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萬喚使出來----元陽梯田

作者: 男民

導讀曼旦距老撾四十公裡,初三上午同伴們狂熱地購傣族婦女的手制織物,我帶著傣家小妹騎著自行車在寨子裡轉悠,雨林雨早就與朋友聯系好了車等著大家上車就出發。一小時後我們來到了磨憨中老邊境,用身份證很快辦理好出境手續,黑頭發愉快地和二位邊防“叔叔”合影,進老撾邊境時每人交二元人民幣,黑頭發歡快地說:“我出國了”。僅此在邊境溜達一下,我,這一天� ...

曼旦距老撾四十公裡,初三上午同伴們狂熱地購傣族婦女的手制織物,我帶著傣家小妹騎著自行車在寨子裡轉悠,雨林雨早就與朋友聯系好了車等著大家上車就出發。一小時後我們來到了磨憨中老邊境,用身份證很快辦理好出境手續,黑頭發愉快地和二位邊防“叔叔”合影,進老撾邊境時每人交二元人民幣,黑頭發歡快地說:“我出國了”。僅此在邊境溜達一下,我,這一天很快樂。晚上出游的九人開了一個小組會,猛腊之行也將結束,接下來的路程每人向往著個自的地方,這樣出游的九人分成三組走向目的地,我和小石頭及女友想去元陽。

千呼萬喚使出來----元陽梯田

初四早上我和小石頭及女友往元陽方向去,猛腊到元陽五百公裡,我們三人趕了二天路程才到。初五中午我們到達綠春縣,在綠春游玩後沒趕上元陽的最後班車,這時我們又結識一位昆明的旅友,就一起包車到元陽。

從綠春到元陽近百公裡山路無一平川,綿延不斷的群山,盡是滿山滿谷,坡坡相連,溝溝相嵌的梯田,我在車裡凝視著窗外看不完的梯田、看不夠的梯田。我們迎著夕陽駛向元陽,這時正日照斜陽,水面反光,如金沙鋪地,不規則的田埂線條,如萬蛇群舞,令人心動之余不禁大喊“梯田萬歲”。

三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元陽最有名的“老虎嘴”梯田觀賞處,元陽境內,大霧蒙蒙地籠罩著眼前不遠處一切的一切。我一下車就被一群哈尼小姑娘團團圍住,她們嚷著要我看她們的歌舞表演,而我的心在梯田,眼睛看著霧蒙蒙的茫茫大山。在“老虎嘴”很多“色驢”苦苦地在等待“大霧中的日落”。

執著的哈尼小姑娘把我圍著水泄不通,我笑著對他們說:“你們為什麼要圍著我呀!”他們齊聲說:“因為你是漂亮的阿姨”,天哪!我笑著高聲叫喊:“小石頭快來救我” 他們又齊聲說:“漂亮的阿姨你沒有危險的”我被驚訝了說:“你們一口同聲,真是訓練有素呀!”她們一張張笑臉看著我,我再也拗不過她們天真的精明,心想如在大霧蒙蒙的“老虎嘴”看可愛的哈尼小姑娘歌舞,也許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更何況還有那一聲聲“漂亮的阿姨”和哈尼人美麗的服飾讓我“賞心悅目”,我同意了,她們表演了哈尼歌舞,那稚嫩的舞姿還有我眼前、那天生的童音還停留在我心裡,她們的付出也得到了我十元錢的報酬。小小年紀也懂得經營,我記憶中的一道“風景”。

晚上我們在元陽縣城又結識了二位廣州游伴,這樣我們一共六人聯系好包了一輛車,想把元陽梯田賞個夠。第二天我們六人一大早乘上包車駛向勝村最佳觀日出地點。不一會兒,最佳觀察點上已站滿全國各地的攝影協會人員和攝影愛好者,(他們的攝影背心上寫著某某攝影協會)那高高大大的“長槍短炮”,虎視眈眈地對准雲霧下裸露胸懷的層層梯田,再看那雄偉的山體在雲霧滾動中忽隱忽現,而雲霧隨著山風飄浮不定,房舍、樹林、梯田、山峰、層出不窮地更替著。“色驢”們堅定地守望著。突然紅日破霧,霞光滿天,房舍、樹林、山峰在雲海中浮動,頓時攝影者們屏著呼吸深情地不停地按動快門。我小心地不好意思地拿出我那小小的相機,按動著留在我眼睛裡的美景,站在我身邊的看似兄長的一位先生,指著不遠處從雲霧中浮現的一片樹林說:“你可以拍這一些小景,也很不錯的”,我點頭我拍了,我還拍了雲霧繚繞中的山村,如同蓬萊仙境,好似海市蜃樓。僅僅幾分鐘,僅僅一會兒,羞答答的太陽就躲藏起來,“色驢”們依然站立熱切地盼望等候著那含羞的太陽。

可能是我的普通話帶著鄉音引起了身邊另一位先生的注意,沒想到原來在他鄉見老鄉,這位30多年前落戶雲南的上海知青,已深深地把雲南當著自己第二個故鄉,我身邊的這二位先生原來是雲南省曲靖市攝影家協會的主任和會長(一位是上海知青陳秋毅先生、一位是安崢嶸先生),就像久別的老友,鄉音伴隨話題聊著眼前的攝影,陳先生感慨地說,現在一幅好的攝影作品越來越難出現了,好的攝影作品簡潔中要有內涵是不容易拍得的,攝影者越來越多而水准越來越高,攝影器材的不斷先進而讓更多的人使用。我突然冒昧地問,路上我遇到一位“牢台”,自稱從不用數碼相機只用傳統相機而自立為是攝影師。陳先生說,現在的數碼相機是第五代,第四代之前的數碼相機色彩達不到傳統相機,第四代可以與傳統相機色彩拉平,而第五代已經超過傳統相機色彩更加豐富,另外多種電腦控制功能,使第五代數碼相機更為優勢,現在國際國內很多名望攝影師也使用數碼相機。哦!明白了,數碼相機也只有被這位“牢台”所貶低。陳先生和安先生每年都要參加全國的和國際攝影賽,婁次得獎,安先生2003年就拿了四個國際攝影獎。在場有很多各地的專職攝影師,他們相互切磋著,交流著拍攝梯田的最佳地點,眼前的幾位專職攝影師在我心裡很舒暢,把前幾天在我耳邊的雜音一掃而光。

