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鎖高樓

作者: 意識流的貓

導讀李大哥要來北京的事是一個月前就定下來的。那天雲淡風清在與空山一起歷險時就在軍門大哥車上密謀好要帶李大哥去爬一段陡峭異常的長城,讓李大哥終身難忘。 空山歷險後,雲淡風清去做了眼睛手術,很長時間沒有上論壇。臨近李大哥來北京的日子了,雲淡風清用那雙手術後的眼睛霧裡看花地欣賞著一幕幕上海灘的故事,尤其是程程、阿門等妙筆生花的描述,一個個鮮活 ...

李大哥要來北京的事是一個月前就定下來的。那天雲淡風清在與空山一起歷險時就在軍門大哥車上密謀好要帶李大哥去爬一段陡峭異常的長城,讓李大哥終身難忘。

空山歷險後,雲淡風清去做了眼睛手術,很長時間沒有上論壇。臨近李大哥來北京的日子了,雲淡風清用那雙手術後的眼睛霧裡看花地欣賞著一幕幕上海灘的故事,尤其是程程、阿門等妙筆生花的描述,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躍然紙下,常常笑得雲淡風清東倒西歪,還有幸認識了美女程程的另一個形像-機器貓,想來比意識流的貓更酷更靚。

9月5日早晨,雲淡風清在論壇上偶遇機器貓程程,感覺異常親切。程程告知雲淡風清5日下午就把李大哥交給紫禁城的朋友了,得知北京朋友為李大哥安排的登山探險活動,程程透露李大哥已經嚇得有點戰戰兢兢了。可李大哥對雲淡風清說的是自古天下險的華山都攀登過了,什麼樣的山都敢爬。看來,李大哥有對什麼人說什麼話的習慣。

雲淡風清與軍門早就商量好由軍門親自駕車,雲淡風清隨同,後來得知夔一也要同去。5日中午,雲淡風清與來自雲南的好友燈火闌珊在戶外用品商店專門采購第二天登山的行頭,李大哥的電話來了,告知已經到了上海機場。從雲淡風清處得知有很多朋友要去接機,很興奮地問都有誰,這是商業秘密,當然不能說,打死也不說,到時自知。

雲淡風清、軍門、美女夔一來到機場,軍門很有經驗地告知飛機應該晚點,果然如此。三人等候了一段時間,開始還一個勁地盯著出口,後來,左等不來,右等不到,軍門與雲淡風清就開始戲說江湖風雲。正談得興起,突然,雲淡風清用眼睛的余光發現夔一姿勢怪異,一定發生了什麼,放眼看去,只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站在眼前,長發飄逸,瘦弱文質,夔一則傻傻地手指著該人,話卻說不出來,嘿嘿,都是見了李大哥激動的。說到這裡,大家一定知道就知是李大哥駕到了。見到大家,李大哥也很激動,直叫:軍門兄,兩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論年紀,軍門比李大哥小,但李大哥一向欽佩軍門的其文其人,稱兄也就十分自然了。見到美女夔一,李大哥又快說不出話了,直贊嘆一向仰慕的美女果然氣質優雅,又偷偷地對雲淡風清說夔一妹妹有雕塑般的優雅氣質。最後,李大哥贊嘆雲淡風清比照片上年輕生動,活人可不是要比照片生動嗎?雲淡風清恨恨地想:也不會虛偽地誇誇美麗什麼的。

李大哥行頭簡單,一件隨身行李包,一件鎮壇之寶-黃金歲月文集。軍門一定堅持要幫李大哥拿行頭,一行人出了機場,上了軍門特意借來的帕薩特轎車。軍門一向有大俠風範,不拘小節,這次為迎接李大哥,破天荒地俗了一次(軍門自己的話),去借了一輛帕薩特,還直嚷嚷要去洗車,後因時間關系才很不情願地作罷。雲淡風清和夔一直安慰軍門,李大哥也不拘小節的,如果是接美女,那就一定要洗車,美女香車嘛。

