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西藏之行的流水帳(進藏前)

作者: Rene

導讀莫名地對西藏有著一種向往,或許是由於鄭鈞的一曲《回到拉薩》喚起了我那骨頭裡對藍天,白雲,草原的向往。在雅魯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巔我的魂喚醒。一切都是那麼聖潔,純真。西藏永遠是屬於我們這些愛做夢的孩子心中久久追尋的美夢。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去實現它,美的是,一切就這樣開始了……7月4日 下午4:49踏上了北上的列車,不遠,只是到上海而已,� ...

莫名地對西藏有著一種向往,或許是由於鄭鈞的一曲《回到拉薩》喚起了我那骨頭裡對藍天,白雲,草原的向往。在雅魯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巔我的魂喚醒。一切都是那麼聖潔,純真。西藏永遠是屬於我們這些愛做夢的孩子心中久久追尋的美夢。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去實現它,美的是,一切就這樣開始了……7月4日

下午4:49踏上了北上的列車,不遠,只是到上海而已,為了轉車去西寧。背上重重的行囊,有點悲壯(萬一途中遇到車匪路霸,豈不小命難保)。碰巧,對座是一個Iran的businessman,於是抓住機會練口語。兩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在交換E-Mail,Fax及有趣的聊天中過去,萍水相逢,卻也坦誠無忌。最後還收獲伊朗特產開心果一包。

晚9:27開往西寧的列車徐徐開動了,終於有時間可以躺在床上(上鋪)安安靜靜地寫我的旅行日記了。可是睡魔卻來纏我了,大概是昨晚太興奮沒睡好的原故。惟有在夢中先神游一下布達拉宮,大昭寺,八廓街過過癮了。可惜沒去過的地方總是概念模糊的,西藏,對我仍是個X,解不出。

7月5日

一覺醒來,得知自己已經跨過江蘇,安徽,河南,不禁有種成就感。不過還得歸功於現代化交通的便利,後面的路還長著呢。晚上9點左右到達西安,晚點了1小時。

正如阿蒂所寫的,火車上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吃睡睡,睡睡吃吃”。現在是9:25,離熄燈時間還有1小時左右。寫寫旅行日記似乎是種很好的享受,用這些亂七八糟的語言敘述著,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自以為是。好了,按照乘火車定律,我已經吃飽了,該睡了。

7月6日

特地起了個早,想去餐車改善改善伙食的,沒想到的是一碗肉絲面軟布拉吉淡而無味還不如方便面美味了。

下午2:12終於到了我們的第一站,青海的省會——西寧。海拔大約2200米,不高,絲毫沒有任何高原反應。在火車站打了輛的士直奔招待所,這裡起步價很便宜,僅為杭州的一半(4.00),挺喜歡這裡的天氣,風大,吹著很涼爽,只是太陽輻射較厲害,嚇得我在臨下火車前塗了兩層SPF35的防曬霜,再加一副100%防紫外線的墨鏡,可謂全副武裝,萬無一失。

7月7日

早晨起來到附近的農貿市場一轉,一根油條加一碗羊雜碎,1.60元搞定,不得不一再驚嘆這裡物價的便宜。(昨晚住 的招待所才31元一個床鋪,洗手間裡放出來的水比我們那兒的井水還冰)老錢買了5個千層餅才2.50元,量卻足夠我們五個人吃兩餐了。根據政治課上所學,可見這裡的消費水平還較低,看來開發大西北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9:00,今天的節目就要開始了,游青海湖。

一路顛簸在109國道上向著青海湖出發,沒想到的是沿途竟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油菜地,想像中應該只有江南才有的。下了車只覺得一個字——冷,大概是由於今早下過雨的緣故,氣溫驟降,再加上3520米的海拔,干燥的風在茫茫大草原亂竄。

日月山,位於青海湖東南,屬祁連山脈,砂土皆顯紅色,故古代“赤嶺”,是黃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分水嶺。由於一下子受不了寒風,匆匆地在日月山上一轉便進躲進了面包車裡繼續向青海湖進軍。

老天倒也幫忙中午開始就放晴了,聽司機師傅說,看青海湖最好要是個大晴天,湖水會變得碧藍碧藍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看到了海呢。不過青海湖要較大海乖些,沒有那麼波濤洶湧,靜靜地像個女神似的佑護著一方兒女。

