座。而我一出門,拴在院子大門邊的藏獒便狂吠起來……

(小豬評點6:我沒有一蝶同學的幸福,我錯過了如此燦爛的星空,可能喝了酒,也可能是剛才的一陣狂舞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我是在鞭炮聲中呼呼睡去了,但這一夜,用我當時自己的話來說:那是想不到的精彩,日子永遠都這樣就好了……)

尾聲:

第二天,我們告別了比我們還早起的老板娘一家,繼續我們的川西暴走,老板娘拒絕了我們比原價多一點點的房費,還指著院子裡的野花對我們說:你們明年春天再來,這花就開了

我是脖子上掛著昨夜送給阿媽達的哈達揮手離去的,阿媽達堅持把它再送給我,我知道那裡蘊涵著老人家對我們的祝福

十天之後,我回到家裡整理照片,看到照片上的老爺子和阿媽達樂呵呵的樣子,翻出老板娘的名片,把相片寄了回去,還寫了我一些真實的感謝的話…….

二十多天後,我電話響起,是一個陌生的區號,我接通電話:耳邊傳來有點別扭的普通話,

“我是八美的翁登啊,照片收到了,你還好嗎…….

是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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