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曲.西域路迢迢.蔥嶺道中

作者: 憐花凋謝

導讀7/21--蔥嶺道中*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墓 *喀什13:00 汽車 塔什庫爾干22:00 買車票時才知道,原來去塔什庫爾干需要辦理邊境通行證。於是心急火燎地跑到邊防局,卻因沒有介紹信而不予辦理。無奈之下只得找旅行社幫忙,果然花了50元錢等了一個小時便讓我拿到了邊境證。 邊境證裡的“來因”一項填的無非也是“旅行”,為什麼個人就不能辦理呢?中國的一些政府機關不是太� ...

7/21--蔥嶺道中*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墓

*喀什13:00 汽車 塔什庫爾干22:00

買車票時才知道,原來去塔什庫爾干需要辦理邊境通行證。於是心急火燎地跑到邊防局,卻因沒有介紹信而不予辦理。無奈之下只得找旅行社幫忙,果然花了50元錢等了一個小時便讓我拿到了邊境證。

邊境證裡的“來因”一項填的無非也是“旅行”,為什麼個人就不能辦理呢?中國的一些政府機關不是太聰明就是腦子有毛病,這個邊防局還規定接待時間,周六、日居然不辦理,可不把人耽誤死了!

中午才發車,原本打算從塔什庫爾干回來後才逛喀什,現在至少可以去一個地方。我去了市區南面的玉素甫.哈斯哈吉甫麻扎,在維吾爾語裡,“麻扎”是陵墓的意思。既然到了喀什,理當觀摩一下伊斯蘭風格的建築,了解一些維吾爾族和新疆的歷史。

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其人是11世紀喀喇汗王朝時代的著名學者,他的長詩“福樂智慧”,在世界的文化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在陵墓中的展館裡彙集了一些詩中的語句,很遺憾我沒有帶筆紙以便抄錄一些,因為內容實在精彩,語言雋永,發人深思。

上次看到有人反駁一個命題--西方人認為“中國沒有史詩”,他說“格薩爾王”難道不是嗎?“江格爾”難道也不是嗎?

這話確實沒有錯,但其內容卻是虛弱無力的,“格薩爾王”是藏族的史詩,“江格爾”是新疆的蒙古族衛拉特部(即明代的邊患大敵瓦刺)的史詩,除此之外,漢族確實沒有史詩。可以看看,“二十六史”盡是些含糊不清、枯燥乏味的流水仗,頌揚各代帝王近乎於神,甚至於篡改歷史、顛倒歷史,哪裡有一部能像“蒙古秘史”那樣用詩意的語言來如實地記載歷史?

有人也許會當面譏諷,史詩能當飯吃嗎?可我卻認為,史詩能增進一個民族的凝聚力,史詩體現了民族的自尊心和勇氣。

看看自己和身邊的那些人,才知道大漢民族真的不配有史詩。

從喀什到塔什庫爾干的班車都是過境車,當晚抵達塔縣,次日將繼續開往紅其拉甫口岸和巴基斯坦的蘇斯特。班車磨蹭了一個小時才開,十幾個巴基斯坦人瘋狂采購的物什似乎總也裝不完,然後一個個奏起了回家歡快的旋律。

開車沒多久,在疏附縣烏帕爾鄉停車吃飯又耽誤了一個小時。鎮上逛了會兒,看到不遠處有個“布格達汗麻扎”,看過旅游手冊就知道這是處古跡,只可惜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離開烏帕爾,告別了喀什綠洲。汽車開過一片戈壁,進入帕米爾高原的第一站--蓋孜峽谷。

汽車在右側峽谷曲折行進,海拔高度也不斷攀升。因為夏季多雨,不時有山泉流過道中,更為嚴重的是山體塌方後的碎石使路面損壞。看著駕駛員小心翼翼地開過每一個危險路段,著實捏了一把汗。山嶺之中怪石嶙峋,植被很少,山坡上雲霧繚繞,陰霾密布,如同詩中的“月月不見日,歲歲不知春”,而不久前的喀什仍是艷陽當空。混濁的蓋孜河水奔騰激蕩於峽谷之中,嘯聲如雷灌耳。

在布倫口道班附近檢查邊境證,一位長相清秀的柯爾克孜少女和她的父母下了車,說是回家去。我心想整個中巴公路上沒見有岔路呀,接著只看到她們從道班後面踩著碎石上了山,往山深處走去。估計她們正是居住蒙古包的柯爾克孜牧民,天!這是種怎樣的生活呀!

當汽車通過一座大橋轉向左側峽谷行駛,雪山已躍然眼前。那三座聳入雲霄的巨峰:海拔7719米的公格爾山,7595米的公格爾九別峰,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依次而來分辨得清清楚楚。這分別是帕米爾高原上的第二、三、四高峰。山下是雪水澆灌的草原,綠草茵茵,柯爾克孜牧民在原野上成群地放牧牛羊。與前面寸草不生的蓋孜峽谷相比,宛如世外桃源,是首最動聽的歌,是幅最美麗的畫,是個最漂亮的女人。

繼續往前,便到了著名的喀拉庫裡湖,中巴公路將其分斷為姐妹二湖。湖面如鏡,映照著潔白的慕士塔格山,湖水波瀾不驚,湖畔的蘇巴什草原上水草豐茂,牛羊點點。

翻過蘇巴什達阪,就進入塔什庫爾干縣境內,此時風更大,天氣更涼。距離縣城30公裡的塔合曼草原又是一片優美的景色,山谷間雖變得狹窄,卻有數道小溪流淌在草原之間,草原上灌木叢生,點綴著多少世代居住於此的柯爾克孜人的小屋。

車上的巴基斯坦人從沒有片刻的安靜過,唱歌跳舞、聊天大笑聲不絕,又硬逼著駕駛員放他們自己的磁帶,然後更加手舞足蹈。這群人太可愛了!我漸漸地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用蹩腳的英語跟他們開玩笑,和他們一起跳舞。

有個家伙愛撓我胳肢窩,我故意向他前座那個長相滑稽的人挑唆。

“He said your look was funny!”

可他知道那家伙不會英語,便指著我說,“You,you!”接著咧開他的峽谷大嘴哈哈大笑。

撓胳肢窩那人不明白,問他剛才和我說些什麼,弄清楚後撓我更厲害了。

終於到了塔什庫爾干,他們住在車站旅館,我則去了鎮裡面,臨別時真有些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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