在車上,李大哥一個勁地問其形像是否與照片吻合,看來十分注意其形像是否光輝。誰知雲淡風清卻說:李大哥太瘦弱了,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去照顧他。雲淡風清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幫李大哥定好了下榻的房間和回程的機票。在車上,軍門與李大哥開始互相吹捧,越來越肉麻,雲淡風清直嚷嚷:聽不下去了,打住,心想:也不吹捧吹捧我,哼。拿出電話,開始與荷田大哥聯系,誰知,手機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雲淡風清更失落了:敢不接我電話,其地位可見一斑,不甘心,又給荷大哥辦公室打電話,這次很快就通了,原來剛才荷大哥在接電話,剛拿起手機就斷了,約好了吃飯的地點,再告知行進的路線,一行人來到了李大哥下榻的房間。李大哥剛一落座,夔一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本“黃金歲月文集”先睹為快,雲淡風清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雲淡風清有一毛病,喜歡給人挑錯別字,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重大錯誤,軍門的名字被倒裝了,寫成了西域門軍。雲淡風清在替軍門惋惜的同時也有點幸災樂禍,雲淡風清的名字經常被人倒裝成風清雲淡,也被軍門倒裝過。這次,嘿嘿……。這時,電話想了,荷田大哥已經到了,雲淡風清急忙去開門。荷大哥一進門,也是馬上去看文集,看來這鎮壇之寶的魅力非同小可。

轉眼已到吃飯時間,軍門提議動身前往他早已安排好的餐廳。軍門很周到地為李大哥和荷田大哥安排了“憨魚頭”餐廳的四川火鍋,席間又很仔細地為大家布菜,讓雲淡風清見識了軍門豪爽性格中粗中有細的另一面。這頓晚餐給雲淡風清留下了兩個很深的印像。一是李大哥一再感謝北京朋友的周到安排,並敘述著他如何“想到就去做,干了再說”,接手論壇的前前後後及隨後的風風雨雨;二是席間軍門一再讓大家“頻頻舉杯”,以至於成了雲淡風清以後吃飯時常用的一句話和行動。因雲淡風清家中有事,也因第二天要早起爬山,大家便早早回家了。

把李大哥送回下榻的賓館,回到家中。雲淡風清急忙給來自昆明的死黨燈火闌珊打電話。這燈火闌珊來北京公干,本來應該回去了,都因上次空山歷險後,雲淡風清將其九死一生的經歷極大誇張了一番,在msn上告知了燈火闌珊,聽得她目瞪口呆,也希望能有機會親自參與,結果無巧不成書地就趕上了這次的“高樓”行動,特意推遲了兩天回昆。在北京的幾天中,雲淡風清一直三賠燈火闌珊,這天李大哥來了,沒有顧得上她,她很失落,在電話裡一個勁地罵雲淡風清見色忘友,雲淡風清一向好色,但是見色不忘友,色也好,友也要,魚與熊掌兼得。好言好語無數,答應第二天去接她。方哄好了燈火闌珊。

第二天一早,在李大哥下榻處彙合後,一行人出發了。夔一和溪子在路上等候。荷田大哥乘坐軍門墨綠色的富康車,李大哥與燈火闌珊乘坐雲淡風清的紫紅色奧托“都市貝貝(City Baby)”。燈火闌珊的駕駛技術比雲淡風清好,因此責無旁貸地成了專職司機兼陪同。一向路盲的雲淡風清則充任向導。車子很快上了八達嶺高速路。軍門的車速越來越快,大俠風馳電掣的風格一展無余,眼看到了120邁速度,可憐雲淡風清的貝貝最高時速限制到120邁,只見距離越拉越遠,如果走失了,一向路盲的雲淡風清怎麼去找啊,何況雲淡風清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裡。無奈之下,雲淡風清急忙給荷大哥打電話,告知軍門稍微慢一些。就這樣到了約定地點,見到了早已熟悉的夔一和從照片上認識的溪子。溪子比照片上年輕,與照片一樣優雅。在溪子的文章“兒子的秘密”裡曾經寫過一只白貓,阿門讓溪子的孩子去認領意識流的貓(雲淡風清),而貓貓愛流浪,不要領養,荷大哥讓貓貓白天流浪,晚上去吃貓糧。因了此番機緣,雲淡風清對溪子的印像很深,因此一見如故,打過招呼,上車繼續征途。

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了長峪城長城。只見四面環山,眼前不遠的山脊上長城蜿蜒而行。李大哥與燈火闌珊看著長城那麼不真實的出現在眼前,唯有感嘆而已。雲淡風清向大家介紹燈火闌珊的來歷背景。這燈火闌珊是雲淡風清的同學兼死黨,也是資深驢友。曾經與雲淡風清共同做過“土林中的丐幫”,一起“歲月蹉跎撫仙湖”。燈火闌珊正與雲淡風清共同沉浸在雲南撫仙湖邊“SOS”,卸駐地門板的如煙往事中,卻被荷大哥以為是專職司機,氣得氣不打一處來,卻美得雲淡風清找不到北(本來也找不到)。

