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十日談

作者: 晃晃兮

導讀我的名字叫晃晃,武漢人。武漢人管這種沒事做,到處閑逛的人叫打晃晃,我覺得挺貼切的,就挪用了。閑話少說,我先介紹一下我這十日的行程,感興趣的可以繼續往下看;不感興趣的,希望沒有這種人! 北京——西寧——塔爾寺、青海湖一周——蘭州——甘南(臨夏、夏河、拉蔔楞寺、桑科草原、甘加草原)——蘭州——西安——北京 第一天 終於,等待了這麼久的旅� ...

我的名字叫晃晃,武漢人。武漢人管這種沒事做,到處閑逛的人叫打晃晃,我覺得挺貼切的,就挪用了。閑話少說,我先介紹一下我這十日的行程,感興趣的可以繼續往下看;不感興趣的,希望沒有這種人!

北京——西寧——塔爾寺、青海湖一周——蘭州——甘南(臨夏、夏河、拉蔔楞寺、桑科草原、甘加草原)——蘭州——西安——北京

第一天

終於,等待了這麼久的旅行最後真的要出發了。雖然有些倉促,頭天在網上看到招募驢友的信息,於是給組織者Yolenda發了Email,第二天她就發短信說她們已買好機票明天就走。於是在不到24小時內,我就定好機票整理好裝備,居然就出發了,自己都有點做夢的感覺。

N年沒有早上四點鐘爬起來了,居然還很有精神,興奮的都快暈了頭。到機場時發現來得太早,原以為SARS後安檢啊什麼的會很復雜,結果那麼簡單就到登機口了,只好干等著。好一會Yolenda等人也到了,我們這一行有六個女生!現在機場碰頭的是五個,還有位上海gril在趕往西寧,我們的先頭部隊,一位男士,日後我們的管理者,已經在西寧探好路等著俺們呢。幾位女生初次見面,還有點耍不開,不過這種誰都不認識踏上一段陌生旅程的感覺真好!

機上很空,我橫躺在一排座椅上睡著了,等醒來時,已經快到了。往下看一片蒼茫的山脈,全是光禿禿的,露出白晃晃的山脊。這就是西北了!

西寧機場真是我見過的最簡陋的機場!出來坐機場巴士要十八圓,五個人算算不合算,還不如包車呢,誰知道候在機場的這幫的哥們真夠黑的,而且,我們想坐過來送人的的士,他們居然不讓,還要打那位司機,不是要打!是真的打!讓我們馬上領略到西北人的彪悍!一群女生很是忿忿,就往外走,不信攔不到車!結果!他們居然一路跟上來!害得好多的士都不敢停下來載我們。我們只好在掛有“機場治安管理”的樓前攔住掛牌的機場人員訴苦,他們只是告訴我們往前走就能攔到車,在我們訴苦的時候那幫黑人也走了,於是往前走幾步後我們順利攔到了去西寧的的士,而且只要40圓錢,不到黑人要價的三分之一!

我們直接到了住宿的地方——康泰公寓,據說是網上公認的物美價廉處,雙人標間一晚60圓。中午到當地有名的特色酒店吃飯,說實話,這一路走得我都有點糊塗,我其實本來要去的是九寨溝,沒找到合適的伴就跟著這幫家伙出來了,對於具體路線,我一點都不清楚,有時候都坐在車上了還不知道是要去哪!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操心又多幾根白頭發。吃飽喝足回來,上海girl已經等在那了,從此她就作為我的室友共處了5天,我給她的代號是“上海”。稍做收拾,就開始了我們旅程的第一站——塔爾寺!