途中司機師傅為我們停了兩次車。第一次是因為看到我們這些孩子對著大片的油菜,麥田,羊群大呼小叫而特意選了個好地兒停下來讓我們混充了一次攝影師拍個夠。第二次則是在三個小黑點旁停了下來,近了一看,原來是三個虔誠的信徒沿著公路磕著長頭向青海湖移近。所謂磕長頭就是我們常聽說的一種五體投地的磕頭方式,在西藏很常見。但最令我驚訝的是,這三信徒是要用近兩年的時間,夜以繼日地“爬”向青海湖,再繞湖一圈。驚愕之余又不禁覺得他們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生命,最後不知是誰給了我一句很玄妙的話:他們的生命就是信仰……

終於(這個終於終於出來了),我們在飽餐了一頓青海湖小湟魚加羊肉大餐後,揭開了青海湖這位神女的神秘面紗。當我們這些從小在城市中長大的孩子見識到我國第一大內陸鹹水湖時的表情無疑是豐富的。一聲聲發自內心的驚嘆,近乎瘋狂的喜悅,完全不亞於見到某一港台明星。湖水的能見度超過5米,水中有小黃魚在悠悠地游著,大概我們中午吃的是它們的祖母或太祖母吧。這是由於湖水常年溫度較低,小湟魚一年才長一二兩左右(我們中午那條起碼有四兩)。還有湖邊漢白玉碑上趙樸初的“青海湖”三字,渾然有力。臨走還在青海湖邊“策馬奔騰”了一番,但由於粥少人多,兩個馬夫為了爭奪我這個稀有的顧客竟不惜大打出手,揮著馬鞭打架著實嚇人!

7月8日

早上5:00多就醒了,大概是由於高原反應(開玩笑),服務員小姐說高原反應的話會有睡不著覺,失眠等症狀,不過我昨晚一覺睡得特香。

8點左右乘上了一輛開往湟中的小巴士,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塔爾寺——系藏傳佛教格魯派(俗稱黃教)的六大叢林之一,是黃教創始人宗喀巴大師的誕生地。我們今天的運氣可以說即好也壞,好的是今天碰巧是藏歷六月六,給我們趕上了一年一度的“曬佛節”;壞的是我們到的太遲了,大佛正好曬完太陽回寺了。所謂“曬大佛”,聽說就是把一塊長寬約20米左右印有釋加牟尼像的大布鋪在空曠的山坡上曬曬太陽。屆時,信徒們從四面八方湧來對著大佛虔誠地朝拜。可惜我們只看到了儀式的結尾,近百個喇嘛抬著20多米長的“佛”,浩浩蕩蕩地開回大經堂。人群中不時有人衝向大佛,乘機摸一摸或抬一抬,可能有沾點佛光的說法。

給我印像最深的還是塔爾寺的喇嘛(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喇嘛吧),先是老錢和一個守院門的小喇嘛攀談起來。得知他才19歲,在佛學院讀書(佛經),看他一副終身不娶,誓要修成正果的樣子,真令人佩服。在塔爾寺陳列館又碰見一個,當時他正坐在屋裡,我這個不速之客的貿然闖入,弄得他措手不及。我只是參觀一下而已,還像和他合個影,他推辭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還擺了個很Cool的Pose與我配合。之後才得知他原來是陳列館的館長,真厲害,總之喇嘛當個官也不容易嘛。

晚上7:00,我們已經在西寧開往格爾木的列車上了。再見了西寧,再見了青海湖,告別意味著新的開始,我們又上路了。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莽莽的高山,荒蕪人煙的青藏高原啊。看著夜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彎月,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說外國的月亮要比中國的圓了,看來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污染少再加上雲層薄,月亮月亮真是名副其實的亮啊!(楊佩佩真應該來這裡拍外景)

7月9日

今早我們在柴達木盆地中穿行,聽起來很過耳癮吧。柴達木盆地,這個在地理中不知背過幾次的我國四大盆地之一,石油,天然氣前景廣闊.中午12:00就會到格爾木了。

格爾木是一座新興的城市,因為他是青藏,青新,敦格公路與青藏鐵路的交彙點,因此這些年發展迅猛,據說人口近二十萬,在青海省是僅次於西寧的第二大城市。海拔2800米,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就有涼意,交通很是便利,一元錢攔一輛小巴士,就可以把你送到任何地方,只要不出市。

格爾木是一般進藏的游客首選的中轉站,距拉薩約1100公裡,30小時車程。我們將會在格爾木休整兩天,說是休整還不如說是游興大發,結果浪費了許多體力。欲知後事如何,且聽明日分解。