來到長城腳下的農家小院,只見牆上結滿了葫蘆,地上開著不知名的鮮艷的紫紅色的小花,眺望著遠處的長城,嗅著散發著青草和花香的清新空氣。雲淡風清又開始了遐想:斜躺在沙灘椅上,聽著恩雅的音樂,看一本武俠,最好再有一杯卡布基諾,哇,在古今中外的時空裡神游天外。看到雲淡風清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軍門知道雲淡風清的老毛病又犯了,恨不得拿一個葫蘆做的大瓢給她從頭澆下一瓢涼水,讓她當卡布基諾或法國葡萄酒喝下,徹底小資一下。

雲淡風清發完呆,極不情願地離開讓她浮想聯翩的小院,和大家一起隨著軍門去進行正式爬山前的熱身運動。只見軍門做開路先鋒,李大哥在隊伍中間前後照應,一向穩健的荷田大哥斷後。雲淡風清比較了解軍門的行事風格,告知大家,只要有軍門在,大家就放心。聽了這話,李大哥不樂意了,小聲嘀咕:有我你們不放心嗎?嘿嘿,誰讓你長得那麼瘦弱呢?李大哥十分不服氣,一定要以實際行動讓大家刮目相看。這雲淡風清一向獨立,沒有人依賴時很能干,空山歷險時獨自走在隊伍中間,一個人克服了很多困難。這次有李大哥同行,雲淡風清依賴的天性復蘇了,也為了給李大哥一個充分表現的機會,於是能爬上的坡也上不去了,一定要李大哥扶持一下。於是就有了李大哥處處展現其英雄形像。更有李大哥為了扶持新結識的燈火闌珊妹妹,身輕如燕的在岩石上飄來飄去,本欲英雄救美,卻差點與美雙雙落水,讓雲淡風清美救英雄了。

來到山頂的水庫大壩,雲淡風清又躺在大壩上,擺了一個優美的pose,望著一向酷愛的青山綠水魂不守舍。得知燈火闌珊也去過瀘詁湖,剛剛英雄救美的李大哥意猶未盡地向燈火闌珊講起了在瀘詁湖穿著內褲當泳褲,一個優美pose跳下水,褲子褪到腳彎,成了裸泳的趣事。燈火闌珊也回憶起當年為了節約住宿費,在山頂宿營吊床上,到了半夜實在凍得不行,只好下山找到一家小客棧,被客棧老板以半夜到來的理由收了雙倍的費用,聰明反被聰明誤地自食其果。雲淡風清聽到李大哥狼狽裸泳時,笑得快背過氣去,差點樂極生悲掉到水裡。雲淡風清酷愛水,卻不會游泳,如果掉下去,不知哪個英雄能來救美了,也不知能否救得上來。

大家嘻笑著李大哥裸泳的光輝形像,回到了農家小院。李大哥念念不忘地告知燈火闌珊回去後一定要看他瀘詁湖裸泳的文章,得知雲淡風清居然把記有李大哥趣事的文集放在車裡,喜出望外。雲淡風清也十分識趣地連忙把文集遞給燈火闌珊。在李大哥指導下,燈火闌珊剛看了幾行字,主人就催吃飯了,軍門又告知抓緊時間吃飯,飯後才是真正的爬山。燈火闌珊十分抱歉只好以後再拜讀李大哥大作了,李大哥難掩失望之情,也只好說: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一頓原汁原味的北方農家飯後,大家立即又踏上了征程。原以為很近的路程,卻左走不到,右走不到。雲淡風清與李大哥在車上敘述著論壇的種種趣事,燈火闌珊一邊駕駛一邊微笑聆聽。李大哥有很多好妹妹,這天又新認識了燈火闌珊妹妹,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喜劇。雲淡風清意味深長地對李大哥唱道: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李大哥忙解釋:你們都是好妹妹,雲淡風清和燈火闌珊大笑不止。李大哥對雲淡風清對其攝影技術不佳的評價一直不服氣,這次找到機會進行解釋,說都是別人給他照得不好,還說他不上相,照片遠沒有本人帥,有時是掃描儀掃得不好。為了證明其攝影技術不差,拿出這次在周莊拍攝的風景照片做證,雲淡風清看了看,果然不錯,於是決定現場為其攝影技術平反昭雪。

在柏油馬路奔馳了很遠後,便駛上了鄉間的小路。“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流淌,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雲淡風清禁不住唱起了校園民謠。只見道路崎嶇不平,暮歸的老牛未見,卻時不時有大馬小馬屹立路旁做馬路警察狀。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警察自願者,顛簸在崎嶇的小路上。盡管燈火闌珊的駕駛技術很好,車也顛簸得不行,並常有石子濺到車上,車的底盤也經常被磕碰,心疼得雲淡風清直叫:My baby!可憐的baby!