這一路上我們都是包的車,人一多包車真劃算!後來算了算,總共五天,每人的車費才300塊,很不錯了。塔爾寺的名聲很響,它依山而建,但我們跟著導游在這兒串串那兒串串,已經摸不著北了,整個稀裡糊塗的,我記得的只有一個金頂,和山腰上的臭水溝。還有就是學會了怎麼按照藏傳方式拜佛和祈福,抓起一把米轉著圈撒下去,口裡念著想要保佑的地方,來年就能五谷豐登。我念的是“全中國”,可同行者念的都是“勁松”之類,就他們住的那一畝三分地,看來,最無私的還是我,哈哈!給我留下不錯印像的是這兒的喇嘛活得真自在,看他們一個個笑嘻嘻的抬著木桶往房裡走,見我好奇的樣子,一個喇嘛還主動把桶裡的東西給我看,原來是熱騰騰的酥油茶,真不錯,還有下午茶喝,我要出家,就當喇嘛,既可以吃肉,又沒有太多約束,感覺很自在。

在司機帶我們回旅館時,還順便去了市中心的清真寺,除了兩個有很高尖的園塔,其他都是現代建築,感覺沒勁。寺內一大幫帶著白帽的男人不知是聊天還是論經,正眼都不瞧我們一下,這兒還有課堂,裡面穿著白袍的老人家留著長長的胡須給一群青年講課,應給是位阿訇吧。鈴聲一響,年輕人們就衝了出來,好像老師都還沒有喊下課。沒多大興趣,呆了會,就出來了。還在門口買了兩頂伊斯蘭小帽子。後來才聽說,這座寺廟很有名的,不過我們這等凡人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在西寧最快樂的時候就是當晚在小吃街的晚餐。一走到那條街上,我就恨不得見著什麼吃什麼,紅紅火火的一條街,各種叫不上名來的東西,我們點了滿滿一桌,喂飽了7口人,才花了50塊錢!我太愛西寧了!吃飽了,大家還惦記著著名的當地自制酸奶,卻滿大街尋不著,都賣光了。大家雖已很累,可還是堅持著在街上游蕩,希望能夠一了心願。終於,在一片尖叫中,我們找到了夢寐以求的酸奶!可能是寄予的希望太高了,酸奶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味,就是比北京的罐裝酸奶稠一些,酸一些。但至少,大家可以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回到旅館,又一位小伙子歸入我們的大部隊,他是從西安過來的,是我們這幫人中年紀最小的,每次想到這兒,就傷心!他真年青!

覺也沒那麼好睡,關於第二天包車的事煞是費了一番周折,起先因為價錢談不攏,就幾十塊錢就談不攏,西北人真不夠爽快。其實要依我的脾氣早就讓步了,所以說我這個人很不會砍價,很容易就心軟。在疲勞戰術下,還是我們退縮了,以為可以安心睡覺了,誰知道路線又談不攏,司機說什麼瑪曲去不了,可看天葬的地方怎麼能不去呢?更何況我還想從那兒去九寨溝呢!最後浪費大家這麼多睡眠時間,還是談崩了,第二天由兩位男士早起去聯系車。

2003.8.20

第二天

早上起來時,車已聯系好了,我們只包環青海湖回西寧,至於以後的路程到蘭州再包車,我當時都還不知道去蘭州干什麼。

終於,我們要去傳說中的青海湖了!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大家都很瞌睡。再下車時,已經到了文成公主扔鏡子的地方,感覺沒什麼,除了冷!我的羽絨服派上用場了!臨行前,有人叮囑要帶厚衣服,我不願大包小包的,就很精簡的帶了一個不大的包的東西,羽絨服作為首選壓在了包底,因為它輕,而且可以壓得很小。在艷羨聲中我驕傲的套上了羽絨服,而且還把我的長袖外套無私的援助給了小伙子,他只穿了短袖,還拖著涼鞋。在這個山頭,花三塊錢跟此行我見到的第一頭犛牛合了影,咱們的Yolenda喜歡可愛的小山羊,可羊兒真不乖,在她懷裡撒了泡尿!!

再次停車的時候,是在我們的尖叫聲中,因為我們看到了一大片油菜花後的青海湖!大家不顧一切的奔向油菜花,於是相繼中彈。剛下過雨,地上都是稀泥,花上也沾滿了水,於是,我們的鞋和褲子犧牲了。這時候,防水衣褲的重要性就凸現出來了。我沒有先進裝備,只好換上唯一的運動短褲,我此行只帶了長短褲各一條,就是稍微辛苦一點,總的來說,湊合著用還行,我可懶得像她們,睡衣、拖鞋、水杯、幾套行頭全背著,太累了!