7月10日

昨天說到休整,但是讓我們這幾個激動份子待在賓館休兩天,說不定是會悶死人的.。是通過各方咨詢及自己對自己的蠱惑,大家都覺得到了格爾木而不去一下昆侖山是一種莫大的遺憾。早上8:00,我們踏上了這條漫漫不歸路(最後還是回來的)。

包了輛小巴,司機是個老師傅,也是個不錯的向導。車出格爾木一小時後,我們開始見到左右有冰雪封頂的雪峰。傅告訴我們已經進入昆侖山脈了,之後車子就一直在昆侖山脈的腹地中穿行。在我國文化與傳說中,昆侖山是萬山之源,雄偉而純潔,巍峨而神聖。現在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同行的阿蒂是個金庸迷,一路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好像很有信心自己能偷窺到什麼昆侖派的弟子正在練功,飛岩走壁啊什麼的)。其實這裡除了一些根系特別發達的耐干寒植物,根本沒有什麼人類活動的跡像,除了一種非人類的人類------兵!一路過去,倒是有幾個兵站,草綠色的帳篷,炮架子,坦克(軍事機密),一些高地還被標上了數字,想必軍事演習時指揮官大人大吼一聲”衝啊!目標昆侖山下三號高地!”樣子一定很威風。

在司機導游的指點下,我們喝到了昆侖泉,由於雪水的融化補給地下水,昆侖泉可以說是一個天然的承壓泉。據說這泉水是絕無污染的天然礦泉水,當地人都奉為神水。

經過近三小時,汽車到了昆侖山口,海拔4700米。此處雪線一直拖到公路邊,說明我們已經到了雪線以上。一下車,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人一不站穩,就被風吹得倒退幾步.好在我早有防備,一件全天候的風衣派上了大用場。舉目望去,只有一塊碑,上書”昆侖山口”四個大字,於是紛紛合影留念,才不枉此番吹風受凍一路顛簸之苦.碰巧遇上四個香港的學生,其中一個很是強壯,只穿了一件短袖T-Shirt,不知是不是愛斯基摩人投胎。

一陣”喀嚓”聲之後,我們便只得原路返回了。我們這缽人還游興未盡,便吵著讓司機載我們到離雪山最近的地兒,我們要去登雪山。司機師傅人也好,把車停在一個叫西大灘的地方,指著公路左邊白皚皚的雪山讓我們去試試。我,阿蒂,老錢和民民忍不住報了這”敢死隊”,留下幾個吃不消的老人家在車上等我們。

望著唾手可得的雪山,我們輕裝上陣,信心十足,民民還信誓旦旦地說20分鐘肯定可以到達山腳下(公路離山腳還有一段距離)。開始大家興致都很高,一路向前還不時撿幾塊石頭起來研究研究,特別是老錢按捺不住走在遼闊的昆侖山腳邊的喜悅,不時地高歌幾句自編的曲兒.可是20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雪山卻不見近多少,倒是回頭看看停在路邊的汽車小了不少。好在有雪山在前面引誘著我們,阿蒂還有一句毫言:”我一定要揭開你的面紗,雪山!”於是繼續前進,可畢竟是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啊!劇烈運動需要大量的氧氣,這裡空氣稀薄,含氧量較低,我和阿蒂由於年紀小,漸漸開始呼吸困難,放慢速度落在了後面。在民民的英明領導下我們又堅持了10來分鐘,最後還是決定留點體力原路返回,登雪山計劃宣告破產。無奈地用相機把雪山拉倒最近,再合個影,算是心理安慰吧。回到車上,各個都已筋疲力盡,後腦勺輕微有點痛,屬正常的高原反應。

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竟連一點雪都沒碰到,還是老錢為我們總結了科學的經驗教訓:缺少參照物,看似很近的雪山,其實距我們有好幾百公裡呢,如果山腳下有個帳篷之類供我們參照,我們一開始就不會去做這種無謂的”拉練”了。不過也好,讓我深刻地理解了”可望而不可即”一詞,有句俗話叫”看山跑死馬”(司機說的),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現在在賓館,好不容易恢復了點體力,頭也不痛了,有力氣拿筆寫旅行日記了。明天本打算去附近一個草原騎馬的,現在看來得取消了。明天上午休息,下午4:00乘車(臥鋪)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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