道路越來越難走,軍門的車也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裡。雲淡風清看著車上的三人,心裡有點發怵。李大哥來自重慶,燈火闌珊來自昆明,都是人生地不熟,雲淡風清雖然在北京10多年,但一向路盲,這天的路線更是從未走過。手機早就沒有了信號,如果走丟了,就是一場真正的“迷路記”上演,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未可知。關鍵時刻雲淡風清總是能處變不驚,一方面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一方面研究著地上的車轍印。在一個岔路口,雲淡風清果斷地決策:往這邊走,地上是剛駛過的車轍印,還有從水坑裡帶出的水印。走了很遠,軍門的車還是蹤影未見,雲淡風清的車卻時不時發出一股燒糊的膠皮味,真是船漏偏遇頂頭風,雲淡風清連忙下車查看,看了半天,不知所以,只好再次上路,同時注意觀察動向。又來到一個岔路口,只見一條稍微窄一些的路有很明顯的車轍印,但其寬度好像比正常車的車轍印窄。另一條路則沒有明顯的車轍印。為慎重起見,雲淡風清下車仔細觀察,終於在另一條路上發現了不明顯的正常寬度的車轍印。事實證明雲淡風清決策英明,又走出一段路後,終於在北京與河北懷來的交界處見到了軍門一行人,雲淡風清這才松了一口氣,一下車就嚷嚷:City baby 變成了Mountain baby。問軍門膠皮味是怎麼回事,軍門很有經驗地告知是因為踩剎車太多的緣故,沒有大礙。

在北京與河北交界處的界碑旁擺好pose,一身處兩地地留影留念後,正式開始了黃草窪長城之行。有李大哥同行,雲淡風清空手輕裝前行,與燈火闌珊的所有給養(主要是水)都放到了包中讓李大哥背上。雲淡風清每次爬山都帶相機,也每次都為了輕裝而留在了車裡,也因此沒有發揮其照相技術為大家服務。一行人在齊膝深的荒草中行走,雲淡風清禁不住一扭一扭地走起了意識流的貓步,荷大哥直說有貓的味道。雲淡風清遺憾路不平,不能充分展現貓貓意識流的風情。 茂密的樹林不時給人以驚喜,野葡萄、榛子、鮮艷的野果,對這天賜之物,大家遵循“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嘗嘗”的原則。也因此被野葡萄酸得直鄒眉。看來吃得到的葡萄也可能是酸的。

大家興奮地穿行在樹林中,一會品嘗一下野果,一會摘一朵路邊的野花,雲淡風清還與燈火闌珊唱起了“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一路嬉笑著前行。李大哥一分鐘不停地用相機記載著大家的千姿百態。隨著海拔越來越高,霧也越來越濃。軍門早已蹤影皆無。大家禁不住放聲高喊軍門。軍門的聲音破霧而出:快來,有蘑菇。只見軍門悠閑地坐在石頭上歇息,腳下一堆白色蘑菇。雲淡風清拿出塑料袋仔細裝好,裝模作樣地說拿回去燉湯(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燉)。告訴燈火闌珊,下周一上班時可能正在數小人,數好數目後告訴她(蘑菇中毒的一種表現形式就是眼前出現無數小人狀的蘑菇傘)。軍門說蘑菇肯定沒有毒。收好蘑菇,雲淡風清興奮得直想唱:采蘑菇的小姑娘,身背一個小籮筐。轉念一想,那還是什麼小姑娘啊,老大娘還差不多,可唱老大娘又有點煞風景,只好作罷。

霧越來越濃,三米開外不見人影。大家小心翼翼地行走。盡管軍門十分有野外經驗,還是暫時迷路了。李大哥、燈火闌珊等人禁不住問軍門還有多遠,路是否好走。軍門答曰還很遠,路途艱險。只有雲淡風清堅決不問類似的問題,其理由是:答案是遙遠艱險吧,增加畏難情緒,答案是路途平坦吧,不容易讓人相信,索性不問,堅定不移地向前走,不要往兩邊看,走過去,就會融化在藍天裡(應該是融化在霧裡。嘻嘻,這是日本電影“追捕”的台詞,雲淡風清想像力豐富,經常能觸景生情)。稍微休息後,大家手腳並用地爬行在沒有路的草叢裡。望著被霧水沾濕十分滑溜的雜草,燈火闌珊緊鎖愁眉:下山時怎麼走啊?雲淡風清則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別人能走自己就一定能走,實在不行,還可以拿出其殺手锏:坐在地上出溜。