青海湖真的很藍,感覺很平靜。但這個時候來,還是晚了一點,油菜花已經大部分開始凋謝了,而且,連日來都是陰雨,我們只能偶爾看到燦爛陽光中金黃色的油菜花和湛藍的湖水相輝映的壯觀景色,但是,我已經很知足了,因為我能在短短的一天裡看到她不同的面貌,而且還不用擔心高原的陽光對我們皮膚的傷害。

中飯是在湖邊的酒家完成的。一路上我們都在吃土豆,因為盛傳西北的土豆特別好。可能是高原吧,這兒的飯感覺有點夾生,所以建議大家還是吃面食。午飯時天晴了一會,我把長褲掛在面包車的擋風玻璃上,穿著羽絨服和短褲就餐,也算一景了。出來時,長褲也就差不多干了。

繼續上路,我們進了一個買票進去看湖的景點,在那兒,我觸摸到了湖水,冰涼的感覺,湖水拍打著岸邊,真像是海水。有藏族小女孩穿著民族服飾拉你照相,臉紅撲撲的,想著她們說不定就是靠這些錢上學,我照了一張,希望多一些人和她們照相,也希望她們真的是拿這些錢去上學。其實,我們是完全沒有必要買票進這個景點的,青海湖那麼大,我們隨時可以在一個靠湖近的路邊停下,走到水邊。所以,後來人啊,請記住,不要進這個已經破壞了的人工味太濃的景點。

車繼續前行。不多久就見到好多人集中在一座小山周圍,小山上披滿了哈達和彩色經藩,於是,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山腰有個洞口,很多人在那兒點酥油燈,我想打聽一下這兒的典故,可沒人聽得懂,這兒全是藏族同胞。一低頭,看到幾個藏族大媽在賣酸奶。這可是最正宗的!兩塊錢一碗,比昨晚的好吃多了,稠多了,大媽還給我撒了不少糖。大媽依舊聽不懂漢語,這時,一個年輕的藏族姑娘開口了,她的普通話很好,長的也很白淨,感覺像個導游。她說山上那個洞傳說很深很深,一直往裡走可以走到尼泊爾。太神奇了。我爬到洞口,想先點個酥油燈,可惜已經賣完了。洞口還有一架鐵梯,爬上去有一座佛龕。於是我把在山下買的哈達獻了上去,梯子極滑,全是油,但能讓我許個心願,我很高興。沒什麼想法,只希望全家人健健康康的,健康是福。

看著那麼多人往洞裡走卻沒有出來的,看來這個洞確實很深。我也要去探它一探。一走進去才發現裡面黑不隆冬的,擠滿了人,而且洞很窄,進去還要爬著翻過一道道的坎。剛爬進去,腳下踩著一軟綿綿的東西,嚇一跳,借著裡面點的酥油燈的微弱光線才看清,原來第一個洞口就像一座大廳,從高高的天花板一直垂下來一大把哈達,綿延到地上全是哈達!大廳的另一端則是一個更狹窄的洞口,所有人都趴在那往裡爬,就沒有看見出來的。洞裡彌漫著酥油的味道,我怕缺氧,知難而退了。其實,這兒海拔雖有那麼一點高,氣壓也只是比平原要高、比高原要低。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偶爾的耳鳴,何況耳鳴我是從小就有的,在這兒只是發作得厲害一點,無甚大恙,挺高興自己很健康的。

過了很久,終於看見有出來的人,有一對夫妻,男人會說一點漢語,他揚著手裡的泥告訴我這洞裡的泥有兩個好處:一個是可以治皮膚病,一個是可以供在家裡祈福。他老婆嘴上都是泥,在那兒憨憨的笑著看他說話,我指給他看他老婆的嘴,夫妻倆對著憨憨的笑,真幸福。

不久我們的兩位先頭部隊也歡快的從洞裡鑽了出來,手裡高舉這一小撮紅泥,身上、臉上、頭上都是泥!很興奮的說一定要把泥帶回北京珍藏。這就是青海湖,能不斷給我們帶來驚喜的地方。

一路都是停停走走。在一片亂石灘前,我們又停了下來。湖水退去後露出的這些石頭都白得發亮!還有不知名的小花在石縫間探出頭。都說青海湖是謀殺膠卷的地方,看大家這麼興奮的拍照,我只有干瞪眼的分!因為我的相機只有16M!我還想著反正一路都可以找網吧轉到我的64M迷你王上,唉!這是最大的失策!“上海”有一個256M,一個128M的卡,我就一路噌她的用,看到到處亂拍,真爽!