雲霧,無窮無盡的雲霧、無情地籠罩著大地,太陽,羞答答的太陽再也沒露面。蒙蒙大霧中能見度不足十米,我們只好掃興回歸,希望下午的陽光。

午飯後似乎有一絲陽光的希望,我們即刻動身,但車駛出不遠,天竟然下起雨了,霧沒散雨又來,車在盤山公路上似行走的速度在前進,我們再一次到“老虎嘴”依然是滿目雲霧,一群哈尼小姑娘看到我就說:“阿姨,你又來了”我說:“是呀!阿姨千裡迢迢是來看你們的梯田”。此時,面對大霧朦朧我們不再有奢望,一起說,回旅館睡覺。回程的路上,我們時不時地看到《西部攝影采風團》的越野車和自駕車的色驢們把車停在公路上,人站在田埂上默默地注視著白茫茫的一片,這中間也有我……

“到元陽不看梯田,上帝也為你難過”,我在元陽,上帝不讓我看梯田,此時我不再難過。整個下午我泡在元陽的網吧裡,在QQ上聊天,在論壇裡留言回貼,在留言欄裡給朋友說著幾天來的心情。順便查了雲南省各地的氣像,明天上帝也不會恩賜我,罷了!我決定明天到哈尼人家去,去真正感受世代開墾梯田的勤勞哈尼人。我們臨時的六人,明天也要各奔東西,小石頭一對說要去羅平,廣州一對和我一起到昆明再去各地,明天下午四點的汽車票也買好了,昆明的一位當天下午就回昆明。

第二天早上我沒有憂慮直奔元陽的鄉村,我選擇行走,在霧氣蒙蒙中我走了七八公裡看到了二個小村子,在我多次旅行的路途中又一次茫然地走進不知名的小村,村口一群歡快的女人在洗一大筐一大筐的菜,我被那場景所吸引,拍了無數張照片後進了村,小小的村子幾個彎就走遍了,竟被一戶人家請到家中去吃飯,問我是不是記者。似乎我們雙方都明白了,他看我在村裡拍照以為我是記者,而我明白了今天是他們家辦喜事,想請我幫新娘子拍些照片,我認真地答應了,我為新娘及全家拍了N張照片後,留下地址,新娘在我耳邊感激而輕聲說著謝謝,她的大哥一定要我吃了飯再走,一家人熱情地挽留我,我感動地撒謊說,要趕下午一點去昆明的車,我告別他們後一路往回。

我越走越熱,這時才發現高高的太陽掛在頭頂,田埂裡發著銀光,太陽出來了,我三步並二步直往元陽縣城趕,到旅館服務員對我說,你的朋友把車票退了明天走,我“哦”了一聲,出門乘上一輛車就去老虎嘴。我三上老虎嘴,又看到那群哈尼小姑娘,這會她們要帶我走小路去山下看梯田。“老虎嘴”這裡是觀日落的最佳點,很多“色驢”靜等日落,我從“老虎嘴”往山下看,無數條田埂構勒出一幅斑馬奔騰圖,見遠處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長,梯田也就有多高的壯觀景像。梯田的奇偉絕倫只有身臨其境才能真正領略,我想梯田更深的至美是拍不下來的,我平時看到的元陽梯田照片只不過是幾條田埂的線條加上樹在陽光下形成局部的幾何色塊。我用顫抖的手拍了一些照片,我不想再拍了,我想用更多的時間親眼多看一眼梯田。

今天元陽梯田正在申報世界自然文化遺產。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你一看就能感覺到它們是無法超越的,元陽以梯田為主體構造的田園風光,在我們生活的這個星球上,我想也是無法超越的。我忽然想起,愚公為了挖掉門前的二座大山,每天挖山不止,他的精神感動了上帝,上帝派二位神仙搬掉了這二座大山。哈尼人在兩千年前就用勤勞的雙手在綿延的山中,他們燒林驅獸,引水挖田,在蒼涼的山區壘石造田,一代傳一代,歷經千年,打造出令人嘆為觀止的大自然奇觀----哈尼梯田,是會感動地球人的,哈尼梯田總將成為無法超越的世界文化遺產而被申報成功。

已是下午3點多了,游伴們退了票留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走。當我坐在行駛的長途臥車上看著窗外時,千呼萬喚使出來的元陽梯田一直在我眼前翻滾,我靜靜地看著窗外,元陽梯田久久的目送我遠行……

後記:原本哈尼人不認為這些祖先的梯田有什麼了不起。但當西方的攝影師在八年前率先向世界公布元陽梯田照片時,元陽的名氣開始走紅,隨後,一批批世界各地的攝影愛好者走了進來,慕名而來的游客已讓元陽這座寧靜的山城燃燒了起來。當地人也開始靠著梯田來賺錢,司機滿天要價,小飯店價格奇貴,那些還不滿十歲的小姑娘不停地騷擾賺錢。純樸的山民還會純樸嗎???旅游景點還要不要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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