爬行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找到了路,大家歡呼雀躍。雲淡風清十分相信軍門,事後才知軍門對迷路也有點恐慌,只是沒敢告訴大家。又走了一段路,霧更加濃了。兩米開外不見人影。軍門用沉重的聲調告知大家:“我們又迷路了!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原路返回,一條是繼續冒險往前探路。何去何從?”大家都迷惑了,只有雲淡風清以對軍門的了解堅決不相信軍門說的是真的。果然如此,軍門很快結束了他的玩笑:“大家看,我腳下就踩著一塊長城磚,前面就是我們今天的目的地-高樓。”大家從所謂的長城磚上挪開視線放眼望去,哪裡有什麼高樓,只有一片白霧茫茫。雲淡風清半信半疑地往前走了兩步,像變戲法似的,一座烽火樓突然從霧中顯出其巍峨身影。

“高樓,高樓”,大家興奮地跑過去,全然忘了路途的疲勞,在高樓前的城牆下一字排開,做勝利狀合影留念。“我也要照”,李大哥可憐兮兮地用哭腔申請。“哄”地一聲,大家都笑了起來,連忙讓一向盡職盡力的李大哥加入到隊伍中。

雲淡風清在海拔一千四百多米的高樓邊擺了一個很酷的pose留影,一個勁地問大家酷不酷,軍門說再酷就要酷到高樓下的霧中了。大家從軍門處得知城牆上坍塌的門洞和累累的彈洞是上個世紀抗日將領張自忠率國軍與日本鬼子激戰時被敵人的大炮、機槍轟塌的,紛紛感慨。高樓旁一段狹窄的道路是通往另一個烽火台的比經之路。道路一側靠城牆,另一側是十多米的峭壁,大家戰戰兢兢地手扶城牆,不敢看另一旁。這段路程對有恐高症的人是一個考驗。

走過高樓,道路更加陡峭,腳下是松動的大石頭,經常滑動,大家互相關照著小心,小心翼翼地走過。一向十分佩服和相信軍門,這次軍門仍然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為大家開路,不小心掛了彩,手臂血跡斑斑的,可見前面路途十分艱難。為大家的安全起見,軍門建議就地休息後返回。一向安全第一的李大哥連忙附和,直說不能讓妹妹們冒險,他們自己無所謂。在陡峭的山路上,大家錯落有致地散開,一邊吹著涼爽的山風,一邊分享著細心的夔一帶來的月餅,提前過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中秋。

原路返回,仍然要經過高樓。這次雲淡風清大膽起來,不再手扶城牆,做著走平衡木的姿勢走過,李大哥一個勁地在後面叮囑小心。安全走過高樓後,李大哥這才告知有恐高症,剛才真有點戰戰兢兢的,只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恐懼,怕妹妹們笑話。看來李大哥為了維持自己男子漢的形像實在是煞費苦心。

返回時大家以急行軍的速度行走,再次看到界碑時是那樣親切。回程時,沒有爬過野山的燈火闌珊累得不行,申請不當司機了,被雲淡風清嚴詞拒絕。雲淡風清在論壇妹妹居多,只認識一個好夢姐姐還去了英倫。這次好不容易有一個姐姐可以欺負了,不能輕易放過。走到半路,燈火闌珊困得都快睡著了,雲淡風清只好親自駕駛了。

晚飯軍門與夔一征求李大哥的意見吃涮羊肉還是烤鴨,李大哥說自己無所謂,隨大家的意。一定要李大哥自己拿主意,又讓雲淡風清幫忙決定,被拒絕,最後決定烤鴨。晚飯雲淡風清堅持要買單,夔一卻說這是她的地盤,她說了算,雲淡風清只好放棄,決定以後在自己的地盤說話。等候上菜的功夫,李大哥讓雲淡風清對夔一說他要買單酬謝北京朋友的熱情款待。在北京的地盤,哪裡有李大哥說話的地方,連雲淡風清都沒有輪上。李大哥一再堅持著他的觀點,被雲淡風清嚴詞拒絕,後來雲淡風清都煩了,嫌李大哥羅嗦。估計李大哥從來沒有得到過羅嗦的評價。

席間,大家十分興奮這天的霧鎖高樓,熱烈議論著最近幾次的爬山行動,決定仿黃浦軍校建制,成立黃金野外探險學校,軍門任校長,夔一任校長助理,經雲淡風清本人的申請,軍門校長任命其為政治部主任。由軍門校長給三屆校友分別就其經歷授予“山妹”,“山弟”,“山嫂”,“山婆”等榮譽稱號,並決定該探險學校只招四期學員。李大哥與燈火闌珊更申請只招三期學員,他們好做軍門校長的關門弟子。

在李大哥總結性的發言中,大家頻頻舉杯,為李大哥的紫禁城之行和燈火闌珊加入論壇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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