不久,我們發現了三個藏族同胞正在轉湖。他們每走一步就要趴下來一次,毫不含糊的,連臉都要貼到地上,這樣一步一磕,進程相當慢。這時,太陽出來了,後面是極藍的天和綿延的公路,人就會覺得肅然起敬,覺得這陽光是因他們而照亮的。真的,有信仰是一種幸福!單純是一種快樂!只要虔誠,一切都有神來眷顧。他們的心裡,肯定就和青海湖一樣平靜、祥和。青海湖作為我國最大的鹹水湖,其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可正是這兒的人賦予它的神秘氣息,才吸引了全天下的,凡塵中的人來朝拜她。我們本來不願意打擾他們三個人的,可是小伙子上去搭訕之後說他們很熱情,於是我們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說這樣可以讓他們休息一下,上去要求合影。他們含著滿臉的天真的笑容點頭。我們一擁而上,他們好奇的看著我們正如我們好奇的看著他們,他們還互相說著什麼,肯定是“這幫人真奇怪!”據說,藏族人每個人一輩子都要來他們心目中的聖湖轉湖一次,這一次就是一年!簡單即是美,在人身上,也是這樣。我們真想用什麼來表達一下對他們的敬仰,可是,我們的東西在他們眼裡一錢不值。我們只能捧出巧克力、糖,這是隨時補充體力的好東西。最後,連買在路上吃的一袋餅都拿了出來,這個他們喜歡,很爽快地就揣在了懷裡。是在琢磨,這樣走,什麼都不帶,怎麼支撐,原來懷裡可以放東西呢!我們又要上路了,朝他們招手,他們還是那樣笑著給我們招手,從後車窗望過去,他們又開始了朝拜,認真地重復著每個動作。之後的日子裡,我一直都在想,他們該走到哪裡了?

傍晚時分,在我們某些喝水太多人的要求下,車停在了一座寺前。名字沒記錯的話是旯爾寺,她就那麼安靜的等在那兒,毫不張揚,她也有塔爾寺門前一樣的八座白塔,可我比之塔爾寺更加的喜歡她,因為她樸實自然。根本就沒有其他游客,寺門都是鎖著的。僧侶看見我們過來主動地問要不要開門進去看,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的清淨。寺外一片了無人煙的草地,有很多殘破的土牆。一路,草原上有很多這樣的土牆,我懷疑是游牧民族在一個地方呆一段時間後就遺棄了原來簡陋的土房繼續上路。在夕陽下,這些土牆讓人感到格外靜謐,我毫不吝惜地在這兒拍了不少照片。

這兒真的就像傳說中那樣,晚上9點鐘才天黑。在快天黑的時候,我們到了鳥島。每天吃飯的時候就是大家的歡樂時光,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總是笑的喘不過氣來。在所有女生中,wy最有大將風範,後來才知道她是開地鐵的,那是最後一天才知道的,真是敬仰之至!“司機同志”在飯桌上從來就是一言九鼎,大家嘰嘰喳喳,她就慢吞吞,然而擲地有聲的說出一句話,大家就聽她的了。最值得學習的,就是她每次都找老板開出一塊錢一根的價格要來八根黃瓜,真是個聰明孩子。我們花八塊錢,就得到了老板可以抄出9盤菜,每盤菜都要八元的黃瓜,真是賺死了!黃瓜確實是個好東西,在出外旅行時它是首選水果!爽口,解渴還有營養!雖然,在家裡我是不吃著玩意的,出門,我可以抱著它狂啃。

