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從哪裡來(2)

作者: 晴空飛鳥

導讀注:照片為新加坡河的夜晚,我喜歡那搖晃夢幻多彩的水面,豐富的、不安定的、難以到達“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在我的少年時代,不知有多少人被一個叫做三毛的女子點燃了心中流浪的夢想。 她的文字和歌曲帶著我們的思緒四處游走,撒哈拉不再是地理課上一個枯燥的名詞,秘魯高原或許埋藏著前世的鄉愁。 在乏味� ...

注:照片為新加坡河的夜晚,我喜歡那搖晃夢幻多彩的水面,豐富的、不安定的、難以到達“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在我的少年時代,不知有多少人被一個叫做三毛的女子點燃了心中流浪的夢想。

她的文字和歌曲帶著我們的思緒四處游走,撒哈拉不再是地理課上一個枯燥的名詞,秘魯高原或許埋藏著前世的鄉愁。

在乏味的現實生活中,我們幻想披著披肩,吹著口琴,穿著涼鞋去流浪去愛。

她激發了我個性中最不安分的因子,使它從幼小的種子發育成一棵郁郁蔥蔥的大樹。

在18歲的那年暑假,我送給自己一份最好的成人禮,瞞著父母獨自放逐了一個月。

脫離溫暖熟悉的家,打開一整個世界。

一個任性倔強的小女孩,從此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去年一個秋天的夜晚,在新加坡的Clarke Quay ,我和兒時玩伴Jessica在河邊的露天酒吧聊天。

Jessica在瑞士讀大學後去美國工作了幾年,然後嫁了個新加坡人。在二十年中走過了這麼些國家和城市後,竟然又會在這裡相遇,真是讓人欣喜莫名。

我問她:“還記得學校操場那棵大榕樹嗎?男孩子們課間經常爬樹玩鬧,我們則在樹下踢毽子跳皮筋。現在那棵榕樹已被列入受保護的古樹,學校也拆了,建成一座現代化的地王大廈,還是深圳的標致性建築呢。”

Jessica說:“我還記得那時沒有深南路,到處都在搞基建。有一次你走路上學皮鞋踩髒了,做早操的時候一踢腿,一塊泥踢飛粘到我的裙子上呢。”

“呵呵。還有放學路上經過的池塘,我們喜愛的水邊艷麗的紫色花朵。後來我看到凡高畫的鳶尾花,真像啊。”

Jessica低聲說:“是啊,那時夏日的夜晚,家裡還可以聽見池塘的蛙鳴聲。”

我撇撇嘴:“如今那裡可是城市最繁忙的主干道。現在的夜晚恐怕只能聽到電視聲、空調機的轟鳴聲和汽車飛駛而過的呼嘯聲了。”

後來我們聊起這些年來各自的經歷,走過的城市,遇到的人。

在瑞士讀書的時候,她曾游遍歐洲,她會說幾國語言,但都說得不好,她在很多城市逗留,但都無法溶入。

對著名的瑞士風光她並沒有提起太多,反而是一臉陶醉地訴說一段異國戀情。她說原來在世界的另一邊有一個人和她是如此的相似和默契。

她的瑞士情人有一頭淡金色的卷發,不知道當她看到麥子的顏色是否會想起他?

亦舒說,人們愛上的是一些人,與之結婚的卻是另一些人。

人們出生在一個地方,成長在另一個地方,工作和戀愛在一個又一個城市。途中的景色固然美麗,卻遠不如相識相知的人常留在心中。我們如同候鳥在人生的季節不斷遷徙,一次次地開始又結束,告別再相聚,也有痛苦,也有快樂,更多的是期待那不可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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