晚上,我們住在了在一片平房中最高的,看起來最豪華的鳥島賓館,只要70塊錢雙人間。剛剛結束的環湖自行車賽賽手,就曾住在這裡。可惜,那天停水。我懷疑是大賽期間把他們一年的供水量都吃光了!我們只能用從老遠運來的井水湊合著洗漱,事先有心理准備,也就相安無事。

2003年8月21日

第三天

天還沒亮,就被領隊催著起床了。以為要看日出,很快整理好,背著包出來,大家還在忙活呢!獨自下樓來,底下一片漆黑,門也是鎖的,只聽得外面的風刮著鐵門咚咚的響,我當時害怕了,奔上樓來,也沒對別人說,只站在窗邊,看著天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等我們出去時,天已基本全亮了。後來很後悔,當時沒看成日出。不過據說要到鳥島上才能看到,鳥島是要很高的門票的,而鳥島上的候鳥們都以大部分散去,所以領隊說不值得,唉!可惜呀!沒碰上好辰光!

這一天,就沒什麼好玩的了,全在路上。原以為繞湖一周,這第二天可以看到另一半,誰知道今天的路離湖越來越遠,後來大部分路程根本就看不到湖!原來我還專門留了點內存,想著第二天說不定有更美的湖景,可,卻看不到了,我都還來不及回味一下,就離開了,真是沮喪!建議其他繞湖一周的人,第二天就不要繞湖了,還是沿路返回的好。

今天的路上,我們還被攔下,因為有某位領導人要來,所以道路封鎖。乘這個當口,我吃了早點,半碗快餐面。雖然我一向反感這東西,可真沒其他可吃。然後還少為解決了一下。說實話,這一路,就情願在路邊解決也比在廁所解決好,這兒的廁所好像一輩子都沒人打掃似的。這可是警世良言,很實用的。領導人終於威風凜凜的來了,車牌都是很好的數字,什麼青000001啊什麼的,還有家屬,我還朝他們招手了,好不容易別人來一趟,總得接待接待。

因為這點耽擱我們回到西寧時已是中午。後來買票還遇到了麻煩。不過這不屬於我操心的範圍,嘿嘿!我到柯達店花五塊錢把照片轉到優盤上,他們態度還不錯呢。之後去火車站附近的小商品市場找要買“雪蓮”牌犛牛肉干的她們,沒找到,自己買了幾串藏銀的鏈子。我一直都喜歡藏飾,可在城市裡賣得太貴,這次終於有機會買到,真是心滿意足。最後在要走時,突然瞥見櫃台一角的一條手鏈,頓時眼前一亮,毫不猶豫的把它戴到了自己的手上,雖然後來司機告訴我買貴了,可是我知道相對大城市的價格60塊錢925銀的鏈子已經不錯了,況且我是那麼喜歡,很小家碧玉的一條鏈子,綴著小顆的綠松石,之後發生了與之有關的愛恨交加的故事,現在想起來,還傷心。

在車站見到買票的人才知道,硬座都賣完了,連站票也只有最後5張。其實我們有幾個人是主張繼續包今天的司機直接去甘南,就不用到蘭州了。只不過,一路上司機有點模棱兩可,不確定他真的願去,於是領隊聯系了蘭州的朋友在當地給我們找了司機。都怪這個含含糊糊的司機,造成大家的分歧。我給司機打電話,他說可以去了,但領隊又覺得那邊好不容易聯系上又推辭不大好,於是買了站台票擠上去補票。其實,一路上,大家偶爾都會有點小分歧,連家裡人都經常磕磕碰碰的,這種摩擦自然在所難免,大家從各個地方聚到一起來就是一種緣分,何況是人民內部矛盾,所以寬容,互相體諒保障了大家一路的順暢。

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連雙層列車都擠得這麼滿,不過我們運氣好,有幾個人總能找到空位,再還可以坐到樓梯上。大家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過去了。最讓我開心的是,我借了一個唇膏,試出來我的手鏈真的是銀的,煞是得意!

出火車站,聯系好的車就已經等在那了。小伙子的錢取不出來,他事先聽說農行不錯,可在西寧整城的網絡都癱瘓了,沒取成。在蘭州,怎麼還是取不出來,另一張工行的卡,怎麼又消磁了,很是折騰了會。不是做廣告,我現在屬於無業人員,可是我一直都覺得招行的卡很好用。在出發前,我正愁沒錢時,哥突然發個短信問我要不要錢,真是老天都想要我出來這一趟!然後彙了筆錢過來,幾秒鐘就到帳了!況且,招行的服務又好,不像那些國營的大銀行,裡面的人連臉皮都懶得動一下,更別提對你笑。農行網絡不好,工行其實還可以的,就是小伙子點太背。這個空隙,我又能調整一下,吃個冰淇淋。聽說晚上要很晚才能到達目的地,又去買了點水果和一份釀皮。一路上,由於女生多,我們的水果都沒斷,真是保養得好!至於釀皮,他們都覺得很好吃,大概我不是面食動物,沒感覺。

這之後的一路可辛苦了。本來,久在塵囂突然看到大城市還感到很親切,可是堵車使我對蘭州的印像很不好,出城的一段路堵得一塌糊塗,而且全是灰,堵了一個多小時,煩透了!好不容易才蹭出了城。半路看到有一條賣瓜果的攤子,“中國石油”大聲叫停!(“中國石油”是一重慶小姑娘,在北京的中國石油公司,非常敬業,一路上都對中國石油的加油站倍加關注。)“中石油”說她哥們推薦的當地黃金蜜和籽瓜不得不嘗。我們當時就開了個黃金蜜,很像哈密瓜,但小得多,瓤是綠的,真是不要太甜!我吃了一塊就覺得嗓子都給粘住了。在買瓜的同時,我親眼目睹了一場打架鬥毆。猛一回頭,突然看見一個漢子沿著大路往前奔,嘴裡都是血,手裡拿的一把刀掉了也來不及撿,於是准備掏腰裡的手機求救。他身後追著一幫人,領頭的年輕人手裡拿著把大彎刀,估計是殺瓜的刀,眼看著就追上來,刀就向前面漢子的背上砍去,不是我殘忍,可我當時真的奇怪,這樣砍,怎麼一點血不見,連衣服都完整無缺,估計刀很是不快。後面來的人把青年的刀奪了下來,年輕人就開始拳打腳踢,漢子窩成一團,嘴裡往外吐血,估計牙打掉了。一群人還圍著那數落漢子,可惜聽不懂。司機催著我們走,然後借此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說西北人都很野蠻,以後買東西千萬不要討價還價,因為如果你還了價不買,他們就會追著你打!

天都老黑了,一路翻山越嶺,終於看到前面的燈火闌珊,真是感嘆人類的無所不在,在這麼天高任鳥飛的地方還有人類居住,還是個臨夏市。自從到了這個市,大家就不讓我說豬字,都是回民。我就忍不住嘴癢,想說上海話“豬頭三”,結果被批評了一下。點菜吃飯,一路都是這樣,其實一點都不奢侈。大家出來,就是要吃好喝好玩好,我最反對一路啃快餐面了。一路上餐館點菜基本上都是100元左右,8人平均每人才10幾塊錢,極為劃算。這晚宿在司機推薦的酒店,50塊錢的標准間,是這麼多天來最豪華的了,只不過凌晨4、5點鐘時被廣播中咦咦啊啊的聲音吵醒,還有很大的噴嚏聲,估計是阿訇早起著了涼。作穆斯林比作喇嘛辛苦多了,每天還要做這麼多次功課,都沒有完整的睡覺的時間。不過,他們也挺虔誠的,一路上,這些穆斯林村莊裡,住宅都很簡陋,很多是泥糊的,可村裡的帶有尖尖的圓球塔樓,一個賽一個的金碧輝煌,他們的攀比可能就在這個塔上吧。聽說這種塔是因為原來通訊不發達,於是做了高塔讓長老們在上面大聲叫喊來提醒穆斯林們按時做功課,現在有廣播了,它就成了標志性建築。

2003年8月22日


精選遊記: 青海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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